在山脚就看见的阁楼,被栅栏围住的各色庭院,院子前通着山泉水的湖泊,即便是夜色正浓,也能看得出这里的奢华美景。
在顾景庭的印象中,这类地方应该是属于国家的5A级景区。
“贺先生你家原来住在景区里啊。”晕车的痛苦还缠绕着他,顾景庭的声音有些微弱。
他一开始以为贺川是住在下面别墅区里,后来车子又往山上行驶,他又想起有的景区里也有些不让游客进入的私宅。
“不,你看到的地方就是我在九涧堂的宅子,也是你和我这段日子要住的地方。”男人冷静道。
什么?这整个山全是他一个人的宅子?
他家那个破小区两万平方米,住了近一万户人家,贺川说的宅子他都看不见尽头,估计比他家小区要大不少。
这么大的地方,只有他一个人住在这儿?
壕无人性,壕无人性啊。
这整座山都是他贺川的私人宅邸,不过,也不是顾景庭想象的那样,里面就住他一个人。
贺川聘请的安保公司、打扫宅院的保洁团队、花匠、厨师、医生、管家……宽阔的宅邸至少需要住进百人。
贺川的车子驶入大门的那一刻,主路两侧的路灯都发出了光,笼罩在黑暗中的宅院瞬间亮堂起来,更显奢华。
“贺总,晚上好。”
负责值班的年轻安保正想吃点小饼干垫垫肚子,谁知大老板的车突然停了下来,吓得他差点把手里的饼干丢掉。
贺川没有在意,转头望向抱着毛毯的青年,“记住他,以后他可以自由出入。”
“是,贺总。”小保安站得直挺挺的,快速扫了一眼车子副驾驶的青年。
湿润明亮的漂亮眼睛、漂亮但并不柔弱的五官、拥有着浓浓胶原蛋白的皮肤,不阴柔且充满着年轻人活力的气质,比他表妹追的那个男明星长得好看万倍。
青年惊为天人的相貌令小保安惊诧住了。
贺川的房产多到数也数不清,九涧堂只是他拥有的众多房产中的一个,他在集团附近也有一栋别墅,为了方便去公司,平日里他都住在那儿,只有在休假期间会回九涧堂。
大老板本人平日很少回九涧堂,更别提带旁人来了,何况,这带来的还是个生活中极少见到的俊美的年轻人。
传说大老板曾在年少时与他的白月光有过一段情,后来两人因未来发展出现矛盾,分了手,至此之后,大老板便把身心都奉献给了工作,从未传出过什么桃色新闻。
男人三十如狼,难道说,大老板这是耐不住寂寞了?
“饿了?”贺川问。
大老板对工作的严格要求是在他身边任职的每个人都熟知的,让大老板不满,随时会失去一份工资不菲的工作。
人高马大的小保安被贺川一句话吓得哆哆嗦嗦,“对,对不起贺总,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
“晚上值班是容易犯困、也容易饿,我会让厨房每日做点夜宵、煮点咖啡送来,告诉你们上司,值班的人数有多少,每天汇总报告给徐若。”
“啊,是,贺总。”
小保安呆滞地望着大老板的车子渐渐远去,眼中的颓丧褪去,快速收拾着桌上掉落的饼干残渣,工作的热情充斥着全身,干劲十足。
没有被斥责、没有被处罚,拿着比外面高一倍的工资,还能得到大老板的关心与尊重。
真是,他不发财谁发财?
小保安拿出了十成的精力,专注盯着值班室里的监控。
“您对替您工作的人还挺好的。”顾景庭由衷道。
他以为有钱人全是那种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样子,毕竟,他接触过的‘有钱人’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可全是瞧不起他们‘普通人’的。
贺川倒是与他生活中见过的那些有钱人不太一样。
“我在物质上对他们好些,他们便会用翻倍的态度对待工作,不过是一些小钱罢了,我得到的只会更多。”男人抿着唇,那张薄唇说出的话充满真实感。
“这社会就是一盘巨大的棋局,我只是想让自己手下的棋子顺从,真心地为我所用。”
商人逐利,这便是资本家了,得到的只会比付出的更多。
顾景庭原本以为男人真是善良、富有同情心的好老板,听了男人极具理性的表述,心中那团火猛地散落。
算了,他们到底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顾景庭的心重新冷了下来。
“你年纪还小,接触到的人和事还太少,迟早有一天你会知道,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的角色不同,我的需求能让更多人生活得更好。”
他讨厌听人说教,男人长辈教育小辈的口吻引起了青年藏在躯壳之下的叛逆。
“贺先生,我不是小孩了,我今年二十二岁,都到了法定结婚的年纪了。”语气不满,也有一丝丝委屈。
他是可以帮父亲扛起家庭重担的成年男人,才不是只知道打游戏玩手机的小孩子。
“二十二岁,的确是大孩子了。”贺川轻轻点着头,连他自己也没发现自己的语气有多温柔。
青年的小声反抗在贺川听起来像闹脾气的小朋友。
情人眼里出西施,在贺川眼中,青年是上天赐予他的仙子,小朋友别别扭扭不愿转头的样子也是可爱的。
贺川十多年没谈过恋爱,他一直以为自己追寻的是一位灵魂与他契合的恋人,相貌无所谓,只要对方能真正懂他。
现在看来,他似乎也不太了解自己,用陈让的话说,狮子座的他是彻头彻尾的颜狗。
青年的相貌完全戳中了他的喜好和审美,完全无法抵抗。
贺川在九涧堂的住处比较宽阔,大大小小的宅院有几十个,保洁团队工作能力再强大,把全公司的人派出来最快也要打扫一晚上。
宅子里每日会定时打扫,不过这次贺总要入住,又提了一些要求。
时间紧任务重,庄言接到上司任务后尽快联系了贺总的管家,两人通力合作之下,才在两个小时之内快速安置、清扫了这偌大九涧堂的主宅。
“先生,欢迎回家。”等在宅子门口,替他们开门的是一位看上去很是成熟稳重的中年男人。
贺川下了车,绕到另一边把副驾驶的门打开,视线一直集中在青年的脚下,担心青年因为晕车会下肢无力,绅士地伸出手臂让对方扶。
待人站稳了,他才收回手臂。
“这是徐若,是九涧堂的管家,住在这儿有任何需要,找他就好。”
“顾景庭,以后会住在这儿。”贺川的语言一向干净利落。
他是主人家,没必要同管家解释青年的身份,而徐若是一位专业的管家,也不会过问主人的私事。
“顾少爷,您是否有些晕车?”
“不知您吃不吃梅子?厨房里有,我让人去拿些来?”
先生从未带人回九涧堂,徐若也从未见过贺先生如此紧张哪位,不必说得太清楚,他也知道青年的重要程度。
提到梅子,顾景庭的嘴里泛起了酸意,他以前从不爱吃酸的,现在怎么变了。
“那麻烦徐叔了。”
青年仍旧被想吐又吐不出的感受纠缠,就算自己已经很难受了,也不忘表达感谢。
真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徐若今年四十五岁,以他的年龄,顾景庭完全可以当他的小辈。
他的孩子今年也十八岁了,想起自家总是让人操心的孩子,以及他见过的几位贺家趾高气昂的年轻人,再看看面前这位气宇轩昂、热情有礼的年轻人。
对青年,徐若真是越看越喜欢。
“顾少爷,您叫我徐若就好。”
“您比我年长,怎么能直呼您的姓名,那太不礼貌了。”顾景庭执着道。
他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但爸爸从小就教育他们兄弟俩要懂得尊重长辈、尊重女性。
顾景庭不像贺川,出生富贵,从小就是锦衣玉食的大少爷,早已习惯了有尊卑之分的规则,在顾景庭的观念中,徐若年纪比他大,必须称他一声叔,否则就是没礼貌的坏孩子。
“行了,他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吧。”贺川一句话打断了执着称呼的两人。
要求的定制地毯是手工制作的,还需要一定时间,好在主宅铺的全是木地板,冰冷偏硬的金丝楠木家具也全换成了舒适度高些的真皮家具。
贺川带着青年绕过前厅的走廊,来到了摆放了一大张懒人沙发的休闲区,“坐。”
听说年轻人都喜欢瘫在沙发上玩手机,这张能摇晃又能按摩的沙发便是给顾景庭准备的。
至于贺大总裁,这种软塌塌、会让人精神舒缓的家具,他自然是不会坐的。
“贺总,这儿是碧螺春,这儿是各类点心,您二位是否还需要些什么?”徐若端着摆放精致的梅子、点心和茶水。
顾景庭正口渴,端起桌上的茶杯就准备灌下肚。
“等等。”还真是把自己现在的状况忘得一干二净,贺川立刻叫停,“这杯茶端下去,帮他倒杯热水来。”
“以后,他的吃食要格外注意,孕夫不能吃的,不要出现在饭桌上。”
什么?孕夫?面前这个年轻人?
贺先生啊,您到底是对人家单纯的小朋友做了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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