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隗漪下意识反问,瞥见许夫人似笑非笑的表情,意识到自己问的是个蠢问题,隗漪紧抿嘴角,不再说话了。
杀红夏和杀妙芙的是同一伙人,现在他们又盯上了自己。
他们和仇安晏一样,都在找扳指。
得尽快找到凶手,隗漪想。
不知道仇安晏知道这件事吗?
正这般想着,光线忽一暗,从外面进来一个人,正是仇安晏。
“许夫人。”仇安晏朝许夫人点点头,权当打过招呼。
隗漪只顾低头喝茶,仿佛没看到许夫人意味深长的眼神。见隗漪不理睬,许夫人挑挑眉,倒也站起身往外走,口中敷衍道:“你们聊着。”
一时间屋里只剩下隗漪二人。
仇安晏道:“找到红夏的尸体了。”
他一面说着,见隗漪面色苍白,神思不属,又想起来时听到的消息,不由得皱皱眉。
又放缓语气问道:“你,是不是……看到妙芙的尸体了?”
隗漪似乎被他勾起一些并不美妙的回忆,面色愈发苍白,抿着嘴一言不发,只点点头,垂眸盯着桌上茶水。
仇安晏看不见的是,一卷久违的卷轴在隗漪面前展开,比之从前多了一个闪烁的光团,其下书写大侦探三个字。
一旁有一只自带尾迹的小手正在冲隗漪挥手。
叮——
【神探系统已上线】
【《大侦探》加载完毕】
【任务已发布】
【任务:查明红夏、妙芙死因】
【任务奖励:积分50,神探值10】
……
系统终于又上线了!
隗漪正要在心里问它。
耳边却响起一连串提示音,紧接着卷轴上下滚动过许多字。
大侦探?
依隗漪所见,这像是辅助她探案所用。
似乎也只有这样,隗漪才能为心中的疑惑找到答案。
她对探案一窍不通,若要让她从头学过再行动,未免也太慢了。
就是不知里面会是什么?
即便隗漪很是好奇,却也不敢当着仇安晏的面与系统互动。只好按捺下心中期待,却也不用假装,光是想起妙芙,隗漪就萎靡下来,点点头,肯定仇安晏的猜测。
仇安晏又问:“你觉得她们的死会是同一伙人所为吗?”
隗漪点点头,似乎状态很不好,缓缓道:“红夏和妙芙是老乡。而且先前你来找我那段时间,妙芙时常外出。”
“……”
仇安晏眉头微蹙,一副沉思的样子。
隗漪问道:“我能去看看红夏吗?”
仇安晏点头:“我与你一同去。顺便叫人把妙芙也带去义庄。”
隗漪补充道:“还有巧云,那个发现妙芙死亡的人。”
马车上,隗漪装出一副因早晨突然惊醒故而十分困倦的样子,埋头小憩。
背着仇安晏,隗漪在心中小小声急切地呼唤系统001。
“系统?”
【宿主,我在。】
似乎知道她想问什么,那卷卷轴浮现半空徐徐舒展开。
大侦探已经打开了。
待看清上面的东西,隗漪险些惊呼出声。
卷轴上画着一个人,是一个神似妙芙的尸体!
人上有几处光亮,人体旁边有两个方块,一个写着数字三,另一个则写着“前”字。
两边还有两个发光闪动的箭头。
【使用方法有两种:其一手动,触按卷轴;其二自动,可通过默念口令操纵。】
【口令通式:001,请XXX。举例:001,请把尸体翻至背面。】
隗漪听着神探系统的讲解,在心中默念尝试。
“001,请把尸体翻至背面。”
白光一闪,卷轴上正面对着人的尸体已被转过身。
尸体边的方块上,“前”字也变成了“后”。
这下隗漪有些明白了,可看看边上的“三”字,又数一数尸体上的亮点,共有五处,却也对不上。
隗漪心中隐约有了猜测,便径直问道:“系统,三是什么意思?这些亮点又是什么啊?”
【宿主,光点为尸体上可能存在的线索。三代表你可以尝试的次数。】
【宿主可以选其中三个光点进行查看。请注意,其中存在无效光点。】
【另外,尸体之间的次数是独立计算的。】
那些闪动的光字忽然平静下来,熄灭。只有两个箭头闪烁得更加疯狂,剧烈抖动。
隗漪按下去,白光一闪,出现了另一具焦黑尸体。旁边另外写了红夏二字。
尸体上亦有五个光点,次数为三。
眼下正要去看红夏,隗漪想了想,决定先看红夏。
光点分别在口、鼻、手、脚和腹部。
五个选择,三次机会。
隗漪犯了难,正犹豫着要如何下手,一阵细微轻响,耳边传来翻动竹简的声音。
对了!仇安晏。
这人之前似乎说过他是来办案的。想来应当精通此道,只是,要如何开口询问呢。
隗漪装作睡不安稳,身子动了动,埋在手臂间的脸悄悄抬起一些,偷觑仇安晏的神色。
“醒了?仵作送来的报告。你看看。”
仇安晏端坐着,右手的动作不停,左手拿着一卷报告朝隗漪递来。
“咳咳。”
隗漪也不好再演下去,立马坐正了,认真看起来。
……
隗漪合上报告,若有所思。
如此说来,她可排除口鼻两处选项。剩下三处,正正好。
手:曾与青年男性发生肢体冲突
脚:有酒液痕迹
腹部:曾食用桃花隐(毒药)
…………如此说来,红夏也许是被一个青年男性强灌下毒药毒发身亡,为毁尸灭迹,对方火烧月芳斋?
“为何这般表情?”仇安晏好奇地看过来。
无怪乎他有此一问,自看过报告,似乎气血上涌,隗漪脸一下就红了,迸发出强烈的仇恨气息。
隗漪猛的扭头看过来,眼神亮得瘆人:“你知道杨明远在何处吗?”
仇安晏皱眉道:“一早就盯着,却看不出什么异常。”
隗漪又道:“你知道妙芙的行踪吗?”
仇安晏也应道:“盯着,却没跟住。”
隗漪的目光紧紧钉住仇安晏,又问:“为什么没盯住?”
仇安晏被她的目光看得不适,不自在地转了转竹简,似乎迫于合作关系,半晌才不情不愿开口道:“有其他人介入,不能打草惊蛇。”
隗漪的猜测被事实推翻了。
可直觉告诉隗漪,红夏、妙芙还有杨明远他们之间存在一种隗漪不知道的关系,并且前段时间他们一定联系过。
她忽的想起仇安晏最初的说辞,就直接了断问他,因也算是有求于人,隗漪语气放得很软,丝毫没有方才的咄咄逼人。
“仇大人,您之前说杨明远与红夏姐姐有旧。不知您可知其中详情?”
仇安晏半点也不敷衍,道:“红夏十年前初到月芳斋便名声大噪,是当时名伶。杨明远当年赴京赶考归来在浔城一睹红夏风采,便久居不去,常掷千金。时为一段佳话。却好景不长,杨明远很快银钱渐空,最后灰溜溜离去。”
“此后十年再无音讯。听说红夏在杨明远不告而别后很是病了一场。”
隗漪颔首,此事倒符合她的猜测。杨明远是红夏姐姐原先的情郎。
“杨明远为何会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交给红夏姐姐呢?”思捋过后,隗漪提出了新的疑问。
就时间上来说,这件东西更像是十年前杨明远交由红夏保存。
一段短暂情缘,就可以让杨明远如此信任红夏姐姐吗?
能让仇安晏特意来浔城,想来杨明远并不是一个轻率愚笨之人。
是什么驱使他做出决定的?
“不知道。”仇安晏摇摇头,难得的脸上也露出不解的神情。
隗漪沉思着,手无意识在桌面上画圈。仇安晏无意间看了一眼,却像被烫到一般,很快移开目光。
“嗯?”隗漪疑惑道,“仇大人为何有些脸红。是热了吗?”
仇安晏点点头,逃也似的起身往帘下坐,掀起帘子看窗外。
隗漪见他专心致志,原不打算打扰,只一心要继续思考。
仇安晏的手却探过来,手指曲动,勾她过去。
嗯?
隗漪看不懂他要做什么,满心疑惑随他动作凑过去。
仇安晏小声道:“同福茶肆二楼临窗绿衣男子是杨明远。”
隗漪立刻凑过去,无意间与仇安晏挨着,她却没注意,眼神灼灼,一心盯住那个男人。
身材清瘦,相貌清秀温和,气质却有些古板,正是杨明远。
而他对面……是一个穿粗布褐袍的高壮男子,相貌粗犷。
“仇大人,他对面是谁?”隗漪目光牢牢盯住茶楼那边,声音放得很轻。
仇安晏却不自在地动了动,似乎想退开,又忍了忍,这才说到:“似乎是与他同住之人,是一个更夫,叫郎勇。”
“咱们能停车跟过去看看吗?”
仇安晏道:“可以。”
很快,隗漪感受到仇安晏起身,又听见短暂几句交谈,马车似乎改变轨迹,仇安晏又回来了。
“杨明远经常外出吗?”隗漪问。
不等仇安晏回答,一阵腾空感袭来,天旋地转,隗漪只感觉有一双手牢牢箍住自己,两人摔成一团。
马车外,一道桀骜男声响起,极尽漫不经心。
“晚辈卜谦失礼。不想冲撞了仇大人。”
听着外头那人毫无诚意的道歉,隗漪心中冒火,却也顾不得,连忙爬起来去看茶肆。
原坐在临窗位置的两人却已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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