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比穿越到自己的游戏,发现除了外表比较像,里面的情节内容都被魔改了,而且还穿成了一个太监更魔幻了的吗?
有.沈迟宴坐在曾经经常扫地拔草的花园的石凳上,目光呆滞地看着眼着来来往往的人。
一遍又一遍扫着地的“左谌”,一遍又一遍拔着草的“左谌”,掐着兰花指骂着刚入宫的小太监的“左谌”……
各种各样的,不同表情的,不同身份的左谌,来来往往那么多宫女太监,无一例外,都长着一模一样的脸,他现在没有勇气更没有胆量去水边,因为很害怕下一秒在水里的倒影里看见自己的脸长着对象的样子。
虽然当初觉得左谌的脸很耐看,眉梢眼角,鼻梁嘴唇,没有哪一处不好看,总是冷清淡薄沉默平静,但无论怎样好看的脸也耐不住这样的看,特别是带上和记忆中与那个人完全不相符的表情,在他面前一次又一次经过他时,从刚开始的震憾,到现在的麻木。
对此,沈迟宴同学只想说,这对他来说,简直和有天外星人拿飞碟撞了他家,对他说,它是他失踪已久的爸一样,其他妈魔幻地要命。
曾经总以为世上没有跨不过去的坎,现在发现,原来是因为自己腿短。
沈迟宴从石凳上站起来,太阳经过头顶最高的地方,也到了他们的饭点。
是的,在这个游戏里,他是可以吃饭的。
刚开始还真以为是在游戏里,却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的一切机能照常运转,他会累会困会饿,不同于游戏里虚拟的人物,他们和他一样,要吃饭睡觉休息。
这也是沈迟宴开始怀疑世界真实存在性的原因,本来以为只是变成了一段数据代码,成为游戏NPC中的一员,但当所有生物的特征在身上体现,人们和他的对话越来越真实,他开始想,这个世界是否真的真实。
“请帮我打一份豆角。”宫内的膳房,房外有个类似于现代饭厅一样的建筑,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不敢相信。
太监和宫女们陆陆续续拿了餐盘打饭帮忙打饭的嬷嬷们手上各持着木利的饭舀,笑眯眯地接过餐盘,帮忙打上饭和菜。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沈迟宴甚至会以为回到了少年时代,笑着对打饭阿姨说些好话,好让她为自己多打些饭。
但是……没有但是。
他坐在木制的长椅上,打量着古色古香的建筑,用筷子拨了些饭在嘴里嚼着。
不知道是哪位鬼才想出来的点子,他只能说一个字:绝!
发现情节内容被魔改的原由便在这里做为游戏的制作人之一的他,对《东西南北宫》的了解可比一般人多的多,自然也明白,虽然《东西南北宫》灵活性很大,但要像这样凭空造出一个游戏中本不该出现的东西。
仅凭玩家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
如果真要实行,玩家可以向系统提出意见,而系统会向管理员反应,由管理员向上级提请报告等制作组审核通过,经过几星期考察才能在游戏模块里添加上这种模块的样板,一点点推广出现在每一个有类似想法的玩家的游戏支线中。
所以究竟是什么?BUG?还是……
“我能坐在这吗?”一道很熟悉的声音吸了他的目光,看到一个同样长着“左谌”脸的,骨架有些大的宫女,举着餐盘站在他旁边问。
沈迟宴左右看了看,似乎真的只有他旁边有一个空位,他点点头,示意人可以坐下来。
宫女把餐盘放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微微提起裙摆,跨进长椅,坐下来。
动作间能嗅到传来的淡淡的冷香,有点类似于冰薄荷。
沈迟宴:“……”怀疑自己的病症加重了,不然为什么不仅幻听,还幻闻,连人宫女的声音和衣服上的皂角气味都能被他认成和那人一模一样。
左手边递来一颗苹果,沈迟宴偏头看她,那宫女对他笑了笑,刚要开口说话时,沈迟宴朝她伸出只手,示意她先停一停。
宫女:“?”
沈迟宴:“你先别说话,我怕我等会吃不下饭。”
宫女:“……”礼貌否?人话否?
沈迟宴这么说并不是完全没根据,只是一个记忆中很熟悉的人突然穿起了女装,又做出一个记忆中常做的动作,无论怎么说,都没办法一下子适应,他怕她一开口他就想笑。
“这个,谢谢。”被接过的苹果,虽然不知道这人从哪里找来的,现在也不是盛产的季节,但,算了。
春日阳光正好,阳光穿过树梢,落下一地树影,在拂来的风里斑驳摇动。
而沈迟宴,正站在矮墙下,仰视瓦楞上,
揣着手眯着眼晒着太阳的白色猫咪。
是的,在贵妃又一次的念叨中,他又出来找方糖了,这次比前几次顺利地多,摸清楚了它的活动轨迹,在几个可能的地方找了找,便找到了。
猫咪闭着眼,毛茸茸的毛发在阳光下有点像在发光,矮墙下有一个木板,看起来比较结实,他蹑手蹑脚地把木板摆好,抬头看了眼,猫咪依旧闭着眼,没理会他。
他用力踩了踩,可以支撑他一会儿时间,他看准目标,踩上木板,几个动作间将猫一下子抱在怀里,很成功地,方糖并没有躲,乖乖地被他抱住。
沈迟宴:好耶,终于成功了。
但古话说得好,乐极容易生悲,下落时脚底一个踉跄,就要往后倒。
沈迟宴说,那个瞬间仿佛灵魂脱离了内体,这样疼痛就赶不上他了。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睁开眼发现自己跌进了一个逆着光的人的怀里。
沈迟宴:哇哦。
左谌:还有这种好事。
刚从饭厅里洗完碗出来便遇上了,不是缘分是什么?
他看着怀里瞪大了眼睛望着他的人,终于到了他解释的时候了:“我……”
“等一下,等一下。”话还没起,便被人打断,猫咪从那人怀里跑走,顺势双手抱胸,满目惊恐地看着他,“这位壮士,呸,小姐姐,男女授受不清,亲了就得……呸,你别乱来啊,我可是一个正经的太监,乱来的话我可要喊人了!”
这瞬间很想报警,结果只好抱紧自己,瞧瞧这宫女看他的眼神,要不是他知道,差点都要以为她看上自己了。
左谌:“……”他又干什么了?他什么也没干啊。
那人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头也不回地往前跑,跑了没多久忽然笑起来,笑声大老远便能听见,左谌眼睁睁看着他跑出去后突然抱着肚子狂笑起来,再迟钱也不会反应不过来。
从一开始,在他经过树下被他砸到后起,他就认出他来了,沈迟宴又不傻,相处了那么多年,他的每个动作细节他都再清楚不过,怎么可能认不出他来,不过是想看看他会做些什么,或者找什么方法让自己认出他来罢了.
左谌走到这个笑得直不起腰来的人身边,沉默得站了一会,只好无奈地笑着,问他:“有那么好笑吗?”
沈迟宴擦了擦眼尾笑出来的泪水,笑看看他:“好笑啊,怎么不好笑。你肯定还没见过自己现在的模样。”
左谌低头看了看,的确从穿越到现在都没有仔细见过自己穿上这套衣服的样子,又没有像现代那样清晰的镜子,而且他也不是那么想平看.沈迟宴拉过他的手腕,说:“跟我来,我知道一个好地方。”
语气藏不住揶揄的笑,怎么听都像是憋了一肚子坏水。
到了宫里那个他刚穿过来时的湖边,沈迟宴让左谌凑近湖面看看,很清澈的湖面,能看清冷白的脸和身上的衣服。
“每个人的脸都一样,你怎么认出我的。”左谌偏头去看那个眼尾带笑的人,正脱了鞋袜往水里去。
其实心里知道,但这么问的原因是想试探他是否还在意那件事情,如果不想和他相认,从一开始便不会同他说话,更不会让他坐在他的身侧,接过苹果。
“就你这臭德行,世界上找不出第二个。”手放进水里,拨动着,忽然扬起,泼了岸边的人一脸,湿了个彻底。
左谌:“……”
其实后来想想也发现了端倪,只是那天气血上涌一时冲动,穿过来后反而冷静了下来,再回想便发现了不对。
无论怎么说,他都相信左谌。说等他穿回去了,一定好好重新听他解释。
但后来发现他也穿过来了,便开始小心眼地使坏,不为别的,只是这人去接他表哥的时候不和他说清楚,难道他是什么别的人吗?有话不能好好说,偏偏一声不吭地走掉。
“欸,左谌,知道怎么回去吗?”躲过人向他泼来的水,沈迟宴忽然问。
“暂时还不知道,听系统说,要完成主线任务。”左谌理了理湿透的发,发梢滴着水,顺着掉进水里。
“系统?”沈迟宴整理衣襟的动作一顿。
“你没有?”左谌回想起那个重新又被他拆得只剩一团核心数据,在自己脑海里瑟瑟发抖的东西,皱起眉头。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沉默。
沈迟宴想不明白,明明穿越的时间所差无几,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不同,有系统的玩家和一无所有的NPC,区别可不止一星半点。
“不回去的话,你的公司怎么办?”他刚完成了游戏制作,后续的运营有一套特定的流程,他不需要再插手,但左谌不同,他是公司的执行总裁,有很多事需要他去处理。
那个沉默内敛的人却只是笑了笑:“事情到这一步我们暂时也找不出出去的方法,就当,给自己,放个假。”
公司的事务还有副总裁和秘书,而他们为公司忙活了这么多年,没有请一次的年假,这一次为什么不能休息一会儿。
“好啊。”就当给他们自己,放个假,一个暂时还不知道假期期限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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