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的涵虚宗。
殿门豁然打开，沈无眠大步进殿，抬头环视四周，眉头锁成一团。
“沈宗主！”宗门会议很少，若无要是大多是冷清的，里面洒扫弟子远远看见人影，顿时扔了手中的东西，急步跑来。
沈无眠干脆利落：“伯……梅长老呢？”
弟子如实道：“去肖家了。”
“肖家？”沈无眠察觉不对，“那边诡气还没除，梅长老怎么那么快就去了。”
“弟子不知。”
“何时走的？”
“刚走不久。”
弟子话音刚落，清风拂面，殿内已然空荡无声。
……
沈无眠赶至肖家时，外面聚了一群人。
察觉到他的到来，年轻弟子尚不知所以，肖家长老脸色却蓦地一变，随即脸上扬起一抹笑容：“这不是……这不是沈家少主吗？”
沈无眠微微抬颌，简单打了声招呼：“各位世伯，多年不见，可还安好？”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肖家长老笑道，“恢复还需要时间，再怎么着我们也不至于沦落街头。”
“世伯们这是……”沈无眠瞥过围墙拆得七零八落的肖家。
“搬家，”肖长老道。
“为何？”
“还不是因为那诡修，”肖长老叹气，“梅家少主跟他打起来了，追到他老巢，谁知道那诡修调虎离山，夺舍我家弟子，潜入我肖家，差点酿成大祸。”
“……”
“你也知道，我们肖家修炼并不出众，弟子来不及赶到，最后还是梅家少主出手，才躲过一劫难。”
沈无眠本能意识到不对：“他干了什么？”
“拆阵，”肖长老道，“诡巢动静很大，弟子们都听见了，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梅家少主竟不管不顾直接几十里来肖家瞬杀，因着戾气太过冷冽，肖家防御阵法自动判为外敌入侵，整个肖家都陷入防卫状态。”
沈无眠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呢”
肖长老指着肖家废墟：“然后就是你看到的这副模样。”
“……”
许是怕沈无眠担心，肖长老安慰道：“阵法破就破了，肖家地处偏僻，我们少主性格又犟，自家主走后就成日闷着自己，守了这诡巢那么些年都不肯走，正好防御阵法破了，肖家也有了搬家的理由……”
沈无眠忽然打断：“世伯，阵法破时，你有没有看见梅负雪。”
肖长老愣了愣，闻言思索了少顷：“看见了，剑先到，他是后来才到的，一进肖家就抱了个孩子匆匆进屋。”
沈无眠问：“他情况怎样？”
肖家长老迟疑道：“情况……看着还好，走路带风，我家少主都追不上他，就是脸有点白，应该是吓得，毕竟他带来的那个孩子被诡盯上了，伤势可不轻。”
沈无眠闭了闭眼，深深吸了口气：“肖径深他……”
“跟梅家少主去查那大诡了，”肖长老说，“梅长老刚刚来过，现在可能去诡巢那边了，沈少主不如先去我家少主屋里坐会儿，待人来了我再告诉你。”
“……”
沈无眠揉着太阳穴：“好。”
甫一进屋，映入眼帘的就是杂乱的地板，药房书册扔得到处都是，桌案的板凳东倒西歪，屋子主人应当走得很急，重要东西收拾的一个不落，剩下的都是些背过无用的废纸。
沈无眠目光一扫，忽然顿住了。
正对床榻的墙壁上镶了两根简陋的长钉，钉下有块深色方框，应当是什么东西的画像，方框下边是架高脚案，高脚案上立了个牌位，牌位前放了两小炉香灰，每炉各插了三炷香，许是无人搭理，香已经灭的不能再灭。
从这个角度并看不清什么，沈无眠眼底浮现出一丝疑惑，于是他几步上前，坐在了床榻位置，以一个十分标准，类似于刚起床的姿势端端正正地仰头看去——
顿时表情凝固了。
良久的死寂后，沈无眠脸拉得老长，然后环顾四周，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壶未喝完的水。
他想也不想单手掐诀，壶里的水霎时仿佛受到了什么引，涓涓细流一股股地飞到了他跟前，在他眼皮子底下凝聚成了一面水镜。
水镜闪了闪，不多时，对面出现了一张熟悉的人脸。
肖径深惊奇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探头探脑道：“这是什么把戏？我怎么没见过？比符咒还管用都不用我出力。”
沈无眠调整了方位，居高临下冷冷地俯视水镜：“你……”
肖径沈作洗耳恭听状。
沈无眠道：“是不是暗恋我？”
“……”
肖径深道：“你这话是在质疑我的眼光？”
“……”
“曾经学宫上课，有个老头天天上课盯着我俩看，屋子里珍藏了一堆我们的作业笔记画像，我说他心怀不轨，他死不承认，最后心虚把我俩都关进了小黑屋。”
“……”
肖径深道：“你没有想过是你考试故意压分，把他儿子挤到末尾班，后面又不要脸跑他家斩邪除祟，结果扯出了他绿帽子的缘故？”
“……”
“梅负雪是被你连累进去的。”
“……”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晌，沈无眠抬手一转，水镜赫然出现了一幅熟悉的画像。
肖径沈看着高脚架上配套齐全的家伙事儿，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沈无眠回归正题：“这就是你这几年来的成果？”
肖径深斟酌少顷，整理了番语言，才道：“其实没有你想得那么久，我就挂了几天。”
沈无眠：“那你为何要盯着我挂？”
肖径沈：“啊？只有你一个吗？”
“……”
两人又面面相觑半晌。
肖径沈看了看那边空荡荡留了个方框印的墙壁，又看了看这边工工整整的画像和刻意被人放在一起的两个香炉，嘴中喃喃道：“他娘的，什么时候进的我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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