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无端祸事

第二天上午大课间的时候,裴非趁刚下课去了黄毛他们班门口。他那头染爆顶的黄毛实在太显眼,学校里没人不认识他,随便拉个人问都知道他是哪个班的。不过这学校本来也没几个班。

这群人果然是不可能老老实实去操场站在人群里做课间操的。他们是班上的老油子,油盐不进,打骂不听,没有老师愿意管他们。此刻在教室里聚成一团,等其他人都走光,好在教室里抽烟。

然而裴非在这所学校也非常显眼,他一出现在门口,那些正要下去做操的学生都停下了脚步看他。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正拿着个火石打火机跟兄弟装逼的黄毛,被教室里的人影响,也跟着望向门口。看见裴非找上门来,他立马站起身来,一脚踹开凳子,朝他走过来,身后的兄弟们都跟了上来。

黄毛杵在他面前,身后有兄弟们撑场,气势更狂了。他拿食指在裴非肩膀上戳了几下,“还敢找上门来,活腻了?”

裴非双手插在兜里,气定神闲地垂眼看着他,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敢不敢跟我赌一把?输的人要在周一升旗的时候,在升旗台上大喊三声‘我是裴非的狗’。”

黄毛一把揪住裴非的衣领,把他从教室门口推到阳台的围栏上,额头上的青筋都在跳动,“你他妈说谁是狗,老子看你是想死了。”

裴非笑道:“要是我输了,你想让我喊什么我就喊什么。喊过之后,我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敢赌么?”

周围的人起哄,“彭哥,他要是输了,让他在升旗台上跪下喊你‘爸爸’!”

“哼,”黄毛听得心情舒爽,“好啊,你想赌什么,你爹我都奉陪。”

裴非并不生气,反而笑起来。只要鱼肯上钩,输赢的结果还用说吗?他的手从兜里伸出来,带出一副未拆封的纸牌,拿在手上晃了晃,“上次看你爱打牌,不如来‘诈金花’好了。”

“就你?哈哈哈哈哈哈,”黄毛大笑起来,“好学生,你摸过牌吗?老子打牌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耍小鸟呢。想叫爸爸也不用这么着急吧,以后有得你叫。”

裴非点了下头,“既然你不怕,那就赌‘诈金花’。我可以多给你点机会,十局六胜,怎么样?”

“你别怂啊,我看是你怕了吧?三局两胜,早结束早认你当儿子。”黄毛说完,周围人都哄笑起来。他们动静太大,惹得整条走廊上都挤满了各个班来看热闹的学生。

有人上来揽住黄毛的脖子,“彭哥,放学堵住这小子,免得他不敢跟你赌跑了。”

“对!当心他怂了跑回家找妈妈,干脆把他拴在你桌子底下,免得他跑了。”

裴非火气有点上来了,把牌拍在围栏上,“现在就赌,谁害怕谁孙子。”

有人在后面说:“哎,马上上课了。”

裴非看见黄毛犹豫了一下,痞里痞气地挑衅他:“哈,你不会还要上课吧,好学生?”

“上个锤子,”黄毛咬牙切齿地呸了一声,一勾下巴,“走,有本事去楼顶。”

裴非挑衅意味十足地瞥了他一眼,抬脚往楼顶走。黄毛和他的几个兄弟,还有一群好事的,喔喔乱叫起来,跟着上了楼。本来就不大的楼顶,这下站满了人,看着更小了。

几天不见,楼顶的烟头酒瓶又多了些,满地都是垃圾,还有刺鼻的尿骚味。裴非难以想象这群人到底在楼上干嘛。

他皱着眉头,把兜里的新牌扔过去,“公平起见,你可以检查一下牌有没有问题。”

黄毛不屑地把牌扔回去,“你他妈瞧不起谁呢,老子赢得起输得起,用得着你搞这些名堂?”

“行,随你。”裴非接过牌。黄毛自己不看的。不过看了也没用。

他正要拆开的时候,有个声音从人群外冒出来,“等会儿。”裴非停下动作,看着出声的方向。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蒋乃超从人群外走了进来。

怎么到处都有他。裴非不耐烦地看着他,“又是你,我和他的恩怨关你什么事?”

蒋乃超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从他手里拿过牌检查了一下,还没拆封。接着扭头看了看黄毛。他把牌举起来给所有人展示,“牌还没有拆封,是一副新牌。”

说着把塑封撕开,把纸牌拿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挨着检查了牌的正面和反面,都没有问题。他去掉牌里的广告牌和大小王,把剩下的拿在手里洗,“大家也都看到了,牌没有问题。”

裴非朝他伸手,“拿来。”

蒋乃超没有理会他,对黄毛说到:“既然是赌局,总得有个公证人吧。我来给你们发牌,公平公正。”

黄毛冲着他叫嚣起来,“你几个意思,这么维护他干什么,你到底是哪边的。老子今天要是输了,从此跟你势不两立!”

他身后的兄弟也不爽起来,“超哥你不要掺和他们的事情,上次你帮对面的,兄弟们已经对你有意见了。”

“就是啊,超哥你到底什么意思啊,还拿不拿我们当兄弟,你要是帮他,就先和我们绝交!”

“你他妈到底在干嘛,还想着捧裴家的臭脚?”最后说话这个人,被蒋乃超瞪了回去,立马怂得低头钻进人群里。

裴非懒得浪费时间,也不想和蒋乃超有过多的来往,从他手里夺过纸牌,手法熟练地洗牌,“少管闲事。好好看着就行了。”

他洗好的牌,递给黄毛,黄毛拿着又洗了一遍,递给裴非切牌。裴非看着他不易察觉的小动作嗤笑了一声,没有揭穿。两人蹲下身来,黄毛在地上发牌,一堆脑袋凑过来看。

黄毛捏着牌假模假样地一点点搓开,看到最后一张,大笑着把牌往地上一摔,“哈哈!QKA的顺子!”

人群立马沸腾起来。第一把就捏着QKA的顺子,已经是少见的大牌了。裴非抬眼打量着黄毛,看来他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见裴非迟迟不露牌,黄毛边拍手边大笑起来,“现在就叫爸爸可以节约大家的时间。”

裴非把牌翻开放在地上,等人群看清牌面,几声“我操”传了出来。是三张梅花的QKA。

蒋乃超看了牌面,狐疑地看了看裴非,说到:“他是同花顺的QKA,比顺子大。这局裴非赢。”

黄毛看着牌,不敢置信。正常一局里,两个人都逮着同一个顺子的几率小之又小,几乎不可能吧,更别说裴非还是同花顺。可是没看到他搞什么动作啊。再说现场这么多自己人,他要是敢偷牌换牌,打不死他!

他觉得不对,第二局抢过牌,还是自己洗牌,只让裴非切牌,自己发牌。他才发了两张,蒋乃超就把地上的两张牌捡起来扔进牌堆里,对黄毛说到:“轮流洗牌发牌,这才公平吧。光是你洗你发,赢了也不光彩。”

黄毛脸上挂不住,不情愿地把牌往裴非那儿一扔,“我看你他妈还拿不拿得了同花顺。”

裴非笑了一声,从地上捡起牌,“既然‘超哥’都发话了,那就我来洗吧。反正结果都一样。”

两人发完牌,黄毛只看了一眼就扔在地上,883的对子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裴非笑着把三张牌一起翻过来。

“是997的对子,就只差一点啊!他的牌也烂啊我操,这局就差一点就赢了。”有人闹起来。黄毛打眼去看,脸色都变了。牌大很多,赢了就算了,偏偏只大他一点,只差一点他就平局了啊!凭什么裴非这样就赢了,他不服!

黄毛恼羞成怒地按住裴非的牌,在他鼻子前边挥动拳头,“这局不算,老子不服!五局三胜,再来再来!”

他身后也有人附和,“对,这局算什么啊,这就赢了?再来啊,这赢得太轻易了,纯粹是你运气好啊。”

裴非不在意地把牌捡起来汇在一起,随手抽洗,“五局三胜也行,输了认账就行。”

第三局黄毛在裴非洗过牌之后,一把抓过来重新洗,反复洗了好几遍。有两次牌都掉在了地上,他慌里慌张地捡起来,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裴非已经赢了两局了,如果这第三局也赢了,就是彻底结束了。黄毛眉毛都拧在一块儿,按着牌半天不开,盯着裴非的手,让他先开。要是牌面一样,先开牌的也算输。

裴非将三张牌一张一张地翻过来,红桃A,方片Q,黑桃K。三张不同花色的QKA的顺子。

黄毛看见牌,大松一口气,脸上恢复得意笑容,上半身探到裴非眼前,面目可憎地挑衅对方,“怎么只拿到个顺子啊,你也就一般啊。”说着他把牌摔在裴非眼前,“睁大眼睛看好了,大声念出爸爸的牌来。”

他身后有个声音小声说到:“彭、彭哥,好像、小了。”

黄毛一手肘打在那人胸口上,“你他妈瞎了啊,老子是三张梅花的QKA,同花顺!会比他的小?”

那人闷哼一声,揉了揉胸口,“你那是一张梅花A,一张黑桃J,一张梅花Q!”

“什么?!”黄毛差点站起来,趴过去看自己刚刚扔出去的牌,确实是不同花色的JQA,“怎么可能,我明明拿的是三张梅花的QKA!”

他朝裴非扑过去,想搜他的身,“你他妈出老千,老子的牌在哪儿,拿出来!”

蒋乃超把黄毛扯开,“愿赌服输,少在这儿丢人。”

黄毛不依不饶地要扑过去打裴非,嘴里叫嚷着:“你他妈出老千,敢骗老子!”

两人撕扯间把黄毛的外套扯了下来,从他袖子里掉出几张牌,其中一张就是梅花K。蒋乃超伸手抓住牌。黄毛冲上来想抢,被他一把推开。他看了看,把牌举起来让所有人都看到,“你要的梅花K。还有话想说吗?”

黄毛僵硬在原地,一股血冲进脑子里。“不可能,不可能啊,这张牌怎么会在这儿,都是裴非动了手脚,你他妈到底怎么干的?!”

他指着裴非破口大骂,裴非不想再纠缠,只说到:“五局三胜,我赢了。你输了就是输了,从此以后都别来烦我。”

他抬脚往外走,被黄毛一把揪住衣服不准他走。“不行,我没输!你说的十局六胜,你必须继续和我赌。”

裴非挥开他的手,皱着眉头觑了他一眼,“你赌品真差,赌输了不认?这儿可这么多人看着呢。”

黄毛红着脖子,暴跳如雷地拿手指他,“好,这次算我输了。我他妈现在让你再跟我赌,赌钱,十块底的,你不敢就是认输,咱俩扯平了!”

“扯平?”裴非转过身打量他,想着借这次机会彻底杀杀他的威风,让他再也不敢惹自己,便答应了,“赌就赌。要赌就赌大的,十块的局我看不上,赌一百的。你敢吗?”

黄毛被愤怒和面子冲昏了脑子,一口答应下来。这么多局,他就不信裴非能一直赢,总有他翻盘的时候!

黄毛一行人拉着裴非翻墙,去了学校后山。一群人聚在树林里,围观裴非和黄毛的这场惊世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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