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4月的伦敦，清晨的雾还没散，马术俱乐部的训练场上就已经有了动静。
艾薇牵着月光刚走出来，就看到乔治站在围栏边，手里拎着两个保温袋，嘴里叼着片吐司，看到她来，赶紧把吐司咽下去，挥了挥手：“早啊，刚买的拿铁，你尝尝还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艾薇走过去接过杯子，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心里也跟着暖了。
自从米兰的马术装备展之后，乔治就像定了时的闹钟，每天早上都会提前半小时到俱乐部，要么带杯她爱喝的咖啡，要么带份温热的三明治。
刚开始她还会说“不用这么麻烦”，后来慢慢习惯了——习惯了他站在围栏边等她的样子，习惯了他记得她所有的小喜好，也习惯了训练时他坐在旁边的长椅上，手里拿着笔记本，认真记录月光的每一个动作。
“今天想练跳跃还是盛装舞步？”乔治帮她把马靴的鞋带系紧，抬头时正好对上她的眼睛，赶紧别开视线，耳朵有点红，“昨天看天气预报说上午有雨，要是练跳跃的话，我提前把障碍区的防滑垫铺好。”
“练盛装舞步吧，”艾薇翻身上马，月光很乖地低下头，“上次教练说我的旋转动作还不够稳，想多练几遍。”
乔治点点头，转身去拿训练用的音乐播放器。
他记得艾薇练盛装舞步时喜欢听轻音乐，特意在手机里下载了她常听的几首，还按节奏分好了类。
音乐响起时，月光跟着节奏慢慢迈开蹄子，艾薇的身体随着马的动作轻轻起伏，裙摆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乔治坐在长椅上，手里的笔记本早就忘了记，眼睛紧紧盯着赛场上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扬着笑。
训练到一半，天空真的下起了小雨。乔治赶紧跑回休息区，拿了件防水外套和一把大伞。
他先把外套披在艾薇身上，又撑开伞，把她和月光都罩在伞下：“别淋感冒了，先去休息区躲躲雨吧。”
“没事，小雨而已，”艾薇笑着说，“月光正练到兴头上呢，再练两组旋转就好。”
乔治没反驳，只是把伞往她那边挪了挪，自己半边身子露在雨里，却毫不在意。
他看着月光旋转时扬起的鬃毛，突然说：“等下训练结束，我们去吃那家你说过的草莓蛋糕吧，我提前订好了位置，靠窗的座位，能看到泰晤士河。”
艾薇心里一动，转头看他——她上次只是在训练结束后随口提了句“听说附近有家蛋糕店的草莓蛋糕很好吃，就是总要排队”，没想到他真的记在了心里，还提前订好了位置。
她想起以前和夏尔在一起时，他总说“等我赢了比赛就带你去吃”，却总在赢了比赛后忙着庆祝，把承诺抛在脑后。
而乔治，从不会说什么豪言壮语，却会把她随口说的话都记在心里，用行动一点点兑现。
“好啊，”她点点头，心里的某个角落好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不过要等我给月光梳完鬃毛才行。”
“没问题，”乔治笑着说，“我帮你一起梳，很快就能好。”
中午吃蛋糕的时候，窗外的雨已经停了，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桌子上，把草莓蛋糕照得格外诱人。
乔治切了一块蛋糕递给艾薇，自己却没吃，只是托着下巴看着她：“好吃吗？和你想象的一样吗？”
“好吃，”艾薇咬了一口，甜丝丝的草莓味在嘴里散开，“比我想象的还好吃。”
“那就好，”乔治松了口气，像是完成了什么重要的任务，“我昨天特意来问过，他们说这款蛋糕用的是无乳糖奶油，你可以多吃点，不用担心肠胃不舒服。”
接下来的几个月，这样的日常成了常态。
乔治只要没有比赛和训练，就会来伦敦陪艾薇练马；要是去别的国家比赛，每天晚上都会给她打视频电话，要么和她聊月光的训练情况，要么给她讲赛场上的趣事。
他从不会追问她“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只是默默陪在她身边，用行动表达自己的心意。
6月的一天，乔治要去奥地利参加比赛，临走前特意来马术俱乐部看她。
他给月光带了最喜欢的无谷物马粮，还给艾薇带了一个装满了她常用物品的背包：“里面有你喜欢的饼干，还有防晒喷雾和雨伞，奥地利那边天气多变，你要注意身体。”
“我又不去奥地利，”艾薇笑着说，“你自己在那边要注意安全，比赛别太拼。”
“我知道，”乔治摸了摸月光的头，又转头看着艾薇，犹豫了很久，终于说，“等我比完赛回来，想带你去一个地方，你愿意吗？”
“好啊，”艾薇点点头，心里有点期待，“什么地方？”
“等我回来再告诉你，”乔治笑了笑，像是在故意卖关子，“现在说出来就没惊喜了。”
乔治走后，艾薇的训练还是按部就班地进行，可心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以前乔治在的时候，训练结束后总会有人给她递水，有人陪她给月光梳鬃毛，有人和她一起讨论训练中的问题；现在只有她一个人，总觉得训练场上空荡荡的。
她开始期待每天晚上的视频电话，期待乔治给她讲赛场上的事，期待他早点回来，带她去那个神秘的地方。
一周后，乔治比完赛回来了。他刚下飞机就直奔马术俱乐部，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看到艾薇正在给月光梳鬃毛，他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回来了。”
“你回来啦，”艾薇回头看他，眼里带着惊喜，“比赛怎么样？拿到好成绩了吗？”
“拿到亚军了，”乔治笑着说，“虽然不是冠军，但比上次进步了，而且……我完成了对你的承诺。”
他打开丝绒盒子，里面是一枚银色的戒指，戒指上镶嵌着一颗小小的蓝宝石，看起来很精致，“这是我在奥地利给你买的，蓝宝石的颜色和你的眼睛很像。我知道你现在可能还没准备好……”
“我准备好了，”艾薇打断他的话，心里的某个想法越来越清晰，“乔治，我喜欢你，不是朋友之间的喜欢，是想和你在一起的喜欢。”
乔治愣了一下，像是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激动地抓住她的手：“你说真的？没骗我？”
“真的，”艾薇点点头，眼里带着笑，“从你记得我爱喝的咖啡开始，你提前给月光定制马鞍开始，从你每天早上来俱乐部等我开始，我就慢慢喜欢上你了。”
乔治激动地把她抱进怀里，又赶紧松开，怕弄疼她：“我也是，从第一次在围场看到你，我就喜欢你了。我以前总怕自己做得不够好，怕你不喜欢我这样的……”
“不会，”艾薇摇摇头，“你这样很好，稳重、细心，总能记得我所有的小喜好，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很安心。”
两人正说着，马克斯的电话打了过来。艾薇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喂，马克斯。”
“艾薇，我听说乔治比完赛回来了，”马克斯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低落，“你们……在一起了？”
“嗯，”艾薇点点头，语气很温柔，“我们在一起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艾薇以为他挂了，才听到他说：“恭喜你，乔治是个很好的人，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谢谢你，马克斯，”艾薇说，“你也会找到适合你的人的。”
“嗯，”马克斯笑了笑，声音却带着点哽咽，“我知道了，不打扰你们了，再见。”
挂了电话，乔治握住艾薇的手：“他没事吧？”
“应该没事，”艾薇摇摇头，“他是个很开朗的人，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而在另一边，马克斯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在沙发上，身体往后一靠，眼睛盯着天花板，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酸又胀。
他想起以前和艾薇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起乔治总是默默为她做很多事，记得她的喜好，记得月光的尺寸，记得她所有的小习惯。
过了一会儿，诺里斯打来电话，问他要不要去酒吧喝一杯。马克斯摇摇头：“不了，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那好吧，”诺里斯说，“要是想找人聊天，随时给我打电话。”
“嗯，”马克斯挂了电话，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打开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没让心里的难受减少半分。
几天后，马克斯去参加一个赛车活动，遇到了乔治和艾薇。两人手牵着手，看起来很般配。乔治看到他，主动走过来，伸出手：“好久不见。”
马克斯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和他握了握：“好久不见，恭喜你。”
“谢谢，”乔治笑了笑，“下次比赛我们可以一起加油。”
“好啊，”马克斯点点头，又看向艾薇，“你和月光最近还好吗？”
“很好，”艾薇笑着说，“月光最近训练很努力，乔治还帮它定制了新的马鞍，很舒服。”
乔治和艾薇的生活还是和以前一样，平淡却温馨。
他们的爱情没有轰轰烈烈的誓言，藏在每一个日常的小细节里，像伦敦清晨的雾，温柔又持久，像赛场上的风，坚定又有力。
潘子别哭，过两章就轮到你了[摊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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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稳重的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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