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默闻也看向他,尴尬地揉揉鼻子,笨拙地拿出钥匙开门。他将剩下三把钥匙递给吴言,没告诉他自己还留下一把。
吴言把日用品放在地上,将肉菜拿出来放在灶台上,留下一些今天要吃的菜,其余全部塞进了冰箱。
让牧默闻在厨房帮忙打杂,很快吴言便做好了红烧排骨,干煸大虾和炒时蔬三个菜。饭菜的香味在厨房里充盈,将它们端到客厅,香味又在客厅里弥漫。
“怎么样,看着还不错吧。”吴言有些小得意,笑出来两个酒窝。
牧默闻挨着他坐下,迫不及待夹了块排骨。一抿脱骨,肉香直接在嘴里爆开,回味又带有酱汁的甘甜。“我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他说得含糊不清,因为肉还在他的嘴里咀嚼。
“你也太夸张了吧。”吴言也吃了一块,今天火候确实掌握得不错。
整顿饭牧默闻的嘴就没有停下来过,不光是在吃东西,称赞吴言厨艺的话说了快有八百句,让吴言感觉到飘飘然。
三个菜被他们消灭得干干净净,牧默闻主动承担洗碗的任务。吴言坐在沙发上,正好可以瞧见牧默闻忙碌的背影,这样的场景是从前未曾见过的,他不觉得新奇,却有一种心安之感。
他洗完碗立马凑到吴言身旁。吴言在看午间新闻,新闻里在报道一位变态杀人狂,专挑年轻男女下手,割掉他们的手或脚或膝盖骨,让他们流血休克而亡,目前案件没有头绪,还需进一步调查。
吴言一瞬间怀疑这都是程可干的,这些被害人都是顾城的情人,程可不能容忍顾城身边有别人的存在。他被这个荒诞的想法给逗乐了,微不可闻的笑声传到牧默闻的耳中。
“在想什么?”牧默闻又凑近了点,像在对着吴言的耳朵说着悄悄话。
吴言心烦意乱地换了个台,反问到:“你怎么还不走?”
“你这么不想看见我?”牧默闻回到。
“没有,我下午有事。”
“猪蹄你还没给我弄。”
“靠,我忘了,你不提醒我一下。”吴言这时转过头,他的头发碰到他的嘴唇,两个人都觉得痒痒的。“但是我也不会弄德国口味的猪肘。”
“没事,你做的我都爱吃。”牧默闻盯着吴言看了会儿,又说到:“那我明天可以过来吃猪肘吗?”
“嗯,但是不能再非法入侵我的住宅了。”
“收到。”牧默闻打了个响指,又瞧了吴言一会儿,离开时顺手将垃圾给拿下楼。
————
四周潮湿阴暗,程可被红布蒙住双眼,红布成了房间里最亮堂的色彩。
他坐在黑暗的正中间,他的双手被绑在座椅靠背后面,从后穿过来的粗绳勒住他的脖子,使他没法低下头。
叫骂声不停地从他嘴里传来,他在用肮脏不堪的话语诅咒着吴言。身前的男人听得烦躁,用破布堵住他的嘴,叫嚷声变成了哼哼唧唧的嘟囔。
男人按照指示,先拧断他的右腿,用巧劲一扭,清脆的卡嚓声响起,像是相机拍照的声音,携带着程可痛苦的哼叫,他的右腿骨折断掉了。
他又以刚才的手法拧断他的左腿,这一次更加利落,程可后知后觉才感到疼痛,随后发出凄厉的惨叫。
任务完成了一半,男人拿出一把巨大的剪子,他往程可身后走去。程可听见脚步声,想要挣脱掉束缚,慌乱地抖动起来,无济于事,紧绷的绳索在他身上印出一条条勒痕。
程可感受到他蹲在自己的背后的动作,他还不清楚将要发生什么。猛烈的剧痛袭来,一时间他以为产生了幻觉,这是骨子里的疼,是大脑最深处的疼,是他从未体验过的疼。
他的胸腔剧烈的震动,发出嗡嗡的悲鸣,额头的汗争先恐后地溢出,嘴里的布渗透出血色,同汗水交织在一起。
先是左手食指被剪掉,然后是中指,接着无名指,小拇指。为他保留了大拇指的健康,接下来是右手.......
程可因为疼痛开始全身痉挛,很快晕了过去。他整个人像从水里打捞出来一样,湿漉漉的,他被剪掉的手指不停向外滴着血,浓重的血腥味在狭小的房间里扩散。
男人又接到新的指令,他将程可的手指捡起来,放进旁边的破壁机里,掺了些水,打成糊状。
两个巴掌落下来,程可清醒过来,骇人的疼痛感又一阵阵袭来,他又哼叫着开始颤抖。
男人取下他口中的布条,用一个碗将糊状的液体强行给他灌下去。
他被呛得直咳嗽,一股恶臭的血腥味在他的嘴里弥漫,还夹杂着骨沫肉碎。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什么,胃里翻腾不止,将口腔里的一切全部吐了出来。
男人等他吐完后,又将剩下的液体强行喂进去,即使他全部吐出来,他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待男人离开,程可还在呕吐。他的口涎悬在嘴边,流成长长一条,带着血,所以呈现出粉红色。他把胃液汁水都给吐了个干净,精疲力竭,再一次休克过去。
————
傍晚,暮色如血。程可住院的消息吴言是通过段义才知道的,他成了五级伤残,由于作案手法和这段时间的变态杀人狂类似,他的案件被警方与其他案件合并到了一起。
吴言知道段义并不高兴,他也高兴不起来,就算程可死了,也无法弥补对段义造成的伤害,竟然还只能通过违法犯罪的方式让他遭到报应,想想也是可笑。
他们刚刚吃过饭,段义躺在沙发上,整个人软绵绵的,好似要陷进沙发里。吴言局促地坐在他身旁,沉默在他们两之间变得寻常。
“是你干的吗?”段义先开口问到。他平淡的语气仿佛在问明天吃什么。
吴言摇摇头,“我算是教唆犯吧,如果他没去干,那我就自己去了。”
“别和顾城再有联系了,没有程可说不定还有王可李可,保不齐下次又会害到你头上”
“你放心,我绝不会再和他有任何联系。”吴言急切地说到,“我以后就陪着你。”
段义脸色意义不明,问到:“你陪着我干什么?”
吴言刚想开口又被他打断,“觉得亏欠我?”
“是啊,这十年来我欠你的还少吗,以后能还多少是多少吧。”
“吴言,你不欠我什么,你也是受害者。”段义明亮的眼睛直直注视着他,“以后要过好自己的生活。”
“当然。”吴言努力憋出一个微笑,“我们以后就住这里吧,离戒毒所近,我上班也不远,我准备在附近开个便利店,你去帮我守着吧。”
段义没有回答,只有电视机孜孜不倦地播放着声响,营造出温馨热闹的假象。
“我先走了。”段义起身说到。
“今晚还要回戒毒所?就在这里睡吧,有两个卧室。”吴言急忙挽留。
“不是,和朋友喝个酒。”段义向外走去,吴言给他披上一条围巾,陪着他走到楼下。
他感觉他与段义的关系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和顾城相遇的那个雨夜,他应该死了更好,何必牵连无辜的人。
吴言慢慢爬楼回去,又给公司请了一周的假,即使后面被开除他也觉得理所应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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