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罗地网?
池栖雁若无其事地掸了掸手中灰尘,就像一时兴起,最后无趣地坐回凳子。
翻开书页,低头不时翻阅着,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这阵法,是那个人的手笔。
只要那人想,就可以将这个房间里所有人捆住,线网密集,难以逃脱。
翻动书页的动作不由得变快。
住在何府大少爷房间中的人肯定是他,他利用何族族长的资源,吃了那么多灵丹妙药,莫不是受伤了?
他本可以不在意,那人却出现在了坤撼宗,还敢在他道侣的房内下阵法。
那人要做什么,是发现他的身份了吗?想要威胁他?
池栖雁捏住书页的力气加重,看来得仔细找找那个人藏在哪里了。
门被推开,他迅速收拢思绪,笑看来人,道:“你去做什么了?”
北泗对他的出现没有意外,道:“在受训。”
他走近几分,眉眼含情,道:“不过一个时辰,就有师兄来找我,说……”
北泗低头,浅亲了下池栖雁的额头,继续道,“我的娘子来找我了……”
池栖雁耳尖发烫,瞎说什么娘子……
平常二字从北泗口中吐出,自带了几分缱绻。
池栖雁偏头,哼哼道:“怪某人拔吊无情。”
“某人”被这糙话噎了一下,把脸凑了过去,像条听话的大狗狗,道:“那请娘子,罚我。”
池栖雁羞得瞪了北泗眼,就捕捉到对方眼里明晃晃的笑意,恼羞成怒,道:“谁不敢?”
他指指旁边座位,颐指气使,“坐。”
北泗不明所以,但依言照做,背挺得板正。
池栖雁心里才闪过丝满意,站起身,手搭在北泗的肩膀上,直勾勾地看着对方,北泗一时被迷住眼,下秒醒过神来,双腿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修真人的触感敏锐,北泗清晰地感知到触感,呼吸一滞,忘了动作。
池栖雁翘了翘唇,挪了挪,稳稳当当地坐在北泗大腿上,见对方罕见地呆住,故意扣扣桌面,道:“不是说教我法术吗?我这些……都不懂。”
北泗手放在对方的腰上,怕对方掉下去,僵硬地扭头看了下桌上的书,道:“好。”
池栖雁压住扩大的笑意,旋转过身子,后背紧贴着北泗的胸膛。
因旋转微微蹭过,触之柔软。
池栖雁见北泗迟迟没有动作,偏转过脑袋,道:“还愣着做什么?”
转回头,就笑开了颜。
北泗无奈,这就是惩罚吗?
确实,难熬得紧。
凳子离桌子有些远,要想看仔细,得贴近些。
北泗扣住怀中人,身子靠向书桌,右手指着书上的话,逐字逐句讲解,但腿上触感难以忽略,他念着念着偏走神了。
池栖雁听某人慢下来的调子,就扭扭身子,示意对方快点讲,奈何贴得太近了,他清楚地感知到某人异常的地方,登时僵住。
哪怕心里有几分预料,面上仍旧忍不住燥红,轻喝道:“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北泗忍得青筋暴起,被池栖雁说了一句,更是难熬了,道:“栖栖,我不是柳下惠……更何况,你是我的爱人。”
所以,这又怎能忍得了。
爱人在旁,焉能坐怀不乱?
池栖雁被烫得紧,本想小作惩罚,现在却分不清是在罚谁了,他双脚点地,就要起身。
腰间手臂紧紧箍住他,压得更紧。
“你、你……”池栖雁坐了回去,磕巴道。
“不是要罚嘛,这,怎够?”
鼻息喷洒在颈间,温热。
池栖雁不敢回头,小声命令道:“快把你那坏东西消下去……”
身后传来闷笑声。
不听言,反而更过分了。
池栖雁脸微鼓,道:“我不罚你了。”
他推推那手臂,却没推动分毫,催道:“快松手。”
谁能忍受一直坐在这东西上?分明就不是惩罚,是给北泗的奖励吧。
北泗含住那红透的耳垂,在耳边含糊道:“你的话我自是听的。”
池栖雁试探一下,轻松推开了,登时抬起屁股离开,忆起昨日火热场景,不满道:“昨晚让你停,也没见你停……”
还……还愈加过分,蹬他一脚还被顺势抓住拽了回来……
北泗摸了下鼻尖,衣袖遮住了那处,道:“情难自禁。”
“这儿都是你的痕迹。”池栖雁手触摸脖颈上粉红吻痕,逼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被戳穿了小心思,北泗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眼神落在痕迹上,转为幽深,这些,都是他留下的痕迹。
“你是怎么进入惊鸣峰的?”池栖雁问,昨日根本没有时间开口问,他相当好奇北泗怎么进来的。
北泗神色不变,答:“已请示过掌门。”
但事实上,他想进就进,本以为栖栖会在别处,却没料到会安置在自己屋中。
这座竹屋,他住了百年,早就染上他的气息,每一份家具摆放,每一处角落他都一清二楚。
栖栖,白天会用他的毛笔写画,夜晚会躺在他的床褥上就睡……
渐渐地,渐渐地,浑身沾满他的味道。
理智的线瞬间崩断。
闯进私人领域很冒昧,北泗推开门的那刻,却只觉自己同样被栖栖标记了领地,爽的后背发麻。
情到深处,难以自抑。
他便抱住了爱人,叼吻着彼岸花纹,引诱着往深处坠落。
池栖雁心里信了七八分,对上北泗暗沉的目光,内里灼热的情意烫了他一下,他掩唇轻咳,道:“快看书。”
别以为他不知道北泗又在想些什么。
北泗垂眼,顺着细白的指尖看到书上的字,抑住体内冲动,道:“嗯。”
池栖雁将凳子移近了些,北泗嗓音低沉好听,他假装点点头表示听懂,其实神魂已经飘到旁边人身上。
“练剑时需心无旁骛,方能快速掌握其中要领……”北泗点点书,池栖雁偷偷瞥眼身边人,点头应是。
“世间武功唯快不破,熟练过后,杀敌措不及防……”北泗没再看书,看旁边的人。
池栖雁小手伸伸,就勾住对方,懵懵眨眼,“怎么不讲了?”
“听课。”北泗反手扣住作乱的手,他给那么多人讲过课,却没见过一个如栖栖般捣鬼的人,圆溜溜的眼偷偷看他,实在是可爱。
这些剑术实在简单,池栖雁略看一眼就会了,一句没在听的,何况比起剑术他更喜欢使用鞭子,可他的鞭子已然尸骨无存。
池栖雁面不改色地说:“我都听着。”
“讲了什么?”北泗挑眉询问。
池栖雁沉默片刻,先发制人,道:“怪你,声音那么好听做什么。”
理不直气也壮。
北泗嘴角微弯,什么气都生不出来。
“你说剑需快。”池栖雁忽然道,眼含戏谑,道:“但你的剑并不快。”
北泗笑意不变。
池栖雁挨近,几乎用气音道:“现在还没消。”
话落,就得逞地退后。
这指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北泗哑声道:“栖栖……”
哪怕现在难受得要命,他仍是克制住了自己,已经胡闹过一番,再来,凡人的身体怕是承受不住。
池栖雁身体已恢复好,只是身上痕迹难消,他撩完后,见男人忍得难受,犹豫开口,“我们……”
“不可。”北泗严词拒绝,道:“我怕……碰坏了你。”
池栖雁就知道,回去的时候“好好”修炼一番好了,修为一日千里,应该算正常吧。
解决掉体内两股气息的事迫在眉睫。
池栖雁可不敢乱说话了,他扫扫周围,转移话题,道:“这房间是谁分配的?”
“是按照辈分。”北泗尽量忽略掉异常,他知道这房间被布下阵,可他并不慌,多大点儿事,威胁不到他。
也就是说,这房间不是随便分的,大部分人都能推测到谁会住在这里,那个人躲的地方可就太多了。
还是小心行事的好。
有什么东西突然浮现在空中,现出几行字来。
池栖雁稍稍一看就知道是只发送给北泗的讯息,可这点屏障术可阻不了他,他当做没看见。
北泗看过后,向池栖雁说明,“方才师尊发了讯息,言新弟子入门,均有获得本命武器的机会,但这得看造化,明日会在后山进行。”
他补充道:“这是坤撼宗的惯例,不过能从后山处拿到本命武器的人罕之又罕,轻则受伤,重则致死,新弟子必须是自愿参与。”
池栖雁眼一亮,被点醒了。
他想起来了,此地就能通往极恶之地。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极恶之地积满冤魂亡灵,寸草不生,天地同暗,怨气之甚足以捅破天际,凡人待即死,修士待即疯,此处没有灵气,再厉害的修士到了此地也只能束手就擒。
而土囊封尘之下,存活着域外婴,啼哭如婴泣,可无一人见过它们的真面目。
而坤撼宗后山处能通极恶之地,此处武器时间久远,嗜血无数,煞气浓重,千百年来镇守于此,煞气压邪气,两向对峙,形成微妙的平衡点。
此趟,他必去无遗。
池栖雁看向北泗,问:“你去吗?”
审核大大,只是夫妻间的卿卿我我,让我通过吧[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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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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