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发情期

那段荒唐的日子过后,两个人就过着正常的室友生活。虽然住在一起,但更多的是互不打扰,梁衡工作,陆景实习,偶尔能一起在家吃个饭。看上去有些疏离,但实际上却都觉得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像一起生活了很久。

也许是悲伤够了,也许是家里多了一个人,生活像活了起来,梁衡每天不再阴云密布,只是还会想起苏钰。

八月中旬的一个周五,梁衡早早地下了班,推门回家时被空气中的玫瑰信息素勾出了疑惑,那信息素中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红酒味,是和梁衡信息素不一样的味道。

梁衡想,有一个月了,陆景的发情期应该到了吧。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也许是关心吧,梁衡走向陆景的房间。敲了几次门都没有人应,房间里还有东西被撞倒的声音,梁衡着急地自己打开门时,差点撞上来开门的陆景。

“梁衡?”陆景身形不稳地晃了下,惊喜地看着他。陆景穿着薄款针织衫,领子歪斜着偏到左边,露出锁骨和一点粉白的肩,肩上还有红色的抓痕,泛着点点的血迹,他头发有些微卷,被揉得蓬乱着,脸上又粉又湿,口鼻间冒出酒气。

梁衡看着,心中一软,扶住陆景,柔声问:“发情期吗?”

陆景得到梁衡信息素的安抚,身体软作一滩似的融在梁衡怀里,胡乱点头:“嗯。”

“怎么不告诉我?”

陆景没有回答,晶亮的眼睛里闪过泪光。他任由梁衡将他抱到床上,接受着梁衡信息素的安抚,承接着梁衡温柔地亲吻、抚摸和情爱。

梁衡抱陆景去床上时撞倒了桌上的杯子,那是陆景倒的红酒,里面放了冰块和朵白玫瑰,白玫瑰的花瓣间隙流入了酒,随着手指搅动冰块,那玫瑰上沾了更多的酒色,逐渐沉入红酒的微波。此时,被撞倒的杯中流出的红酒穿过玫瑰的身体缓缓流过,在白色的花瓣上留下点点晶亮的红迹,所有的这些,在西斜着照进房间的阳光下,闪着淫丝般的光。

陆景在开学前一周结束了实习,每天休息之余都扮演好一个不错的同居伙伴。他会在梁衡起之前给他准备好早饭,就像他们之前那样,陆景出去上班前,给自己准备早饭的时候也给梁衡准备一份,他起了就能吃。准备好早餐还能好好睡个回笼觉,起床后侍弄一下阳台和院子的花草,这些都是陆景这两个月新种的,可能是因为季节不对,刚种下去的时候总是蔫蔫的,但好在夏天整体还算是适合植物蓬勃生长的季节,一段时间后竟也有些样子了。每天傍晚,最后的阳光斜穿过花朵时,天边还是漫天绚烂的色彩,可惜梁衡平时看不到,只有周末休息时被陆景拉着出来才故作冷漠地看上一眼,其实心中和陆景一样欢喜。简单吃个午饭后,可以看书看电影,可以睡觉,接着要去超市采购,因为要做一天中最期待的事情——给梁衡做饭,听上去挺没出息的,但这是陆景憧憬过无数次的,在脑海中排演过无数次的。虽然实际上演时,另一位男主角是没有多少柔情的。

梁衡会在下午六点半左右回来,推门而入的时候,陆景歪着头从厨房探出半边身子,道声“欢迎回家”,梁衡一般不会回,但从他的反应来看,陆景知道梁衡不讨厌这样。可能是觉得像个大爷一样等人上饭吃太不礼貌,梁衡会端杯水倚靠着厨房门边,问需不需要帮忙,但他显然帮不上忙,在得到陆景否定回答后他也不走,只是继续看着,他时常盯着眼前的画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应该不是什么伤心事。

陆景开学后就不好再住在梁衡那里了,研一课多,偶尔又要跟着导师去医院学习,没有时间,也没有理由。而梁衡也早不为着苏钰难过了,陆景走后,之前被遣回的管家和阿姨也重新回到工作岗位,梁衡家又都是人了,只是常会觉得少些什么。

不知不觉,时间来到十一月,两个同居时每天都会见面的人竟令人惊奇地两个多月没再见面,像同看了一场电影的陌生人,电影结束,就各自消失在人海,而两人的聊天框也只是停留在“中秋快乐”。

那天晚上,陆景从教学楼里出来,远远看到一个穿着长款大衣的高挺身影,那人双手插在兜里,穿着白运动鞋的双脚和衣下的双肩微微晃动,像摇落了一身的悠闲,显然是在等人。陆景回去的路刚好在那人在的方向,他走着,眼神在那人的背影上流连,心中微动,待走近时却觉得那身影很熟悉,惊觉是梁衡。他停住脚步却没有叫他,贪恋地看着眼前的人,感觉呼吸都停住了,好像任何一个微小的动静都会惊破这场幻梦。

梁衡回过头,像一片叶子静静掉落在湖面上,在两人周身轻轻泛起涟漪。

“陆景!”梁衡喊着,惊喜程度完全不亚于陆景。他一直以为陆景是书呆子一样的好学生,可陆景的外形实在和书呆子这个词不搭,尤其是他的银丝边眼镜,那眼镜随便地搭在鼻子上,像随手拿了别人的戴来凹造型,光看外表,只觉得是哪家的纨绔装个文化样出来撩天真小姑娘。梁衡突然想看陆景轻佻的样子,想看他镜面后面的眼睛抬眸看人,嘴角勾起轻佻的笑,想到这,梁衡忍不住想笑,想到一句话:世人总热衷于逼良为娼,又热衷于劝妓女从良。

陆景回神,小步跑过去,问他怎么会在这里。

梁衡双手插在大衣兜里,漫无目的地走着,说:“刚好在附近谈项目,想着回学校走走,刚好碰到你。”说得好像故意走到医学院教学楼门口碰运气的人不是自己似的。

陆景听了,心中隐隐有些失落,但那些灰尘似的失落很快被名为惊喜的大风吹散。

下午被风吹落的树叶还没来得及清扫,蝴蝶般停在地上。陆景看着,想到他种在梁衡家花园里的花,问道:“那些花还好吗?”

梁衡立马答道:“不太好。”

“啊?”陆景失落地叹了一声。他开学前,想到有些花到秋天就凋谢了,怕梁衡看到会不开心,想着种些秋冬也好看的花草,没想到竟没种好。

“每种都不好吗?”陆景不死心,接着问道。

梁衡根本没注意过那些花草,只凭着每天余光中的记忆画面知道,管家把他们照顾得很好,刚才说不太好只是想找个理由让陆景去他那里。他很久没见陆景了,心中有一种说不上来是不是思念的情绪,那情绪在刚才看到陆景时才像烟花般绽开、消散,他开心之余又在困惑下次该找什么理由,总不能次次都拿谈项目作借口吧,更何况,要是陆景细思就会发现,学校远离中心商务区,且所在的区偏重教育,周边都是学校,哪有地方适合谈项目。

梁衡就坡下驴,说:“你周末有空去看看吧——顾叔你还记得吗?我家的管家,我们小时候他在老家的老宅那边,偶尔会来家里几趟,你小时候在我家见过他吗?”

“没有。”不管什么时候,陆景满心满眼都是梁衡,他的眼神永远跟随梁衡流转,又怎么会注意到其他人呢?

“他应该会很喜欢你。”不知道为什么,梁衡总觉得陆景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让人不自觉地想亲近他,他想,长辈们应该都会喜欢陆景。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从前并没有感受到这种魔力,因为刚才他说到小时候时,费力地在记忆中找寻陆景的身影,但好像都是模糊的,反而苏钰是鲜活生动的。

他们继续在学校里走着,像穿过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隧道,回到了几年前读大学的时候。深秋的夜风吹过橘黄的路灯,吹过婆娑的树影,吹过一切“年年岁岁花相似”,竟在二人周身吹起一阵物是人非的悲凉。

陆景感受到梁衡周身泛起的失落,提议去学校旁边的小吃街。

前一章还在凄凄惨惨地努力解锁中,有早起再次滴欧挨、厨房滴欧挨、楼梯滴欧挨,改起来好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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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发情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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