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甯。
她怎么在?
“洛宝,你来了。”
卢妃眼尖,踩着高跟鞋迎了过去,挽着她的胳膊往沙发中央钻。
硬生生挤入邬凯和孟甯中间。
白洛脑海一闪而过薄阽阴鸷的威胁话,哪敢坐邬凯的身侧。
分明不是落座,是送死。
“那边空调直吹,我坐这。”
心慌意乱扯了个拙劣的托词。
光色旖旎,灯球晃眼。邬凯侧眸,目光缠着白洛的侧颜,一寸寸描摹。
视线下滑,落及颈侧肌肤上一抹红痕时,呼吸滞了半拍。
女孩有男朋友了。
难怪避他如避火。
指节捏得发白,骨节泛着冷意,仰头灌下一大口冰水,压下喉间的燥。
“人都到齐了吧?”
女朋友被人拐走,沈辞肆无聊,晃着手中单色调的酒液。
“光喝酒多没劲,不如玩点刺激的?活跃气氛。”
他扫视一圈,眼神带刺。
“怎么,一个个都快毕业了,还装清纯呢。”
“行啊,来点乐子。”
一个男生吹了声口哨。
“玩转酒瓶呗。”
狼尾男生笑嘻嘻附和。
“瓶口指谁,谁就倒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自己选。”
“输了可不许哭啊。”
有人补了句,满屋哄笑。
玩烂的老套游戏。不过是披着游戏外皮的暧昧狩猎场。
男女风情之事,没人不馋,没人不贪。
嘴上说着“玩玩而已”,暗地却把心事腌入酒精,借一句玩笑,吐一口真魂。
白洛社交清寂,从不混迹灯红酒绿,对桌游知之甚少。
今夜,饶有兴致听他们讲规则。
“不等阽了吗?”
“阽什么时候玩过这种无聊游戏。”
“上次邬凯过生日,阽不是玩了吗?”
手果酒一饮而尽,她与卢妃并肩而坐。长桌如镜,映着两人影影绰绰的轮廓,艳而不俗,冷而不疏。
第一轮,瓶口一转,点中狼尾男生。
他笑得张扬,择了大冒险,毫不迟疑端一杯酒,仰头饮尽。
下一秒俯身,唇贴身侧女生唇畔,残酒渡入她口中。
众生喧嚣骤闹,口哨、尖叫、鼓掌。光影迷离,空气黏腻,整个世界在发情。
唯有邬凯静得离谱,目光遥遥锚定白洛的身影。
要么说KTV是说尽人间暧昧的试衣间,人人都在演。
半醉半醒间说尽深情,可谁信?谁又敢信?
不过是一场荒唐的浮生醉梦。
但,谁又真的能逃得过?
俗艳的狂欢,白洛偏偏冷得像一场不该出现的雪。
不笑,不闹,不躲,不迎。
却偏偏,夺尽全场光华。
薄阽掐灭烟回包厢时,酒瓶正好转至孟甯。
“孟系花,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孟甯是寿星的朋友,却比寿星更像主角。
谁不知道杭大年年军训的女教官都有她的身影,法学系第一才女。
典型的冷峻美人相,鼻梁高挺,唇线薄而弧度分明。一头齐耳、利落干练的短发。
“我记得孟系花和阽一个班的吧,认识得有三年了吧。”
“对啊,我记得两人刚开学那会还上过论坛呢,底下几千条评论,磕生磕死的。”
一群人似乎忘了游戏本身,饶有兴趣在酒色之间扒拉点旧情愫。
白洛缩了缩手指。
薄阽和孟甯,同窗三年,朝夕相对。
所以,那夜她被孟甯如影随形,薄阽知情?
所以,常六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一早了然于胸?
知道他们有联络后,盘算着什么?
是拿她当饵,钓常六这条沉于深水的鱼?又或撬金库密钥?
__
常六养伤数日,伤疤未愈。人神不知鬼不觉去了天涯海角。
选的路,偏是一条无人问津,荆棘丛生的野径。
不为扬名,只为埋名。
离去前夜,他拨通了一通电话,听筒的风呼呼着。
彼端是谁,天知,地知,风知。
那夜因斗殴被带入警局,几位鬓发染白的老警找上他。
不走流程,不走程序,直接把他请入“特别接待室”。
他们盯他太久。
背景深得像黑渊,动他一指头,怕整个地下世界都塌。
怀疑他是毒枭的影子,是暗夜中最毒的蛇。
经数月跟踪窥探,发现他频繁见一人。
——白洛。
白洛的父亲,是一群老警的生死兄弟。
临终前,把女儿托付给他们。
“若她有难,你们得替我拔刀。”
所以,他们暗中联系了她。
“他早已金盆洗手,如今是好人。”
白洛信誓旦旦,言之凿凿。
老警向常六摊牌。
“你过去在泥里打过滚,不是你选的,可那些血、那些泪,沾过你手。
毒枭的金库,只有你知道怎么开。现在,轮到你选了。”
良久,他抬眼,眸子黑得发亮。
“好。”
一个字,掷地有声。
密钥,是通往地狱的通行证。
他要拿着它,杀回人间,赎一场前世今生的罪。
金库密钥,他多少沾点耳闻,渊源却深。
昔年,白洛的父亲不是一般人,刀尖上翻过身,血海里趟过路。
救了毒枭不成器的幺子,一跃成了枭首眼中的“自己人”。
擢拔于腥风血雨间,反倒被捧上了位,成了掌管金库的“铁闸”。
密钥在手,等于握住了整盘毒局的命脉。
毒枭大佬未料及他叛变,视若心腹的“忠犬”,却是警方埋藏最深、最冷、最狠的一颗暗钉。
忠的是国法,咬的是毒巢。
金库的密钥,知晓者寥寥。
2008年,白洛遭毒贩掳劫,困禁于地底囚牢,潮湿霉味与绝望交织,日复一日,暗无天日。
一群畜生笑嘻嘻凑她耳边。
“你爹啊,熬到最后一口气,才准你见他一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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