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我们小阔长得这么俊,不小心一点,出去可容易被人占便宜。”

严阔知道大哥又在逗他了,和小时候一样。

那时,严文石偶尔会恶趣味十足地把年龄尚小的严阔逗哭,然后在发现自己会一直哭,停不下来之后着急忙慌地贡献出自己的玩具,甚至是零花钱。

这会让他接下来的生活有些拮据,至少在零嘴和玩具之间,他必须二选一了。

然而过不了两天,严文石就又会重蹈覆辙,乐此不疲。

以至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严阔都不乐意和他玩。

后来他渐渐大了,在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这种兄弟间的友好交流,在不断地“吃一堑吃一堑吃一堑”之后,逐渐长大了。

严阔变得更加成熟,能轻而易举地看穿大哥的恶趣味,并不为所动。

在经过多次尝试之后,严文石依旧没有把自己的二弟逗哭。

小严阔会有些倔强地仰起稚嫩的小脸,面对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哥哥,抿住嘴,昂首挺胸,像在与严文和进行一场事关生死的角斗。

他,严阔,成功了!

世界具有两面性,正义与邪恶,白天与黑夜,成功与失败!

在严阔大获全胜的同时,漆黑的角落里,失败也在悄然发生。

在一个月里尝试了五次都没有成功的严文石,在一个阴雨连绵的夜晚,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严阔身为小朋友的那段最妙趣横生的时光,已然如滚滚东水一去不复返。

呜呼哀哉。

可能在他看来非常有意思吧,严阔至今无法理解这种行为。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去找三弟了。”

“去吧。”严文石成熟稳重地冲他点点头,负手而立,是一副非常可靠的样子。

严阔沿着石板小路穿过花草茂盛的绿地,进入长廊后转了两个弯,终于走到了。

一如既往地,严永鹤待在自己从小住到大的院子里,下人们几乎都守在外面。不过还好,院子里许多用品,只要有灵气就能运行,很方便,足够支撑严永鹤一个人独立生活。

严阔敲敲门,对着门缝喊:“永鹤,是我。”

门自动打开。

严阔提起衣摆跨过门槛。

严永鹤依旧坐在窗前画画,已经快要画完了,严阔没有出声打扰,而是静静地站在旁边等待结束。

落下最后一笔,严永鹤放松地搁下笔,面无表情地欣赏了一会儿,纸张还有些湿润,他操纵轮椅转了个方向,准备把画晾在外面。

严阔问:“你不准备给我看看吗?”

“这张不好,而且,你不是已经看了很久吗?”

严阔看见地面被窗户切割成方形的光,在心中计算了一下在自己进来的时候它在什么位置,然后跟严永鹤说:“只有一会儿。”

严永鹤继续往外去,严阔找话题聊天:“你今天中午吃什么了?”

“没吃。”修士是不需要每顿都吃饭的,更多时候是随心情决定。

“那早膳呢?”

“早膳的时候在睡觉。”严永鹤将画纸平铺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是大哥让你过来的。”

“嗯。”

“他有说什么了吗?”

严阔好不容易忽略的谈话内容又清晰起来,他含糊其辞地说:“谈了一些关于江氏的事,他还让我好好照顾你。”

“江氏的那些事,也和我说说吧。”

严阔随便挑了一些说说。

“……他们本来是想低调行事的,来之后没多久就改了主意,已经将宴阳接过去了。已经有不少人知道内情了。”

江氏身份一露,不知道多少家族等着与他们攀关系,知道他们要调查晏家当年的旧事,一个两个恨不得用逆转时空的法门在几位江家人面前重现当年的旧事。

“鲁氏应该很积极吧。”

鲁氏也是生意人,经营珠宝生意,在东边的一座海岛上有自己的采珠场,岛上还有一些宝石矿脉,他们一早就与江氏有过生意方面的来往,也算旧识。

这次更是拉近关系的好机会。

值得一提的是,鲁氏现在的家主鲁穆恭在尚未继承家主之位的时候,与狐族出名的风流美人夏柳有过一段。

那时夏柳初出茅庐,名声还没闯出来,在鲁氏的店铺买头面,恰逢鲁穆恭随机暗访,调查店铺经营情况,二人对彼此一见钟情,迅速坠入爱河。

然而鲁穆恭的父母并不赞同这段感情。

他们更希望这位未来家主能娶一位家世背景与鲁氏实力相当,甚至更强的女子联姻。

显而易见,接下来的故事是老套的棒打鸳鸯。

鲁穆恭在家族施压之下始终不愿意与夏柳分离,然而夏柳不愿看恋人如此痛苦地夹在家族与自己之间,主动选择了离开。

这件事在当初闹得满城风雨,几乎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直到现在,一些茶馆酒肆里依旧会有说书人以此为原型编造出各种版本的故事。

后来,夏柳声名鹊起,无数人为她一掷千金,如飞萤扑火般追爱,而夏柳身边也换了一个又一个男人。

夏柳早早地放下了那段感情,鲁穆恭却始终如望妻石一般不肯成婚,苦苦攥着那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可能期待一个回头。

“鲁氏应当是第一批接触江氏的。”

他们消息很快。

最近因为江宴两家的事,各大势力消息乱窜,就等着严氏雅集一开,前排吃瓜。

夏垚跟着江氏一起去参加雅集。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了。雅集尚未正式开始,众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交谈。

“好可惜,我的位置离晏家和江氏都很远。”

“不差那么点距离。”

“什么事?”

“你闭关刚出来吧,我跟你说……”

夏垚的视线在周围绕了一圈,没看见严阔,又去找晏家人,也没看见。

估计是不好意思吧,现在大家都知道,对于晏家来说,这就是一场鸿门宴。

他们这一行人刚一露面,附近的人立刻就围了上去,夏垚不喜欢这种场合,随便找了个理由走到一旁躲清闲去了。

他懒懒地环胸踱步,对那个迅速形成的社交圈子,感到很无语。

这些人也不见得和江氏有多熟悉,说不定和江清月他们见都没见过,一上来就是一副熟络得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虚伪,一群见到大粪就迫不及待要分一杯羹的绿头苍蝇。

他就从不这样。

就在夏垚准备精挑细选一个好地方休息顺便等待雅集开始时,突然听见不远处两位女子的交谈。

“你看那个人,我从来没见过,他是哪家的?他长得真好看。”

“他叫夏垚,就是是江氏那位座上宾。”

夏垚在附近徘徊了一会儿,似乎没有找到合心意的位置。

“我还是觉得严二公子更好。夏公子……还差一点点,一点点。”

“我分不出来,两个人是不同的风格。”

夏垚耳朵一动,开始在脑海中仔细回想严阔的面容,从脸部轮廓,到眉眼,鼻梁,嘴唇,下巴……

以往吸引力十足,容光焕发的身影,此时此刻如同凤凰被岁月侵蚀,失去了光彩的翎羽,形状依旧精致,风采却大打折扣。

夏垚在心中嗤笑一声:哈,也就一般好看,那个女子眼光很一般。

他不再逗留,径直离开了。

严氏的府邸很大,花园连着一整片湖还有后面的山,现在这个花园开放给所有客人。

站在入口处,九曲回廊顺着自然形成的湖水草地布局,巧夺天工。

每当你觉得已经走到尽头之时,峰回路转,又是一片新天地。

湖面的亭子里有几位男男女女在喂鱼。

远远望去,亭子周围的湖面上浮动着七彩的光芒,是湖中各色灵鲤发出来的。

在往上,是一座绿浪翻涌的山,远超人族的灵敏嗅觉,让夏垚能从山上的风中嗅闻到枯木落叶的腐朽气味与大树小草蓬勃生发的清新味道混在一起。

自由,快活。

夏垚自从离开狐族,很久没有在这么大,这么宽敞的地方肆意奔跑过了,一时之间有些心痒。

他又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爪子已经踩在由枯枝落叶堆积的松软地面上了,如果足够深,踩一脚会直接陷下去,发出酥酥脆脆地细密响声。

那得多快活啊!

夏垚掐指一算,现在距离雅集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完全够在山上跑一圈。

找一个隐蔽的地方,不会有人发现的。

夏垚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往山的方向走,小心翼翼地避开人群,找到一处没有被严氏打理过的原始区域,谨慎地散开神识并左右观望。

没人!

“噗”的一声,两只火红的耳朵凭空出现在夏垚脑袋上,腰下的区域也鼓起一大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灵活地扭动。

“啊~”夏垚舒畅地叹息一声,放出来舒服多了。

头顶的耳朵快乐地迅速抖动几下,从衣摆下面钻出来的蓬松红色尾巴爽利地摇晃,活像一朵傍晚时分从天而降的柔软云朵。

夏垚脚尖轻轻一点,便窜出去十多米远,随着他跑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他逐渐变成一只全身火红的狐狸,在灌木,大树,草地上来回窜动。

周围的景象飞速变化,几乎要变成模糊的色块。然而夏垚还是发现了一个夹在石头之间的缝隙,缝隙周围有被刨过的痕迹,还很新鲜。

关键是不像是动物刨的,反倒像是人刨的,隐隐能听见一些声响,非常微弱。

夏垚怀疑有人族脑袋没长完全的小孩掉进去了。

夏垚灵巧地在大树缝隙和草地上跃动几下,精准地停在那个黑漆漆的洞前。

凭借他儿时挖洞无数的经验,他一眼就能看出这个洞不浅,同时里面微弱的声音也停了,让狐疑心里面的人是不是死掉了。

他试探地从旁边的地上扒拉了一颗小石子滚下去。

“嗷……”一声悠长的痛呼传过来。

真的有人。

肯定是某个贪玩的小孩,平时肯定也不怎么勤快修炼,这才会被困在这个小小的缝隙里。

“救命……救命……”微弱的求救声传来,有点熟悉。

夏垚伸着脑袋往黑漆漆的洞里一看,惊得尾巴毛都炸开了!

严阔!!!

他惊疑不定地把脑袋缩回来,整只狐僵在原地一动不动,难以置信地呆了好一会儿,然后怀着满腔疑惑又把脑袋缓缓伸进去看了一眼。

还是严阔!!

这次他似乎发现了夏垚,抬头朝他求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如魔音入耳,在夏垚的脑袋里不断重复。

好诡异!

夏垚眼睛瞪得溜圆,转过身前后爪并用地开始刨土填坑埋洞。

这什么妖怪,回头就告诉严氏让他们把这个洞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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