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日理万机,我们想让你多休息。”严阔拉着严文石走到位于自己和严永鹤中间的座椅,“大哥请坐。”
“当真?”严文石顺势坐下。
严阔:“千真万确。”
严文石手掌放在桌子边缘,好奇道:“就两个人,为何要用这么大的桌子?”这桌子大得能坐下十个人,在房间里显得格格不入。
严阔:“要了很多花过来,大一些方便。”
“那……”严文石的目光从桌放大到光秃秃只有一瓶花的桌面,“其他花呢?”
严阔:“剪坏扔掉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句,注意力都不在严永鹤身上,他小心翼翼地瞄了眼只用小半个侧脸对自己的大哥,果断抓住机会将手里的东西收入储物戒指。
“嗯?”严文石笑眯眯地转向严永鹤,“三弟刚刚做了什么?我似乎感觉到一股轻微的灵力波动。”
严永鹤:“……没什么。”
“那你手里的东西呢?”
严阔:“!”
严永鹤:“!”
严文石左看看,右看看,深感伤心:“你们是亲兄弟,我是外人,现在有什么事,都不告诉我。”
严永鹤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没有。”
严阔看着严文石低沉的样子,似乎是真的伤心,又像是装的,一时拿不定主意该说什么。
严文石见状更是伤心,作势就要起来:“罢了罢了,我走就是。”说着,就真的推开椅子,起身准备离开。
“大哥。”严阔赶忙叫了一声,“我没有这个意思。”
严文石满脸不信:“没有?两个人在一起,桌上怎么会连杯茶也没有。定是我一来你们就把东西全收走了。”
严阔耳朵红起来。
他是来找严永鹤商量该送夏垚什么礼物的,原来房间里的桌子太小,放不下东西,就换了个大的。
大哥来得太突然,他又是第一次给心上人送礼物,一时慌乱,把桌上的东西全收走了,来不及收的都塞到三弟那里。
严阔憋了半天还是没好意思说,脸越涨越红,平时不说都拿这件事打趣他,说了还了得。
“大哥,我以后再告诉你。”
看着二哥难堪的样子,严永鹤决定出手相助,他驱动着轮椅挪到严文石身边:“大哥。”
严文石低下头,仔细端详片刻,摸摸他的头顶,柔声说:“永鹤看起来精神好了许多。”
从前看见他,总是恹恹的,脸色苍白,疲态沉沉,说一句话都费劲得很,现在的精神却显而易见地好了许多。
严永鹤张了张嘴:“……真的吗?”
其实是为了严阔的事,他才打起精神的,没别人过来的时候,他和以往没什么两样。
头顶的温热的重量与严文石确切不移的欣喜让严永鹤心头涌上一股暖意。
“希望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永鹤的精神比今天更好。”严文石的食指在严永鹤耳边画了一个圈,散落的几缕发丝被理至耳后。
严永鹤从鼻腔挤出一声低低的:“嗯。”心中不由得愧疚起来。
大哥为了他们,为了这个家殚精竭虑,最近和狐族议事一连数日都没有好好休息,现在严阔有了心上人,他们偷偷商量送礼还不告诉大哥,让大哥伤心,当真是不该。
他偷偷瞄了眼严阔,有点纠结。
严文石似乎是看出来,长叹一口气:“算了,我不问了,人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大哥不会强求的。我走了,你们继续。”
听他这么说严阔也有点愧疚了。
要不,还是告诉他?
房间不大,严文石背着手,三两步就绕过了屏风,随后是门打开的声音。
严阔与严永鹤对视。
“大哥!”
……
“就为了这个?”严文石听完严阔的解释,心中好笑,但也只是在心中笑笑,不敢真的笑出声,“怎么不早点说,我与夏族长议事数日,你早点说,我也好旁敲侧击地帮你打听几句,他兄长亲口说的,不比你们在这里乱猜靠谱。”
严阔见大哥表情还算正经,不由得慢慢放松下来,所有被收起来的东西重新被摆上桌,满满当当一大片,什么都有。
严文石一时之间也找不出合适的,但除了挑选礼物,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阿阔,你准备怎么送给他?”
去夏垚家里找他?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约夏垚出来?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严阔眼珠微微转动,狐族与严氏现在是合作关系,日后肯定还有人情来往,不管是互相送礼,还是聚餐,都是值得利用的好机会。
严永鹤恰在此时开口:“二哥准备找个时间约夏小公子出门。”
严阔陡然看过去,他刚刚才不是这么告诉三弟的。
严文石意外不已:“我以为你会趁着人情来往送给他。”说完,表情欣慰起来:“也好,就你们两个,行事更方便,我也不必多操心了。”
严阔:“……”
严永鹤继续说:“我觉得鹿霞书院就是一个好去处。”
严阔当即反驳:“不好,鹿霞书院虽美,但那里多是供弟子们修炼学习的地方,不合适。”
严文石:“爬山如何,夏小公子是狐族,想来更亲近山林。”
“游湖如何?”
“赏花?”
“比武?”
……
小雨淅淅沥沥,越下越大,乌云盖顶,天光黯淡。
夏南晞匆匆往回赶,甫一踏进院子,就看见正对面的房间房门大开,灯光暖黄,暖融融地化开。圆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房间里没有别人,只桌边坐着夏垚一个,单手拿着一本书。
因是在家里,所以只随意地罩了一件宽大的鹅黄窄袖外衫,一头柔顺的头发也只随意抓了一条发带束住发尾,温熙的灯光给夏垚的面庞镀上一层柔柔的光晕,珠光一般。
夏南晞长时间忙碌带来的疲惫霎时间去了大半,走路时刻意踩得重重的,溅起一片水花。
夏垚循声抬头,额角垂下几缕发丝,见是夏南晞,脸上带着些不情愿,磨磨蹭蹭地站起来,小步走到门边,扶着门框等人过来。
夏南晞三两步跨过来,高大的阴影将夏垚整个人都笼罩住,如狮子鬃毛一般茂盛的深红色头发挂着晶莹的水珠,被灯光一照,亮晶晶地往地板滴。
夏垚斜斜地仰着脸,没好气地问:“你怎么才回来?”
若说看见夏垚后夏南晞身上疲惫散去六七分,那这一句话,便让他余下的疲惫彻底烟消云散。
娇矜的声音落在他耳中慰贴极了:“等急了吧。”
房门自动关闭,夏南晞脱掉厚重繁复的外套,长臂一挥挂在夏垚白皙的脖颈上,强势地将美人揽入怀中,亲昵地耳鬓厮磨起来。
夏垚脸颊肉让蹭得鼓起来,眼睛都睁不开,抗拒地把手蒙在夏南晞脸上,用力推开。
“吃饭了。”
“嗯嗯。”
二人走到桌边,夏南晞眼睛一瞟,发现夏垚刚刚看的书是一本功法,当即夸奖:“阿垚真用功。”
夏垚毫不脸红地接受,尽管他已经数日没有练功了。
都是因为严阔,他整日忙着思考怎么拿下他,练功都耽误了。
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啊。
夏南晞给夏垚夹了一块鱼肚:“要请个先生吗?”
“请吧。”练功有个好师傅指导事半功倍,夏垚没道理拒绝,“请一个精通飞刀的先生。”
夏垚起初练飞刀只是一时兴起,后来用久了还挺顺手,携带方便,隐蔽,很适合自己,他现在身边带的那套飞刀,还是当初夏南晞给他打造的那一套。
夏垚把软嫩的鱼肉送入口中,甜蜜的酱汁在舌尖炸开,鲜美至极,腮帮子一鼓一鼓,显然是吃美了。
秉着礼尚往来的原则,夏垚也给夏南晞夹了一块肉。
夏南晞:“明天让人查查,看能不能请到合适的先生。”
“要顶好的。”夏垚丝毫不客气,“脾气也要好,不能打骂我。”
夏南晞失笑:“我何曾找过会打骂你的先生。”
夏垚漂亮的眉毛一拧,嘴角下撇,想起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先前有一位先生,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的,但你要说打骂,也称不上,总之就是让人非常不舒服,要不是夏垚看他真的有几分本事,早就把他赶走了。
于是他赶紧补充一条:“说话不要阴阳怪气。”
夏南晞好脾气地点头:“我自己都舍不得打骂你,怎么会让旁人打骂你。”
夏垚眉毛舒展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翘着嘴瞪了他一眼,没吭声,暖辉在夏垚瞳孔流转,顾盼生辉。
夏南晞让他瞪得神魂一荡,反应了片刻,突然明白了什么,放在桌下的长腿一伸,脚尖撩开夏垚的衣摆,勾住细细的小腿,上下摩擦:“那怎么能叫打骂——”
“那是情趣。”他不要脸地将脚尖一路往上攀,“我是疼你爱你才那样呢。”
“哼。”夏垚把腿往旁边一转,躲开不老实脚尖,“我吃饱了。”
“这才吃几口,我不闹你了,快吃饭。”夏南晞立刻放下脚,“让夏姨知道了,还以为我苛待你呢。”
夏垚下午吃了不少零嘴,现在是真的不饿,但他才不要告诉夏南晞,让他知道又要开始摆老大的谱,禁止他吃零嘴了。
虽然自己身边有钱,虽然夏南晞根本无法完全遏制这种情况,但夏垚就是非常不爽。
于是他非常理不直气也壮地说:“都是让你气得,我不吃了。”说完,把碗一推,筷子一放,就要去休息。
见状,夏南晞立刻凑过去低头观察夏垚的表情,夏垚立刻把脸转到旁边不让看。
“唉?!真生气了?”夏南晞以为真的把夏垚打疼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当时真的没用力,就轻轻地拍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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