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进宫见皇后

此时跪在御书房的许良友,汗流浃背,满腹疑团,明明是乐见其成的好事,可不能赤/裸/裸的摆在明面上啊。

“啊,这这…微臣真不知啊,小女刚回家不久,日日学规矩,只前几日随夫人去长公主府一趟,从未与大皇子见过面,何来喜结连理一说,陛下明察啊。”许良友急切地辩解道。

皇子与自己女儿联姻可是心中所期,可陛下不喜,无论如何都要甩掉与皇子私下勾结的罪名。

关键是,他的确不知啊。

“那朕的好儿子当着皇后和秀女们的面,主动求赐婚,说爱卿的女儿是他心中所爱,这会儿,怕是满奉京都知晓了,爱卿竟然不知。”

满奉京?老天爷啊,他真是不知啊,身边的赵老六倒是进来两回,说是家中有事,被那个杀千刀的沈丘给骂出去了。

原来是要禀告此事。

“陛下明鉴,今日下朝,臣一直在兵部与侍郎宋大人讨论着武官选考一事,连一口茶都未喝,陛下可召沈大人细问,还微臣清白啊。”为了撇清与大皇子的关系,许良友急得满头大汗,迫切地道。

瞧着许良友的模样倒不像是作假,陛下还是比较信任他的:“那朕问你,与朕的儿子联姻,你可同意啊。”

“陛下,您可别耍老臣了,臣那个女儿连大字都写不好,规矩更是学得一塌糊涂,如何能配上大殿下,微臣有自知之明。”

“怎将自己女儿说成这般,明日皇后想见见她,让她明日进宫一趟。”

许良友就这般晕晕乎乎地走了出来,准确的说是被九柏公公扶着出来的。

瞧陛下的模样是真生气了,可大殿下怎就好好的求赐婚呢。

虽说是自己心里盼着哪位皇子能瞎了眼看上自己的闺女,可这般大张旗鼓的求赐婚,怕是故意结仇的。

午时的夏日,甚是闷热。

近两个月了,一滴雨也未曾下过,炽热的火光,烤着宫里的城墙。

许良友走在出宫的路上,适才出的冷汗黏腻地贴在身上,又想起女儿回京路上遇到的匪徒,汗又出了一层。

何时何处与大皇子结下仇?

岳海楼,许知韵等了一个多时辰也未见戚容的身影,最后是家里的小厮找过来,请她回府的。

去书房的路要绕过长长的回廊,虽说有遮挡,但热风阵阵袭来,走了一会儿,许知韵脸上冒出薄薄的一层汗。

忙的头脚倒悬的人,抽空回府见她,必是大事。

事出反常,必有...。便宜爹在家里倒是不会作妖,看样子很急,怎么看都不像好事。

赶到书房,就瞧见许良友连官服都未换下,许知韵上前见礼。

几息后,许良友方道:“最近的书读的怎样?”

唉,官场呆久了的人,总喜欢绕弯子。

“女儿辜负父亲的期望了,读的不大好。”实话实说,许知韵声音很小,颇为害怕的道。

“那便再努力些,礼仪规矩还要多加上心,字也是要多练练。”

想着自己若不是早年间被耽误,定是状元。自己的儿子更是争气,这女儿怎是…笨的。

“是,女儿会努力的。”人前努力,人后睡觉,许知韵认真道。

许良友瞧着女儿的态度好,烦心散去一点,也就一点,继续道:“记得上次出门去长公主府,可见过大皇子殿下?”

是说元修止?阴魂不散的玩意儿。

许知韵想了片刻,道:“女儿和母亲只在长公主府花厅与一些女眷见面,不曾见过大皇子殿下。”

真不知晓自己如何会有如此健忘的女儿。

明明在府里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推了人还是大殿下出面作证,解了围的,怎就不记得了。

“咳咳,你母亲不是说,大殿下出面替你作证吗?”许良友真不想提及那天的事,被别人说走狗,自己的闺女还动手了,姑娘家像悍妇一般。

“噢。”许知韵恍然大悟,“不曾见过,那日大殿下确实是来作证的,长公主让女儿去内室等着,只听见大皇子殿下的声音了,没见过面。”

算了,许良友不打算绕弯子了,面前的女儿要有话直说她才懂。

“你说未曾见过,那为何殿下当着皇后娘娘的面,求赐婚说要娶你呢?”

这么说听懂了吧。

许知韵第一反应就是想一簪子刺死那个王八蛋,戚容也是因着这事才放自己鸽子的吧。

这个元修止有问题,无缘无故出面作证,眼下又去求赐婚,难不成真的是....

许知韵故作委屈,跪下道:“女儿虽说一直养在乡野,但兰姨一直教导,婚姻之事是父母做主的,不可私相授受,女儿根本不认识大殿下,也知晓自个儿几斤几两,哪能嫁入皇室。”

一面说,一面拿帕子擦眼角,使了力气搓得生疼了,留下几滴泪。

“好了,怎又跪下,起来吧,为父又没说你,只是寻常问问,还有以后莫要再提兰姨,记住自己的身份。”许良友肃容道。

许知韵哭哭啼啼起身,点了点头。

又问了几句家常话,之后便宜爹最后一句话让人胆战心惊。

“明日进宫一趟,皇后娘娘想见见你。你也别怕,少说话就好,已经派人去吩咐车嬷嬷了,教你一些进宫的规矩,今晚不睡也要学会。”

没想到今生还会进皇宫,那个吃人的地方晦气的很,能不去就不去,可如今地位太低,做不得主。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次日一早,许知韵就被车嬷嬷叫醒,只让她吃了块白糖糕,水也没让多喝一口。

紧忙换上车嬷嬷挑的素色衣裙,坐着摇摇晃晃的马车往宫门走。

马蹄踢踏声与车轴滚动交织在一起,本就学了半宿礼仪规矩的许知韵靠在水月身上歇一会儿。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的光景,终是赶到了。

早有皇后宫里的公公候在此处,瞧见许家马车便上前接许家姑娘。

“奴才是皇后宫中的,娘娘特意让奴才在这等着许二姑娘。”小太监弓着身子客气道。

“有劳公公了。”许知韵示意水月,水月上前递了一个素色荷包。

小太监颠了下,笑得更加殷勤:“姑娘客气了,本就是奴才的差事。”

“这边请,皇后娘娘赏姑娘坐轿撵。”小太监引着路,看许姑娘一脸淡定,后边的丫鬟却一脸焦急,有意劝慰道,“这位姐姐别急,在宫门口候着就好。娘娘是好脾气的,不会为难姑娘的。”

“是,有劳公公了。”

翘檐红墙,威风凛凛,不过多瞧一眼都心累。

索性就直视着前面,小太监得了掌事姑姑的吩咐,仔细观察着许家姑娘。

这姑娘细眉浓眼的,模样好,规矩也不差,一双眼并未乱瞧,可不像头一次进宫的。

进了琼华宫的偏殿,一位掌事姑姑接了小太监的活,领着许知韵进了偏殿,便有小宫女来斟茶。

许知韵也没敢多饮,一柱香后,还是未等到皇后娘娘,只余许知韵和两个小宫女在这偏殿候着。

看来是考验,多无聊,还不如多听听车嬷嬷插画品茶。

又过半个时辰,掌事姑姑请许知韵去见皇后。

皇后一身大红牡丹绣的宫装,华丽明艳,嘴角挂着浅浅地笑,对人和善可亲,面具下的真容不是你能看透的。

诺大的皇宫,是个人都带着几副面皮,揭开一层又一层,见不着真心。

皇后娘娘只有一个公主,要是有个儿子,上辈子的元修止未必能登上皇帝之位,原本她是有个皇子的,差不多两三岁的时候因病去世了。

见了皇后,许知韵行了跪拜大礼,一板一眼地规规矩矩,与平时在思雅堂学的歪歪扭扭地样子判若两人。

“臣女许知韵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起来吧,赐座。许大人是个有福的,女儿这般齐全。”

道了谢就安静坐了下来,垂着眸随时听吩咐的模样。

皇后道:“说是许家二姑娘是在庄子上养大的,养出这般安静内敛的性子。”

又是试探,就是个在乡下养大无名无份的外室女,真不信陛下与皇后不知情。

只是对许良友颇为信赖,从哪找回的女儿,高高在上的上位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许知韵起身行礼:“谢娘娘夸赞,臣女担不起。”

“好,不骄不躁的性子,本宫喜欢。”皇后示意身边的掌事姑姑,“将本宫生辰日,母亲送来的镶玛瑙的金簪拿出来,给许二姑娘。”

掌事姑姑听了吩咐便去取了回来,许知韵忙道贵重不敢收。

“长者赐不可辞。收下吧,性子好,难怪大殿下赏识你,可与殿下见过面。”

终于说道元修止了。

许知韵面露喜悦之情,腼腆道:“臣女不曾与殿下见过面,只在长公主府赴宴时,臣女受了冤枉,殿下为臣女说了几句话,解了臣女的困境。听闻殿下一表人才,风姿绰约,臣女倒是想当面谢谢大殿下。”

“噢,这样啊。”皇后又仔细瞧了瞧许知韵,眉眼清澈,如汪泉细水,带着羞涩的浅笑,真的对元修止有情意?

皇后示意身边的掌事姑姑去添茶。

“想来以后会有机会见面的。听说许二姑娘在家中学规矩?”

“回娘娘的话,臣女日日跟着车嬷嬷学规矩,不曾懈怠。”

真的是日日学,辛苦的很,学的如何暂且不说了。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见微知著,学何规矩,宫里的规矩吗,为何要学难不成想嫁入皇家?

适才甫一进正殿,压迫感徒然逼近,虽离上首的皇后远,也能闻到皇后熏的香中,夹杂着淡淡的龙涎香,这香上辈子太熟悉了,以至于此刻许知韵怀疑殿后的内间里,当今陛下在偷听。

心细如发,瞧出一丁点苗头,就亲自来看,有点太未雨绸缪了。

也难怪,元修止亲母虽不在,但外祖苏家还在,那也是一代世家,盘根错节地利益权力紧密缠在一起,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不可忽视。

真搞不懂元修止求赐婚这步棋意义在哪,费力费时也讨不到好的结果。

今日许知韵就是要端庄稳重,规矩一毫不差,还要露出对元修止的丝丝好感。

这样知分寸懂规矩的姑娘,还是自己信任臣子的孩子,绝不能嫁给皇家的几位儿子,更不能给元修止,给了他不就如虎添翼。

如今的陛下,最害怕子壮父弱,年纪越大越害怕,他怕自己的亲儿子会像自己那般,屠刀砍向亲生父亲。

又坐了片刻,皇后说累了,许知韵懂事的告退,领着皇后的恩赏出了宫门。

许知韵很满意,她是不会再嫁给元修止的,明贤帝也不会再给他的大儿子添助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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