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钟良

京城上一次地动,大概还是在三百多年前,不过那次是自然灾害,这次是人为灾害,这次是因为尹氏家族那个该死的阵法导致的。

南卡和大家推演过具体的补救措施,按理来说不应该有这么大的阵仗才对,可是…

钟良的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虽然她们这仗打得突然,但她们提前很久就开始做准备了,也检查过很多次,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啊,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推演有误?

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都是救人要紧,南卡和她都推算过,大地动过后会有连续三到四次的小地动,不知道破坏力怎么样,但把人转移走还是最好的选择。

可看现在这个架势,根本来不及转移,只怕毛川那边也感受到了吧。

现在天灾**并行,内有地动,外有尹氏家族余孽蠢蠢欲动,既要安排将士轮番休息,又要安排人守城,又要人救治伤员,还得把百姓安置在妥当的地方。

饶是钟良经验丰富,面对现在这种情况也是焦头烂额,好在没过几天,少殊筠就带人马和粮草来增援她们了。

“你怎么来了?”钟良也顾不得讲究什么,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都没洗就开始啃干巴饼子,“毛川那边怎么样?”

“那边有元生守着,好得很。”少殊筠也坐在了钟良旁边,“元生说,这次地动的原因,是毛川那边的阵法除了问题。”

钟良一愣,“毛川那边的阵法?那边能有什么问题。”

毛川那边只是一个小小的阵法,保护的是尹氏家族五百个小孩,当时她们说的清楚,五百个人,可以少但不能多,多一个这个阵法都会被撑破,到时候一个都活不下来。

南卡划分的很清楚,她的仇人是逼死少伯母的那些人,无辜的人她一个都不会牵连,但尹氏家族那个邪门的阵法一旦被破,所有有尹氏家族血脉的人都会死。

她布下的阵法能保护五百个小孩子,让那些小孩不受牵连,毕竟小孩子是无辜的,她们也是无端受害的。

钟良听完少殊筠的讲述,冷哼一声,“她们尹氏家族的人,还真是不值得同情,祸害自己人就算了,搞得大家都平白受牵连。”

那五百个孩子一个都没保护下来,还连累的这边大地动,有南卡布下的阵法护着,倒是没有多大的人员伤亡,但是房子全倒了,这些人的安置也是问题。

好在这个地方冬天也不是那么冷,大家挤挤露天睡也不会冻死人。

“一会我让人带你回营帐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哦,对了,”钟良把一对儿戒指交给少殊筠,“这个是我们在收拾战场时候发现的,我觉得交给你处置最合适。”

“我先去忙了,你今晚好好休息。”钟良拍了拍少殊筠的肩膀,“她说,因为爱你,所以她才可以坦然的面对死亡,她想让大家都好好活着,这让她充满了勇气。南卡希望你快乐。”

少殊筠躺在帐篷里,翻来翻去也睡不着觉,南卡和她告别那天晚上,她是看到南卡的了,只是南卡不愿意表明,她也就配合着表演。

她有预感,南卡这次离开,大概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所以南卡走后之后,她紧忙爬上了房顶。

看着南卡买下了那天因为没带钱出门,所以没买成的戒指,目送着南卡策马离去。

南卡破阵的时候,她忽然做了个梦,梦到南卡被扎的像刺猬一样,还是笑着和她说:“殊筠,我爱你,好好活着。”

所以,从始至终,南卡都是心甘情愿来送死的,她一早就想好要牺牲她一个,幸福千万家了。

南卡留给少殊筠一个小木匣,里面基本上都是房契地契银票什么的,确保她以后都不用为了钱犯愁,任怀松不会亏待少殊筠,可钱掌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好。

元生说,前些年南卡写过好多书信给她,只是一封都没有寄出去过,被她收起来了,不知道现在那些信在什么地方,可能被秘密处置掉了吧。

以前南卡总担心自己会连累少殊筠,不管是复杂的身世,还是因为阵法导致的各种奇怪的副作用,所以从来都没有明确和她表达过自己的心意。

在任怀松的教育下,她想通了,但也来不及了,没有时间留给她们相处了。

不过南卡始终也没后悔过,能认识少殊筠,和她一起生活那么多年,她已经很知足了。

她以前所求唯有一死,不管是在斗兽场那几年,还是做七三九号那几年,后来她慢慢没那么想死了,想和少殊筠多相处一点时间,可她又不得不死了。

人生大概永远都是这样,想死的时候不能死,想活的时候不能活,永远都不称你的意如你的愿。

“其实你可以多相信我一点的,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少殊筠摸了摸手上戴着的两枚戒指,“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南师傅从小带到大的人,这点承受力还是有的。”

“我会好好活下去的,会帮你守着你在乎的人,你放心吧。”烛光微微跳动两下,少殊筠又摸了下戒指,“你一直在我身边对面?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的话,我想说,我也爱你。”

也许是赶路太累,也许是好几天没睡觉太累,少殊筠竟然听着外面大家吵吵嚷嚷的声音,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钟良把这边的事交代给少殊筠后,率兵一路向北,攻打别的城池。

少殊筠白天帮着大家修缮房屋,搬搬抗抗,晚上忙着熬粥分粥,累得倒头就睡,根本没有时间难过。

大概忙了十天之后,皇上传了圣旨来,那圣旨敷衍到少殊筠都以为有人假传圣旨了。

圣旨上只有两句话:“那地方重建简单就重建,重建麻烦就别建了,把人往别的城市分散分散得了。

另外,封你做个六品官,想做文官你就说你是文官,想做武官你就说你是武官,你挑好之后和我说一声就行。”

这个不着四六的圣旨,一看就是任怀松写的,只有任怀松才能写出这么不正经的东西,还文官武官随便挑一个,当这是买大白菜啊,还随便挑,这玩意有随便挑的吗?

少殊筠把圣旨收好,去找剩余的将领议事,她是第一次做官,这些事都不懂,还得请教有经验的前辈。

封的官不太大,六品小官,但有了实权后,很多事情做起来都方便多了,毕竟本地没有比她官更大的人了。

那道圣旨之后,大家对她的称呼就从少小姐,变成了少大人,刚开始少殊筠还挺别扭的,后来听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钟良拎着两坛酒和一只叫花鸡,“恭喜啊,少大人,又升官了。”

本来大家商量过的结果是,能原地重建就尽量原地重建,尽量不要动地方,不然太麻烦了。

可惜后面又一连地动了三次,把大家的努力全动没了,所以大家还是决定,往周围迁,放弃那个地方,不然还不知道后面要有多少麻烦事。

人幸运起来,什么也不干政绩都会冲天而降,不知道打哪儿窜出来一伙子废太子余孽。

那些人本来想绑架少殊筠给废太子报仇,结果没想到少殊筠正带着大部队准备回六州,正好把剩下的人全都一网拿下了。

还顺藤摸瓜,抓出了废太子和梁国的一个三品将军,发现了不少互相勾结、往来的书信,信中写她们意图谋权篡位,还商量好了以后城池怎么分。

这桩事本来都过去两年了,结果突然就被翻出来了,给那个将军打了个措手不及,慌乱间又暴露出个地下钱庄。

任怀松抄家抄出好十好几万两黄金,一个高兴,又给少殊筠官升一级。

“和你比还差得远。”少殊筠半年的时间,她学会不少东西,官做得有模有样不说,连喝酒都被她学会了。

钟良看着少殊筠的样子,感觉有点看到了当年朗月将军的影子,看来权力真是个好东西,谁有权力谁意气风发,真好。

钟良问:“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回哪儿去?”

钟良说:“回家呀,虽然尹氏家族没了,但那些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都还在,很多人都打着复兴魏国的主意呢。

其实北边现在很乱,再加上今年总是发水灾和地动,大家都在往外逃,我觉得这个更像是人为灾害,所以你早点回去比较好,至少任怀松附近还是安全的。”

“你不回去吗?”

“我还有事要做。”钟良还要报家仇,做药人那些年不能就那么算了。

被她砍脑袋的那个皇帝老儿,算是直接得利者,但背后怂恿历代皇帝老儿做药人的那些人还活着,不把它们除掉,就还会有其她的药人。

在这一点上来说,她其实很赞同南卡破阵的做法,问题得从根源上解决才行,不然永远都是个祸患。

“阿良,你觉得幸福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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