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卡发现,最近少殊筠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喜欢跟着她去演武场看那些人演练阵法,还总问她兵书上的内容。
要不是少殊筠每天寸步不离的跟着南卡,南卡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人狸猫换太子,把她的少殊筠换成另外一个人了。
“你最近怎么对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感兴趣了?你以前不是不喜欢这些的吗?”
少殊筠学着南卡的样子,将双手背在身后,“以前不喜欢,不代表现在不可以喜欢啊,我现在觉得,打打杀杀也挺有意思的,对了,这个是什么来着?”
“鱼鳞阵。”南卡看着少殊筠两眼冒光的样子,提议道:“要不你下去和她们一起练?”
“这不好吧…”少殊筠虽然心动,但是在别人国家的军营里,她也不好干什么,如果是在南卡自己的军营里,那倒是无所谓的,玩出话都无所谓,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收敛点好。
“那我带她们练点有意思的给你看,天天看这些也怪无趣的。”
南卡说的有意思的东西,就是练习骑射,边跑马边射移动靶子,时不时还能弯下身子去捡地上的红薯。
少殊筠看得激情澎湃的,也想试试,只不过她不会骑马,更不会射箭。
“没有谁是一生下来就会这些,你喜欢的话,多练练就是了,这个很简单的。”南卡挑了一匹性格相对温顺的马给少殊筠。
倒不是南卡舍不得她最心爱的那匹马,只是那匹马烈的很,摔死了不少驯兽师。
虽然现在已经被她驯服了,但是她不敢拿少殊筠冒险,万一这马又犯起倔,一抬前蹄,给少殊筠摔下去可怎么办?
自己能驯服的了那匹马,不代表换了别人,那马也同样温顺。
南卡牵着马,带少殊筠感受着独自坐在马背上的感觉,少殊筠第一次有了天地浩大,四海皆可去的感觉,她瞬间爱上了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
南卡问道:“感觉很不错吧?”
少殊筠兴奋的说:“非常不错。”
少殊筠在跑马场上跑了整整一下午,太阳下山的时候,才依依不舍的从马背上下来。
晚上的时候,她又体会到了,屁股被颠成八瓣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了,“没看我都这样了吗?你怎么还…”
南卡又眨着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说:“我这不是帮你按摩一下吗?按过之后会舒服一些,不然你明天会腰酸背痛的,严重点会起不来床,对了,你刚才想说我还怎么?”
少殊筠被南卡的话噎到了,她还以为,南卡要做点什么禽兽做的事呢,看来是她想多了,“没…没什么,我感觉好多了,你也赶紧躺下了休息吧。”
南卡把少殊筠的被角掖好,又轻轻亲了她一下,“你先睡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有事你就喊桃枝,桃枝在外间屋。”
“你今晚还回来吗?”
“我过几天回来,这两天你要是想跑马的话,就叫桃枝带你去,无聊的话,就去找钟良。快睡吧,晚安。”
少殊筠把一只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扯着南卡的袖子问:“我怕黑,一个人睡不着,你再陪我待一会好不好?”
南卡摸了摸少殊筠的头,“那要不姐姐给殊筠宝宝讲个故事?”
“好啊好啊。”
南卡宠溺的说:“你先闭眼,然后我再给你讲。”
南卡没听人讲过故事,她自己的经历不是在打打杀杀,就是准备打打杀杀,也不太适合睡觉之前听,搜肠刮肚,想了半天,最后决定讲讲斗兽场的事。
南卡刚讲了个开头,就听外面有几声猫叫,看了看少殊筠似乎已经睡着了,轻轻把她的胳膊放回了被子里,又给她掖好被角,蹑手蹑脚的翻窗离去。
前脚南卡刚走,后脚少殊筠就醒了。
南卡已经好久没穿过夜行衣了,这次不知道又要去干什么,但每次她穿这身衣服,准是要出事。
早几天前,钟良就说,任怀松和南卡这俩人,八成是要有什么大动作了,近来任怀松粘人的很,估计是很危险的事。
少殊筠说,南卡倒是没什么异常,还和以前一样。
钟良说:“那是她不想让你担心罢了,怀松也是,什么都不和我说,但我知道,她又在兵行险着了。”
“她们不想让我们知道,那我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她们赢了,我们为她们庆功,输了…”少殊筠笑了笑,没继续往下说,大不了就是一起死,有什么的。
钟良说:“是啊,身处她们那个位置,哪怕明知是送死,那个死也必须得她们送。”
“但我永远会和怀松站在一起,成王也好,败寇也好,我都会陪她一起,大不了就是人头落地。”
少殊筠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南卡和任怀松能平安归来。
南卡一走就是半个多月,少殊筠还和以往一样,每天早上吃过饭就去太子府找钟良聊天,用过晚饭再回家。
和钟良聊天的过程中,少殊筠才知道,原来钟良也上过战场,她以前还做过前锋呢。
“好羡慕你们啊。”少殊筠两手托腮,“在军营的日子是不是特别有趣?”
“倒也谈不上有趣,只是比起在深宅大院里的日子,要有趣些。”
“真好啊,要是我也能做个前锋就好了。”少殊筠倒了两杯茶,“不过我觉得我顶多也就能做个伙夫。”
钟良噗嗤一笑,“伙夫也很好啊,要是没有伙夫,全军将士都得饿死,你想想,打了一天的仗,回去一看,冷锅冷灶,连口热乎水都喝不上,那是什么样的心情?明天战鼓敲漏,大家都打不起精神。”
“也是哦,民以食为天,要是不让我吃饱的话,感觉人生都没了乐趣。”少殊筠端起刚倒好的茶,喝了两口,称赞道:“这茶真好喝,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茶。”
“你喜欢的话,晚上走的时候,就拿上一些,我们这还有好多呢。”
“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们府里的茶叶多到喝不完,你不嫌弃的话,就多带些回去喝。”
“不嫌弃不嫌弃。”少殊筠又拿起一块点心,“这个是什么呀?好好吃。”
“这个是榛子酥。”
“我以前只吃过核桃酥,还有花生酥,没想到榛子也能做酥。”
钟良莞尔一笑,“当然可以啊,还有很多酥呢,下次我再做给你吃。对了,我听怀松说,南卡把夏长剑给你了?”
“啊,嗯,是,夏长剑在我这。”
“下次能带来给我看看吗?”
“我今天就带着呢。”少殊筠随手把盘在腰间的软剑抽了出来,摆在桌上,“这就是夏长剑。”
“可以借我使使吗?”
“当然可以。”
钟良拿着夏长剑,在院子里舞着,那剑法少殊筠并不陌生,正是春生剑法。
少殊筠当下感到疑惑,为什么钟良也会春生剑法?好生奇怪,难道南卡也教过钟良?
钟良足足舞了一刻钟,才停下来,把夏长剑擦干净,还给少殊筠,“南春生是我母亲的师姐,这把夏长剑,本来是我南师伯送给我母亲的,算是定情信物吧。”
钟良唏嘘的说:“春生夏长的两任主人,竟然都难成眷属…不过你们比她们幸运,你们至少还有个名分,她们连名分都没有。”
“我母亲及笄当天,就被送给了上一任的魏国皇上,是送,不是嫁,就像个摆件,随随便便被送了出去。”
“现在的皇上谋权篡位后,我母亲沦为了阶下囚,夏长剑也被收走了,我打听了很多年,一直打听不到这把剑和南师伯的下落。”
后来,钟良在战场上看到了春生剑,她想了好多办法,才终于和南卡搭上话。
话是搭上了,可是,南卡根本不知道夏长剑的存在,更别提夏长剑的下落了。
少殊筠把夏长剑推到了钟良的面前,“既然这把剑是令堂的,理应还给你。”
钟良摇了摇头,“它曾经是我母亲的,但它现在是你的了,你留着用吧。”
“所以,你和南卡,算是…”少殊筠缕了一下关系,“师…姐妹?”
“南卡比我大一点,我管她叫师姐。”
少殊筠忽然关心起另外一件事来,“太子殿下比南卡大,所以从南卡那边算的话,我得叫你嫂子。”
“从你那边来算的话,你管南卡叫师姐的话,那就得管我叫嫂子。那我们这到底应该怎么算,谁是谁嫂子?”
钟良之前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被少殊筠这么一说,她也觉得有道理,这个称呼是挺乱的。
“各论各的吧,这都不是什么要紧事,反正大家也差不了多少,直接叫名字也是可以的,我们大梁不是很在意这个称呼的问题,你要是乐意的话,叫我祖宗都行。”
“去你的,你怎么不叫我祖宗呢?”少殊筠最近在军营里混的时间长了,说话都变了样子,整天把去你的挂在嘴边。
少殊筠总是很疑惑,怎么南卡、钟良、任怀松她们三个人,不打仗的时候都斯斯文文的,自己就坐没坐相,吃没吃相,一副地痞流氓样?
怎么人家三个人往那儿一坐,就看不出是杀人越货打家劫舍…呃,不是,是做将军的,一看就是哪家的小白脸又出来蹦跶了,不对,是哪家的贵公子出来了。
她以后还真得注意点,别一张嘴就是去你的,一坐下就翘个腿,有辱斯文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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