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阿良也不回来过年吗?”
又是一年冬天,太子府的人又开始准备过年了,北方战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眼看着又要过年了,钟良一点要回来的迹象都没有。
任怀松摇摇头,“北方战事吃紧,她得留在那边坐镇。”
“希望这仗能快点打完。”不仅钟良回不来,元生也回不来,大概今年她就只能和任怀松一起过年了。
小时候她们一大家子一起买年货,左邻右舍也会凑在一起,一起炸面鱼,包饺子,滚元宵,小孩子们还会堆雪人打雪仗,特别热闹。
后来宁桑战乱,南卡和元生虽然不冷不热的,但也会帮忙不止,她都会和柚叶、桃枝、王妈妈、李妈妈还有院里的小丫鬟们一起包饺子、写春联、挂灯笼、剪窗花、贴窗花、放鞭炮,也特别热闹。
就连前年,在毛川的时候,她跟着青楼的姐妹们一起过,也感觉特别有意思,唯独今年,偌大的太子府里,能一起玩的只有任怀松,而且碍于彼此的身份,她们也只能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要是钟良在就好了,钟良在的话,她们也许能热闹一些。
太子府布置的很喜庆,但少殊筠就是觉得冷冷清清的,说起来府里的人一点都不少,这是她过过的年里,人最多的一年,可和她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那些人把她当主子,对她恭恭敬敬的却自带疏离感。
任怀松看起来倒没什么异样,估计是早就习惯了这种冷清吧。
任怀松说:“快了,最迟就是明年中秋了,仗打到现在,就是比谁又耐心,谁能沉得住气,再等等吧,这事急不来。哦,对了,有件事要你去办一下。”
最近任怀松经常叫少殊筠去帮她做事,和各位大人多走动走动也是件好事。
少殊筠搬到梁国也三年多了,至今除了她和她老婆之外,还没交到过朋友,她也希望少殊筠能交到点志同道合的朋友。
根据她长期的观察,她觉得那个何将军就不错,何将军是个急脾气的人,说话也直,不弯弯绕绕的,敢说敢干。
上次竟然还和尚书大人当街吵了一架,这种事除了何将军,大概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干得出来了。
最重要的是,少殊筠多交几个朋友,就能少点缠着她家良良了。
任怀松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她最近找何将军议事的次数都变多了,每次都是让少殊筠去传话,虽然每次也没什么实质性的问题,但多增加点说话的次数总是好得嘛。
任怀松每天为了她俩的事操碎了心,少殊筠天天待在太子府闷头读书也不出去,那个姓何的小子天天待在府里耍刀弄剑的,这怎么行,必须得制造机会让她俩见面说话。
必须赶在她家良良回来之前,把这俩人撮合到一起。
“少大人,今天太子殿下又有什么吩咐?”何光又转头吩咐了一声:“把太子殿下赏的那个,多少银子一两来着的那个茶泡一壶来。”
少殊筠把一张纸递给何光,“太子殿下让我转交给你的。”
何光打开纸一看,上面龙飞凤舞写着四个字:“教她练剑。”
何光挠挠头,教少殊筠练剑?南卡的剑法比她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少殊筠就算不会使剑,那些剑法什么的,光看就该看会了吧,教她练剑?这还指不定谁教谁呢。
可太子殿下发话了,她也不能抗命,只能照办。
何光让人去取了两把木剑来,这个用来切磋武艺最合适,没有剑刃不会有皮肉伤,她们都能尽可能施展,不用过于拘束,这样效果也能好点。
两人过了几招之后,不出何光所料,少殊筠的剑法只是比较生疏而已,多练练就行,根本不用教。
少殊筠的剑法和南卡的几乎一样,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只是少殊筠不总使剑,经验不多,也没杀过人,所以没什么锐气,太过软绵了些。
何光没怎么教过人练剑,但她之前经常找南卡比剑,对南卡的剑法进行过深入研究,所以指点其少殊筠倒也得心应手。
练了大概十日,少殊筠的剑法已经比之前精进许多了,使得更加得心应手了,何光说她可以带着自己的剑来,多和自己的剑磨合磨合效果会更好。
当年少殊筠想学做将军的时候,南卡把夏长剑送给了她,春生剑和夏长剑是一对儿剑。
“这个就是夏长剑吧?”这几日经常在一起切磋剑法,两人关系密切了不少,少殊筠邀请了何光来自己家做客。
这是少殊筠第一次邀请别人来自己家做客,为此她还特意请人把家里重新打扫了一遍。
少殊筠给何光倒了杯茶,“对,这个就是夏长剑。”
何光对兵器有研究,夏长剑她可是惦记很久了,之前她就想让南卡那给她看看来着,可惜南卡说夏长剑送人了,不在她那,原来是送给自己老婆了呀。
何光看着满屋的武器,对少殊筠的羡慕之情达到了顶峰,怎么有这一屋子武器的不是自己呢,怎么和南卡结婚的不是自己呢,要不然这一屋子武器不都是自己的了。
少殊筠说:“何大人看好哪个了就随便拿吧,这些东西放在这也是浪费,不如送给有帮助的人,但是春生夏长剑不行。”
“这怎么好意思。”何光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手却已经开始挑了起来,这些可都是有价无市的绝世好兵器,随便拿哪个都是天大的恩情。
少殊筠说:“我本来也打算准备一份束脩的,不过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不如你自己来挑。”
这些兵器都是南卡留下来的,她有一把剑也就够用了,剩下的不如分给没有趁手兵器的武将,在武将手上能发挥出来的作用,远远多余在这当摆设。
想来南卡也是赞同她的想法的,南卡也经常送兵器给人。
“我觉得这把软剑挺适合你的。”何光拿起拿把泛着些紫色微光的软剑,这个剑你盘在腰上就行,带着比较方便,到时候我教你用。”
何光又拿了把泛着绿光的软剑,还有一把通体雪白的长剑,“我就不和你假客气了,我想要这把长剑。这个软剑先你借我用用,等我教完你就还你,我家没软剑,教起来不是太方便。”
少殊筠无所谓地说:“没事,不用还了,你都留着用吧。”
“那行,那等我以后有好东西了也拿来给你。”何光这人没什么花花肠子,想要就是想要,不会遮遮掩掩客套来客套去的。
她说会拿好东西来给少殊筠,那就是会拿好东西来给她。
少殊筠正跟着何光在院里学怎么使软剑,宫里就来人宣旨了,皇上何光和少殊筠明日带兵去颖川,也就是现在钟良所在的地方。
前脚宣旨官人刚走,后脚任怀松就来了,还带着新的官服、鱼符和虎符。
任怀松让少殊筠把春生剑和夏长剑都带着,还交给她一个连环弩和图谱,说是那边有擅长打造兵器的神功巧匠,把这些东西给师傅一看,师傅就明白了。
任怀松还说,明日一早,大家会在城外给她和何将军送行,但造武器是头等大事,仪式结束之后,她们两个得分开来走。
会有一支队伍保护少殊筠,一路快马加鞭赶往颍川。
何光则带着剩下的人马和粮草,正常行军。
何光和少殊筠都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二话没说紧忙回家收拾行李。
等着少殊筠赶到颍川的时候,刚好是年二十二的晚上,她看着钟良不紧不慢喝茶吃点心,也不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的样子,“太子殿下让我来找一个造兵器的师傅,她说你知道那人是谁。”
“找师傅的事先不着急,现在最重要的是,”钟良递给少殊筠一块点心,“先垫垫肚子,然后去洗漱一下,明天早上我带去你。”
少殊筠又说:“太子殿下说十万火急,一刻都不能耽误。”
钟良说:“在家听她的,在这听我的,我说明天早上去就明天早上去,你不休息人家师傅还不休息吗?你这样灰头土脸蓬头垢面的,会让师傅觉得你不够尊重她,但凡世间大能,都是有点怪脾气的。”
少殊筠想了想也是,拜托人家造兵器总得有点诚意。
第二天早上,钟良给少殊筠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又换新衣服又化妆的,完全不像是去拜访师傅,倒像是去相亲似的。
去找师傅走的是密道,而且密道不算长,估计也就走了半炷香的时间,密道另一端的出口处,有个人在等她。
恰好这人少殊筠还认识,“乌墨?”
乌墨行了一礼,“嫂夫人好记性,竟然还记得在下。”
钟良说:“行了,人平安交给你了我就先回去了,替我和那人说一声,她欠我个大人情。”
一白衣人打开推拉门,阳光瞬间照射进来,刺的人睁不开眼,“你的大恩大德我永世难忘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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