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是…
少殊筠猛地抬头,面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两年前就“战陨”了的南卡,“少大人,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南卡以为少殊筠会激动的扑倒她怀里,在好好叙旧,问问她这两年发生了什么,讲讲自己这两年的经历。
可少殊筠像没看见南卡似的,匆匆忙忙往外走,边走嘴里还边叨咕着:“太子殿下派我来请您帮忙打造兵器…”
“任怀松还真是会教人。”南卡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走在少殊筠前面,“走吧,我带你去找我师傅,何光还有几天到?”
她听钟良说过,这两年少殊筠变化很大,但见到真人之后才发现原来少殊筠变化这么大,不知道还以为她看上任怀松了,张嘴闭嘴的太子殿下。
“**天吧。”少殊筠是想和南卡叙旧的,可军事紧急,她得以大局为重,虽然她也很意外,那个脾气古怪的大师,竟然是南卡的师傅,南卡的秘密还真是不少。
南卡的师傅将少殊筠带来的图纸放在一边,没同意也没拒绝,只是躺在摇椅上,抱着手炉,前前后后晃着,“你俩比场剑我看看,比的好,这单我就接了,比的不好,还请另请高明吧。”
少殊筠想着,果然世间大才都有点古怪脾气,也不问问会不会使剑就让比剑,万一不会使剑怎么办?
“等会,”南卡师傅指了指桌子,“你俩先立个生死状,全力以赴,不许留情,我要看真本事,换句话说,我要看你俩玩命。”
少殊筠慢慢吞吞走到桌边,不玩命师傅不高兴,师傅不高兴就不给做兵器,到时候不知道要平白增添多少死伤人员。
玩命…她和南卡玩命,怎么可能不留情,自己绝对会留情,南卡肯定也会。
南卡的师傅肯定也不愿意看到徒弟死在自己面前吧?但南卡师傅的脾气古怪,说不定真的会眼睁睁看着徒弟死在自己面前呢?
和少殊筠的犹犹豫豫不同,南卡龙飞凤舞写好一张生死状,早早到一边去挑剑去了。
两把剑,一长一短,南卡毫不犹豫拿了短的那把,春生夏长剑都是长剑,少殊筠用着更顺手些,更何况,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长剑更有优势些。
少殊筠拿的长剑再有优势,那也得看对阵的人是谁,对手是身经百战的南卡,那仅有的一点优势也无济于事。
短剑在南卡手上,那像会拐弯的小皮鞭似的,一道道划在少殊筠的衣服上,而且南卡的杀气一招比一招重,少殊筠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她本来就刚练剑没多久,也是第一次和别人拼命,比起剑来十分吃力,再加上她的体力也不如南卡。
一炷香的功夫,少殊筠就渐渐落入下风,能死在南卡手上,其实也不错。
南卡是打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人,她太清楚少殊筠现在的状态了,少殊筠现在是一个瓶颈期,提升不了的话,就会一直卡在这儿。
这大概也是师傅让她们比剑的原因吧,人在被逼急的时候,总能发挥出巨大的潜力。
“再给你们一盏茶的功夫,分不出输赢都给我滚。”南卡师傅的话,就如同往烧着的灶里扔了一把干草,激起了少殊筠全部的斗志。
滚蛋可不行,做不出兵器她没法像任怀松交差,也对不起那些将士。
最后一招中,南卡故意把命门暴露在少殊筠面前,就是想看看少殊筠会怎么做。
少殊筠犹豫了那么一瞬间,最后还是决定朝她刺了过去。
南卡满意地看向少殊筠,嘴角向上翘起,眼神里满是欣慰,不管挡在自己面前的是谁,人挡杀人,神挡杀神,永不妥协,这才是做将军的人该有的气势和魄力。
少殊筠的剑扎的不算太深,鲜红的血顺着剑身往下流,南卡的师傅也喊了停,“好,有魄力,这单我接了。”
南卡身子本来就虚,比了一场剑之后,更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噗通一声摔倒在地,“少将军剑术进展很快,假以时日…”
“必成大器。”南卡吐出一口血,而后就晕了过去。
“不用管她,她在那躺会就好了。”南卡的师傅把少殊筠叫到身边,仔细端详着,“不错,不错,真是个好娃娃。
“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样吧,你看好什么都可以拿走,算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我先给你讲讲你那个剑法…”
快到吃午饭的时间,南卡才慢悠悠从地上坐起来,她的意识恢复很久了,只是身上没力气,起不来。
“你师傅都走了,你还打算在这躺多久?”少殊筠站到南卡面前,伸手给她拉了起来。
南卡顺势把自己挂在了少殊筠身上,“殊筠,我好想你。”
少殊筠没离南卡,南卡也自知理亏,努力制造话题,“当年的事是我不对,可是…”
“你不用和我解释,当年的事你没有做错,如果我是你我也会做相同的选择,南春生师傅不止教过你,也教过我,虽然我各方面都不如你,但你学过的东西我都学过。”
少殊筠面无表情,语气也很平淡,看不出也听不出一丝感情,“厨房在哪儿?”
“左手边这个就是,”南卡从少殊筠身上下来,一伸手撩开了蓝布棉门帘,“我去拿柴。”
少殊筠在厨房里翻翻找找,也就翻出半根萝卜和一小碗面,酱油醋盐什么的都没找到。
她在屋里左等南卡也不回来,右等也不回来,前前后后等了大半柱香的功夫,南卡还是没回来。
“钟良,你来的正好,来帮我搬一下。”
钟良来给少殊筠送菜的时候,刚好看少殊筠正对着晕倒了的南卡束手无策,有意识的人受再重的伤都好搬,她会配合着调整,搬起来会轻松很多。
可没有意识的人,搬起来比搬大米还费事,百来斤的人,少殊筠一个人实在是搬不动。
“没事,她就醒了。”类似的场面钟良见过太多次了,早就习惯了南卡无缘无故的晕倒。
南卡和她师傅都说,晕倒了在那躺会就好,不用费心费力搬。
少殊筠说:“这一上午已经晕两次了,不用找个大夫看看吗?”
“她师傅都看不好病,你就算把菩萨找来都没用。”钟良拿了两个板凳来,其实让南卡自己在这躺着就行,反正她等会儿就好了,也没必要守着,但少殊筠肯定是不放心的,少殊筠肯定是想守着的。
今天天气挺好的,太阳很大,无云也无风,在这院中晒晒太阳也不错,“现在什么感觉?未来有什么打算?”
南卡一和钟良联系,钟良就赶紧写信给任怀松了,在少殊筠来之前的这段时间,她因为军务来找过南卡几次,倒也没太具体了解过南卡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不知道南卡这两年去哪儿了,怎么联系上她的,又为什么会经常晕倒。
少殊筠说:“没什么感觉。”
“怎么会没什么感觉?”钟良诧异地看向少殊筠,“我见到南卡的时候都觉得很意外,很惊喜,你怎么会没什么感觉?”
钟良到现在都还记得,她当时看到南卡的时候,先是犹豫了下,不知道面前这个南卡是活人还是鬼魂,又或是别人冒名顶替的,然后才是看到死人复生的惊喜。
那种感觉不亚于,又响马抢了粮草,正准备追的时候,发现响马竟然是自己人,搞这一出只是为了试试她的身手。
她当时花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才接受南卡没死的事实,直到她给任怀松写信的时候,她的神志还不完全清醒,字迹非常潦草,估计也就任怀松看得懂了。
少殊筠说:“因为我一直都认为她还活着,我从来没觉得她死了,我只要在家等着她回来就好,就像以前一样,不管她离开多久,她一定会回来的。”
“怪不得你那么平静地就接受了这个噩耗,连我这个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人都消化了好长时间…”
钟良的情况和少殊筠不太一样,钟良是亲眼看到南卡被万箭穿心的,所以淡化这个创伤的时间远比别人长,接受南卡死而复生也更困难些。
以钟良的经验来看,彻彻底底难过,彻彻底底告别,才能真正开启新的生活,不然就会永远被困在亲人或朋友去世的那天,不管表现上表现得多正常。
常年生活在战乱中的人,对待死亡更豁达些,但应该也不会这么轻易放下吧。
钟良和任怀松都想让少殊筠彻底放下南卡,可没有尸体,也没有亲眼所见,仅靠她俩上下嘴皮一碰,根本无法证明南卡已经死了。
所以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少殊筠每天从睁眼忙到闭眼,从大年初一忙到年三十。
“之后我也没什么想法,她在哪儿,哪儿就是我家,她想做什么我就陪她做什么,她什么都不想做,那就这么待着。”少殊筠无意间看向南卡受伤的地方,“诶?”
“怎么了?”钟良也顺着少殊筠的视线看了过去,什么也没发现。
“刚才我俩比剑,她受伤流血了,剑扎的还挺深的,为什么没上药的情况下…”少殊筠扒开南卡的衣服,仔细找了半天,半点伤口都看不见,“伤口消失了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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