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运会就这么轰轰烈烈地开始了,高三生是最好认的,瘫在营地里半死不活地刷题的,十有八,九是高三生。
本以为校运会能够甩开那个名为“作业”的妖怪,却没想到老师们压根儿就没想过放过他们,太黄太厚都快升级成祖宗了,还要附带无数张卷子。
哥几个全靠奶茶吊命。
总结一下就是都白想活!
兴奋的可能就只有那帮永远精力旺盛的吗喽了,比如梁余,比如刘洺……
梁余甚至还带了一个扩音喇叭,在陈厌青长跑比赛的时候一边陪跑一边大喊骚话,什么“青春无悔,有你最美”,什么“超越极限,魅力无限”等等等等,怎么想都跟长跑比赛无关。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来加油助兴,知道的才知道他这是在孔雀开屏。
这气势浩大得一人就能抵千军万马,别人家一个班的拉拉队都没他好使。
秃头主任挺着个肚腩追着他跑,边跑边骂:“臭小子,一会儿没看住你就这样,你们真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
被秃头主任逮到的时候,陈厌青刚好越过终点线,狗腿子们速速上去递水递毛巾,梁余拿着扩音喇叭大喊一声:“牛批!陈哥娶我!”
陈厌青一口水喷了出来。
梁余喜提一份八百字检讨大礼包。
等陈厌青领完奖牌回来之后这边已经开始玩了,老样子,真心话大冒险,耍赖版。
自从陈厌青加入他们的小团伙,他们就发现了玩耍新思路,可劲儿指着陈厌青欺负,也就陈厌青好脾气不跟他们计较了。
刘洺当着他面把指针摆到他面前:“快点快点陈哥,到你了,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去你的吧,作弊都这么明目张胆了?”陈厌青随手把脖子上的奖牌套到梁余脖子上,“大冒险吧。”
他怕真心话真给问出来点什么。
“行,过来这边。”刘洺奸笑一声,连牌都不给他抽了,拉着他到树下,给了他一张纸,“你,念,我们,拍。”
“啊?”陈厌青背后发凉,鸡皮疙瘩掉一地,直觉他们准没好事儿,低头一看,好家伙这不土味情话嘛,“这又是哪一出?”
他现在耍赖来得及吗?
江棠果耸耸肩:“梁哥准备的,说是录毕业VCR视频素材,相机都带来了。”
陈厌青目光移到梁余身上,梁余配合地举起了手里的相机,笑得灿烂。
“不是我说,陈哥这个视频一出,多少女生哭着喊着让他不要毕业。”谢竹君揶揄道。
黄桃也跟着点头:“说不定还有男生呢,前几天洛乘风他们说有男生想要陈哥联系方式来着,被陈哥给拒了。”
刘洺:“男德班优秀毕业生!”
梁余不笑了。
刘洺惊讶地看着他:“像,太像了!兄弟情感天动地啊梁哥!”
“我可去你的吧!”梁余给了他一脚。
陈厌青还是第一回读这玩意儿,稍稍捋了一遍,眉眼含笑地看着镜头读,读得镜头后的梁余脸红心跳,春心荡漾。
这玩意儿大概也就梁余会心动吧?陈厌青只觉得自己的黑历史又多了一份。
梁余甚至一直到午休的时候都还在笑,在宿舍里转圈圈,像个大树懒一样从后面抱着他,一路走一路在他耳边念他早上念过的土味情话:“巴山楚水凄凉地,baby can you kiss me?”
陈厌青给了他一拳:“闭嘴啦!”
梁余眨巴眨巴眼睛,揪着他衣摆左右摇晃:“Baby, please!”
窗外轰隆一声,下雨了。
渐大的雨势让梁余不得不停止索吻,跑去外面走廊收衣服。
宿舍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梁余收了衣服扔到床上,顺便把自己也砸进柔软的被子里,轻轻叹了口气:“好讨厌下雨天。”
“梁余,你过来看看这门怎么关不上?”陈厌青在宿舍门口出捣鼓那个锁。
“不会吧?早上还好好的,坏了报修的话阿姨又该唠叨了。”梁余起身,走过去看。
门锁确实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卡住了小舌头,扭不回去了,梁余正要出门找阿姨,却被陈厌青拉住了。
陈厌青失笑:“怎么真的坏了。”
梁余正疑惑着,被陈厌青揪着衣服抵在了门上,他举起双手问:“怎么了吗?”
陈厌青:“你要的亲亲送货上门了。”
然后把人按在门上,闭眼亲了上去,城池攻略,唇枪舌战。亲完后俩人气息都不太稳了,心脏砰砰直跳,梁余抱着陈厌青,头搭在他的脖颈处哼哼唧唧地撒娇。
外头的雨下得很大,淹没了整条走廊,其他人像小鸡仔一样飞奔回来,或多或少都被浇了个透。走廊的排水系统失效了,积了一大摊水。几乎所有在宿舍的人都出来了泼水玩,这是学生时代最纯粹的狂欢。
隔着一道门板,门外是其他同学的打闹嬉戏,门内是一地缱绻。
“门怎么关了?”刘洺和谢竹君冒雨跑了回来,敲了敲门,发现门没关,直接创开了门。
门吱呀一声痛苦哀嚎着被推开了,把里面那俩人撞得一踉跄,牙齿磕到了唇上。
陈厌青听到了声音,连忙放开了梁余,假装只是过去拿衣服,气得梁余恨不得给刘洺一顿摩擦——这么就这么巧,这个时候来打扰他!
“我超!”
刘洺和梁余异口同声地说道。
梁余:“这么大雨你们怎么回来了!”
刘洺:“你们……你们!”
刘洺指指梁余,又指指陈厌青,一副世界观崩塌了模样,捂着心口跌坐在床上。梁余正想过去问他怎么了,他绝望地说:“站那!别动!让我缓缓!”
只见他两手攀扶在梯子上,眼神里夹杂着三分震惊三分崩溃以及四分的不敢置信,低着头,张着嘴,一副可怜模样。
心里却不似面上般平静,一条条弹幕划过把他淹没,不知所措。
他心道:屁!是个人都说有第一手消息,我他妈才是第一个知道的!
“什么呀”谢竹君好奇地问,他眼镜被雨全淋花了,啥都看不清,现在在摸瞎找眼镜盒。
谢竹君好不容易摸到眼镜布擦好眼镜,戴上之后整个世界都清晰了,这时再看看梁余陈厌青,同样情不自禁地吐出一句:“我超……”
完了,被发现了。
“你听我们解释!”梁余急匆匆地吼道。
谢竹君一合计,感觉自己又聪明了几分,学霸之气缓缓从头顶升起,并且按照直觉,他感觉自己摸到了真相:“你们好好的怎么打架了?脸都红了,嘴都打出血了,野啊宝贝儿!”
俩人心虚地对视一眼。
坏消息,“八卦之王”刘洺知道了。
但是好消息,“瞎子”谢竹君没有。
虽然无限接近于知道就是了,毕竟刘洺知道了,这个消息就跟暴露在空气里没什么两样了。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梁余把门一关,拿水桶一抵,彻底隔绝了他们与外界的联系,然后狞笑着看着俩人,边拧着手腕,边向他们靠近,一副邪恶反派**oss——的马仔既视感。
俩人瑟瑟发抖抱作一团,饶是慢半拍的谢竹君也察觉到了不对,哭唧唧地冲一旁的陈厌青喊道:“陈哥救我狗命!”
陈厌青摸了摸嘴唇,果然已经有一点破了,摸起来火辣辣的触感,有血腥气,但不怎么疼,麻麻的,有点上瘾。
陈厌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如艳阳下花开,漂亮夺人心:“可是我和他是一伙的诶。”
刘洺弱弱地举手:“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梁余:“本来不是。”
刘洺瞪圆了眼睛,所以现在是了吗!
只见梁余往前一步,深深鞠了个躬,脸上羞成了个番茄脸:“私密马赛,瞒了你们那么久,其实我和陈厌青已经在一起三个多月了,是真的。”
哪怕心底已经有了答案,但是真实听到正主的回应,不免还是惊讶。
“我超,你们来真的啊?”刘洺仍是抱着谢竹君不放,他觉得在这个地方,只有谢竹君能够给他一点点温暖的安全感了。
谢竹君也问,声音颤抖,瞳孔地震:“所以你们那天说的……都是真的……”
陈厌青点头:“是真的。”
“蛙趣!”
“刺激!”
两人感叹道。
“那你们打算怎样?一直瞒下去吗?”刘洺提出了核心问题,“叔叔阿姨知道吗?给我透个底,我怕暴露了。”
“我爸妈不知道,但我小姨妈知道。”梁余说,“你少来,你不说出去就是对我的最大帮助了,我们暂时还没打算公开。”
陈厌青也跟着说,表情阴暗,连笑容都沾染了几分邪气:“你们俩是意外,敢说出去的话……嗯?懂吗?”
他在戒同所呆了那么久,别的没学到,吓人的本事可学到不少。
刘洺:“世风日下,你们真让我感到宫寒。”
一顿先礼后兵威胁恐吓,好歹是让俩人答应保守秘密了,代价也是大大滴有,刘洺谢竹君俩人这个月都不用愁奶茶了。
终于所有人心里的大石头都落了地,门吱呀一声开了,是夏池开和傅来,他们借了隔壁小卖部的大遮阳伞,成功带了十几个人回宿舍,还有不少人过来预约下午回课室时候的伞。
众人魂吓飞飞。
夏池开一脸无辜:“你们肿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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