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我还有话要和程金斗说。”
郭远钟有些不甘,可秦姨娘叫两个下人架住,磨着嘴皮子劝他:“你手都伤着了,还想掺和这事做什么,娘的宝贝心肝喂,指望着你以后出席,现在千万不能出事,还是赶紧回去吧。”
郭远钟不敌秦姨娘,上了马车,不见秦姨娘上来,好奇问她。
秦姨娘说她在园里拉了手帕,待去巡回之后再回城。
“手帕而已,让下人们去取不就好了。”郭远钟不是很理解。
秦姨娘:“那是你爹送我的,可不敢叫他们那些粗苯手脚的人弄坏了。”
这不过是秦姨娘的理由,她待再也瞧不见马车的踪影,旋身原路返回。
“让你去寻人,找着了没?”
秋妈妈拍了拍手,“幸亏姨娘叫我赶紧跟上这才没被甩开,二小姐的人绕了好几圈,把那请来的姑娘送到湖边的思情阁里了,我排了两个机灵的过去,把人给带出来了。”
秦姨娘笑:“可惜了郭夫人在前院,不能瞧见这出好戏。”
以前秦姨娘需要在郭青儿手下过活,是知道郭家迟早会交到她手里。
自从郭远钟的能力越来越大,连家中的郭老太都待他和颜悦色起来之后,秦姨娘的心思也开始活络起来。
郭青儿性郭,郭远钟也姓郭,为何就不能让郭远钟成为郭家的家主。
郭远钟自然不会像是崔老爷一样,走着入赘的老路,他可以有不同的过法。
秦姨娘想着,以前她只敢在一些商贾人家里暗自挑一些入眼的姑奶奶,郭远钟考取了秀才之后,秦姨娘的眼界也高了起来,甚至觉得那些同窗们的姐妹也不错。
若是取一个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进来,没准还能压制住郭青儿,得到几分丰厚的家产。
人心都是会变的,谁都会朝着有利一方偏倒。
未来谁怎么样,都两说呢。
秦姨娘看不惯郭青儿只不过生在郭夫人的肚子里,就有这么好命,她还不顾伦常地和女子搞在一起。
秦姨娘拧着帕巾,眼神狠厉,她就是要让郭青儿在郭家的日子不好过。
小楼里,陈路白这边属实有点惨,他那力气收到旁人忌惮,一群彪形壮汉坐在他四肢上,让他动惮不得,嘴里还塞着不知道哪儿撕下来的破布头。
陈路白:谁的裤衩子,也太臭了!
姚顺一看陈路白那模样,叫郭青儿赶紧放人。
郭青儿摇了摇手中的请帖,“要我放人的话没问题,可惜你哥来我们家求了半年的通行帖,只能被我收回来了。”
姚顺有些火:“你们这是威胁!想要我们姚家进商会也不正大光明地来,偏偏出了这档子事情才给。呵,郭夫人也是知道是郭运钟犯的事,没有道理,才想要用这个理由来搪塞我们家的吧。要是今天没有陈路白,指不定我被郭运钟打成什么样子!”
郭青儿说:“那只是你的臆测,现实情况就是此人殴打了我的兄长,在郭家的地盘,郭家自己处理,不关你们姚家任何事情。”
“你!”姚顺指着郭青儿的鼻子,没想到这人歪理一套一套,胡搅蛮缠的女人。
要他们家真是如此进了商会,指不定姚大哥要怎么被郭家踩在脚底下。
他憋屈得摔扇子,对着郭青儿破口大骂。
郭青儿歪着脑袋,催他:“怎么样想清楚了没,要么拿东西走人,要么我收回请帖,你在这看着我处置。”
姚顺暗骂,这两者到底有什么区别,还不是要让陈路白噶在这里。
“郭小姐……你们这是?”
门口传来柔柔的女声,郭青儿脸色一变,“她怎么过来了?”
说着连忙冲了上去,挡在门口,“好姐姐,谁把你带到这儿来的,我这儿还有事处理,我让人把你送回屋里,晚些时候再来找你说说话。”
季明川左右等不到郭青儿回来,要离开被阻拦,好在有几个陌生小厮借着郭二小姐的借口把他带离。
那几个小厮过了个拐角就没了人影,季明川立刻明白了,这是有人特意带他前来。
瞧见里面一群人围着陈路白,喊打喊杀争执的场面,季明川心里有些恼,他都没有如此打过陈路白,这人居然在这郭家吃了如此大的亏。
但季明川的面上还是无事发生的模样,“你那丫鬟带我过来的……唉,就是穿鹅黄色的那个,方才还瞧见她呢,怎么这会儿人不见了?”
郭青儿:“怜儿?”
“唔,好像是这名?”季明川微微探身向屋子里望去,郭青儿不动声色挡在他面前。
季明川笑笑:“夫君是在里面吗?我好像听见他名字了?”
“是姐姐你听错了吧,这时候应当还在前头参加诗会呢。”郭青儿说。
姚顺靠着郭青儿和季明川的三言两语,想明白,这人原来就是郭青儿眼馋的别人家老婆。
“弟妹,幸会幸会,我是姚顺,诗会今天提早结束,我和陈弟正找你呢,没想到郭二小姐就把你叫来了。郭二小姐,正好我们也聊得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姚顺诧异于季明川的虽然是个瘸子,但周身气场却一点不弱,想来是一个自强不息的女子。
季明川看向姚顺,问道:“路白呢,他人在哪儿?”
在哪儿?
现在还压在被人屁股底下当板凳。
郭青儿嘴唇动了动,让手下的人把陈路白放了出来。
陈路白一听到季明川的声音,嘴里唔唔地哼叫着,可算从臭气熏天的男人堆里爬出来,他吐出塞在口里的布条,呕了两下。
抬脚踹了打他两拳的家伙一个人仰马翻,眼泪汪汪地往季明川怀里扑,脸上墨汁糊得一团黑,清泪淌下刷出两道白皙的痕迹。
陈路白担心季明川的安危,上下检查季明川的身体有没有缺胳膊少腿,“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说着狠狠剐了郭青儿一眼,这女子把季明川带走,不知道有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没有,我什么都很好。”季明川握着陈路白的手腕不让他掀起裙子,觉得他这动作古怪,咬着牙低声道,“陈路白,你手往哪里伸呢!”
陈路白说:“……我这不是怕你出事儿,查验一下。”
查验什么需要看下半身?陈路白这明摆着下一步就是要脱季明川的裤子!
人都放了,看他们要走,郭青儿也不好再做什么小动作,她唇角勾起对季明川道:“姐姐,今天都没能让你瞧见晚上的菊花宴,实在是我照顾不周,还是下回吧,下回我再请你来我家做客。”
陈路白嚷嚷:“这就不必——”
郭青儿将请帖塞入姚顺的手里,“到时候姚二公子也赏脸。”转而对陈路白说:“陈哥哥,我没听清,你说的什么?”
陈路白哪里看不出郭青儿的心思,别笑了,小妹妹,你笑得太他妈的假了。
心里一气,朗声说:“我说,我们没有时间——”
郭青儿露出一抹笑意道:“上午姐姐还同我说船票的事情,正巧中午碰见了大哥,已经让他帮忙张罗,相信很快就会有回信。”
陈路白:“……”
郭青儿:“等有了消息,我就上客栈去请你们细谈如何?”
这是觉得他们为着这张船票就能任由郭青儿拿捏?
陈路白有骨气,开口就要拒绝,季明川欣然道:“那就麻烦郭妹妹了,到时候等你的回音。”
“好,我一定把姐姐的事情记在心上。”
陈路白瞪大了眼睛,你怎么能这么没有原则?!
姚顺感激陈路白仗义援手,说什么也要拉着他们二人回家吃饭。
马车上,姚顺在季明川面前大夸特夸陈路白的英雄救他。
“公子,喝点水顺顺。”程金斗贴心地倒茶。
姚顺手舞足蹈:“弟妹,我和你说,陈弟那时候简直太牛掰了——谢谢金斗,再给我来一杯——他直接把一个人掀上了房梁啊,后来还是让人拿梯子才下来的!”
陈路白怏怏不乐,一点要也不想参与进他们的话题中,直到下车,还在自顾自生闷气。
凭什么,季明川居然答应地这么快。
郭青儿单独邀季明川出去喝茶游船吃鱼,如果性别对换,不是妥妥的在追人!
而且,船上还没有旁人在。
谁知道发生了什么,陈路白心里郁闷。
要是让他发现季明川做对不起他的事情,陈路白当场哭给季明川看!
姚顺张罗着人先送季明川进屋,落在后头,听得陈路白唉声叹气跟个小老头似的。
“有什么好愁的,马上就要吃晚饭了,天大的事情,等吃完了再好好商量也不迟。”姚顺吸了下鼻子,一下子开心起来,“哈哈哈,闻到了,晚上有炸鱼还有酿肉!”
陈路白也嗅到菜香,白天根本没吃什么,饿的发扁的肚子咕咕叫。
周围院子里人来人往,不断搬送家具。
陈路白忍不住好奇地问:“你是准备要搬家?”
姚顺:“不是,在收拾我的行李。明年我也要下场参加科举,宿州这儿考试的人太多,大哥怕我在这儿考不上,让我回家里考,说是那儿的试卷会更简单些,说不准我就踩着狗屎运考上了!”
姚顺忽然想到了什么,对陈路白的眼神顿时热切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稀奇好玩的宝贝,“陈弟,我方才听说,你们不是准备北上?那巧了啊,我家就在通州,到时候我们岂不是可以结伴同行,哈哈哈,这路上可就不孤单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