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方听那笑声邪魅诡秘,只转眼间飘然落至身前,两指并拢叫那人夹住了他的软剑!
这人的手是精铁做成的吗?
高方想要抽回手,没有抽动,反倒被季明川顺着手腕拍到了手肘内侧的麻窍,双手过了两招,被季明川将剑直接夺了过去。
“你到底是谁!为何藏匿在郭家之中!”
高方捂着手臂,两道血线很快在衣服上渗开。
季明川嗤的笑了一声:“这话当是我还给你,郭家为什么夺船,他们想要将这些丝器粮食暗地里送到哪里去!”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高方拳头一对上季明川的掌心,就知自己不敌,借力装作不支飞身落入水中,想要借此潜游离开。
季明川哪能让他走得这么轻松。
他在水面都需要调动全身的力气堪堪维持平衡,这人要是进了水中,他根本追都追不上去。
季明川扯下宫绦卷在剑柄之上,手中的武器瞬时成为了一把鞭刀。
右手猛地一甩,刀子长了眼睛,割断了高方的脚踝。
高方挣扎着从水面冲出,“啊”的高声叫喊,他的脚上血流不止,水面荡出了大片殷红。
季明川见他憎恶地看着自己,鞭刀又如游龙一般在水下划破了高方的左侧大腿,高方登时在水里失去了平衡.
再浮起身,季明川单当头一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
季明川用剑抵着高方的脖子:“说!”
“你要我说什么!说你奶奶个腿!”高方目眦欲裂,抬手抓住了季明川的手腕,想要夺回佩剑。
季明川五指松开,软剑从掌心滑落,尖锐的刃锋霎时割破了高方的手腕。
“你说不说!”
高方痛不堪忍,惨叫一声:“你要我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季明川眼神一暗,拽着宫绦一扯,飘在水中的软剑重回他的左手,甩了个剑花挑断了高方的手筋。
这人当真是嘴硬,如此被季明川折磨还是死咬着不松口。
季明川深知从高方口中挖不出想要的消息,只能亲自追上去才能探出真相。
身后高船扬帆重整旗鼓,季明川必须赶在船队启航前爬上去。
高方心道不好,绝不能让这不明来由的人追上去,脸部肌肉抽搐,忍痛扑上去挂在季明川的脖子上,用力将他按在水底。
阴冷的河水击打在季明川的耳膜之上,头发被抓住发根作痛,季明川憋气怒从心起,掌下用劲拍在高方的腹部。
水波晃动翻起阵阵涛浪。
高方迷了眼,再一甩头,只是呆愕地睁大了一双眼睛。
“噗嗤”一声,短剑从他的左胸膛抽出。
高方心口绞痛,口吐鲜血,眼前再也瞧不见任何东西。
季明川见高飞的尸体飘起,收拢软剑,朝着最近的一艘商船游去。
两手艰难地挥舞,双腿跟不受控制丝的摆动。
季明川回忆起高方游水的动作,还真叫他潜能大爆发,在船只启动前游了过去。
季明川潜入船内,船上只有几个水匪在甲板上闲聊,其余人都在船舱内找寻值钱的货物。
“这箱子瓷器不要,容易碎,全给我搬到船尾去……还有这几箱书画,也全部都给我丢了。”季明川听得有人对着掀开木箱如此说。
“那么多画卷,头儿,听说外头好多人喜欢这样式的画,我们真的要全都丢了吗?怪可惜的。”
“你是不是笨,其它东西油蜡封箱都还有进水的风险,这书画要是泡了水又重又沉,一团浆糊卖都卖不出去,都丢了,别浪费时间在这里。”
“都给我跑起来——我们到地方了!”
就听见轰隆的水声,季明川躲在后头看去,所有的船只围成一圈,中心处的河道惊现一巨大漩涡。
船肚都被凿破,一箱一箱的货物被水匪们推下船。
几百箱货品顺水旋转落入那张黑不见底的深渊大口之中,漩涡吞吐轰天裂地震耳欲聋声不断在山间回荡。
领头人一声令下,所有水匪弃船入水,他们手牵着手一如壮士赴死被湍急的水流吞噬。
“你小子怎么还不下去!”
猛地听见身后一声暴喝,季明川握剑心道,若是有人发现了他,只能一剑将人杀了。
走廊远处传来一阵小跑声,原是有一个水匪落下了,“串珠掉了一地,全撒地上了……”
候在洞边年长的水匪敲了下那小子的脑袋,“看见这点蝇头小利就昏了头,还不赶紧进去,这水门关了,你要等到明日才能再开启。”
“大哥,我晓得了。”
“晓得还不赶紧跳下去!”
水门?
季明川暗忖,想来这漩涡的水道是连接到旁的地方,让这群水匪找着了逃离的门路,如果走水路,容易被河道内的巡查官员盘问,若是从旁的地方走——
季明川仰头观两旁参天而起的群山,一步一步向水匪走去。
那水匪感受到耳边风声想起,骂骂咧咧地转过身,“怎么还有人,一个个都等着被我抽是吧——呃,你是谁?!!”
剑锋快速捅入水匪喉咙,他捂着喉咙发出风箱一般的抽气声,伴随着声音渐歇,唯有脸上的惊惧和不解留下。
季明川剥下尸体的外衣给穿上。
他屏息凝神,确认周围再无一人动静之后,迅速离开。
水门越来越小即将关闭之时,季明川瞅准时机,后退几步,朝着正中心飞跃而去!
等他再次从水中钻出,便是在山洞之中。
先前抵达洞穴中的水匪动作迅速,已将所有木箱用车运走,地上车辙、脚步印记凌乱。
季明川双眉深皱,徐徐吐气,只觉得头脑一阵眩晕,眼前青黑一片,不得不扶着墙壁踉跄倒下。
“该死!”
季明川捶地低声咒骂。
这到底是谁配的药,等他回去之后定要拿此人是问。
体内被压制的毒素,松懈之后犹如骇浪滔天反噬在了此刻季明川的身上。
他双手微颤揪住胸膛的衣衫,鬓角冷汗涔涔。
虚弱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季明川的身体,他摇摇晃晃地想要找个隐匿的地方倒下。
一声惊呼响起,更叫季明川心中恼火。
这个女人,怎么会追了过来。
“陈姑娘……你的身体,这是怎么了?!”
郭青儿在看到高方的死尸之后心知不妙,但她心知此时不能方寸大乱,跟随季明川身后。
真是美色误人,这话不止是对男子,对郭青儿也是一样有用。
本以为就只是一份普通的瘸腿女人,郭青儿想着留在身边,靠着她的日夜磋磨或许能够打动这个女人的心。
跟随一个矮子还是个穷苦百姓,有什么奔头,不如跟着她潇洒过活来得自在。
只是郭青儿没想到的是,季明川竟然会武功。
郭青儿的脸色微变,暗自叹息,这女人如此狡诈看来不能待她如以前的玩物一般,当小心为上。
现在想来,季明川似乎的确行行为可疑,连她与丈夫争执离家的借口也十分愚蠢。
可笑,郭青儿自小被郭夫人教养阅历无数,还是被一个容貌迤逦的女子骗了去。
这趟路线是郭家密不外传的商线,决不能叫眼前这个女人知晓。
但她不敢贸然现身,身边没有护卫协助,她也来不及叫人,郭青儿远远地坠在后头。
见季明川似是受伤体力不支、昏昏倒地时,心中大喜,心想:这般刚强的女子,实是她以前从未尝过的滋味,若是她能够从拷打里活下来,她能够留陈永兰在身边。
郭青儿轻笑两声,把倒地的季明川掀过身,她肆无忌惮地抚摸着季明川的脸庞柔情似水。
心叹这女子如此貌美,竟不知保养,皮肤虽是白皙,却摸上去有些粗糙。
果然和男人在一起,再美的鲜花也会枯萎,这实在是暴殄天物。
要是入了她的房,她一定会手把手地教季明川让他凋谢的花蕾再次绽放。
“陈姑娘,看你怎么在发抖,一定是这水太凉了,快别穿着这臭男人的衣服,脱下来我给你烤火取暖。”
郭青儿的手指一如抚琴,攀上季明川的肩头,她垂眼不去看季明川的冷面,贝齿轻咬下唇,心中微热。
待剥去了季明川沾满了鲜血的麻布外衫,白色的湿衣紧贴在他修长的身躯之上。
郭青儿水眸氤氲,微微喘着气,视线向下,白色的湿衣勾勒出季明川修长宽阔的身形。
季明川的胸脯比之寻常姑娘是平坦了些,但郭青儿不介意,她眼波含笑,继续将手指从季明川的衣领划入。
季明川眼中煞意翻腾,他捉住了现在还在他掌心调戏不止的手指,冷冷道:“郭二小姐,我想我们这样子,于理不合吧。”
那道与女性阴柔完全不符的声线,落在郭青儿的耳中,仿佛是在讥讽与嘲笑她。
郭青儿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这人——
怎么回事!
他的喉咙——为何会发出男子一般的声音?!
郭青儿扯开季明川的衣衫,平坦的胸.脯和凸起的喉结让她两眼发黑,被戏弄的愤恨冲破了她的头顶,面目涨红咬牙切齿道:“你——你为什么会是男人!你是什么人,居然骗我!”
季明川笑:“何来的欺骗,我对郭二小姐一直敬而远之,待您如普通朋友,并未有任何逾矩。反倒是郭二小姐,见我受伤竟如此待我……”
“闭嘴!”郭青儿打得季明川偏过了头,她抖着手,只觉得方才触摸过的地方都叫人恶心。
怒意烧得郭青儿即将爆发,她用力踹了一脚季明川的腹部,听得他发出闷哼后仍难出心头恶气。
郭青儿抓起季明川的头发,让他抬起头,直视那双黑沉晦暗的双眸,郭青儿忽然想到了什么,俏丽的少女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本来还想留你一条命好好玩玩,可惜,你也只是龌龊肮脏的男人,贱命一条。”郭青儿的笑容越扯越大,她发出铃铛一般的笑声,拍着季明川的脸颊眼中看其像是渣滓般冷漠。
“还是剁碎了喂鱼来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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