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四十九 第一次追妻

苏念和丁冬翌日一早收拾好行囊,两人下楼退房间时,见掌柜眼神闪烁,一旁的小伙计也唯唯诺诺。

整个客栈异常安静,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苏念环顾四周,才发觉此时堂内几乎坐满了人,皆是服饰一致身形魁梧的武夫。尤其正中那位,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魁伟地犹如一座小山。

徐束为人还算亲和,只是这气势着实吓人,一个小伙计在旁边颤巍巍地小心伺候着。

看来,还是暴露了自己的踪迹。苏念想着,便拍了拍丁冬的手,示意她在此处等候,她则主动走上前站在徐束对面。

“王爷找我。”她开门见山地直说。

徐束比了一个“坐”的手势,“大胤西南边界雾霭多,此处的军士或多或少都有头疾,军医配的药不能根治,我听闻苏娘子在这方面有自己的见解,若配以施针治疗效果更佳,所以想聘苏娘子到军中。”他也没有绕弯子。

苏念皱了皱眉,“我在翠微山庄时,都要避嫌不给男子施针,这军中皆是……”

徐束笑着道:“这世道对于女子来说确实不易,昨日见过苏娘子扮成男子,可以以假乱真,我会保守这个秘密。若苏娘子自身觉得不妥当,那我们还可以再想其他方法。”

苏念没有立刻应答,而是向徐束仔细询问那些将士的病情。

徐束见苏念很谨慎,又道:“苏娘子说对了,以前驻守在西南边界的将士退役后,常年受病痛折磨。边疆太平时,我便尽量让深入在西南雾霭地区的将士们和旁人轮换,虽然病发人员减少了,症状也轻上些许,但这样频繁换防不利边界安稳,且与西南蛮族对上,忽然头疾发作,也影响战况。可目前为止,我也寻不到更好的法子。我知道苏娘子的顾虑,这样吧,在西郊军营尚有从西南来的军士,你可以先试着对他们施针,看效果如何。”

苏念本就拿不定注意,一听说去近处的西郊军营,就更犹豫了。胡川已经见着她还在长安,只怕叶鸣赫他们会收回去南边搜寻的人力,再在长安及附近搜寻。

西郊军营里长安也不远。

徐束耐心地等着回答,忽然苏念抬眼凝视着他:“王爷怎么知道我不会留在长安?”

徐束笑了笑,“不单知道你不会留在长安,还知道你想离这儿越远越好,但目下,得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避身吧。”

“行,我同意,我们现在去西郊军营。”苏念一口应答。

看来徐束是做足了准备来的,她目前需要一个避难之所,西郊军营虽近,但却是徐束的地盘,他会护她一段时间。

“你母亲……”

苏南准备起身,却听徐束压低了声音开口,她脚步一听,再次看向徐束。

徐束刚毅的面庞浮现出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他叹了声气,“你母亲是个好女人,不该从我嘴中叫出她的名字,昨天……你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言毕,徐束起身,引着苏念和丁冬上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西郊军营出发。

……

“还没找到吗?”

“没有,这次城西的客栈都搜了。”

胡川说完,担忧地看了一眼叶鸣赫,男人披衣虚弱地靠在椅背上,从大袖里探出的手惨白得可怕,他紧盯着叶鸣赫的脸色,“属下这几日会加派人手继续搜寻,您还是保重身体。”

“我自己的状况我清楚。”他眼神扫向桌案上的信,顿了一顿,“让纪冲给我滚过来。”

没多久,纪冲和徐清淼就来都将军府。纪冲进书房,见叶鸣赫背对着他站着,他躬身行礼,“表叔叔。”

“你说你知道苏念的行踪?”叶鸣赫问道。

纪冲刚要开口,身侧的徐清淼抢过了话,道:“昨日苏念在我父亲的别苑里。”

叶鸣赫听闻一个女子声音,他转过身,在看到徐清淼的长相时,眉头不经意地蹙起。

胡川跟随叶鸣赫时日最久,也最了解他,他刚病发恢复,身体很虚弱,也最容易再次动心神,不论谁提起“苏念”,胡川都很紧张。

还没等叶鸣赫询问,徐清淼又道:“我父亲是南川王。”

叶鸣赫微蹙的眉头瞬间紧锁,他对纪冲说,“让她闭嘴。” 眼神再次流连在徐清淼的脸,“她似乎有点像苏念。”

徐清淼被间接呵斥,心中本就不自在,这会儿又被人说像苏念,正要张口反驳,却见纪冲“扑通”跪在地上。

无任何征兆,徐清淼吓了一跳。

“表叔叔,我对苏念……不,是表婶,早断了念想。我,我只是喜欢这一款的。”纪冲哭诉着道,伏在地上的脊背微微颤抖。

徐清淼羞恼地看着纪冲那副卑微的样子,近日,纪冲也不知遇到什么事,全没了他往日的潇洒,总是这样唯唯诺诺,疑神疑鬼。

现在就这么给一个男人下跪,她越发瞧不上他的做派了。

“喜欢这一款的?”叶鸣赫从鼻端发出一声浅笑,神色难辨。

“是。”纪冲赶忙道,为了标榜自己对苏念再无心思,“最近表叔叔寻表婶,淼淼知道她的行踪之后,我就赶紧写信给表叔,私下绝对没有去见表婶。”

“可是,他昨天去了哪里,我都知道。你要真想替我寻他,你不该派人去跟着么?”

纪冲浑身一紧,眼神闪烁不定,“是侄子不敢。”

“纪冲啊……”叶鸣赫笑得意味不明,“你是怕了,想在我这里讨个好?还是……再给我递个什么消息,刺激我一下,嗯?”

“没有没有的表叔叔,我是真不敢再和苏念有牵扯了”纪冲语无伦次地说着,“也是,也是我驽钝,没想到……”

“铛啷啷”话未说完,有什么东西被叶鸣赫抬臂一掷,滚落在纪冲的眼前。

他定睛一看,是一个弩箭的箭簇,还是他军中所用的那种规制,他狐疑地看向叶鸣赫。

“插在我后心上的,可看清楚了?”

纪冲闻言,内心猛然一震,惶恐地再次伏下身,鼻尖都快挨着地面了,他喉中几次翻滚,都不知该如何解释。

贺楼琥!

贺楼琥暗杀叶鸣赫居然用军中的武器,这不是在害他们么?

叶鸣赫沉默不语,纪冲不敢擅自起身,徐清淼不耐烦地用脚轻踢了纪冲几下,他也没敢动。

腿伤没有完全恢复,跪得久了便打颤发疼,又过了一会儿,叶鸣赫还不开口,他以为叶鸣赫会让他一直跪着,可却听对方声音缓和一些:“当初……”

似是在斟酌,又接着道,“你同苏念相识后,是怎么获得她欢心的?”

纪冲错愕地抬头看向叶鸣赫。

胡川也不可置信地看着叶鸣赫。

一刻钟后,纪冲和徐清淼顺利地离开将军府,叶鸣赫随后就道:“让青珏盯着他。”

胡川领命要出书房,身后又传来叶鸣赫的声音,“你去路边拔些狗尾巴草。”

顿了一顿,“算了!”

……

近日长安城忽然加紧禁军的巡防,一是因有个招摇的郎君当街调戏年轻娘子,虽然这个人莫名地消失了,但引得很多娘子不敢出门;第二个原因影响就更大了,当朝太子在街上遭到数人伏击,虽有侍卫保护,但还是受了重伤。

东宫,沛皇后坐在榻沿,看着自己儿子煞白的脸色,又心疼又低声埋怨:“本来可以通过那幅画,查到景王私采铜矿的证据,你怎么就把这么好的筹码抛了出去。现在打草惊蛇,景王他,他动手了吧……”说罢,她眼圈儿通红,眼泪呼之欲出,赶紧用帕子拭泪。

南司丞虚弱地道:“母后,到底是一个筹码重要,还是能拉拢楚国公重要。”

沛皇后抬起泪眼,“能等到楚国公的支持,自然是长久之计。可是查景王和拉拢楚国公,又不矛盾,你玉珊表妹快嫁过去了。”

“形势变了,母后。”

“此话怎讲?”

“儿子将筹码亮出来,能向楚国公讨得两个人情,一是保下他那个妾室的弟弟,二是儿子因此遭了算计,这一身伤痛也是我送他的人情。再者……父皇心内跟明镜一样,景王都动到储君头上了,父皇肯定不能让景王一家独大,该是敲打他的时候,若父皇再往深处查,查到是景王犯了事,那恰好还不用借咱们之手揭发他。”

还有一个人情,南司丞没说,就是他想帮叶鸣赫退掉和沛玉珊的赐婚,但目前还未想到完全之策。

沛皇后若有所思,“这么说,你受了重伤,还一石二鸟了。”她忧愁地看向南司丞身上裹着的纱布,“只是本宫后怕,幸好没有危及你的生命啊。”

南司丞虚弱地靠在软枕上,没有血色的唇角勾起一抹笑,“不走险招,哪能求胜。”

南司丞分析得不错,景王被皇上叫到御书房好生提点了一番,还将弹劾余家的奏折甩给他看,并且当晚不理余贵妃的相邀,歇在了沛皇后处。

景王按耐不住,生怕皇帝深究此事,或者南司丞将那画的事抖落出去,便赶紧去找叶煊相商对策。

“殿下也太沉不住气,怎么就忽然向太子发难,这个关口更要谨慎行事?”叶煊道。“出手也要一击致命才对。”

南司丞死了,皇帝就算知晓幕后主使是谁,也不得不立景王为储君。

景王急道:“连姨夫也认为是我要杀南司丞吗?他防了我多少年,身边的侍卫把他护得犹如在铁桶里一般,怎么就忽然松懈让我得了手?”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四十九 第一次追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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