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几日都没杜凤年的消息他总算是想到应是先查查这人身份背景的,需知这人所求。
无奈他在这边根本就没有可用之人,军中不行,谢家人做事又不干净。
如此便支头瞧着窗外,忽的大雨倾盆落下,砸在那绿叶之上发出闷响,似是落在谢共秋心口,砸的心弦微颤,落在脑中,洗去那混沌。
他偶然间瞟到桌上钢笔,刹那间脑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索性他抓住了……
谢共秋赶忙拿出那日记翻看起来,过了会儿他抬头望了望屋顶。
“够了老天爷,在开什么玩笑,这繁体字一多我认不过来啊!”
索性夜长无事,直至天光见亮时真叫他找了出来。
那年杜凤年15岁,当日是他的生辰,一场大火烧毁了一切,杜家惨遭灭门。
恍惚间他在火光中瞧见了师兄——沈汀白,他拿了一水桶,兜头将水向他浇下,这会儿他看清了这就是沈汀白。
“师兄,爹娘都死了是吗!”这不是疑问是肯定,他亲眼瞧着那些人刀尖染血的从主屋出来,撒了一圈液体一把火烧了起来,他拼命闯入屋中,想要找到爹娘,却自己先倒下了。
临了他看向窗外,他的师兄,他爹亲手救活又养大的人,就这么与那群人擦肩而过,那人似乎也认识他,甚至于与那些人打了个招呼!
心中那一丝不是他的侥幸现在也没了,杜凤年绝望又无助的瞧着他,似是失了魂,猛的他终于想到了不对的地方,挣脱沈汀白的怀抱,挣扎着起身看着他。
少年的目光没了往日的爱慕与依恋,多了几分怨怼。
“沈汀白,你说你今天忽然出去见什么人了!”
见沈汀白起身不说话,无错的盯着他,似是愧疚,似是纠结。
杜凤年简直要疯,他近乎疯魔的摇着沈汀白。
“你说啊,说啊。”似是知道了答案他声音也弱了下来无力的滑落在地上,捂脸痛哭,“说啊,师兄,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偏偏是你!”
忽的他又起身,“我要去杀了他们。”
他抽出沈汀白腰间的枪,直指他眉心。
“你知道那些人是谁对不对,沈汀白,你告诉我,说了你就还是我师兄,不说今日有我没你有你没我,此后见面为仇,至死方休。”
沈汀白终于有了反应,不过是眼中泪光先行,他有苦难言。
“阿年你冷静点,师兄求你了,不要去报仇,你斗不过他们的。”
见杜凤年还是这般,便将手中不知何时是捡的石子弹向他。
杜凤年只觉手腕一麻,枪便从手中落下,人也叫沈汀白扣住了来。
“沈汀白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他没有言语,从兜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小刀。
“阿年,希望这能暂时断了你去复仇的念头。”
手起刀落,杜凤年的六指终成五指,人也昏了过去。沈汀白终得放声大哭,为其包扎好带上那精心准备的黑色手套,把他放于草垛上,在其额间烙下一吻。
“师弟,六指终成祸害,藏好这个秘密,今日斩你六指也好断了他们找你的线索。”
“你要恨就恨我吧……”
将其埋住便转身走了……
不过是前后脚的功夫,谢司令看着眼前大火心下一紧,“那群人可真是疯了!”
“去,搜搜里面有无活人,若已死将其埋了吧。”
刚苏醒还迷盹的杜凤年恰从草垛中出来,草垛位于谢司令后方,正巧于谢司令打了个照面,手上传来的疼痛叫他清醒了些。
谢司令饶有兴致的瞧着他,杜凤年也将人认了出来,眼前是位势大的军阀。
二话不说—噗通一声他就跪了。
谢共秋欣赏开口:“起来与我手下人过两招,赢了便留下你。”
杜凤年于沈汀白从小与其父亲习武,虽说如今受伤虚弱,可也非常人能胜,几招过后那人便败了,满脸颓丧的看了眼谢司令。
杜凤年又跪了下来,谢共秋抽出腰间军刀。
“你可愿到我手下做事,当个副官?”
杜凤年跪接军刀,声音虽微颤,却是满腔恨意:“杜凤年,此生愿为司令刃,但求手刃师兄沈汀白!”
“好,本司令认了。”
杜凤年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松,身体本就虚弱又来这一出怎么招架的了,终于是又晕了过去。
“来几个人,抬他回去。”
又绵又细的雨,倾面而来,似是救赎,扑灭了院中的火,也扑灭了杜凤年心中的火,只剩残垣断壁,沦为心伤。
这场大火也许会在午夜梦回,再次复燃,是再也无法熄灭的,不过这也是后话。
远处一身影也放心离去了,谢司令似有所觉察般,向那人离去的方向看了眼……
谢共秋从这场不幸中挣脱了出来,再瞧一眼窗外已然天光大亮,索性雨未停,他便没心肺的猛扎床中。
睡意正浓时,谢共秋被一阵“哥”给扰了起来,眼前人兴奋的晃着他。
“哥,别睡了,爷爷叫我带你出去玩,你刚病了一场,不能总闷在家里。”
谢共秋到现在都是迷顿的,一时间竟也忘了这是在民国,直接便开口损道:“哎,知道的是弟弟来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人成心抓了只鸡来找我呢……”
“哎,不是兄弟。”
金·咯咯哒·云随也没察觉出人不对劲,挠了挠头一声兄弟崩出来,道给谢共秋吓醒了。
“我擦,我擦这对吗这……”
金云随也给自搁吓够呛,“哥~那啥,我出点事记忆有点混乱别介意哈……”
“爷爷在家听到哥也出事失忆之后,赶过来给我这院子里的人打骂了一顿,还说是我们哥俩合伙整他。”说完后还小声嘟囔“害的春笙都生了场大病。”
这道提醒谢共秋了穿来这么久,连原主家中情况都不知道……
“看来是时候回家一趟了。”
“是嘛,不能总叫爷爷骂我,哥也要替我承担点火力嘛。”金云随暗自在心中给自搁竖大拇指。
“哥哥哥,你快换衣服,别穿你那一身军装哈。”他边说边倒退出了门,瞧着道比谢共秋还期待。
打开衣橱一瞧,好家伙除了军装便是西装。
认命的随便穿了身,“啧,别说这谢司令身材真好,不愧是行军打仗的。”比他练的那一身可好了不知道多少……
出门便被那不知名的弟弟拖上了车,副驾驶竟还有一人,前面看是个颇为清爽的少年,上车后才发现那人竟然还用红绳绑着一卷长发,平添了几分艺术气,那一抹红也与这少年的一身白相印成趣。
见自家哥哥一直盯着人家看,他这才反应过来要介绍。
“哥,这位是……我失忆后交的朋友——裴惊墨,都叫他裴三爷。”
那人应声转头,手也瞬时递了上来,“谢司令,幸会,唤我惊墨便好,今日阿云邀我来带你二人玩。”
“幸会幸会,惊墨不必客气,叫我名便好。”
“哎,裴惊墨你装啥,这南京谁人不知你这个疯子。”
谢共秋又转头看着金云随:“这位……弟弟,我记不清你是谁了…”
……
“我是你表弟,不过我家除了爷爷这离得远点的亲戚没旁人了,和你差不多,所以咱们亲点,我性金名云随字雁从。”
裴惊墨在前给司机指着路,几人七拐八拐,撞了人。
三人:“……”
司机赶忙下车查看,还没走到跟前呢,那姑娘猛的蹦起来给司机这身老骨头吓个够呛。
那姑娘向车鞠了一躬,忙道了几声抱歉便跑远了,似乎是有急事。
无视这个插曲,三人到了目的地——潇湘院
谢共秋先不干了勾住裴惊墨,迟疑的开口:“兄弟,你这一听就不像个好地儿啊。”
这次轮到金云随愣神了:“这‘兄弟’,在民国就这么称呼人了?”
没等他自己出来就叫裴惊墨一巴掌拍了回来,将谢金二人拽进了门。
“想什么呢,带你们来吃饭的。”
这三人上了包厢屁股还没坐热呢,裴惊墨就叫了个姑娘来,将人怀中一圈俨然没了书生气。
金云随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筷子一拍便开麦了:“裴惊墨,你吃饭就不能老实会儿!”
裴惊墨将人幸幸放开推向琴边:“谁和你似的,直接在院子里养一个佟春笙。我是叫人来弹琴的你急什么?”
谢共秋在一旁嗑瓜子吃瓜好不乐乎,看了眼那姑娘的脸,嗯?怎么这么熟,再看一眼,霍~这不就是撞的那人吗!
戳了戳打嘴仗的二人,叫他们看看那姑娘他们也不吵了,三个人围着人问有没有事。
“几位爷,我真没事,我是急着找人才走快了些,不小心与你们撞了,你们唤我小桃红便好,我去给各位弹曲。”
谢共秋从怀中拿出一玉扳指用红线串着,递给小桃红。
“你走的急司机没赶上给你,便给了我。”
她怜惜的摸了摸玉又挂回脖上,便给三人弹曲去了。
酒过三旬,三人觉得一见如顾,裴惊墨举杯:“阿云,谢共秋,我们做一辈子好友如何。”
“一辈子何其长,你我初相识,怎能认下呢,不过当下看来,你这人和我心意,我认了。”
瓷器撞击的脆响响起,随着竟的是一阵气急的声。
“商怀如,你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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