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离离在梳妆台上看笔记,楼上又传来蹦蹦跳跳的声音,瞥了眼挂钟还好才十一点半而已,她轻轻呷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让她更加清醒,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问题上。
她用笔描摹着面具上的画,然后想到了之前在那两个墓里见到的画,凭着过人的记忆力她将一些关键的画面都画了下来,画了足足十来页,
她开始翻阅这些画作,越翻越快。突然,纸上的人物仿佛活了过来,开始舞动起来。一幕幕场景在她眼前闪现:美丽的汉朝女子与男子共赏春色,随从恭敬地站在一旁;树后一个贵族男孩放着风筝;男孩受伤了,正在吃药;女人和一个小女孩在一起;女人与男人大婚的盛况;女人捧着药碗走进房间;女人在山间采药,制药;男孩子病逝;贵族男人外出狩猎......
画面戛然而止。离离皱起眉头,这个顺序似乎有些不对劲。她将这十几页纸全部撕下来,摊平在床上。随着楼上持续的蹦跳声,她的思绪也跟着跳动。突然,一个发现让她瞪大了眼睛-这两个女人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其中一个女人手腕上一直绑着什么东西。当时她在第二个墓里看到这个细节,虽然不明白意义,但记忆力还是让她把这个不同的点给记了下来。
楼上的蹦跳声越来越急促,像是在催促她继续思考。离离并没有被干扰,反而觉得这个节奏恰到好处,完美配合她跳跃的思绪。
她开始重新排列这个故事的走向。当所有碎片拼凑完整时,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浮现出来:
贵族男人外出狩猎——正在放风筝的男孩受伤——手臂绑着东西的女人上山采药,给男孩喂药——男孩不幸死亡——另一个女人与男人大婚—女人去山上采药—生下小女孩—女人采药—他们一家人欣赏春色,随从在旁。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一声巨响"咚!"。离离猛地抬头,目光穿过天花板,落在墙上的时钟上。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凌晨两点半。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决定上楼去劝小姑娘睡觉。离离觉得很奇怪,三个女佣每晚都很早就回房休息,无论楼上多么吵闹都不会出来查看。她决定明天一定要跟礼月谈谈这件事。
黑暗的楼梯边连一盏夜灯都没有,离离小心翼翼地扶着冰凉的扶手往上走。蹦跳的声音越来越近,甚至能感受到楼板的震动传到脚下。
终于来到门前,离离侧耳倾听。里面突然安静下来,但很快又响起蹦跳声。她轻轻敲门,"宝贝,该睡觉了!"
咚咚咚!
"我给你做热牛奶好不好?喝了就睡觉。"离离柔声哄道。
隔着门板似乎传来小姑娘的声音,只是这声音有些嘶哑,好像人咳破了嗓子发出的。
“你生病了?感冒了吗?”
“啊——呀——”小姑娘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怎么了?”离离着急开始旋门把手,“姐姐进来帮你看看好不好?”
“啊吖——”
离离用力一推,门锁咔嗒一声开了,屋内一片漆黑,比走廊还要暗。她摸索着开关,但灯却点不亮。
双手平放在身前,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想要拉开窗帘,"是姐姐,别害怕。"她轻声安抚道。
顺着墙壁摸了一圈,竟然窗户是被封死的打不开,她不禁生起气来,礼月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这简直就是囚禁!
“我带你下去。”离离转身要找小姑娘,可是她发现根本摸不到,“你在哪里?”
耳边传来轻微的咚咚咚声,仿佛有个小小的人在她身边蹦跳。离离的手心突然一阵发痒,起初被吓了一跳,随后意识到那可能是小女孩的头发。
她轻轻拍了拍,想要拉住小姑娘的手,但小姑娘又跳开了。
离离循着声音转身想要抓住她,却突然被人拥入怀中。一股熟悉的药香味钻入鼻腔,"礼月?"
礼月没有说话,只是将她带出房间,在身后锁上门,不顾离离的质问将她拉回自己的房间。
“叶五没教过你做客之道吗?”礼月冷冷地问。
“你干嘛关着她?”
“放了她,可能别人会不好。”
“她得了传染病吗?”
“嗯?”礼月转念便说,“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那明天送医院啊,在家怎么治?我听她说话嗓子都哑了——”
“她说话了?”礼月显得很惊讶。
“对啊,她说了,但是嗓子哑了听不清,我知道你医术好,但是有些病最好还是送医院。”
礼月看起来有点烦,打断了她的话,“知道了,知道了,这是什么?”他指着床上的画。
“噢,这是之前我们去的那两个墓的壁画,我把几幅要紧的画了下来,居然可以拼出一个故事来。”
离离原本准备解释,可是礼月扫了一眼便笑了起来,“这有什么难猜的。”
“你也看出来了?”
“显而易见。”礼月说,“反正你也不会去第三个墓,所以这事别参与了,好好养胎,楼上也不许去。”
“可你不能这么对女儿!”离离激动的说。
礼月身子顿了顿,他转头问,“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能这么对女儿,你应该送她去上学读书看病!”离离提高声音,“我说错了吗?”
“没有,”礼月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但是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走到门口时,又转头道,“早点睡,你现在是孕妇。”
“你说的对。”难得的,离离表示了同意,一下跳到床上,以自由落体状,
“轻点。”礼月脱口而出后清了清嗓子,好像刚才那两个字有点别扭。
“又怎么?”离离不明白了。
“前三个月是很危险的!”礼月也是极其难得的急躁表现在脸上,“能不跳就不跳。”
“前三个月其实是自然的筛选不是吗?如果不够强壮的话自然就会被筛选掉了,我的宝宝一定是很强壮的。”
“出事别跑我这哭。”礼月转身出去,将门轻轻带上。
离离对着门吐舌头,“谁会找你哭,哼。”
一大早吃早饭的时候,离离顶着两个黑眼圈下来,看到早饭也是胃口缺缺,刚吃了一口就跑去卫生间呕吐。
再坐回来的时候小脸煞白,礼月看了她一眼,上前抬起她的手腕,按了一会,说,“你心理暗示太强了。”
“你说,会不会虫子让宝宝瞬间长大?”
礼月看着她,然后慢慢靠近,“你说的这个有可能,但是现在还没有,”
“礼月……”离离欲言又止。
“嗯?”礼月抬眼看她,
“你还喜欢我吗?”
礼月执起她的手,眼神透过镜片注视着她,轻声问,“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
离离抽回手,说:“没什么,”但是眼神还是出卖了她的不安。
只不过礼月没有追问下去,他看着自己空着的手心,有一丝落寞,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冷着脸说:“给你一天时间考虑,”
“考虑什么?”离离问。
“要说什么,”
两人四目相对,离离别开眼神,起身说:“我们去实验室吧。”
礼月慢悠悠的放下餐具,看着她,“你今天别去了,在这里休息一下,一会我弄点药,你不是说恶心想吐吗?”
离离本想拒绝,可张口一阵翻涌,又跑向了卫生局,没一会里面传出呕吐声。
惨白着脸出来,离离觉得有些不舒服了,她无力地点点头,说:“好吧。”
礼月嘴角挑起笑意,推开椅子,慢慢的走到离离身边,伸出臂弯,“我送你上去。”
离离摇头说不用,但是才走出两步身子就开始不稳,眼前金星乱飘,头重脚轻往后仰去,在女佣的惊呼声中,落入礼月怀中。
礼月有力的臂膀环绕着她,却又带着一丝凉意。离离抬头,狐疑地地问,"你...你是不是给我下了药?"
"我?"礼月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低头看向怀中的离离,语气中带着不屑,"你..."后面的话却被气得说不出来。
离离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自己只是正常的质疑一下而已,她平时身体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就这样了。
“好好躺着。”礼月将她放在床上。
“做什么去?”
“拿解药去。”礼月简短地回答。
“你还说不是你?”
“你说是就是。”礼月一副懒得争的样子,
离离只是头抬起了点就一阵天旋地转,只好又无力地躺了回去。没过多久,礼月就拿着一瓶药回来了。
“谢谢。”离离吃下礼月手心中的药。
“不是说我下的药吗?还谢我?”礼月挑眉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揶揄。
“小心眼。”离离躺着嫌光太亮,手臂挡在眼睛上。
礼月的目光落在离离小巧的鼻尖和殷红的嘴唇上。他慢慢俯下身,靠近,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就在即将触碰的瞬间,楼上突然传来"咚咚咚"的声响。
离离猛地移开手臂,但因为强光刺激,她的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她急忙坐起身,礼月也随之后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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