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已经愈合,药也吃过,他自己也说没事,让我们别瞎担心。”赵莉儿叹口气,眼皮无力地耷拉下来,“可更恐怖的是,后来杀人犯又出现了,小杏的脸被刮得血肉模糊,小枫同学的身体被木棍刺穿好几个洞……每个人的死状都惨得让人不敢看。”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干的?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戴夏夏捂住嘴,眼里满是震惊和恐惧。
听到这噩耗,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遇上变异动物已经够倒霉,没想到还碰到个变态杀人犯。
马一志心里直犯嘀咕:这群同学怕不是上辈子偷了阎王爷的生死簿,不然怎么倒霉事跟快递似的一件接一件?反观赵莉儿,柔柔弱弱跟朵娇花似的还能活下来,这运气也未免太离谱了。
“后来我也被那家伙盯上!”赵莉儿的声音带着哭腔,还夹杂着点劫后余生的恍惚,“当时我去上厕所,就稍微离开大家一会儿。突然就有人从背后捂住我的嘴,还用手扼住我的脖子。我拼命反抗,结果脚滑不小心掉进河里,幸好抓住一根漂浮的木头,顺着水流漂下来,这才侥幸捡回一条命。”
“那兴坪和其他剩下的人呢?”魏树尘最关心的还是好友的安危,连忙追问。
赵莉儿摇头,眼里满是担忧:“我不知道,只盼他们还活着,别被杀人犯盯上。”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戴夏夏,决定换个话题,想把这压抑的气氛冲淡些:“树尘同学,你的好朋友游兴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他挺受女生欢迎的。”魏树尘摸着下巴说。
“哦?那就是长得帅咯?”戴夏夏眼睛一亮,瞬间来了精神,凑近追问的样子,仿佛要把他所有的秘密都挖出来。
“倒没听女生说过他帅,个子比我高一点,”魏树尘笑着比划了一下,说,“夏夏姐,你要是见着他,一定马上能认出来。到时候你可得公正评价,别被他那发型迷惑。”
“说到发型,那家伙对自己的头毛简直是谜之自信!”迟音突然插话,想起那场景就乐,“每天早上对着镜子梳头发,能梳半个钟头。”
“切,不就是个臭美精嘛!嘚瑟个什么劲。”马一志撇着嘴不屑地说,可那眼神跟看隔壁班调皮同桌似的,没多少真恶意。
魏树尘听到马一志的话,忍不住笑了:“可不是嘛!我跟他第一次见面,那家伙看我的眼神就透着股不痛快,估计是对陌生人防备心特别重。”
赵莉儿跟在后面听着,垂在身侧的手指慢慢松开了攥皱的衣角。额前碎发被风吹得轻晃,露出的一双眼睛里,像有星光轻轻闪动了一下——原来树尘和游兴坪的友情,是从这么暖的小事开始的。
正当赵莉儿为这份友情感动时,一旁的白璧心里却暗自嘀咕:游兴坪这家伙每次见我,那眼神先是冷得像冰,下一秒却能瞬间切换成平易近人的笑脸,变脸速度比川剧绝活还快。有一次我忍不住戳穿他,他竟找个蹩脚理由,说自己是看到帅哥情不自禁。我当时真怀疑他是不是有两副面孔,敢情我成了他切换的开关?天地良心,我连怎么回事都弄不清!
“说起来,我和他关系变好,还跟头发有关呢。”魏树尘脸上露出怀念的笑容,开始讲起初中那档子事,“我和兴坪是初中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游兴坪刚转校,性格又内向,很容易成为被欺负的对象。那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硬邦邦竖在头上,风一吹能扎人。”
有一次,几个男生又围着他找茬,把他课本扔地上,还指着他的头发笑:“哈哈,这不是鸡窝成精了吗?怪不得没人跟你玩!”
一旁的魏树尘看不下去,心想这帮人也太无聊了。他灵机一动,笑着走过去伸手揉了揉游兴坪的头发,那亲昵又鲁莽的一揉,让被围困的游兴坪猛地愣住了:“这发型也太酷了吧!我家附近有个哥哥就弄了同款,没过多久就交了个超漂亮的女朋友!快教教我,你这是在哪烫的?我也想弄一个,说不定能摆脱母胎solo!”
班里的同学一听,眼睛都亮了,原本嘲笑的眼神瞬间变成羡慕,围过来七嘴八舌地问。游兴坪被问得脸颊发烫,还是魏树尘笑着帮他打圆场:“别急,让他慢慢说!”
“真的吗?这个发型真的能交到女朋友吗?我也想弄一个!”
“带我一个!”
游兴坪当时愣了好一会儿,被魏树尘揽住肩膀才回过神。又过了片刻,他才慢慢抬起头,脸上的茫然无措,像被风吹散的薄雾,渐渐被一种从未有过的光亮取代。他尝试性地咧开嘴,一个真正自信的笑容在嘴角绽开。
游兴坪怎么也没想到,魏树尘随口编的瞎话,竟然让他从“鸡窝少年”一夜之间变成班里的潮流标杆,更成了两人铁哥们情谊的开端。
“结果过了半年,兴坪像是彻底变了个人。”魏树尘眼底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连握着衣角的手指都悄悄蜷了蜷,“话变多不说,身边的朋友比我还多,尤其是女生,我站在旁边,感觉自己特别多余。”
迟音把他这小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嘴角抽了抽,毫不留情地拆台:“我说,你该不会是嫉妒兴坪的女生缘比你好吧?别装了,你那点小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不是……”魏树尘下意识地否认,声音却先低下去。他沉默一瞬,眼神也跟着黯淡下来。“现在那家伙多优秀啊,我跟他比,差得太远了。”
一旁的白璧忽然心头一震,瞬间明白了游兴坪对自己的那份疏离从何而来。最初的三人组:魏树尘、迟音、游兴坪,曾是形影不离的伙伴,可自从自己加入,原本稳固的“铁三角”似乎便有了裂痕。白璧意识到,魏树尘和游兴坪是可以一起疯闹的交情,而与自己之间,则是另一种安静的陪伴。
等找到机会,一定得二愣子好好聊聊。白璧暗自下定决心,必须让游兴坪看清,我们之间的关系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
几人各怀心思地往前走,不知不觉竟走了半个多小时。直到前方出现一堵陡峭的岩壁,才惊觉竟是一条绝路。
“前面没路了,树尘,怎么办?”迟音皱着眉,目光扫向四周,显然是在找别的路口。
魏树尘抬眼望去,发现岩壁旁有片长满齐腰野草的平地,草叶间隐约能看到一条被踩出的浅痕:“从那边绕吧,虽然得走远点,但应该能通到别的地方。”
几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踏进草地,刚走没几步,鞋底就传来湿滑的触感。茂盛的野草下积着一层薄薄的泥水,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趔趄摔成泥人。
“天快黑了,大家多注意脚下,别滑倒。”魏树尘话音刚落,脚下突然一空,伴随着泥土和草根断裂的“咔嚓”声,一阵松软的塌陷感传来,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往下沉。
“啊——”
惊呼声此起彼伏,众人来不及反应,也跟着魏树尘一起陷进草丛里,身体直直往下坠。
“地塌了?!”马一志急得乱扑腾,想抓野草当救命稻草,可手里只薅下一把湿漉漉的草叶,随即也消失在塌陷的洞口。
眼前瞬间一片漆黑,等落到实处,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痛呼,黑暗中像一锅滚开的粥,混乱不堪。
“大家没事吧?都应一声!”魏树尘率先稳住心神,在黑暗中摸索着起身,焦急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可回应他的,却是一片乱糟糟的声响:
“好痛啊!屁股都要摔开花了!”这是张冰斌的声音,似乎正疼得倒吸冷气。
“谁踩我手了?疼死了!”戴夏夏的声音里满是委屈。
“呀!是谁在摸我?!”迟音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泼辣的狠劲,在黑暗中炸开。
“别推我啊!我站不稳了。”马一志的声音透着慌乱。
“树尘?你在哪里啊?我有点怕……”赵莉儿的声音轻轻发颤。
“都冷静点!”白璧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眼睛很快就能适应黑暗,先别乱动,避免撞到人。”
众人渐渐安静下来,果然没过多久,张冰斌的眼睛先适应了黑暗。他从背包里摸出随身携带的手电筒,“咔嗒”一声打开。光束刚扫过前方,他猛地倒吸一口气,声音因激动而拔高:“树尘哥哥!你看后面!”
“什么东西这么惊讶?”魏树尘边说,边顺着光束看去,心头随即也是一震——前方岩壁上竟赫然呈现出几个巨大的洞口!黑洞洞的眼窝似的洞口,再配上底下豁开的大缝,凑在一起活像个巨型骷髅头,阴森森的,看得人后脖子发凉!
他定了定神,硬着头皮走过去伸手摸了摸,触感冰凉坚硬:“别怕,是石头做的。”这话像是在对大家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这……这怎么看都像张人脸啊?”迟音瞪着眼,差点把舌头咬到,“难道是有人建的?可建这么大,得费多少劲啊?”
白璧也上前仔细打量,指尖轻轻碰了碰石壁,眉头微微皱起:这诡谲的形态,究竟是人为,还是鬼斧神工的自然造化?
“你们快来看这边!”马一志突然朝前紧走几步,声音因惊讶而拔高。手电筒的光束扫过之处,竟满是奇形怪状的石景,有的像绽放的石花,有的像海底的石珊瑚,还有从洞顶垂下来的石钟乳、从地面往上长的石笋,在光束下泛着湿润而幽微的光泽,仿佛整个山洞都在缓慢地呼吸。
更让人不安的是,这山洞不仅大得离谱,四周的洞口更是多到数不清,左边一个、右边一个,活脱脱是座天然迷宫,每往前一步都让人犹豫不决!
赵莉儿看着眼前的景象,眼睛微微发亮:“这里……这里好像就是我之前跟你们说的地方!”
“比想象中大太多了吧。”魏树尘忍不住感叹。
戴夏夏目光扫过不远处的水滩时,大吃一惊:“你们看那边,有动物!”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水滩里趴着几只半米长的娃娃鱼,正探着脑袋四处张望,偶尔甩动一下尾巴,溅起细小的水花。
往前走了不久,迟音的目光突然被水滩旁的阴影吸引,她指着不远处的地面:“啊!那里好像有个人倒在地上。”
“什么?”魏树尘心里一紧,第一个冲过去,可当他看清那人的模样时,脚步猛地顿住,下意识地往后退几步。
赵莉儿凑过去看,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嘴唇抿成一条细线,连耳朵都透出一股惊慌:“是小田同学!她和兴坪同班。”
倒在地上的是个女生,双眼紧闭,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涸,不知昏迷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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