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邪祟

“大家快散开!”

“白象贤,你保护周围百姓!林域轩,抓紧缰绳别被马甩下去!”

祁殊有条不紊吩咐,慢慢靠近发狂的棕马,瞅准时机腾空而起,稳稳落在棕马背上。

场上一片惊呼,棕马愈发狂躁,疯狂地扭着身子。

祁殊握过缰绳,看出林域轩已经乏力,他控制发狂的马朝前方空旷地带奔跑,尽力放慢棕马速度。

“你先下去!”

经过白象贤,祁殊眼神示意,瞅准时机将林域轩一推,林域轩安全跌入白象贤的怀里。

林域轩抓着白象贤的衣摆,双脚触碰在地面才切实活过来。

“快救祁世子!”马儿还在不断狂奔,林域轩着急起身帮忙,但长时间用力紧绷的双腿已经脱力,走路还颤颤巍巍的。

“别去,他会处理好的。”白象贤扯住林域轩,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我们都小看他了。”

握着缰绳的手掌心渗出血丝,祁殊眉头不眨,双目坚定。马儿是通灵性的生物,他得让这匹暴躁棕马知道这些并奈何不了他。

不论棕马是如何激烈地抖动身子想要将祁殊甩下去,祁殊就像是长在棕马身上一样,撼动不了半分。

没人知道,祁殊夹着马腹的大腿内侧已经血肉模糊。

果然,待祁殊控制着棕马沿马场奔跑了四五圈后,棕马筋疲力尽败下阵来。

没意思,不跟这个怪人比了。棕马慢慢停下来,委屈地嘶叫一声。这人把缰绳拉得好紧,一直撞击它的牙床,弄得它好疼。

要不是之前坐在它背上的人一直不知轻重地用鞭子抽它,它也不至于生气,棕马前蹄刨着土地,委屈极了。

祁殊见马儿安静下来,翻身下马,抚摸鬃毛,安抚这匹委屈的棕马。

“别生气了伙计,我替他给你道歉。”祁殊心疼地摸摸棕马耷拉的耳朵,小心解开缰绳,棕马的舌头和上颚已经有了很深的摩擦痕迹。

缰绳的压力消失,棕马感受到了无比轻松,欢快的嘶叫一声,表示接受祁殊的道歉。

“辛苦了伙计。”祁殊拍拍棕马的脑袋,将它引到驯马师旁,交代给棕马加几根胡萝卜加餐。

众人见局势稳定,都松了一口气,从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又一阵掌声。

“祁大人太厉害了,居然制服了发狂的棕马!”

“太恐怖了,祁大人的耐力比骏马都好,你们看到了吗,刚刚那马都累的喘气了,祁大人连喘都没喘……”

“真的欸,这还是人吗……”

林域轩拖着酸胀的腿走到祁殊面前,他有点不好意思看祁殊的眼睛,低头道谢:“谢谢你救了我,刚才白大人跟我说了你的事,辱骂你是我的不对。”

“没事,不必放在心上。”祁殊咧嘴一笑,“不管是你还是其他人,我既然看到了肯定要帮忙的。”

林域轩被祁殊的大气感染,也觉得自己扭捏了,不好意思挠挠头:“大恩不言谢,祁兄弟要是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尽管开口。”

“既然你唤我一声兄弟,兄弟之间就不用计较这么多。”祁殊没有心思应付林域轩,他重新朝看台望去,发现斐宁玉正从看台上下来。

“你今天也受惊了,我就不打扰了。”

祁殊唯恐与斐宁玉错过,冲林域轩敷衍了一句,立马向看台跑去。

在看到祁殊安抚成功棕马后,斐宁玉略微紧张的心稍稍平静,他该去收自己赌马赢的钱了。

虽说斐宁玉观察马与人之间的互动,对第一名的猜测也是十拿九稳,但看到真的是紫骏马胜出后,还是忍不住欢欣。

难道这就是赌马的魅力?斐宁玉不多想,施施然走到赌桌旁,看到赌桌上三人的牌子,祁殊牌子下压着一张孤零零的一百两银票。

庄家瞧见斐宁玉身后的刘根儿,嘴角瞬间耷拉了下来,一赔十,他要给这个祖宗一千两。他开这个赌盘,所有人下的注都不满五百两,全给这祖宗也不够赔的。

庄家在这马场开赌局多年,没想到有朝一日开盘亏了个底朝天。他苦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刘根儿。

“这位官爷好运气啊,可否问官爷姓名,沾沾喜气?”

庄家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只要这人没有太大权势他就尾随这祖宗,等无人时一刀捅了,将这一千两抢回来。

“宁玉哥哥!”祁殊兴冲冲跑过来,他留了个心眼,在外面没有喊太子哥哥,就喊了宁玉哥哥。

只是这样喊显得好亲密,祁殊脸红红的,偷瞄斐宁玉听了会不会生气。

祁殊来得正是时候,斐宁玉笑着介绍:“这位庄家你也听到了,这刚上任的祁大人是我的弟弟。”

见庄家挂在脸上的虚假微笑僵住,斐宁玉凉凉道:“这福气,你可沾着了?”

吓得庄家点头哈腰:“是小的冒昧了,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吧。”

“怎么了?”祁殊不解,这庄家欺负他的太子哥哥了吗?

“喏,这个。”斐宁玉扬了扬手里的千两银票,“这庄家大气的很,连百两的赌注也敢接。”

“你!”庄家吓得脸色发白,他当然知道在马场摆庄最大赌注不能超过十两,可是有钱不赚他又不是傻子。

庄家仔细想着自己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平常都好好的,怎么今天突然遭了灾星。

百两,但是太子哥哥手里的是千两,说明太子哥哥赌赢了,也就是说,太子哥哥赌他赢!

祁殊眼睛一亮,心里甜滋滋的。果然,太子哥哥还是偏心他的。

祁殊轻轻拍了拍自己胸口,幸好他赢了,没有让太子哥哥失望。

“法就是法,既然规定了一次不能超过十两,那你便是做错了,错了便得受罚。”斐宁玉不管庄家求饶,将千两银票顺手塞进祁殊胸口的领子里。

“劳烦祁大人,将他拿下。”

“你你你!”庄家被这人公然行贿的动作惊呆了,连忙向祁殊下跪,抱紧大腿求饶。

“祁大人,我也可以给你一千两。不!五千两够不够?”

祁殊皱紧眉头,踢开庄家:“说什么胡话呢!来人,把这人关进都尉府等候审问。”

一个小小庄家随随便便能够拿出五千两,着实可疑。

庄家被不甘心地拖走,斐宁玉看了眼灰扑扑的祁殊:“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祁殊从怀里掏出那张银票,还给斐宁玉,“宁玉哥哥,不用给我钱的。”

“这是你自己赢的。”斐宁玉没有收下,“若是你输了,我会找你要一百两的。”

“所以,不用不好意思。”

祁殊听了,珍惜地把银票对折好放进胸襟里。

“你的手?”斐宁玉发现了祁殊手掌心里一道很深的血痕。

“小伤。”祁殊大大咧咧一笑,随意摩擦双手,将血痕上沾着的尘土拍掉。

斐宁玉几不可见得皱了皱眉,语气生硬:“来我马车上涂药。”

欸?祁殊乖乖跟在斐宁玉后面,疑惑地揉揉鼻子,他好像惹太子哥哥不高兴了。

祁殊拘谨地走进马车内,撩起脏污的衣摆,打了个结缠在腰间,收拾完脏衣摆才小心坐下。

“自己涂。”

斐宁玉将药膏抛给祁殊,靠在软垫上闭目养息。

马车咕噜噜地前进,狭小的空间里弥漫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斐宁玉皱眉,睁开凤眸打量对面安静涂药的祁殊。

这么浓郁的血腥味,祁殊身上怕是有别的伤。斐宁玉上下巡视,敏锐发现他撩起的衣摆下渗出的血色。

斐宁玉学过骑马,自然知道长久坐在马鞍上,大腿内侧会磨损。不用想今天祁殊驯服发狂的棕马,一定吃了不小的苦头。

祁殊安安静静地涂完药,想要将药膏归还,抬头看到斐宁玉凝重地盯着他衣摆下方。祁殊不自在地并拢腿,担心是太子哥哥嫌弃自己弄脏了坐垫。

“殿下?”祁殊试探问道,见斐宁玉对上他的眼睛,笑着将药膏递上前,“我涂好了,麻烦太子哥哥了。”

“太子哥哥的东西都这般好,这药膏一涂上去就不疼了呢。”

怎么可能,这药膏具有消炎作用,涂在破皮流血处定是刺痛无比。当然,斐宁玉是个忍不了痛的,让御医院配了相同功效不那么痛的。

不过,既然祁殊觉得不疼,那好东西自然也不必给他用了。

斐宁玉懒得戳穿:“不过就是一药膏而已,你觉得好用,便拿着吧。”

“那就谢谢太子哥哥了。”祁殊伸出的手立马拐了个弯,将这管药膏立马塞进自己的衣袖里。

将药膏塞进衣袖最里面,祁殊还不放心的掖了掖衣袖,再次向斐宁玉道谢。

“谢太子哥哥赏赐。”

“若真要谢我,把裤子脱了罢。”

啊?祁殊身形一顿,不安地并了并腿。看来,还是被太子哥哥发现了。

“不碍事的,我不会弄脏太子哥哥的坐垫的。”祁殊局促地抓着衣摆,纠结要不要脱下脏脏的外裤。

可是若是脱下了外裤,里面亵裤上的血也会弄脏坐垫。

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

“好吧,不想脱就不脱。”斐宁玉不强求,“你回去要请大夫好好看看腿上的伤,那匹棕马性烈,想必你那处被摩擦得不成样子了。”

原来太子哥哥是想看他腿上的伤啊,祁殊顿悟,可是那伤在大腿根处,会冒犯太子哥哥吗?

不等祁殊回答,斐宁玉拉开帘子,示意赶马车的刘根儿停下。

“好了,你下去罢。”

祁殊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被赶下了马车。

“那药膏也可治你大腿摩擦的伤处,记得回府好好调养。”

“好的。”祁殊点头,待马车行远,他握着衣摆内的药膏,呆呆傻笑。

马车内,斐宁玉扶额低笑,薄唇淡淡吐出二字。

“布林。”

是他新学会的胡族语,意为“傻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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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布林[修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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