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争吵

慕容复和卫德正?

“好像是因为判卷的事情。”秋见太子殿下疑惑,补充道。

因着太子殿下岁考的事,东宫殿内的宫女太监都日日夜夜祈祷着,给主子祈福。

今日秋从保和殿外经过,听到里面巨响的争执声,心里慌得不行,一直等着主子来了做定夺。

“那本宫还是不去劝架了,得避嫌。”

他的两位老师表面上一直相处得和谐,如今直接在保和殿当着其他阅卷官的面争论,一定是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哪个考生会如此厉害,惹得慕容复和卫德正针锋相对?斐宁玉心里虽好奇,但也知道考试的规矩。

他是春闱考生的一员,在喜榜未出来之前,不能接触主考官和阅卷官。

“那臣替你去看。”祁殊在旁边着急,他也算是他们俩的学生,又不是春闱的考生,自是可以进去。

一切有关殿下的消息都让他抓耳挠腮,

“切勿毁了恪守的规矩。”斐宁玉淡然拒绝,看到身后的祁殊转而惊讶道。

“你为何还跟着本宫?”

“回你的府上去吧。”

祁殊怀抱幼犬的臂弯一紧,幼犬被锢得伸出小爪子拍拍祁殊的胸膛,小圆眼无辜地提溜转着,它不知道抱着的它的人怎么突然变得僵硬。

一双柔软的手将它从硬硬的怀抱里捞了出来,幼犬扑腾了几下小腿,落入宫女的怀里。

“好了,世子回府吧,本宫自会照顾它的。”

见幼犬与祁殊互相对视着,斐宁玉不动声色地隔开他们之间的眼神接触:“小达平,

殿下都这样说了,祁殊毫无办法,他

幼犬看到祁殊离开,还小声唔汪着,眼巴巴地看着祁殊的背影。

斐宁玉却误会了,误会他不愿意离去的原因是因为幼犬。

“小没良心的,他就抱了你一会,你的心就跟他走了啊?”

斐宁玉好笑地伸出玉指点了点幼犬搭拉的小脑袋,幼犬毫无防备地被点了点,小小的身子在宫女的怀里向后倒去,前爪则扑腾着想抓住作乱的手指。

斐宁玉可不会给小狗机会,他点了点后便缩回手指,对宫女吩咐道:“去把它洗干净再送到本宫面前。”

瞅了瞅幼犬打绺的毛和黑黑的脚底,斐宁玉眼里含着笑。

“小脏狗。”

幼犬听不懂人话,它只知道眼前的这个人香得很,它兴奋地冲着斐宁玉唔汪一声。

“不许对殿下大呼小叫。”秋将幼犬举起来教训道,在她的眼里,得从小给幼犬立规矩,长大了才不会以下犯上。

“无妨,它这么小就让它叫吧。”斐宁玉制止了秋教训幼犬的举动,“还挺可爱的,不是吗?”

秋道了罪,领了吩咐去给幼犬洗澡了。

保和殿

卫德正与慕容复为一篇策论争执得面红耳赤,辩到气头上甚至将案牍拍得啪啪作响。

“这篇策论只能给零分!”慕容复指着桌上的卷子,斩钉截铁道。

“尚书郎不必再劝我,写出这种策论的定是不忠之人,若他进入朝堂,有朝一日终会成为邻国的走狗!”

“绝不可能让此人通过春闱!”慕容复怒气冲天,怎会有人选择打开城门,直接将家国拱手让人?

此人定是不忠不义之人。

卫德正面对丞相的责问,丝毫不惧,他有条有理地反驳:“何为不忠何为不义?”

“若君主荒淫无道却不阻止,那是盲忠;将百姓生死弃之不顾,才是不义。”

“在一众寻常答案中,此人敢于说出心中所想,又有理有据,臣认为该是满分。”

“胡闹!”慕容复坚决不答应,“就算他有理有据,但是他的选择一开始就是错的!”

被他慕容复教过的人,绝不可能选择打开城门寻求和平,该是向死而生永远维护皇室。

“慕容丞相,您此言差矣。”卫德正摇头叹气,“这是策论,本就是考生各抒己见,何时有过固定的答案呢?”

他据理力争,认为这篇策论观点鲜明有条有理逻辑自洽,有才之人不能被条条框框所埋没,若这种辩论出题时便设定答案,为何还要辩论?

“还是说,您心里早就内定了答案?”

卫德正步步紧逼,慕容复一时竟找不到话反驳。

他最后只能大喊一声“放肆!”

策论不就应该这样吗?他是主审官,他想打几分便打几分,看到不顺眼的策略零分便是,现在偏偏跑出来一个油盐不进的尚书郎。

周围的阅卷官都缩着脖子做鹌鹑状,一副不欲进入纷争的样子。他们有些觉得慕容丞相说的对,有些觉得尚书郎说的对。

但若真的让他们站出来说到底选谁,又全部支支吾吾了。都是些官场上的人精,知道站了一个便得罪了另一个,都装作一问三不知的样子。

跟卫德正这驴脑子僵持下去不是办法,慕容复只想赶快结束知道太子殿下的排名。

卫德正看出了慕容复眼底的软化之意,他也并不是一定要给这位考生满分,只是慕容复仅凭一己喜恶而给零分的行为太过分。

两人的争执差点闹到皇上跟前去,最终,两人各退了一步,给了这位争议颇大的考生一个折中的分数。

解决完这位考生的分数争议,全部试卷便批改完了,现在要做的便是撕开考卷上的名字,将考生上午与下午两场考试的分数加总,再进行排名,前三十者便可登上喜榜。

十几年寒窗苦读,一朝登科,得偿所愿。

无数考生的后半生命运便寄托在这几张薄薄的纸上,而阅卷官们只是机械地撕掉名字上的封条,找到同一人的两张卷子叠在一起。

慕容复紧张得很,他在众多纸张寻找太子殿下的卷子。因为卷子上的答案是被专门的人誊抄过一边的,他根本就无法通过辨认笔迹找出太子殿下的卷子。

所以,在结果未出来之前,慕容复心里没有底。

他也加入撕扯封条的阅卷官队伍,将刚才争论得凶的策论草草撕下封条,见到三个令人头晕目眩的字,扯掉的封条荡悠悠地飘落地下。

斐二小

普天之下,哪个春闱的考生敢取国姓,这便是太子殿下随便写在卷子上的化名。

慕容复身子轻微晃了晃,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名字未有半分变化。

这惊天骇俗的策论竟真是太子殿下所做!而他刚刚还执意要给零分?慕容复回忆起自己的行为,惊出一片冷汗。

他看向卫德正的目光都柔和了少许,不管卫德正是真的为考生鸣不公,还是只是要与自己叫板,张德正确确实实帮了他大忙!帮了太子殿下大忙了!

若真的让自己打了零分,那前面的卷子就算完成得再好,太子殿下也挤不入前三十名了。

到时,他的一切打算一切计谋都将功亏一篑。

卫德正也看到了,他目光闪了闪,他还真没想到阴差阳错下帮得是太子殿下的卷子。

“快快!将殿下的另一张卷子找出来!”

慕容复急切地想知道还有无挽救的可能,连忙让别的神考官将考诗词的卷子拿出来,一个个撕去封条后,将太子殿下的分数一加,排了名次,见堪堪挤过了线,才大松一口气。

待专门的官员登记完众考生的名次,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慕容复察觉到自己手脚冰凉,头上全是冷汗。他提笔的手也抖得厉害,差一点他就要为自己的一己之念付出代价。

幸好卫德正坚持,才不至于酿成大祸,他看向卫德正的目光充满了欣赏。

卫德正则不留痕迹地避开了慕容复的眼神,若被旁人说他是特意帮殿下的忙,传到二皇子的耳朵里,定是要怀疑他的忠心。

实在是天意弄人,凑巧得很。

只是两人都不解,太子殿下居然会选择打开城门,这可是以放弃皇室荣誉遗臭万年为代价啊!

保和殿的喧嚣终于沉寂,各方势力的眼睛在黑暗中隐去。

秋将洗了澡后变得干干净净的幼犬重新抱回了太子殿下面前,实在是因为幼犬太能叫唤,只有见到太子殿下,幼犬才安静下来。

叫倒是不叫唤了,幼犬直愣愣地往殿下怀里扑,小小的一只滑溜得很,秋差点抓不住它。

斐宁玉笑意盈盈地欣赏小狗扑腾,看它实在扑腾得过分了,抬手覆在幼犬的小脑袋上安抚。

幼犬瞬间安份,前腿舒适得晃着,小圆眼都舒服得眯了起来。宫女秋看了惊奇,殿下的手怎么像是有魔力一般?

幼犬被摸得舒服极了,在宫女的怀里摊成一滩大饼,露出比身子柔软得多的小肚子。

斐宁玉试探地触了触幼犬小肚子上的毛毛,见没有被拒绝,相反幼犬喉咙里还发出了低低的咕噜声。

看着它小肚子瘪瘪的样子,斐宁玉歇了逗弄的心思,收回玉手让宫女去喂了奶,幼犬意犹未尽地挥着前爪想抓斐宁玉的手。

这幼犬可比大狗好玩多了,斐宁玉眼底浮现笑意,幼犬可不会像某人一样,变成刺人的剑。

林公公在外面备好了轿子候着,斐宁玉在宫女的服侍下重新换了件庄重的衣物,他进入出了宫现在得去父皇那请安报平安。

坐在轿子里,斐宁玉心里盘算,也不知岁考如何了。漠北侯毅然打开城门的决定,判卷官会给几分呢?

斐宁玉在刘根儿的搀扶下出了轿子,走到养心殿门口。王公公在殿外把着门,见到太子殿下来了,通传后听到指令挥挥拂尘,让左右两边的侍卫将殿门打开。

“殿下千万小心点。”王公公压低声音,在斐宁玉经过他身边时悄悄告诫道。

斐宁玉扬眉,里面是有什么猛兽?他尊敬地向王公公微点头,表示将他的话放在了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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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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