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皇甫玉溪歪头看她,只见她垂着眼眸,思绪涣散。
“没事。”曹静璇只道。
“公主,你都一路没理我了,你是不是打算这一辈子都不理我了?”
曹静璇一愣,一辈子?
两人哪来这么久的相处时间?
皇甫玉溪和顾羽婚事取消的事虽然还没有昭告天下,不过两方君王已经同意,板上钉钉的事了。
皇甫玉溪是南樾的郡主,自然要回南樾的。
而自己是魏国的长公主,当然要回上京去。
南樾首府和上京相差十万八千里……
皇甫玉溪见她还是不吱声,顿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嘴唇凑到曹静璇白皙娇嫩的耳畔,轻轻撒娇似的唤道:“璇儿姐姐,到底怎么了嘛?”
果不其然,曹静璇身子一僵,低声嗔道:“郡主,你干什么?”
皇甫玉溪咧嘴笑起来。
然后又故作委屈道:“在彬州刘老汉家,你是喊我‘溪儿’的……”
曹静璇意识到两人行为太过亲昵,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顾羽和落雪。
皇甫玉溪越来越喜欢看曹静璇手足无措、眼神慌乱的模样,似乎这样的她才真实。
才不那样的高高在上,端庄不可亲近。
“啵——”想到这里,皇甫玉溪登时又在她柔滑的脖颈儿上亲了一下。
“郡主!你、你不要胡闹!”
“谁让你不理我的?”
“好啦好啦,我理你,你好好驾马,我们快赶路吧……”
“那你喊我‘溪儿’。”
被熟悉的气息包围着,皇甫玉溪清朗欢快的声音在她耳畔如泉水叮咚。
曹静璇只觉得心跳的厉害,咚咚的如敲鼓声。
半晌,她才轻轻的低唤:“溪儿。”
皇甫玉溪这才心满意足的抬了头,不再捉弄她。
“溪儿,你真的要和顾羽解除婚约么?”
皇甫玉溪一愣,回头,身后的顾羽和落雪并驾齐驱。顾羽虽然一脸狼狈,但是目光从未离开落雪,眼神里都是浓情蜜意。
“公主,是啊,既然他们两个那么喜欢对方,我觉得就成全他们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其实……”曹静璇张张嘴,似乎做了很大的决定,“我也不是不能接受落雪进府,只要他们不明目张胆的就好,毕竟皇家的尊严是不可亵渎的。”
“真的?”皇甫玉溪有些惊讶,“如果你真的这样想,你和顾羽的婚事解决了,他和落雪的事也解决了。”
之前皇甫玉溪一直劝曹静璇不要夺人所爱,可是现在想到她为了和顾羽成亲,竟然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和妥协,心里没来由的塞塞的。
“所以,郡主,你要不要再考虑下?”
“我?我考虑什么?”
“不要和顾羽取消婚事……”
“啊?”
皇甫玉溪不明白她的意思,正要问。
突然地,后方出现了二十多个纵马疾驰的黑衣人。
一向警惕的她只顾着调戏曹静璇,竟然没有听到这异常的动静。
片刻功夫,黑衣人便把四人团团围了起来。
“皇甫郡主,下马束手就擒吧,一对二十五,怎么打也没胜算!”带头的黑衣人道。
皇甫玉溪不服气的哼了一声,嘱咐曹静璇坐好,然后长腿一蹬,身子腾空旋转,双脚一阵连环踢,一瞬间,五六个黑衣人便摔下了马。
利剑出鞘,皇甫玉溪正要大干一场。
“皇甫郡主!”
听到喊声,皇甫玉溪一回头,曹静璇、顾羽、落雪已经被黑衣人挟持了。
皇甫玉溪无语,她气道:“有本事跟我打,你们挟持不会武功的人算什么本事?!”
皇甫玉溪话音刚落,黑衣人就一胳膊肘杵在落雪的背上。
落雪登时吃痛的哀嚎一声。
“你——”皇甫玉溪气急了,手起剑落间,一个黑衣人又倒在血泊里。
然而换来的却是黑衣人的报复,眼见他架在曹静璇脖颈儿间的刀沁出了血痕。
皇甫玉溪急忙扔了剑,举起双手:“好,好,好,我投降!你别打她们了!”
下一刻,皇甫玉溪就被身后人踹到在地。
“溪儿!”看到黑衣人又踹了皇甫玉溪几脚,曹静璇心疼极了。
她们不能再被抓回去,她也绝不能让皇甫玉溪为了她受辱。
想到这里,曹静璇用尽了浑身所有的力量,使劲的咬上掐着自己脸的手。
黑衣人手一滑,刀在脖颈儿上划出了血痕,但曹静璇没有松口,只是更用力了。
落雪见状,也效仿了曹静璇,拼力一搏。
皇甫玉溪大惊,操起地上的利剑,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出血路,来到几人面前。
一脚踹开黑衣人。
“公主,老师,你们没事儿吧?”
摆脱了挟持的顾羽,虽然不会武功,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拿起地上的剑,双手紧握,拼命地向剩余的黑衣人扑去。
“溪儿,你有没有事?”曹静璇握着她的手。
皇甫玉溪笑:“我没事儿。”
然后从里衣扯下一块干净的布条,给曹静璇包扎了脖颈儿。
又嘱咐落雪:“老师,你照顾公主!”
顾羽双手紧握剑柄拼了命的挥舞,嘴里还大声的吼叫着,似乎借声音助威。
皇甫玉溪忍不住笑了,不过下一刻,她凌空而起,身子侧转,连环腿踢,和顾羽纠缠的黑衣人便倒下了。
“啊——啊——啊——来啊!来啊!”顾羽还在闭着眼大喊。
皇甫玉溪又抓他的手,差点被伤到。
“嗨!顾羽,是我!”
顾羽睁了眼,看到是皇甫玉溪,稍稍松了一口气,满头大汗依然止不住的往下淌。
“你去照顾公主她们!”
皇甫玉溪说完,又和不多的黑衣人纠缠起来。
正当一群人打的难舍难分。
救兵终于来了。
是皇甫玉朗和钱将军。
“留活口!”
皇甫玉溪开口的同时,最后一个黑衣人也在皇甫玉朗刀下毙命。
“溪儿,你没事儿吧?”皇甫玉朗跑过来,紧紧的把她抱进怀里,“你还活着?这么久你去哪儿了?”
一旁的秋月也哭唧唧的:“郡主……”
“哥,我好好的,一点儿没有!”
“这群黑衣人是什么人?”
“就是他们抓了我和公主,不让我们回上京,而且还想阻止我们去襄州。”
皇甫玉朗示意钱将军,钱将军急忙去查看他们的身份。
“哥,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皇甫玉溪见三五十人全是南樾铁骑,以皇甫玉朗为首的人都身披盔甲,横刀立马。
“父王命我率铁骑绕道襄州后方,包抄襄州。”
“什么?襄州又打仗了?”
皇甫玉朗点头:“我和父王都以为你在魏国被害死了。”
“哥,你快带人原路返回,告诉父王,我好好的,阻止大战。”
“你呢,你不回南樾么?”
“我陪公主去襄州,和魏国守将说明一切。”
皇甫玉朗点头:“秋月,你带两人保护郡主安全。”
“是,王子。”
皇甫玉溪依然和曹静璇驾一匹马,其他人都跟在后面。
“郡主,怎么不说话?”
襄州近在咫尺,叽叽喳喳的皇甫玉溪竟然一言不发。
皇甫玉溪摇摇头,她没心思再开玩笑,也没心思想别的了,因为包扎曹静璇脖颈儿处的白布已经沁出了鲜血。
她既心疼又着急,还不敢骑马骑得太快,唯恐再伤着曹静璇。
“嗯?”曹静璇微微歪头看她,不想扯动了伤口,鲜血又渗出了许多。
“别动!”皇甫玉溪忙喊。
曹静璇赶紧转正了头。
皇甫玉溪凑近她受伤处,轻轻吹了吹,道:“你觉得怎么样?疼不疼?”
曹静璇竟从声音里听出了哭腔,她也吓坏了,顾不得伤口,使劲转头看向后面的人。
果然,皇甫玉溪眼睛竟然红了。
这才意识到,她是在心疼自己。
曹静璇只觉得心底最柔软处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
“傻瓜,没事儿的,在上京你受伤那么严重都没事儿,我这么点伤算什么?”
“那能一样么,我是从小就伤胳膊伤腿的,你从小又没经历过。”
“呵!皇甫郡主这是在嘲讽本公主养尊处优,手无缚鸡之力,还成了你的累赘喽?”
“哪里有?”皇甫玉溪看到她嘴角的笑意,才知道她在逗自己。
心中一时烦躁,皇甫玉溪夹紧马腹,一蹬腿,马“嗖”的一下飞奔了出去。
曹静璇没有准备,身子直直的躺进皇甫玉溪怀里,她也吓得抓住了皇甫玉溪的胳膊。
“皇甫郡主,你要干嘛?”
“谁要你捉弄我的!”
皇甫玉溪不理她,继续纵马飞奔,只是身子稳稳的立着,让曹静璇处于相对安稳舒服的环境中。
到了襄州,守将听说当朝长公主来见,震惊不已,急忙率城中文武大臣出来接驾,同时立刻派属下快马加鞭去上京送信。
就这样,魏国和南樾一触即发的大战因为两人及时赶到而偃旗息鼓了。
“老师,你轻点……”
在襄州已经两天了。
落雪每天细心地为曹静璇换药、敷药。
皇甫玉溪则每次都小心翼翼地在旁边盯着,连呼吸都屏住了。
“老师,会留疤么?”
落雪笑笑:“郡主放心,只是皮外伤,不要紧的,按时敷药,结痂之后等她自然脱落,不会留疤的。”
皇甫玉溪终于松了一口气。
“老师,你什么时候懂药理了?”
看到落雪手脚轻柔利落,驾轻就熟,皇甫玉溪很是好奇。
落雪柔柔的笑,眼里似乎只有皇甫玉溪:“就是在鸿胪寺的时候,闲来无事看了些医书,不明白的就请教了大夫。”
“哇!真聪明!”
皇甫玉溪从小一看见密密麻麻的字就头疼,更不用说自己去看书研究什么了。
“拜见公主!”门外有人禀报。
“进来吧!”曹静璇坐于大堂正座,端正中带有一丝威严。
来人禀道:“公主,襄州地方官听说公主大驾,特意举办了宴会邀请公主,还有很多襄州文人名士也来了,他们都仰慕公主和顾公子的才华,想一睹庐山真面目。”
曹静璇身为魏国长公主,既然来到襄州,那就是朝廷的代表,该见的人得见,该做的事得做。
“好,去安排吧!”
“是!”来人行礼告退。
“公主,你伤还没好,就去赴宴吗?”
曹静璇看皇甫玉溪眨着清澈晶亮的大眼睛,里面除了关心,分明还有浓浓的期待。
于是,她柔柔地笑道:“郡主,你想去吗?”
皇甫玉溪猛地点头:“想!”
“那一起吧!”
“好!”皇甫玉溪痛快的答应,又补充,“那老师也一起去吧?”
曹静璇心里有微微异样,不过她面上还是淡然端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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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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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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