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初次见面

祁宣眉头一挑,虽然每次都教她好等,可是最终都不是被她等到了。看着许挽宁随意且不卑不亢的姿态,还真是和当初在书院一模一样,祁宣笑了笑,故作低吟的说道,“你且答着试试。”

“那学生就献丑了。学生的法子是“分洪抗灾”,既然各个堰口的洪水已经堵不住了,与其任由洪水将多个县全部淹没,不如把其中一处口子扩大,把水全部引到一处乡县,这样到时候赈灾工作也好筹备。”

哪怕已经得到了今日最满意的答案,祁宣还是继续故意为难道,“那对被引流的那一处百姓如何交代呢?”

“疏散一县的百姓,到时候只需重建一县家园,救济一县百姓的生计。和多县被淹没,多处受灾,花费朝堂更多的人力物力,只是两者相权取其轻罢了”。

****

听得楼下传来一个“赏”字,就知道这次给出对策的学子算是过关了。但令祁悦从头到尾意外的是,刚才起来答题的是一个女子。

倒不是头一次见到女子参加科考,祁悦讶异的是居然有人真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出应对之策,虽然给的方法并不是很完善,但今日就算放到朝堂上,也未必有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给出更好的对策,此女子也称得上才思敏捷了。

倒是个人才!祁悦手中的折扇敲了敲桌面,身旁的禄海马上会意,走到窗沿边看了楼下一眼后,心里咯噔了一下,脸色变得不是很好看。

回到祁悦身侧,面色为难的说道,“楼下答题的正是户部尚书的千金,名叫许挽宁......呃,这次秋闱以末尾上的榜。”

“末尾?”祁悦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禄海。

“是的,正因为是末尾,所以小的......也不甚清楚。”禄海说完这话,立时跪了下来请罪。

祁悦这回是听明白了,这次能来澄楼的学子都是中举的,以防祁悦会问起,禄海早就将学子们的底都摸得一清二楚,但许挽宁正因为是末尾,上不了台面,完全不可能被祁悦问起,所以禄海便只查了出身,名字,其他就一概不知了。

“回了自行领责去。”

祁悦丢下话,也不叫禄海起身,暗自琢磨了起来,按照刚才那人对局势的应变能力来看,怎么也不该得了个末尾,着实诡异。

“是的,主子。”禄海俯身轻抬袖子擦了擦额头密集的汗珠,心知这是自己的失职,等了半日,好不容易有人入了祁悦的眼,偏偏摊上个末尾。

等到楼下的人慢慢散去,祁悦这才准备带着人离开澄楼。

“主子,可是坐马车直接回宫?”禄海问道。

祁悦思索片刻,才说道,“不了,先去集市逛一逛。”

听到祁悦说要去集市,又不肯坐马车,禄海更是暗暗叫苦,心里片刻不敢松懈,带着护卫紧跟在祁悦身后。

临安城内随处可见一片热闹的景象,集市更是人山人海,所卖物品也是五花八门。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商铺,道路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一整排摆摊的小商贩在高声的吆喝着。

祁悦领着人漫无目的走在街道上,见百业兴旺,老百姓们安居乐业,心里倍感欣慰。

禄海见祁悦现下心情大好,正欲劝祁悦回宫,毕竟他们这次出来,所带的护卫不多,到底还是怕节外生枝的。

刚准备开口,前头迎面就冲过来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眼看着就要往祁悦身上撞了去,身旁的护卫眼明手快的一把将小女孩直接扣在原地。还没来得及询问,就有一妇人从一旁窜了出来,大声呼叫,“我的女儿啊。”

“你们这是做什么,抓着我的女儿做什么?”

说着就往祁悦跟前冲上去,还没近身,就被禄海直接拦下。妇人眼看着接近不了祁悦,不能讨个说法,就转身朝护卫那边去了,想把小女孩拉回自己身边,可见护卫毫不松手,就哭喊着拉扯了起来,“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那么多人欺负我们两个孤儿寡母,啊......大伙们啊,你们快过来瞧瞧啊,这里有人欺负孤儿寡母啊。”

妇人一面拉扯拍打着护卫的衣服,一边哭喊着,护卫被她的举动惹怒,便抬手猛地一推,妇人被推倒在了地上,更是当街撒泼打滚了起来,“杀人了,有人要打死我们母女俩了。”

这一切发展得太快了,围观的人也逐渐增多,禄海对着泼皮耍赖的妇人实在没辙,更别说自幼在宫里长大的祁悦,哪见得这种市井妇人。

祁悦被耳边的刮噪吵得实在受不了,又加上不明群众的指指点点,只好对着禄海说,“把人放了吧。”

“可是主子,小的瞧着这对母女实在可疑。”禄海始终觉得这对母女的行径有蹊跷,怕放虎归山。

祁悦当然也是起了疑心,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她又怕引起民愤,一时间有些犹豫。

“真没想到在朗朗乾坤之下,天子脚下还会有这种恃强凌弱之事发生。”

许挽宁实在没想到,她居然在有生之年撞上了电视剧里那种恶霸当街欺负孤儿寡母的戏码。

这次澄楼论文,因许挽宁最后得到的那面旗子,东林书院再次拔得了头筹,蝉联得冠。

比赛一结束,许挽宁赶在被人绊住之前,脚底抹油先溜了,她知道通过这次大赛,她算是一鸣惊人,彻底火了。虽然这不在她意料之内,但为了祁宣额外的赏赐,想想也是值了。

许挽宁在离开澄楼后,也不着急着回书院。平时回了书院,要出来一趟可不容易,加上现在孙潇潇也不在书院,她回了书院也是独自一人,无聊的紧。难得闲情逸致地在街上逛了起来,没想到却撞上了这种令人不平之事。

许挽宁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把在地上哭喊着地妇人扶了起来,又安抚了几句,那个妇人才停止了哭喊声,改成了抽泣,对着许挽宁说道,“我可怜的女儿还被他们抓着呢。”

“你们这么一群人欺负着一对孤儿寡母,难道不觉得羞耻吗?”许挽宁让妇人不必担心,这才转身和禄海他们交涉着。

“你知道什么,是她们先冲撞了我家公子的,我劝你少管闲事。”禄海此时已经认出了许挽宁。

可许挽宁并不认得他们,她听到禄海这么一说,径直走到距离祁悦几步,上下的打量了她一眼,倒是长了一身好皮囊,面如白玉,眉眼秀丽尽是高山流水,深邃的眸子如一池幽深的湖水,深不见底,让人看不穿。

“我瞧着你家公子完好无损的,谈何什么冲撞?”

许挽宁觉得她好像在哪里看过眼前这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按理来说,长得那么好看的人,她应该是过目不忘的。

是的,许挽宁一眼就看穿了祁悦的女扮男装,特征实在太明显了,主要是哪有男子长的那么美的,而且打了耳洞,没有喉结,再顺着视线往下移,嗯,曲线也是有的。

许挽宁打量祁悦的同时,祁悦也在打量着许挽宁。她觉得眼前这个女子,灵动秀美,目似繁星,但也着实无礼,从来没有人敢对她如此不敬,尤其是许挽宁的视线在她胸部那里停下来的时候,她也猜到许挽宁知道她女扮男装的事了。

“你放肆,你怎么敢......”禄海见她如此以下犯上,为她捏了一把冷汗之余,还是忍不住大声呵斥她。

“禄海,先把人放了。”

祁悦哪怕心里不快,脸上还是不显于色,只是在与许挽宁的对视间,便把命令下了。她知道这时候不能再扣着人不放了,已经有人出来打抱不平了,要是再把人强行带走,势必引起骚乱,场面一旦混乱起来,那才是真的危险。

“主子......是的。”听着祁悦不容置喙的语气,禄海自然不敢再说什么,只能下令让护卫把两母女放了。

见许挽宁不再出声,祁悦再次看了她一眼后,带着人转身就想离开了。

“等等。”

哪知许挽宁的声音再次在后面响起。

“你们这样胡乱抓人后,一句轻描淡写的放人,就想离开了吗?”

“你这丫头,不要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禄海气得只差指着许挽宁破口大骂了,自祁悦登基以来,可从来没人敢这样与他作对。

哪料,这时候祁悦也转回身,手里的折扇往后一挥,示意他们都退下,不要插手接下来的事。

她是真的没见过那么不怕死,也来了兴致想和许挽宁一争究竟,缓缓地打开扇子,轻摇了两下,颇有几分风流意味。

“那你说你想怎样?”

“不是我想怎样,只是你们不分青白的把人家扣押着,又把人推到在地,现在把人放了,起码的赔礼也该有的吧。”

“赔礼,明明是她们先冲撞了我,我不与她们计较,怎么反变成了我要赔礼?”

“你口口声声说她们冲撞了你,你却毫发无伤。可我是亲眼所见,你的护卫将人推到在地,你说应不应该赔礼道歉。”

两人说话之间的火药味逐渐浓烈,气氛也逐步僵硬。

“我若是不呢。”头次被人如此明目张胆的顶撞,祁悦也动怒了,扭过头耍起了性子。

听得祁悦无赖般的回应,许挽宁也气笑了,看起来也像个读过书明理的人,里子却是坏的。正欲上前拉过祁悦好好讲讲道理,没曾想步伐迈得太急,一脚踩了自己的裙摆,脚下一绊,直接扑到祁悦怀里。出于本能,许挽宁紧紧揪着祁悦的衣服,生怕摔着。

就是一扑,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尤其禄海的一颗心直接跳到了嗓子眼,就差直接晕死过去了,祁悦不让人插手,可没人告诉他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两人的距离靠得很近,许挽宁清秀的面容近在咫尺,身上的清雅香气也随之扑鼻而来,很是柔和,和许挽宁的性格截然相反,让祁悦愣了愣神。但一瞬间过后,只见祁悦嘴角一勾,手直接扶上了许挽宁的腰,用力一揽,将两人的身子贴近,凑到许挽宁的耳边,带着戏谑高声说道。

“姑娘,你一直不让我离开,现下就迫不及待地投怀送抱,这是对我有意?”

许挽宁被祁悦这一波骚操作,直接给整懵,她这是**裸地调戏了,还是被当众围观着,饶是她脸皮再厚也不淡定了。

气急败坏地推开了祁悦,又退开了两步后,才放下狠话,“看上你,除非有一天我眼瞎了,否则绝不可能看上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一旁的母女俩约莫是怕惹祸上身,已经不见了踪影。眼看着正主不在了,许挽宁自是不好继续再纠缠下去,眼睁睁看着祁悦趾高气扬地领着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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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初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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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慕晓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