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备考

金銮大殿上,女帝身着明黄色龙袍,威严无比的端坐在龙椅上,听着朝堂下的大臣长篇大论的报告政务。好不容易等到户部将税务的问题说完,礼部尚书柳尚清又跳出来说道,“陛下,臣有本启奏。”

“准奏。”祁悦看了柳尚清一眼,她这两日就等他呢,对他所奏之事早已了然于心。

“禀陛下,再过一月就是今年科考的会試了,不知今年的会試是否还由礼部主持?主考官又将派哪位大臣担任?”柳尚清手持笏板站出来恭敬地询问道。

“科考历来是我朝为朝廷选拔人才,学而优则仕之举,自是不得马虎。这也是朕登基后的首次科考,朕亦很看重。这次选的主考官必须是能够胜任和服众的才行。”祁悦故意停了下来,内心早已有盘算,环顾满朝文武百官一眼,意味不明的接着说道。

“之前朕交代长公主替朕办的事,完成得甚合朕的心意,朕特许她休沐一些时日。现下她又正好闲赋着,朕打算让长公主殿下重新回到朝堂,为朝廷效力,担任主考官,全程负责此次会試,再由礼部尚书和吏部尚书一起担任副考官,一起协助,众卿意下如何?”

“陛下,臣认为不妥。”

话音刚落,首个站出来反对的是东阁大学士林苼,是个刚正不阿的纯臣,就是有些食古不化,他可不管什么党派,也不管女帝话里字间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认为不妥。

“有何不妥?”祁悦深知他的为人,当下也没有被驳了面子的不悦,只是用寻常的口吻问道。

“长公主殿下虽说德才兼备,但到底还是太年轻,历练不足,恐不能胜任,望陛下重新选举另外德高望重的大臣担此重任。”

“林卿所言不无道理,只是......其他大臣有不同看法的吗?”

女帝的意思就很明确了,你说的有道理,但不是我想听的,其他大臣快出来反对他,我才可以实行刚才的决定。

“陛下,臣认为长公主殿下也是最佳人选,适才林大学士也说了,长公主殿下德才兼备,又是皇上金口御点,完全能够胜任。若非要说历练不足,不参与哪来的历练呢?”

陶侍郎之前也是祁宣一派的党羽,后面见祁宣失势以后,空有满腹才华却得不到施展,也是替她惋惜。现在女帝难得肯重新重用于她,也不是怀揣着什么想法,只是单纯想为她说两句话。

“臣附议,臣亦觉得长公主殿下能够胜任。”

徐太傅也出列,表明态度,他支持只是因为听出女帝话里的意思,他要做的就是顺应女帝的意思。女帝还是皇女的时候,徐太傅正是她的老师,他还是能够揣测出女帝的几分心思的。

有了徐太傅出来表态,不少官员也跟着附议,原本还有几个想要反驳的也不好开口得罪他。

祁悦睨了徐太傅一眼,暗想真不愧是一只老狐狸,不紧不慢地说道,“陶卿也是言之有理,正是年轻,才需历练。肱股之臣都不是一日而就,总要给年轻人尝试的机会。既然徐太傅和群臣们都觉得可行,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祁悦最终给这事拍板定下了调子就宣布退朝了。

就这样一纸圣旨就传到了长公主府上,祁宣跪在下方听完旨意,迟迟未起身接旨,她可不会觉得祁悦是真的良心发现了,今日这道旨意是迫于太后的淫威还是试探更多,对她而言,都不会是好事。只不过,她不能抗旨,而且她现在也需要掌权,才能方便接下来的行事。

“长公主殿下,接旨啊。”禄海见祁宣有些出神,轻声开口提醒道。

“臣接旨,叩谢圣恩。”祁宣行了礼,接过圣旨。

禄海见祁宣接过了圣旨,想起祁悦的交代,又笑得满脸褶子地添了一句,“皇恩浩荡,长公主殿下得太后与皇上看重,切莫辜负了圣意才是。”

禄海代表的是谁,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祁宣也是听得明白的,笑了笑说道,“那是自然,有劳公公替我向皇上谢恩。”

祁宣得了差事,自是不敢懈怠。接下来就和礼部,吏部两位尚书一起着手准备这次的会考。要知道这时候无论有什么细微的风吹草动,都能在整个临安城内引起不小的骚动。

当举子们知道了这次的主考官和两位副考官之后,一部分人是惊叹,还有一部分人则边抱怨边开始找关系托人打探这几位平常好读什么书,写过什么文章,毕竟这次的试题就是这三位出的。

祁宣在东林书院任教过一个月,知道的人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自然就有人打听到了东林书院的学子身上去了,都巴不得他们把祁宣曾经在都书院所授之业,都默一遍给他们。

得知这个消息的许挽宁却有些不安了起来,她也是报名了这次会試考试的。祁宣是这次出题的主考官,作为长公主殿下曾经的门生,本来就争议不小,再加上祁宣之前赠她的那箱书,就变成了烫手的山芋。

自从当初在澄楼一赛,她便出了名,哪怕她一再强调只是侥幸,还是得到了不少关注。这段时日,她是真的低调得不能再低调了,尽可能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躲在她的一方小院子里,静静的看书,一个人下棋,独自品茗。

不过哪怕她再会躲事,也架不住事情自己找上门了。年头一开春,许之洲就真的开始想张罗起她的婚事,心里可能早就认定了许挽宁不会高中。后面还是林氏看出了许挽宁的不情愿,才劝说等许唤庭考完会試再来做打算,许之洲才暂时作罢。

许挽宁也算是短时间内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只是她心里清楚,这次科考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只有高中了,才能打乱了许之洲的计划。哪怕接下来再次面临同种境地,她也有了说不的权力。

府上一下子有了两个参加会試的人,虽然其中一个是附带着的,但也是头等的大事。林氏下了命令,在会試之前,谁都不许靠近许挽宁和许唤庭的两座院子,打扰了二人温书,她更是日日诵经祈福。

整个府里静若寒蝉,下人们更是不敢像平日里扎堆在一处闲聊,就连干活的时候都是轻手轻脚,尽可能不发出一点声响。

许唤庭自是不必说,一向埋头苦读,近来更甚,完全可以说到废寝忘食的地步。但在许挽宁看来,这可不是一件好事。许挽宁明白,许唤庭这是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许之洲对他寄予厚望,他急于求成,到时候反而会影响正常的发挥,可她又不好说什么。

虽然许挽宁也是收起之前的懒散,认真的对待起了这次会試,但她的心态还是正常的,什么时候该吃饭,什么时候该休息,她都没落下,她有自己的一套学习归划和节奏。就连红袖也打趣起她,说她看起来非但不紧张,反倒近来圆润了不少。

说圆润是夸张了点,只是她比起许唤庭的状态实在是好太多了。虽然两人都把这次的会試看得很重,但许挽宁在这届举子里面还是有点优势的。

会試的主考官是祁宣,出题审题她也有份参与。就凭她对祁宣的了解,她还是有几分把握的。祁宣是保守一派的,按照她一贯的文风和策论,落笔答题的时候是尽可能的收敛点,不能太过尖锐。

倒是殿试,出题的人必是女帝。若是说祁宣还有迹可寻,这位主就不太好琢磨了。女帝自登基以来,她推行的政策有好有坏。若说她不是一位好皇帝,她主张以民为本,减轻农民税务负担,重视发展生产,并“戒奢从简”,使得百姓们可以休养生息,倒是真的做到了家家户户有余粮。

若说她是一位好皇帝,她却推行酷刑,她命人重编的刑法过于严苛,令人闻之胆颤生寒。再加上这两年看她处置朝臣的手段,手上也是沾了不少人命,说她是暴君也不为过了。

许挽宁觉得就女帝做的这些事,只能说功过相抵吧。对于这种极端的人,奉行的定不是中庸之道,如果你要想轻易的糊弄打发她,那是不可能的,这类人往往要的是一针见血的言论。当然,这些都是她自己的推测。

会試的那一天,天色还未亮,许挽宁和许唤庭就早早起来起来作准备,许之洲还特地来见了他们,告诉他们放心去考就是了,就算不中也是常事,无须有心理负担。

两人用完清淡的早食,就提着考篮上了许家的马车,朝着贡院的方向去了。马车上,许挽宁明显感觉到了许唤庭的不对劲,脸色苍白,额头冒着冷汗,嘴唇发紫,整个人魂不守舍的,她不放心地问了一句,“大哥,你还好吧,怎么看起来很是疲倦的样子。”

许唤庭这才回过神,强打起精神朝许挽宁扯了一下嘴角,安慰道,“大哥没事,就是昨晚温书太晚了,你不用担心,等下好好考就是了。”

哪怕听得他这样说,许挽宁还是不放心地多看了他两眼。许唤庭的状态是真的很不好,让人感觉轻轻一推就要倒下了,许挽宁实在没办法想象,接下来三天他要怎么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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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慕晓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