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何冬这么不礼貌的样子,对方似乎十分生气。逮过何冬就是一顿爆锤。
何冬痛得蹲在地上起不来,再也没有以前的气势。这个谱真是摆不了一点。她感觉这辈子都没现在挨的打多。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赵节问道。
“我知道你叫赵节。告诉我孙晓在哪?”何冬依旧没好气的说。本来她已经做好了再挨一次打的准备,但对方的拳头并没有如她预想的那样落下来。她只听到对方开口道——
“起来吧,我带你去找孙晓。”对方这次莫名地好说话。何冬疑惑地捂着脸站起来,下意识地跟着对方走了出去。却发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条铁轨,上方还有电线沿着它通向远方。
对这种突然而来的奇怪现象,何冬已经能够做到冷眼旁观,但她还是忍不住好奇这条轨道上驶来的会是什么。果然没多久,她就发现一辆轻型列车沿着面前这条轨道向她们这边驶过来。
等它驶到她们近前停下来,何冬才注意到它很像是流行于二十世纪初的那种有轨电车。它看起来十分破旧,像是真的从二十世纪初来的。何冬心中腹诽,“不会又是个古董吧?”但她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毕竟面对赵节这个一见面就因为一点小事爆锤自己的陌生人,她是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于是,还不等那个赵节有所动作,她麻木地就率先从开着的车门里上车了。但令何冬大跌眼镜的是,赵节并没有跟着上车,车门就关上驶走了。透过车窗,何冬瞄到了路底下的赵节一脸错愕地看着自己。见到这一幕,何冬简直就要抓狂,心中疯狂吐槽着,“你一个NPC莫名其妙打人就算了。你露出这种惊讶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啊!你这么人格化让我很难办啊!”
但无论何冬再怎么抓狂,电车还是开走了。她从车窗上向外望去,除了看到四周变换的景物还看到倒映在车窗上一脸懵的自己。就这样保持着发懵向外外望的这个姿势,不知过了多久,何冬突然在路边看到一家医院。她想到孙晓可能在这家医院里,于是她想叫司机停车让自己下去。
但司机并没有如她的愿停下来,反而对她说这里不是站点不能停。何冬又不甘心地问道:“那还有多久才到站?或者能不能到下一站就让我下车?”“可以。”听到司机的回答,何冬只得耐心等待,并默默记下路线。
可是不知为什么,在这之后何冬突然对着辆电车的状态变得十分的敏感。在她上车之前这列车破破烂烂的样子还历历在目,现在她似乎能听到这列电车的车身在行驶中发出的嘎吱声,这让她深感不安。
她现在已经不在乎什么路线、医院和孙晓什么的了。她现在只想下车。事情似乎也在向何冬所恐惧的地方发展,列车车身的支架开始有肉眼可见的变形,车身也开始冒出火花,但司机恍若未觉,还在继续驾驶着列车。何冬急得大喊司机停车,提醒对方列车的异状。结果就是司机什么反应也没有,仍旧没有停车的意思,只说着,“就快到了。就快到了。”
司机的回答并没有安抚到她,对方的这些话听在何冬耳里只让她更烦躁了起来。她忍不住直接到车头去找司机。岂料上一刻还在说着快到了的司机,在下一刻何冬探头去张望的时候就消失不见了。而那句“快到了”仍不断地响在何冬的耳边,与此相应的是空空的驾驶位。
这一现象令她毛骨悚然,她感觉自己从内到外都凉透了,何冬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但她知道现在绝不是咂摸这种诡异的时候,她迅速地来到驾驶位上,想让列车停下来。等她终于让列车停下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无法从里面出去了。列车里面的结构突然变得异常地牢固,而等她再让列车行驶下去时,它的结构就又变为了松散。而且列车速度越快,它的车身结构就越松散。
何冬只得放任列车开下去,她开始冒着四周飞溅的火花,自己动手拆除列车的结构。就这样,凛冽的寒风就这样渐渐侵入车厢,最后何冬在极速的寒风下拆除了列车上一面的最后一块遮板。这时她才想起来早就可以让列车停止了。
最终,何冬在停下来的列车上颤颤巍巍地走了下来。刚才拆车皮太猛导致她现在有些脱力。正当她打算沿来时的方向走回去找之前看到的那个医院,没想到一抬头就发现那个医院就这么杵在自己的面前。何冬心里嘀咕着,“也许不是同一个医院,只是外观相似罢了。”
她不在顾虑什么,径直向自己面前的医院里面走去。这个医院没有名字,外面只有红十字标志,和之前那个医院一样。
与外面的冷清和严寒不同的是——医院里面人来人往,几乎没有何冬的立足之地。她小心地躲避着来往的人群,显得手足无措。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在舞台中央表演的小丑,又像陡然闯入人群聚会的黑熊,但并没人看她,何冬都疑心这些人是不是看不到自己还是直接当自己不存在?
在一阵闪躲走位之后,何冬终于找到了一个能让自己勉强站稳脚跟的地方,但她必须动作快点,她要快点询问出孙晓是否在这里的某个位置。她随便问了里面的一个工作人员,对方说她记得她们这里来过一个叫做孙晓的伤者。但是对方说不能帮她查找,要她自己去找那个人帮自己找,说着对方指了指她们对面第五个房间里的那个人。
何冬将信将疑地走了过去,那个人抬眼看她,露出一张她很熟悉的脸,是孙晓。她感到很吃惊,刚想开口问对方为何在这里。没想到对方率先开口说:“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是医生了吗?”听到对方的回答,她不由得撇了撇嘴心说,“你还不如说自己是来看医生的呢。”不过对方说自己是医生正好与孙晓之前在她们刚从埃及回来的时候说的自己是医生对上了,这让何冬安心了很多,自己总算遇到了一个没那么离谱的。
“虽然之前你说任务失败了,但现在我有方法还完对陈美丽的债务了。如果这次还上成功回到现实世界的事还管不管用?”何冬在心里确定对方是孙晓就急急忙忙将自己要问的问题问出来,要不然像陈美丽一样在自己话还没说完对方就跑了可就不好了。
只是没想到那个人表现得一脸疑惑,仿佛不知道何冬在说什么。何冬见到对方是这种疑惑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登时凉了半截。她不由得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叫孙晓?”
“我不是孙晓,我的名字是赵节。”对方平静地回答她。听到这个回答,何冬真的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她从没见过有人能这么睁眼说瞎话。她忍不住语气急切地辩驳道:“别开玩笑了,赵节我不久前见过,她可不长你这样!”
没想到对方没再说什么,直接从座位上走出来。对方行动的姿势让何冬感到熟悉——是之前那个在高校门卫室里的那个赵节过来爆锤自己的先导动作!所以等何冬反应过来,她就先一步做出防御的姿势远离对方。可是对方的动作很敏捷,她根本逃无可逃,于是她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爆锤。何冬不由地在心中调侃,“这个长着孙晓的脸的赵节为什么一样的能打。”
最后,对方将已经鼻青脸肿的“何冬反剪双手按到桌子上,问她到底想干什么。何冬心道,“她也没干什么啊。”但她早已疼得龇牙咧嘴,艰难地吸气批图缓解自己被揍的疼痛。现在她不想再多说一句废话,也不想再继续激怒对方。于是,她小心又艰难地说出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长着孙晓脸的赵节听了何冬说的话之后就放开了她,态度也缓和了不少,还对她说:“今天是一月六号星期四,我们这里要星期三才能帮你查那个叫孙晓的在不在这里。你下个星期三过来吧。”何冬她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捂着肿成猪头的脸满口说好。
本来何冬是准备再去另一个医院找找的,到现在她被人打成这样,实在不宜去外界的严寒里奔波了,而且不夸张地说,是一动起来就浑身疼的那种。这里虽然环境十分嘈杂,但至少没那么冷了不是吗?就这样,她在这个医院度过了整个星期四的白天。
最后,何冬顺着陈美丽之前打过来通话记录找到对方的号码打过去。她本来不报希望能打通的,没想到电话那头的陈美丽居然真的接到了自己的电话。她问自己的那个老板兼债主,能不能开车过来接她回去的,对方也居然说可以。对于这些,何冬简直要感动哭了,心道:自己这次居然这么顺利,真是太幸运了。
何冬真的做出了一个要哭的表情,没想到牵动了自己脸上的伤口,痛的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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