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露被秦家豪揪住了头发,从地上提拎起。
秦家豪扬言要给她点颜色看看,粗暴扯着她的头皮,在地上拖行。
何露惊声尖叫,手脚并用,拼命挣扎。可惜男女力量悬殊太大,她的反抗譬如蚍蜉撼树。
秦家豪拖着她一路行至瑟瑟发抖的骆书阳面前,附耳与他低语了几句。
趁他们的注意力不在这一处,骆觉溪悄悄抬起头,找寻出口方向。
仓库的门就在骆书阳的斜后方,门没上锁。
脚上的绳子已经解开了,只要跑得够快,说不定能侥幸逃脱。
她这般琢磨着,一双眼警惕盯着秦家豪的方向,放轻动作,趁乱偷偷从地上爬了起来。
绕开人群慢慢往出口的方向蹭,她紧张到就连呼吸都快忘了。
离门近了。
更近了。
骆书阳眼尖,瞧见她打算逃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距离门的方向只有数米远了,骆觉溪拔腿狂奔,被快她一步的骆书阳挡了去路。骆书阳飞起一脚,把她踹回了地上。
力道极大。她跌在地上弹了一下,往后滑了很长一段距离,后背被磨得生疼。疼得她本能蜷起,浑身发抖。
周围的人在向她聚拢,她被困在了人群中央,一双双眼如刀般对着她。
“小溪!”何露好不容易挣脱了秦家豪的束缚,连滚带爬地伸手去扶她:“小溪,你怎么样?还好吗?”
骆觉溪一把握住了她伸来的手,忍痛撑起半边身子,挡住她们握在一起的两只手。眼下的情况不容她犹豫,她动作极快的将袖中的手机悄悄转移到何露的手中。
“快报警!”骆觉溪比着口型道。
好在何露的反应不算慢,在被秦家豪一脚踹开时,她迅速将手机藏进了衣袖里。
“骆觉溪,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秦家豪蹲到她面前,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到底要不要跟我交往?”
“呸!”骆觉溪照着他的脸吐了口唾沫。
秦家豪没来得及躲开,用袖蹭了蹭脸上的唾液,甩手给了她一巴掌。
骆觉溪被打摔在地,嘴角破皮磕出了血,口中满是血的咸腥味。瞥见摔在不远处的何露在往她这头爬,她朝她暗摇了摇头。
何露接收到了她的暗示,踌躇片刻,攥紧袖中的手机,起身小步往后退。
骆觉溪发觉秦家豪欲转身,担心他发现何露正悄悄往出口方向退。她一把揪住了秦家豪的裤腿,抓着他的脚脖子张嘴就咬,成功把周围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自己身上。
秦家豪冷不丁被咬,吃痛哀嚎。
陈明朗和钱潇潇一看情形不对,左拉右拽,把骆觉溪从秦家豪的腿上拽了下来。
何露趁乱跑了出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就是个给脸不要脸的贱种!”秦家豪撒气般又狠狠踹了骆觉溪一脚,弯腰一摸腿上的伤,摸到了一手的血。
骆觉溪满口是血重重跌在地上,偏头吐出口带血的唾沫。
秦家豪气到暴走:“你一个妓女生出来的狗崽子,装清高给谁看?我今儿非得撕开你的这层伪装,看看你的芯子里到底是个什么样!”
“骆书阳,”他朝身后站着的骆书阳一招手,“接下来就看你表现了。”
骆书阳跟只听话的哈巴狗一样。秦家豪一声令下,他立马扑向了倒地的骆觉溪。
“你干嘛?你要干什么?”
见他上手就要撕开她的衣服,骆觉溪惊慌失措地往后退躲,被周围的人七手八脚地摁在了地上。
秦家豪揣兜掏出一个银灰色的翻盖手机,点开录像功能,将摄像头对准了她。
*
何露抓着手机,心慌摁下“11”两个数字。正准备按“0”,她忽地起了别的心思。指尖停在“0”的按键处,顿了数秒,退出了拨号界面。
点开通讯录,她稍一琢磨,给林虚舟接连发了两条求救短信。
【骆觉溪被秦家豪下药绑到了枫停桥附近的化肥厂,在三号厂区。】
【骆觉溪有危险!收到短信速来营救!】
她心里其实也没底,两条短信先后发出,抓着手机着急等回应。
约莫过了一两分钟,林虚舟的电话拨了过来。
“你们要干什么?别过来!别过来!滚!滚啊!”
厂房里传出骆觉溪撕心裂肺的尖嚎声。
何露抓着手机的手一抖,顾不上接林虚舟的电话,急忙往回奔。
推开门的一刹,她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骆觉溪浑身颤抖,一双眼紧盯着在拿手机拍她的秦家豪,绝望痛哭。
她被骆书阳强行扒去了身上最后一件能蔽体的衣衫,雪白的躯体曝于人前。
满是脏污的环境与她美好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围聚在她身边的那一张张面孔仿佛顷刻间化成了夜幕荒原中伺机而动的凶兽,贪婪地垂涎着她鲜美可口的□□,恨不能将她饮血食肉,啃噬干净。
何露一下红了眼眶,捡起地上的木棍,跟疯了一样冲了过去。
她胡乱挥着木棍将那些豺狼般的混蛋从骆觉溪身边驱逐开,捡起地上的外衣将她战栗的身体紧紧包裹住,旋即手忙脚乱地替她解开了束住双手的绳子。
秦家豪挺不满地轻呲了声。
陈明朗与他对视了一眼,会意,点了点头。他三两步走去一旁还在愣神的骆书阳身后,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上啊!愣着干什么呢?两个小娘们就把你吓软了?”
抱臂看戏的钱潇潇噗呲笑出声。
骆书阳从地上狼狈爬起,见钱潇潇作势朝他挥了挥拳,他瑟缩退行,脚脖子恰被何露手中的木棍砸中。
他吃痛闷哼了一声,在周围的哄笑声里恼羞成怒,从何露手中抢过棍子,狠狠抡向她。
何露避闪不及,被一棍子砸破了额角。
她踉跄扑摔在地,顾不上疼,探身去拉骆觉溪伸向她的手。两人的指尖才刚一碰上,骆书阳又抡来一棍子,把她砸的眼前发黑,几欲晕厥。
“何、何……何露!”骆觉溪看着何露满脸血污瘫倒在地,泪水顷刻模糊了视线。
她用手背胡乱蹭了蹭眼睛,惊慌失措地往何露身边爬了过去,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骆书阳再次挥来的棍子。
背上重重挨了一下,她撑地的手一滑,掌心触到了一块冷硬似铁的物件。
是她在杂物间寻到的榔头。之前为了接骆书阳递给她的那杯牛奶,她把榔头暂别在了裤腰里。许是冬日衣服厚重被遮住了,骆书阳把她带来的时候并没发现她身上还带着这样一个东西。
骆书阳手中的棍子又砸了过来。
她背上的皮肉早已绽开,粗糙的硬棍带着狠劲戳进伤口里,椎骨般的疼。
“他们都该死!”
“都该死!!”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脑子里有个声音在不断驱动她。有那么一瞬间,她被冲涌而上的怒意剥去了理智。
骆觉溪咬紧牙关,抓住了裹在衣堆里的榔头。她屏着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铆足了劲回击,反身抬臂,一榔头砸中了还在弯腰抡棍的骆书阳。那一榔头恰敲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嘭——”的一声闷响,期间好似伴着一丝轻微的骨裂声。
骆书阳被榔头敲破了头,破成个窟窿形状的伤口在成股地往外冒血。
他倏地止了动作,眼中的凶光尽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他的眼珠斜向了喷溅至脚边的那滩血迹,甚至都来不及痛呼一声,眼白一翻,一头栽倒在地。
周围短暂噤了声。
骆觉溪用力推开了倒向她的骆书阳,他身下的那片猩红在往她脚下漫延。她瑟缩退躲,脸上、身上都溅满了血,紧攥榔头的手在发抖。
“小溪……”何露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满脸嫌恶地将骆书阳又踹远了些。她扶住了骆觉溪的肩,迫使她看向自己,尽量用平稳的语气安抚她:“没事的,小溪。这事跟你没关系。万一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我做的。说是我做的,知道了吗?”
骆觉溪惊魂未定,一双含泪的眼动了动,举高了手中的榔头欲起身。
何露急忙抓住了她:“你要干什么?”
“我要杀了他们!”骆觉溪咬牙道。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何露低着声劝抚,试图从她手中夺走染血的榔头。可她攥得很紧,她没能成功把榔头从她手中抽走,只得作罢。贴着她的耳,继续低着声劝道:“他们人多,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小溪,你听我说,来日方长。”
事发突然。秦家豪最先回过神来,暗道了声“卧槽”。
他用脚尖踢了踢一旁的钱潇潇,朝软倒在地上的骆书阳一努嘴:“去,去看一下人死没死?”
钱潇潇看了看他,转瞬又看了看一头血的骆书阳。犹豫了一下,小步往骆书阳身边走近了些,弯腰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停顿片刻,他缩手搓了搓胳膊,心有余悸道:“还有口气,不过……看这出血量,感觉也快了。”
“豪哥,咱们还是快走吧。就当今晚咱们没来过这。”陈明朗慌道。
钱潇潇立马点了点头,附和道:“对啊豪哥,快走吧。这事都是他们自找的,跟我们可没关系。”
“行,”秦家豪琢磨道,“回头记得套好话,以防万一。”
一行三人头靠头低着声商量了一下,急急忙忙结伴往门口去,打算离开。
忽听得门外有异响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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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chapter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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