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擎宇一路想着谢寒汀来到了凤仪宫,见到长平的孩子,他还是喜欢的,抱过来逗了逗,赏了块玉。
长平公主今日乖得很,没有乱说话,只坐着陪笑。皇后也是一惯的端庄和蔼的笑。
萧擎宇还是坐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走了。
萧擎宇走后,长平公主脸便黑了,气呼呼地对皇后道:“母后,您看我都没有乱说话,父皇还是走了!”
“好了,你别吓着瑾哥儿。”皇后道。
“父皇是不是对那个谢贵妃越来越好了!”长平公主道。
皇后微叹:“你父皇是皇上,想宠哪个妃子是他的权力。”
“可那也不能越过母后去!”长平越说越气。
皇后脸一冷:“胡说什么,你以为父皇宠她,她就能越过母后了?”
长平见皇后生气了,忙又笑着道:“儿臣说错了,母后是皇后娘娘,全天下最尊贵的女子,谁也不能越过母后!她说起来是贵妃,若是在民间,不过就是个妾!”
“住口!”皇后喝止了长平,声音有些大,吓到了长平的孩子,孩子哇哇哭了起来。
长平见儿子哭了,便有些生气:“母后干嘛这么凶,儿臣说的都是实话嘛。”
皇后见长平还跟她呛声,怒道:“她是你父皇的心肝肉,是正一品贵妃,你说她是个妾?你到你父皇跟前说去!”
长平火气也上来了:“母后自己对妃嫔们手段越来越软,教训起女儿来倒是狠!女儿说什么都是错!”
皇后听长平这么说,怒气未消又添伤心,强撑着的端庄散了形,颓然地摊靠在凤榻上,朝长平摆摆手:“你回去吧,没事少进宫,在罗家也安生点。”
长平近来总是被皇后数落,心里也不开心,便没有多说,让人抱着孩子离开了。
长平走后,皇后问云珠:“本宫对她手段太软了吗?”
“公主说的孩子话,娘娘别往心里去。”云珠道。
“她说什么有什么要紧,本宫手段是太软了,不然怎么会落到如今这个境地。”皇后说着竟滚了一行泪出来。
云珠忙拿了软帕给皇后拭泪。
皇后苦笑:“一步错,步步错。”当年若不是她处置韩侧妃留下把柄在皇上手里,何至于手软至此呢。她哪是手软,她是不敢再给皇上抓住什么把柄罢了。
“娘娘莫要想这些,想想太子殿下吧。”云珠劝道。
“太子,本宫已经三年没看到太子了。”皇后想到太子哭得更凶了,“皇上说是让太子去游历,不就是要离间我们母子么?”
“娘娘您别伤心,您要往以后想想,那谢贵妃如今瞧着风光,日后又能有什么?”云珠慢声细语地劝说着。
皇后面上却不见回转,谢贵妃有什么,她得到了皇上的心。这就足够后宫所有的女人嫉妒了。
萧擎宇进了宜兰宫便闻到一股药味,心下一紧,忙往里头走。好好的怎么病了。
萧擎宇来到寝殿,只见谢寒汀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
“你们娘娘怎么了?为什么吃药?”萧擎宇低声问白鹭。
白鹭回道:“皇上放心,娘娘无事,只是小日子到了。”
萧擎宇颔首:“太医来瞧过了吗?”
白鹭道:“娘娘没让传太医,宫里有先前太医配的药。”
“这怎么行,赶紧去叫太医来。”萧擎宇皱眉道。
“是。”白鹭应下便出去找让赵泉去请方太医。
萧擎宇走到床边坐下,只见谢寒汀脸色比往日更苍白,脸看上去也更加瘦小。萧擎宇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谢寒汀似乎很少来月信。
萧擎宇给谢寒汀掖好被子,刚想起身离开,见谢寒汀睫毛微颤,睁开了眼,便又坐回去,温柔地笑问:“还难受么?可好些了?”
谢寒汀轻轻点头:“无事,皇上不必挂心。”
萧擎宇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凉凉的,叹道:“怎么能不挂心呢。我就是从前对你挂心得太少了,连你身子不好都没太放心上。”
“臣妾没有身子不好。”谢寒汀低声道。
“那现在谁躺在床上,小脸煞白呢。”萧擎宇说着,轻柔地抚摸着谢寒汀的脸颊,“越和你相处,越发现从前对你实在是不够好。”
谢寒汀人软软的没什么力气,脸歪进萧擎宇的掌心,感受他手心的温度,缓缓地道:“皇上日理万机,心怀天下,对臣妾已经够好了。”
“我啊,除了当皇上,还是你的男人呢。作为皇上对妃子或许我做得够了,但是作为一个好男人或许还不够。”萧擎宇笑道。
谢寒汀眨眨眼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皇上这滚烫的情话。
“怎么了?”萧擎宇问道,“不相信我?”
“皇上的意思是,在别的妃子那,您是皇上,但是在臣妾这,您是臣妾的男人,对吗?”谢寒汀道。
萧擎宇笑道:“你才知道吗?你看这一年多,我都宿在哪儿了?”
谢寒汀不说话了,她相信萧擎宇说的是真话,也能感受到他的真情,但是她一时还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她进宫几年才摸索出怎么做萧擎宇的宠妃,以后要怎么做,她还得慢慢摸索。
萧擎宇以为谢寒汀乏了,便也不说话了,只坐着陪她。不一会儿白鹭进来说方太医来了。
“皇上请太医了?”谢寒汀还不知道萧擎宇叫了太医。
“嗯,哪能由着你胡来。”萧擎宇说着转头对白鹭道:“宣方太医进来吧。”
方太医进来后,萧擎宇自觉地让到一旁,空出地方来让方太医给谢寒汀诊脉。
“贵妃怎么样?”方太医号完脉,萧擎宇变急着问。
“贵妃娘娘就是气血有点虚,并无大碍,上次开的方子继续吃便是了。”方太医道。
萧擎宇看看方太医,有点怀疑他的医术。
方太医感受到了来自皇上的不信任的目光,但是贵妃娘娘的身体状况本来就是如此,他总不能不顾脉象胡诌吧。不知道皇上什么意思。
萧擎宇对方太医道:“你随朕出来。”
谢寒汀不解地看着萧擎宇带着方太医离开寝殿。
谢寒汀等两人离开后便问白鹭:“皇上怎么了?”
白鹭笑道:“皇上就是担心娘娘的身子。”
谢寒汀嗯了一声,皇上对她确实上心,只是她这身子,恐怕再怎么上心也没用。
“娘娘好些了吗?可能起身用膳?”白鹭问道。
“起吧,睡太多了骨头疼。”谢寒汀说着便坐了起来。
正殿里,萧擎宇正在问方太医:“谢贵妃身子到底如何?”
方太医即不敢怒也不敢言,语气颇有些委屈,道:“皇上,贵妃娘娘身子真的无碍。”
萧擎宇道:“朕不是问当下,而是问……嗯,贵妃身子可能生养。”
方太医这才知道皇上什么意思,忙道:“贵妃娘娘自然是能生养的。”
萧擎宇看看方太医,又道:“那为何贵妃多年未孕?”
方太医额角冒汗,这叫他如何回答。
“怎么不回话。”萧擎宇不满地道。
方太医只好道:“回皇上,就贵妃娘娘的身子来说,是能生养的。但是女子怀孕有多方原因……”
“你是说朕不行?”萧擎宇语气严厉起来。
这可把方太医吓坏了,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说皇上不行啊!早知道就说贵妃不行了!
“不不,不是!”方太医连忙否认!同时绞尽脑汁想怎么回答皇上,好在他机灵,说道:“同房的日子,姿势,以及同房前后的饮食,女子的心情等等都是会影响的。”
萧擎宇皱眉,怎么这么多事?萧擎宇觉得这位方太医医术可能不太行,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萧擎宇回到寝殿,白鹭正在伺候谢寒汀梳头。
“怎么起来了?”萧擎宇走到谢寒汀身边,看着镜子里的谢寒汀问道。
“过会儿该用膳了,睡太多了也不舒服,太医怎么说?”谢寒汀回道。
“说你无碍。”萧擎宇道,“你一直是这位太医请脉么?”
“是,方太医挺好的。”谢寒汀道。
萧擎宇实在没觉出这位方太医哪里好,没有吱声。
午膳后,萧擎宇离开宜兰宫没多久,就另有一位吴太医到宜兰宫来给谢寒汀诊脉了。
谢寒汀有些无奈,不过既然吴太医来了,谢寒汀还是让他给自己号了脉。
谢寒汀自己是不问脉象的,号完脉便收回手臂。吴太医是奉了皇命来给谢贵妃诊脉的,谢贵妃不问,他还是要说的:“娘娘身子无大碍,只是气血虚了点,方太医的方子继续吃着便是。”
和方太医说的一模一样,谢寒汀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白鹭将吴太医送出了宜兰宫。
白鹭回到寝殿,黄莺正在伺候谢贵妃吃药,只见贵妃娘娘端起药碗,一口便将那黑乎乎的汤药喝了个底朝天。娘娘吃药一点都不难伺候,吃完药也不要蜜饯甜嘴。
白鹭走过去,黄莺正在问谢贵妃:“娘娘,您知道吴太医吗?”
“不知道。”谢寒汀道,“他怎么了?”
黄莺小声道:“吴太医是宫里的妇科圣手,据说当年淑妃娘娘就是吃了吴太医开的药方才生的三公主。”
谢寒汀看着碗底黑乎乎的药渣子,一句话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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