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墨寒坐好,她拧干帕子,递给帝墨寒,帝墨寒接过帕子,没动,握在手里,“为何救我,我死了你……”不就高兴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没说完的话又被澹台池掐喉制止,俩人倒在床上,“本尊不杀你,你就没有权利死。”她声如银铃,好听至极。
身下的人不反抗,被她掐的通红,她想起什么,连忙松开,“你为什么会变成凡人?你的修为呢?”质问他。
帝墨寒不语,沉默的样子让澹台池怒气暴增,看着躺在床上毫无昔日神光焕发,只剩死欲之气的帝墨寒,她扼住帝墨寒的下颌,低头吻了上去。
身下的帝墨寒连忙反抗,红光忽闪,他的微弱之力毫无意义,只能让她肆意亲吻。
这个吻也不知进行了多久,俩人的唇都有些红肿,帝墨寒的白袍散散落落,露出结实的胸膛,只是上面有着许多淤青。
澹台池起身下床,将红裙穿上,出了房间,站在门口,他变回男身,回头看了一眼,消失在原处。
仙界,九霄大殿,聚集了各界人物,大殿内金光忽闪,出现一个人,是已经变老的天皆空,他的身后跟着五位神官,仔细看去,是天神宫帝墨寒那天叫的五位神官。
“拜见神祖。”众人作揖。
天皆空不语,站到一旁,把空间留给身后身后的五位神官,五位神官露出容貌,最为惊讶的便是雪蝶几位阁主,因为那五人中有四人是他们曾经命封的仙界使者,凤长安,白笙,紫玥,媚娘。
“媚娘?”雪蝶试探性的唤了一声。
那五位神官里的唯一一个女子,瞥了她一眼,“本君乃是天神帝君座下水神,媚娘之身不过是本座的一抹魂灵次身。”
这话一出,雪蝶几人还些不明,但他们没有资格问,中间那个长的像白笙的人,拿出一道旨意,旨意摊开,强大的威压从头而至。
众人跪下,连同五位神官单膝跪地,旨意散发着金色的光芒,浮现出帝墨寒的虚影,那虚影开口道,“帝君神令,此事无关各界,各界不得参与,违者重罚。”虚影消失,变成道道金光,进入在场所有人的眉心,除了五位神官和天皆空。
这是神令,他们绝不能违抗,“是!”众人道。
五位神官起身,“做好你们自己份内之事,不可妄自揣测神谕。”站在最左边的一位神官道。
“是!”众人道。
“仙界之主日后自会出现,月之修,你暂为为仙界副主,切不可让仙界徒增杀戮。”中间那位神官冷冷道。
月之修应声。
五位神官转身离去,消失在大殿中。
聚集地各界人物也纷纷告辞回自己界中,留下易眸落,洛司御,凤鸾卿,雪蝶,月之修,花凝,风时今。
看着没走的天皆空,雪蝶上前问道:“神祖可是还有什么嘱咐?”
天皆空摇了摇头,慢步走出大殿,雪蝶疑惑。
魔界,魔宫。
魔宫很空荡,可以说是一个人都没有,因为这里已经被澹台池霸占,任何人都无法靠近魔宫半步。
澹台池坐在魔宫的台阶上,边上放了倒了十几个酒坛子,酒坛子的口还在滴着酒滴。
他一袭红袍斜坐在那台阶上,一只手搭在弯曲的膝盖上,一只手拿着酒坛,三千银丝散落而下,妖冶的曼珠沙华,蛊惑人心的容颜,一口接一口的烈酒灌溉着他的喉咙。
一坛酒几口就被他见了底,他瞥了一眼周围,酒已经被他喝完了,他起身,摇摇欲坠的身体向前走着,走了没几步,他捂着心,微低的头,可以看到他眉间的曼珠沙华红中带了些黑色的光芒。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强烈的光芒,他眉头微皱,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一颗金色的珠子从他的心口冒了出来,变化成一个人的虚影。
她容貌清丽绝佳,青丝被一枚白玉梅簪半挽,一身淡青色的衣裙,犹如精灵。
她伸出手抚在澹台池的心口上,淡淡柔和的金光从他的心口浮现,直至全身,慢慢掩盖那耀眼的红光。
澹台池抬起微低的头,女子收回自己的手,俩人四目相对,一个红瞳冰冷邪恶,一个黑瞳干净清澈,“澹台池。”那女子如慕容卿长得一模一样,就连声音也是一样,像初夏的阳光,明媚温暖。
澹台池瞥过头去,不去看她,往回走,继续坐在台阶上,虚影的慕容卿微微一笑,坐在他旁边,温柔至极的声音传来,“我没有想到,原来我只是你的一个魂灵次身。”
“当年被挖心拆骨,你强行将我剥离体外,让我重生轮回,而我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轮回,都没有等到你,命运真的很捉弄人。”
“他为了你,不惜一切替你重塑肉身,重聚神魂,让你全新的活在他身边,他这样的人,真的会挖你的心拆你的骨吗?”
澹台池微微抬头,看着她,心中思绪不明。
“澹台池,去听听他的解释吧,我也想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不为别的,哪怕只是一丝的爱呢。”慕容卿浅浅笑着,她的虚影逐渐消散,变成金色的珠子回到澹台池的心里。
澹台池呆了很久,眼眸中闪烁着淡淡水光,起身往前走了几步,消失在殿里。
那灰暗的房间里,帝墨寒坐在床边,目光冷淡,下方单膝跪着一个人,“帝君,一切都安排好了。”
“天皆空呢?”帝墨寒的白袍松松垮垮,脖子上的淤紫还能看得见。
“他轮回千次,积攒功德七万,已经全部施给受苦的百姓。”单膝跪地的人起身,微微抬头,是那位长得像白笙的神官,他乃帝墨寒座下月神月白笙。他们四人皆是帝墨寒座下神君,也是他的供奉。
帝墨寒起身,慢步走着,站在窗口,望着外面照射进来的阳光。
即使只有光芒很弱,但在黑暗中,它就是最大的救赎。
倘若世界漆黑,我便陪你永坠黑暗;若有一丝救赎,我将拥你迎向黎明。
月白笙看着帝墨寒,帝君生来就是困在天神宫里的,他要救了千万人,渡了千万劫,可以不顾一切拯救苍生,渡化生灵,却唯独没有渡过自己,救过自己。
看了眼门外,对帝墨寒作揖,消失在原处,门口被轻轻推开,走进来一个淡青色身影,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干净明丽。
帝墨寒侧头看去,春风轻轻吹过烂漫,阳光像暖春衫。少女娉婷独立,眼眸流转,顾盼生欢,花香和着暖风酿成笑意融于微暖的春色中,勾勒出一副流光溢彩的画卷。
“卿卿。”帝墨寒柔情似水,三分惊讶,七分思念。
少女慢慢靠近,与他只有半指之距,“帝墨寒,你到底还是喜欢这个你亲手重塑的身体。”
“不……”帝墨寒想否认,可他到嘴的话又说不出来,往旁边走去,坐在床上,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已成了将死之人,这些都没有任何意义。
看着帝墨寒这冷漠的样子,澹台池气急了,变回原样,本来是想听他解释的,现在这样子,还听个屁,甩袖离去。
帝墨寒抬眸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也不知看了多久,快了,快结束了。
澹台池来到人界,看着恢复如初的江都京街,双眸微眯,而街上的人一看到澹台池吓得立马跑进房间,关门,这是他们将大街恢复后第一次出来,刚有点烟火气,这个百姓嘴中的大魔头就来了。
被无缘无故的屠杀,已经让他们不敢随意在大街上走动。
“叔叔。”一个五岁的孩子抓着澹台池的衣袍,手里还拿着一根糖人,他童真可爱,肉嘟嘟的脸红红的。
左边紧闭房门里有这极小的吵闹声,“你个没良心的,儿子都忘在外头!”
“死婆娘,别吵,要死就滚出去。”男人厌恶的声音也响起。
妇人捂嘴哭着,他们躲在床架旁,连头都不敢抬。
澹台池眉头微皱,看着小孩,伸出手打算做什么,小孩被抱走了。
是江明诗他们,小孩被江明耀抱着,几人皆是警惕戒备状态。
看着他们相依相护的样子,澹台池心中闪过一丝不快,他厌恶这世间所有的美好,红瞳微闪,身上的红光充斥着全身。
江明耀将孩子给龙惊盈,几位男儿挡在姑娘们的前面,“带小荣走。”小荣是那个小孩,江明耀推了推身后的龙惊盈。
话音刚落,红色的光芒瞬间浮在他们身上,他们已经动不了了。
“毁了他们!毁了他们!”澹台池的脑海里传来邪恶的声音。
他眉间的曼珠沙华闪着淡淡黑光,心口的那颗珠子冒了出来,依旧是慕容卿的虚影,她伸出透明虚无的手,捧着澹台池的脸,闭上眼睛与他额头相对。
散发着金色光芒,变黑的曼珠沙华,逐渐恢复鲜红的颜色,他身上的红光也渐渐消散,江明耀几人也能动弹了,看着虚影的慕容卿,皆是红了眼眸。
慕容卿松开澹台池,双脚落地,回头看着几位徒弟,是初夏的阳光,是久违的思念,是他们的师徒之情。
“师父!”江明诗永远都是用跑的,她上前拥住慕容卿,却穿了过去,看着落空的手,抬眸泪珠落下,她拥不到。
“咱们诗诗都快嫁人了,还是个小哭包。”虚空的手无法给江明诗擦眼泪。
“师父。”其余几人都是红着眸,水光不停的落下。
“师父没事。”她笑着道。
刚说完,一道红光便缠住了她的腰,将她往后拉,几人去抓,抓不到,被红光击的后退。
“澹台池,你拥有我的记忆,他们也是你的徒弟,请不要伤害他们。”慕容卿恳求道。
她不过是重塑后的凤君卿神魂里的一抹魂灵次身,重生在人界,无法做的拥有澹台池真正主身的记忆,而他澹台池,无论是凤君卿还是慕容卿,都可以继承所有魂灵次身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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