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拜罗伊特的小屋

“没想到你还读了这么多麻瓜的书,你可真是个聪明用功的孩子。我觉得你该去拉文克劳学院读书。”

“拉文克劳?那是什么?”

佩尔妮拍手:“还没跟你说过呢。霍格沃茨分为四个学院:勇敢的格兰芬多、智慧的拉文克劳、野心勃勃的斯莱特林以及忠诚的赫奇帕奇。听说刚进去需要佩戴个分院帽,它可以看出小孩子们拥有的才能,以此分配学院。”

“这未免有些儿戏了吧?不需要进行入学考试什么的吗?”

佩尔妮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克曼德特:“我也觉得,就戴个帽子什么的。不过入学考试也太魔鬼了吧……也许等你以后做到校长了,说不定可以考虑下?”

克曼德特挠了挠头,有些迷惑:“我一个挪威人做英国魔法学校的校长?这是不是有些钦定了?”

“没错,组织已经决定了,由你来做……哈哈开玩笑的。说实话,你确实该去跟同龄人多交流。而且说些失礼的话,奥西吉先生也许不算个合格的父亲,虽然他对我帮助良多。”

“无所谓。他给我找了一个全天下最厉害的家庭教师,我可感谢他了。”

“真没阴阳怪气?”

“那是什么?”

“没什么。我本来准备跟你讲解些通史神话的,没想到你自己先学习完了。那接下来先去我租的房子里吧,我可是准备了不少圣诞礼物呢。”佩尔妮站起身子,拍着长褂上沾到的灰,她对于这种小事一向不喜欢使用魔法解决,用她曾经的话说是不希望依赖魔法成为一个生活废人。虽然最后她还是无法容忍一般给自己施展了一个清理一新。

属于圣诞节的太阳在西沉,那些令人食指大动的丰盛晚餐的香味在街道飘荡。

佩尔妮面向逐渐西落稀疏的光线向克曼德特伸出手:“克曼德特,我们走吧。”

跟初次见面一样,依旧是十七八岁的年轻面容,依旧是老师主动朝自己伸出的手。

他这次丝毫没有表现出内心的激荡,却也不再矜持犹豫,直接搭了上去紧紧抓住那只素白的手。

拜罗伊特镇的建筑风格比起首都柏林只能说是大相径庭。

克曼德特和佩尔妮站在了爬满蔷薇藤的小屋前,就算在冬天这枝植物只剩下细长狰狞的荆棘也无法掩盖屋子轻松明快的风格。

这让克曼德特心情大好,他喜欢暖色调的东西。

他不停绕着小屋转圈,在光秃秃的草坪边蹲下来,在房东的信箱里捣弄着。他注意到信箱上刻有房东的名字——多纳泰利。似乎不像是德国人的姓。

不一会他满意地点头评价道:“我还以为德国人都喜欢哥特风格呢。”

“德国很大,柏林只是德国的一个城市而已。”佩尔妮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朝克曼德特招呼,“别转了,后面有的是机会在小镇里闲逛的。”

克曼德特赶忙小跑进屋,轻声嘀咕:“这话从赛里斯人嘴里说出来总觉得很奇怪,德国再大大得过东方帝国吗?”

“过奖过奖。有些国家甚至比整个西欧都大,等你从霍格沃茨毕业以后,可以试试周游列国。我当年也天真地以为赛里斯是整个世界的全部……”

“那敢情好,我毕业以后就去赛里斯找你好了。”克曼德特在玄关脱下皮靴,换上佩尔妮递给他的毛茸茸的居家拖鞋,好奇地打量起屋子里的布局。

他一面看一面走着,不一会就站在客厅的沙发前打量起来。皮制的沙发外面罩着绿色纱纺的沙发套,边缘还有蕾丝的花边看上去精巧极了。

沙发后面的墙壁贴上了清新淡雅的淡色壁纸,那之上挂着几副意大利风的城市风景画和一张颜色瑰丽的肖像画。那肖像画的笔触极尽画师的匠心,仿佛要使出浑身解数、毕生所学去描摹对面。

在这屋子里突兀中又和谐得诡异。

“这个屋子以前一定有个很有生活情调的女主人。”佩尔妮端着两杯橙汁从厨房里走出来,递给双眼闪闪发亮的克曼德特一杯,接着道:“你要是来赛里斯,恐怕好几年都回不了欧罗巴了。赛里斯太大了,连我自己都没游历完。不过你要来的话,我第一站带你去老君山看看。让你见识见识赛里斯真正的‘巫师’是什么样的。”

克曼德特点点头,眼睛没从那几幅画上面移开,伸手摩挲着看上去就很精致的珐琅包金画框,颇有些流连忘返的样子,“这几张画得是意大利佛罗伦萨(咱们以前去过的)以及这个……”

他指着唯一一副肖像画,画上的漂亮女人微侧着脸恰到好处地垂下眼帘而表情凄婉又乖顺,头顶戴着一朵白山茶身上穿着红色丝绒舞裙。

那副肖像画好似有种奇异的魔力,看得久了他甚至以为红裙舞女在为命运多舛的凄美爱情落泪,又似乎下一秒她要跳出来拉起他的手——拉起舞伴的双手诉尽委屈与隐忍的爱意。

他突然难过起来,但下一瞬就晃着脑袋甩出那些幻象,语气惊诧道:“她是轰动欧洲的歌剧《茶花女》的女主演萨尔□□吧!”

佩尔妮有些吃惊:“是的。我还以为你很排斥麻瓜的艺术呢,想不到你还挺了解的嘛。”

“我从来没有排斥过啊。(佩尔妮:你对瓦格纳的歌剧可不是这个态度)我只是觉得艺术的美确实可以穿透国籍人种性别的限制向所有人传递,但是艺术家终究是有国籍的,他们有意无意总会在作品中掺杂自己的思想,想通过这种媒介传达给所有人。艺术说白了是为人服务的。”

克曼德特像个摊手小熊一样摊开手,又伸头嘬了一口手中的橙汁咂嘴道,“而且萨尔□□很好看啊,当初首演失败换了她主演以后瞬间火爆欧洲,其中外貌要素占了多少呢?只是可惜,那之后她就息影了,而且是在我出生前。真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这诗还可以这么用?那我就说点不可惜的,这屋子是她丈夫租给我的。”

“噗。”克曼德特噎住一口橙汁,他用另一只手拼命拍着自己的胸口,“咳咳。我发现了,老师你总能在奇奇怪怪的地方找到机缘巧合的人。这就是你说的缘分?”

“住在你小时候梦中女神丈夫的家中,内心是不是很复杂?”

克曼德特瘫在沙发上,表情恍惚:“那可太复杂了,‘我恨君生早’啊。”很快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个激灵爬了起来,“不对啊,他为什么会租给你?而且听你之前的语气,你没见到萨尔□□?”

“没有。我猜……不,还是不要随意揣测了。”佩尔妮摇摇头,转身朝阁楼走去,“我去给你拿圣诞礼物,比起睡着以后塞进羊毛袜送给你,你肯定想早点收到吧?”

克曼德特激动地搓手:“那是自然。我可是随你过赛里斯习俗的——礼物由长辈亲手交给晚辈。”他见佩尔妮不想纠缠之前的话题,便也从善如流地顺坡下。毕竟他从很早以前就是一个合格又乖巧的孩子,一个大家都满意的沃尔松格家的继承人。

佩尔妮的身影彻底消失了。

他将橙汁放在茶几上,又重新瘫回沙发上。

不知不觉中这间充满温馨情调的小屋中浮现被窥视的错觉,客厅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克曼德特察觉到有匍匐而出的黑影遮天蔽日,欲张开饕餮大口吞噬自己。

双目被莫名涌现的阴冷刺痛,似乎有什么带刺生物在眼底破茧、蚕食自己。

忽地幻视到围绕自己的漫天火光。那是从眼睛深处翻涌的岩浆,勇往直前吞噬途经的一切。他漠视着那如有实质的幻象,直至被那些燃烧殆尽的残留余烬占据了目视的所有。

克曼德特急促地喘着气,那是一种被极度负面的情绪、痛苦占据上风的感觉——

不由想起小时候的一次对话。

佩尔妮柔和地问自己:“如果你不是巫师的话,你想做什么?”

当时自己是这么回答的:“我是沃尔松格家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是巫师呢。”

真是标准的沃尔松格的回答啊,他嗤笑起来。他们似乎从初见开始就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无论自己怎么去磨合去靠近,最后还是被留在了原地。

他不顾疼痛的双眼,开始通过放肆地大笑发泄,肩膀耸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渐渐地变成了跪趴在沙发上的姿势。他没有笑出声音,只有无声的动作,仿佛一个惊悚的黑白默片,主人公陷在柔软的沙发中做些令人费解的肢体表演,像是个疯子。如果有人这个时候推门进来一定会被这诡异的场景惊吓到。

他慢慢蜷缩起自己的身体,想从中汲取些温暖,可惜什么也没有,毕竟连曾给予自己温暖的人也要离开了。

他颤颤悠悠地掏出口袋里的沃尔松格家的魔杖,那是一根十二又二分之一英寸长,传说杖身的材料是世界树的枝干而杖芯是尼德霍格的心弦制成的,神话中能吸收所有璀璨极光与冈格尼尔同源的魔杖,是打开死亡与阴间的钥匙,但是神话又怎么可以相信呢?自己只需要知道这是家族一代代传下来的用起来还算得心应手的工具就行了。

他似乎真的从握住的魔杖里获取了力量,沉重的阴湿之感慢慢被抽离。

“火焰熊熊。”克曼德特轻轻挥舞漆黑坚硬的魔杖,一束红光飞向客厅的壁炉,木柴燃烧的劈里啪啦声响起。他就像痉挛过度的病人一样失去所有的力气,躺在沙发上在渐渐充满热度的客厅里睡去。

暂时忘却所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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