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交锋
“传——德力士先生。”
“是德力士，如果他一心来捞好处，这对我们有利。”赫敏天真地安慰安妮桑帕克。
安妮死死地盯住冠戴齐整信步出庭的男人，她已经有预感这两个年轻律师的努力并不会给她们姐弟带来多大转机，而这个恶魔——“这是个大障碍才对!”
德力士也像感受到冤火的灼烈了，反击似的对瞪上安妮桑帕克。
安妮下意识死死护住怀里的荷包，她觉得德力士要把她仅剩的几枚铜纳特给刮干净。“望梅林祝你好运，格林格拉斯律师。”安妮败下阵来，转向天花板祈祷。
“德力士先生，是你抓捕了我的当事人。你难道不担心劫匪随身携带的黑魔法致命物品？”阿斯托利亚的思路依然很清晰。。
“我是学过黑魔法防御的，小姐。”德力士双手插肩，俨然是此坐席的常客。
“那你们找到抢劫中所用的黑魔法致命物品了吗？”利亚想从这里打开突破口。
“这些东西很容易被处理掉。”德力士两手一摊，颇为轻松地耸了耸肩。这赏金他可是要定了。
“请忠于证据，捕快先生，不要推测。”缺了证据也能立案？法学院出身的利亚无法想象。
“这是根据我将近20年的工作经验得出的推测。”这赏金他可是要定了。
阿斯托利亚回到小桌前翻过一页后，继续问道：“谁付的这场诉讼的钱？”
“我付的！”
“就为了伸张正义？”
“为了惩罚那些危害社会的人渣，作为——”到了德力士的拿手戏，他面对陪审团站得笔直，声音宏亮地诵述。
“你在背诵起诉状，‘作为一个赏金捕快，作为一个人该做的’,利亚挥手打断了这出戏，“但以前你是为了赏金去抓捕举证那些犯有重罪的人的!”
“当政府认为恰当的时候。”德力士恭敬地朝庭上鞠了一躬。
“那么你希望再得到奖金吧？”阿斯托利亚也认准了自己的推定，“我要向你指出这次罪案从未发生！我要指出的是你付钱要66先生诬告一位无辜的先生，把他说成是路上的抢劫犯！”
“有罪无罪可是由陪审团决定的!”德力士一副无辜样，把手掌陪审团一伸。
“我要指出的是你捏造这次抢劫事件，受害者和证人都是你预先策划的，一个无辜的人被你说成了抢劫犯！”利亚毫无保留地辩护着。
“辩护律师，你的职责是发现证供的疑点不是代表你的当事人作演讲。”法官很少见到辩护律师来为这种犯罪辩护，竟然在他的法庭上信口雌黄起来。
“法官大人，请你原谅我的同行，今天是她第一次出庭辩护。”苏珊博恩斯也站起来，展现老前辈的宽容不计较。
阿斯托利亚的慷慨激昂被浇了盆冷水，利亚像只木偶样地转身，朝法官鞠了一躬，深呼口气，重新问道，“你当赏金捕快多久了？”
“说不上来了，嗯——，”德力士的眉头紧锁一会儿，猛地放松，“明显比你当辩护律师的时间更长。”
利亚成了个现成的笑料，陪审团也跟着活跃起来，利亚背对着他们，几声轻笑拱在心头上。
“上个季度你有多少次出庭作供？”
“一次也没有。”德力士在忍住笑意。
“上个季度没钱可以捞了吗？”利亚的勇气被挫弯了膝盖，矮了大半截。
“没人作案，你也没官司打啊。除非，”德力士眉头一挑，咧开大嘴露出了深红的牙龈，“除非，这是你最后一次。”
“我问完了。”利亚厚重的笔记被翻了个个儿，唇枪舌剑统统缴械投降。
整个法庭哄堂大笑，陪审团见利亚乖乖坐回了座位，也松下劲来。
“先生们，请你们商讨你们的决议。”书记官按部就班，“你们有决定了吗？”
“一致通过，有罪。”陪审团第一排的代表宣布。
“绞刑！”法官一锤定音。
“不，法官您发发善心！”安妮桑帕克向前倾着，一条长腿将要跨过栏杆，赫敏赶忙搂抱住她往回撤，“法官大人，我求您了！”安妮不甘心地一直喊道。
斯坦桑帕克阴郁中带着绝望，哗地一声，斯坦的手臂被镣铐锁链压垂，他仰头望着天花板，任法律执行队队员将他拖离被告席，等靠近阿斯托利亚时，细脖颈咯吱一扭，怒吼：“不！不！不！”
利亚距离斯坦放大的瞳孔很近，唾沫如数洒在假发上，几根假发抖立了起来。
午饭时间。
“许多辩护律师都是看着当事人被送上刑场。我看还是当控方律师好啊。当辩方律师收入也不稳定。”苏珊博恩斯自来熟地坐在了阿斯托利亚对面，把小碗布丁往对面一推。
阿斯托利亚用手背轻轻推回了布丁，闷头灌着一壶凉水。
“你知道法律不是民意的游戏吧？”利亚咚咚喝完了午餐，临走前不甘心地补上一句。
“我知道？苏珊拿过布丁碗，大口挖着布丁，笑道“学会做一个普罗大众吧，否则法律不会站在你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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