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书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脚一沾地毯，凉气吹着长腿，不由地打了冷颤。她赶紧换了休闲裤，套上卫衣，这才暖和一点。
房里没有装暖气，唯一的热源是床上绒绒的被子，之前江女士怕她冷，特意在网上选了和家里同款的小太阳。
快递是很早就到了，但还没有拆封，余长书觉得现在的气温还能扛。
12月的S市，早晚存在一定的温差，虽没有冷到要穿棉袄的地步，但一天一个气温，今天穿短袖，明天穿卫衣，主打一个乱穿衣，你冷我不一定觉得冷。
余长书拉了一下窗帘，再把里面的百叶窗升起来，上午的阳光透过缝隙照了进来，窗外棕榈树在风的吹动下窸窸窣窣的响，使得人的心情跟着变好。
“图片.jpg，今天天气很好。”向青羽很早就收到了余长书的微信，纠结了半天该回什么，想起昨晚说的话，她对着阳台外的海面和天空拍了一张图片发了过去。
余长书点开图片，海水的蓝和天空的蓝无限接近，“秋水共长天一色！”脑海里蹦出了这一诗句，“唔，这可以安排再下一次漫画里。”实在太好看了，余长书一边刷着牙，一边想着，另一只手也不闲着。
“外面风大吗？”余长书单手打字回复到。
向青羽这会在给大白放粮，招手让它赶紧过来吃，大白嘎嘎叫了两声屁股对着她，似乎在埋怨她昨晚不让它进余长书的家。
接着把头埋进水里，在做某种抗争。
向青羽对着大白拍了个视频，发了出去。
“啧，我发给她了，瞧把你能的！”发完还不忘嘲讽道，不知大白听懂了没有，忽然扬起脖子快速游到向青羽面前抖动翅膀。
向青羽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水滴，直接往身上的衣服擦了一下，接着回复上一条信息，“今天风不大，现在太阳出来了还挺暖和。”
“它真的好可爱。”余长书点了视频引用回复到，顺手按了保存，她想着有空可以画一下大白。
看完了大白的视频，回复了向青羽最新的消息，“好的。”紧接着把手机放在一旁。
余长书随意吃了两片面包和一盒牛奶，连着做了几下深呼吸的动作，调整一下紧张的情绪，然后打开网站，底下清一色的哀嚎映入眼帘。
[我看到了什么，历年来稳定更新的F大，居然停更了！！！]
[不是，F大不会出什么……]
[呸，楼上乌鸦嘴。]
……
这层楼盖了数千条，余长书呼出一口气，这比催更恐怖多了，想起昨晚的小酒馆，揉了揉太阳穴，喝酒多多少少耽误事。
她先是传完更新，接着回复到：人还在，昨天补更的已经发了。
余长书打完字，顺带退出了外网，虽然隔着网线，她能想象到读者的热情，她要赶在周霞来之前把线稿画完，顺带把之前的修改一下，放到存稿箱里。
向青羽看着津津有味吃着粮的大白，把加餐的粮舀了点出来，大白囫囵吞了粮，嘴巴往勺子里伸，被躲掉了。
“别看我，我也没进人家家里。”向青羽端着粮念叨着。
大白把鹅头埋进水里，表示听不见她的话，向青羽看着它有能耐了，便不再理会。
扑棱了几下不见粮响，大白抬起头发现不见人影了。
‘嘎嘎——’院子里回荡着鹅的控诉声。
“怎么放这么少？”外婆看着她勺里的粮说道。
“大白最近体重增长了不少，该减减肥了。”向青羽把多余的粮放回袋子里，头也不抬的说道。
“你不是每天都在溜，看来也没消化多少，不知道的以为你还带它去哪里约会了。”外婆接过她手中的勺，自顾自的舀了一大勺，往门外走。
“约会？谁会和一只鹅约会！”向青羽暗自吐槽。
向青羽阻挡不住了外婆对大白的爱，只是摇了摇头，她下午有个图要刺，早上起得比较早，这会想睡个回笼觉。
刚躺在床上，一进微博就看到十几条的点赞评论，她本想随意忽略掉的，瞟到了周霞的点赞，然后鬼使神差的进了她的微博。
周霞最新点赞的微博昵称是[自由的鱼]，她一看到鱼跟着轻轻念了出来，再看看配着的图片，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惊呼出声。
再一次认真的看着微博，然后趴在床上对着手机傻笑。
向青羽手指跟着滑进了[自由的鱼]微博，手指按着图片放大幸好没有不妥之处,小心翼翼的保存下来。
图片上面水印是[自由的鱼]的昵称，相当于她们的关系更进一步了，向青羽暗暗想着。
“你说昨晚和你过生日的是向青羽？”周霞把最后的糖醋排骨端了出来，摆放到餐桌上，嘴里依旧不停歇。
“是，来尝尝吧。”余长书给她调了一杯鸡尾酒，自个却是温开水。
“不是吧，好歹是三菜一汤，你要白水和我干杯？”周霞受不了了，她拎菜上门，在厨房捣鼓半天，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
但又是谁比她更重要了！
“我昨晚喝太多了，今天不宜碰酒。”余长书长叹一口气，差点喝过头了，幸好没出什么事。
“得，容我拍一张照，我这手艺实在太赞了。”周霞也不计较了，只不过在朋友圈里配文：白开水你赢了。
余长书不用想就知道她在吐槽什么，顺手评论：啧。
“不过，你怎么和向青羽好上了？”周霞放好手机，两眼放光的看向她，想要从余长书这边看出不一样的东西。
“你脑袋里一天到晚装了些什么，什么叫‘好上了’，注意你的用词。”余长书白了她一眼，纠正道。
“好好好，那不叫好上了，你们去约会了！”周霞喝了一口酒，润了下喉咙，清着嗓子道。
余长书静静地看着她表演，一副我什么都听不懂的模样。
周霞算是泄气了，最后问了比较正常的话：“得，看来没啥瓜，那你们怎么约上了？”
“昨晚项目组聚餐，她也住这边，顺道去喝酒了！”
“然后刚好碰到你生日！”周霞恍然大悟的口吻道，听在余长书的耳朵里有些怪，不过这是周霞的尿性，她懒得去深究。
“不过你们项目聚餐，她凑什么热闹？”周霞脑回路清奇道，刺青师和大厂有合作了？
“一个项目的，聚餐很正常啊，再说她是开发部的老大，她不去才不正常。”余长书顺着她的话说道。
“她？不是刺青师吗？”周霞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跨界还能这么玩？
“对啊，开发和刺青师又不冲突，现在的人多多少少会点技能。”余长书不觉得有什么，不过向青羽的跨界确实惊艳到她，向青羽没有在公司伸张，她就当不知道。
“我当时问她来着，没想到真的在大厂搬砖。”周霞觉得缘分有点玄乎，她不着痕迹的打量余长书，她记得当时和向青羽相处的感受，那种冷和闷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没想到她们居然喝一晚上的酒，这缘分似乎是偏向余长书的。
“我也挺意外。”余长书喝了一口温水说道，按理说实习应该是能碰面的，或许是碰过面？
没想到会在项目上有交集，G大的在大厂实习很正常，主管也有往届的学姐或学长，但像她这般出现在她工作或生活或朋友里是少见的。
周霞知道这个话题以她第六感来判断会无限延长，索性先打住，举起酒杯说道：“长书，圣诞节快乐。”
“圣诞节快乐！”余长书举起白开水和她碰杯，生日过后是圣诞节，延续了节日的喜庆，刚好碰到了周末。
一连三喜，余长书心情很好。
“下面就是滨海栈道，去走一走吗？”余长书提议道。
“来都来了，肯定是要去看的。”周霞看了一眼她的穿搭，有些泄气到：“你不会穿这身和我出去吧。”
“嗯，有什么问题吗？”余长书看了一眼穿着，休闲裤配连帽卫衣，这很正常啊。
周霞举着手机里的图片阴阳怪气到：“可某人昨晚可不是这样穿的！”
“呵。”余长书懒得理她，这个话题今天是绕不过去了。
“我不是给你寄了样衣，穿上我看看！”周霞忽然提议道。
“是挺拉风的，但你没和我说那是件皮衣，我hold不住。”余长书当时拿出来看了，不太符合她的穿衣风格。
“你这身高都驾驭不了？”周霞不死心道。
“不是身高的问题，是气场不符。”余长书把衣服套上，示意她看一眼。
“还真是差那么一点意思。”周霞上下打量一番，最后便作罢。
两人拌了一路的嘴，大多是周霞在长篇大论，余长书是个好听众，只要不和她相关，情绪价值这一块，还是烘托到位的。
可一旦和她相关，一两个简短的词，直接把周霞冷掉。
“啊，长书，你不能这样对我！”周霞哀嚎道，直接把她拉到灯塔的书咖去。
酒不行，咖啡管饱。
大白：干什么吃我的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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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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