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岩加了纪鹤秋的微信。
“具体事项微信联系。”
说完,就大剌剌地走了。
纪鹤秋莫名其妙地目送她离开,赶紧问夏奚石:“这就成了?师傅,这俱乐部太不靠谱了!高端俱乐部内部活动,我动动嘴皮子就进去了,也太不合理了。”
纪鹤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走吧。”
纪鹤秋只得结了账,尾随夏奚石离开了咖啡厅。
“什么俱乐部啊,随便拉人入伙!”纪鹤秋嘴皮子还在巴拉巴拉,唠叨个不停,“还有钱人才能进的高端俱乐部呢?一不验资,二不查身份。这种俱乐部,一查一个准!怕是干什么黑色勾当。”
夏奚石揉了揉耳朵,脚步一停:“还别说,真有这可能。”
纪鹤秋双眼放光:“是吧?!师傅,你给我一个解释,我听听。”
“起初加入俱乐部的,肯定是有背景的。至于后来那些前赴后继想混进去的,我猜……大多是炮灰。”
纪鹤秋秒懂:“你是说这些后来进去的,都是他们招的替死鬼?!”
“还算聪明。”夏奚石笑了笑,“极限挑战俱乐部,每年都有人伤亡,恰好每年都有人加入,是不是刚好能填平人员的空缺?俱乐部上层的人对外招的压根就不是会员,招的就是替他们卖命的。”
“他们为什么只招有钱人?找卖命的人,寻常人不是更方便么?给点钱就能招安,麻烦还事少。”
夏奚石感慨道:“你还是太年轻。不管是高尔夫,还是极限运动,哪个都不是普通人的运动。如果你是俱乐部的人,你要招替死鬼,是不是得找有经验的?”
“滕龙熙悦干的八成不是就什么简单的事!难怪你让我夸大其词,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他们就招这类人。”
夏奚石点了点头:“至于验资和背调,压根就用不上。滕龙熙悦俱乐部的运动不是普通人能驾驭的。敢报名的,大多都是觉得自己能够得上牌面。”
纪鹤秋回望着夏奚石。
夏奚石凑近他的耳边,低声呢喃:“所以,死两个有钱人和穷人,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区别。”
纪鹤秋大受震撼。
看似富人俱乐部,内里却暗藏危险。
回到家,纪鹤秋就窝在厕所里。
他闷闷不乐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陷入了纠结。
根据师傅白天的说法,后续行程肯定有性命危险,他要不要继续?
可他已经认了夏奚石当师傅,哪有当徒弟的中途退缩的道理?
他洗了把冷水脸,给自己打了一针强心剂。
白雪岩当晚发来了微信。
下周一凌晨三点半,滕龙熙悦俱乐部。
底下特意写了备注:装备会统一发放。
纪鹤秋扬了扬手机:“他们也太谨慎了,跟特务接头似的。”
夏奚石说:“养精蓄锐,下周应该是场硬仗!”
临走前,纪鹤秋和曾念慈通了电话,说自己要和师傅短期离开一段时间,让她不用担心。
夏奚石也不吱声,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听着,直到曾念慈提起自己,他不好拒绝,只得硬着头皮接电话。
祖孙俩通电话就聊得喜笑颜开,轮到夏奚石,氛围一下子就严肃起来。
他不善言辞,半天憋了句让她好好照顾元宝。
挂断前,曾念慈欲言又止,叫住了他:“石哥儿——”
“怎么了?”
“答应我,带鹤秋平安回来。”
夏奚石望着身旁磕着瓜子的纪鹤秋,嗯了一声。
声音不大,却很清楚。
“谢谢。”
电话挂断了,纪鹤秋侧身抢走手机,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游戏软件。
“我奶奶话多,你别当回事,师傅。”纪鹤秋手速极快,摁得屏幕哒哒响,“我相信我俩一定能平安回来的。滕龙熙悦俱乐部虽然每年都有死伤,但肯定轮不到我们,咱俩又不是普通人。”
“放心吧……”夏奚石义正辞严。
“我会好好保护你的。”后面那句他没说出口,是低声在心里说的。
纪鹤秋尝试询问白雪岩关于俱乐部活动的流程和细节,比如去哪里,为期多久,多少人一类的,对方一个也没法回。
微信电话也没人接,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夏奚石和纪鹤秋陷入了对这个俱乐部的怀疑和纠结,但两人经过商榷,最终还是决定去闯一闯。
两人当晚一宿没睡,凌晨两点多就赶到了约定地点。
滕龙熙悦俱乐部一层的大厅金碧辉煌,天花板上吊的水晶灯闪得人睁不开眼。
一进门,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就在门口拦住他们。
做完全身安检,男人抬起手,冷声道:“手机。”
夏奚石和纪鹤秋只好听从指挥,把手机上交。
进入内部,有专人给他们分发装备。
其中一位会员也不避讳,大庭广众之下脱衣脱裤,换登山服和登山靴。
大堂的钟响了三声,队伍全员就到齐了。
白雪岩是最后进大厅的,她对着iPad清点人数时,目光在夏奚石和纪鹤秋身上短暂停留了数秒,像是在刻意打量。
队伍一共20人,听白雪岩的意思是,这次活动会分成两队,分别去往两个不同的目的地。
性格老成的队员全程一言不发,只有几个新来的显然对这种活动充满了好奇,一直举手问个不停。
比如这次活动究竟是做什么,去哪儿。
“到了目的地就知道了。”白雪岩让大家按两列纵队排开。
队伍是按到达人员的先后顺序命名的,分成了单数队和双数队。
三点半,两辆客车一前一后停在了俱乐部门口。
“出发吧!”
白雪岩指挥着大家依次出门。
“等等!”纪鹤秋手举得老高,厉声打断。
众人纷纷转身,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纪鹤秋笑嘻嘻地把手放下:“我想去单数组,我得跟我师傅一起。”
他搂紧了夏奚石的胳膊,以示自己强硬的态度。
白雪岩思索了片刻,找人跟他换了个队伍。
白雪岩是最后一个上单数车的。
车里的人一个比一个拘谨,连大喘气的都没有。
坐在夏奚石前排的是一个戴眼镜、文质彬彬的青年,他身边坐着安检的大块头。
大块头挽起袖子,露出了吓人的大花臂。
白雪岩跟一周前不同,此时的她换了一身登山服,许是之后要戴登山帽,她把头发盘了起来,显得干练而飒爽。
白雪岩一上车,就坐在靠窗的位置闭眼补觉。
“师傅,看起来,这个白雪岩在队伍里挺有身份的。”纪鹤秋生怕打搅别人休息,低声跟夏奚石聊天。
夏奚石:“刚上车的时候,我听到花臂男叫她领队。”
“挺有派头。”纪鹤秋嘀咕,“小瞧他了。”
“闭眼睡会儿……”
夏奚石跟他说话时,眼睛已经闭上了。
“哦。”
凌晨三四点的窗外,四处都是乌泱泱的黑。
发车不久还能看到路灯和城市彩灯,随着车渐行渐远,属于城市的繁华彻底消失。
此时的大巴车像驶入了泥巴路,一颠一簸的,好在幅度不大。
纪鹤秋被颠得只打哈欠,睡意翻涌而来。
他实在撑不住,靠在师傅的肩膀上睡着了。
这时,夏奚石像觉察到什么,骤然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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