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暂定这事为抢劫,损毁丢失的钱加起来小几千。
乔行见我伤成那样,脸色铁青,到病房外打了很久电话,回来后眼里一片湿红。
因为头撞车上,腿又被擦去几块皮,浑身血迹斑斑,所以我看起来惨兮兮,但其实不算太疼,还能开玩笑,问他有没有上社会新闻,怎么没记者来采访,我好化个妆。
谢如岑收到消息心急火燎地赶来,她想留在医院照顾我,但弟弟那离不开人,我把她劝走。
嘉兰姐也来了,借钱给邱繁星的事终归瞒不住,她皱着眉头说我没必要。
“就算你不帮,我也会帮。”
“我认识她四五年,知道她过得不容易,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走投无路。”
陈因来的时候,乔行也在,她说漏了嘴,“又进医院,医院要给你认证个高级会员。”
不明显的字眼,乔行注意到“了,看向陈因:“她在苑州怎么了,住什么院?”
我掩饰过去,“水土不服,是肠胃毛病。”
陈因尴尬一声:“对对。”
她来探望病人还拿了笔记本,等乔行走后开始敲敲打打,不忘给我派活儿,说看起来手没伤,躺着也是浪费时间,起来给她画稿。
“不行啊,画稿要调动全身细胞。”
我赖着没动,看她忙,说:“既然要赶工,红包意思一下就完事,还非得来,显得挺关心我似的。”
陈因看着电脑:“没想特意来,今天晚上来这边见裴清雪,顺道看看你的热闹,再顺便问问你的感受,为我写东西积累素材。”
我哦一声:您出门左转吧。
到傍晚,陈因果真前去见她的大金主,笔记本扔在我这,我读完了她未完稿的小说,哭得稀里哗啦,发消息让她赶紧写完。
约莫半小时后,微信弹出她的消息:[图片]
照片上是一个人的侧影,陈因说:“巧吧,吃个饭竟然碰见了你孩子他爹。”
当时做手术怕一尸两命,她逼我给过照片和联系方式。
我想回个笑脸,她很快有了下一句,“裴清雪介绍说,那是她未婚夫。”
-
陈因到十点才回医院,直直地盯着我琢磨。
我先问:“裴清雪有没有跟你说她养的小猫?”
“啊?”陈因一愣,兴致缺缺,“我俩还没熟到那份儿上。”
我哦一声,跟她讲那小猫叫心心,怎么来的,长得多可爱。
爱狗党对猫咪没什么兴致,陈因见我话题扯太偏,主动拽回来,搬个椅子坐下。
“说吧,你们怎么回事,不能得罪裴清雪吧?”
我笑笑:“放心,我不是第三者。你不说我不说,就不会影响你做生意。不然,你装不认识我?”
她哼一声:“稿子还欠着,别想借此赖账。”
能糊弄别人,但糊弄不了乔行。
我哥他聪明敏锐,本事又大,从陈因那里套不出话,便以我和谢如岑存在关系,涉及命案为由,托人合法地从苑州公安那儿查到了我那几年的信息。
他把就诊记录扔到我脸上,“你给我解释一遍。”
伤口结了层薄痂,我浑身僵硬,难堪地躲开他质问的目光,闷不吭声。
“贺折的?”乔行。
我下意识脱口,“不是。”
乔行冷笑,“手术距你离开琼山不过两月,你还有空找别人?”
他摔门而去,连续几个礼拜都没来看我,再收到他的消息,是嫂子打来的电话。
他嗓子发炎、烧热不退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
她在电话里讲了很多。
“你哥他性格内敛,什么都藏在心里。但我觉得,有些话还是有必要说。”
“那年你被人拿刀割伤脖子,程演打电话给他,当时他在开会,撇下一桌子人就往医院赶,下楼的时候因为太急还摔破了腿,生怕晚一秒你就走了,连续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
“他说要护你周全,再也不让你流离失所,开始和家里闹得不可开交。”
“可你又一次一声不响走了。”
“在琼山小半年,你迟迟不回来,他每天都在担惊受怕,想打电话却不敢催你,怕你觉得烦,不想拴着你、限制你,他能等,也能忍。”
“……但还是没能留住你。”
“从贺折那儿得知你离开的消息后,他给你打了整整一夜电话,以为你走是因为你爸的那些话,以为你害怕钟泉的报复。”
“我去找他,他坐在地上抬头看我,满脸是泪,和我说他怎么这么没用。”
“你总是那么决绝,说走就走,他以为这回完了。”
“贺折只丢给他一张字条,什么都不说,两个人打了一架,后来贺折胃出血住院,乔行也病了一场。”
“好在你给他发了消息,让他终于能喘上一口气。”
“后来,朋友家出命案让你决定回来,程演告诉他的时候他还在家休养,我照顾他,你猜他听到后跟我说什么?”
“他说:‘早知如此,我该自杀,死了,她就能回家’。”
“竟然说出这种荒唐的话。”
“你或许有你的苦衷,或许觉得他无所谓,但我受不了,我心疼他。”
“乔边,你哥把所有的好脾气、理性积极的一面都留给你,那些不好的,脆弱、负面的,压抑的,都被他咬着牙吞下了。”
“说严重点儿,如果再有那么一次,就是推他下地狱。”
……
……
通话结束,我已经泪流满面,我跟她保证,跟乔行保证,以后不会再一意孤行。
几日后,谢如岑突然不见了。
那天我从学妹的工作室忙完活儿回来,是晚上七点多,屋里开着灯,桌上放着吃剩的蛋糕,还有堆成一小堆的樱桃核,一切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家里谢如岑不在,我以为是出去买东西或拿快递,没当回事,先洗了个澡,再开始做饭,打鸡蛋,腌五花肉,把西红柿切成小块,等粥煮到泡沫溢出,才意识到人还没回来。
我洗了把手打电话给她,听无人接听的声音拉成笔直的线,一直持续了很久。
程演得知消息后让我在家守着,联系谢如岑认识的人,他去医院,让他哥问问学校。
几个小时后程演从医院赶来,说没找到,脸上神情凝重。
“昨天警方收到线索,说她爸有可能在邻市,会不会是去了那儿。”
一切毫无头绪,偌大的城市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可正当焦头烂额之际,程演接了通电话,沟通几句后表情变得十分诧异,然后望了我一眼。
我听出电话有关谢如岑,赶忙问:“警察打来的吗?人找到了?”
程演摇摇头,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是折哥。”
“谢如岑现在和他在一块,都在邻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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