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醉心剑法

回去的路上,阿无趴在车内小案上打盹。今日累了一天,唯一的收获就是自己混了个脸熟,坐实了“沈家小姐”这个身份。

虽然阿无心里知道众人极不待见她,也不承认她的身份,但至少脸熟了。

车行一半,阿无突然端坐起来。

虽今日耳目不灵活,可这刻在骨子里的作战经验,她也能判断出此时外面应有支五至十人的小分队,正等待时机准备袭击这辆马车。

果不其然,马车突然加速,想来车夫已被他们摔下马车。

文灵文秀还没反应过来,马车已经安稳停在路边,马车外的人叫嚣着让阿无滚下来。

文灵文秀闻言已率先冲了出去,嚷着让阿无先跑。

车门被冲撞的一开一合,她俩明显怕极了,但还是信誓旦旦拍着胸脯跟阿无保证:“小姐放心,奴婢誓死保护小姐。”

阿无紧跟其后跳下马车,绕到两人身前道:“对付这群蝼蚁还用不着内力。”

文灵文秀面面相觑,那表情泫然欲泣,仿佛在说:小姐求求你这种时候就不要再说大话了。

阿无撸起袖子正待跃跃欲试时,文灵文秀从身后一把推开她,又嚷着让阿无快跑,她俩拖住贼人。

阿无未提防她俩,猛地撞向了车壁,真乃出师未捷身先伤。

随后她俩对着这群歹人放声大骂,只见两人四处乱撞,状若癫狂,倒搞得黑衣人们一时手足无措,乱了阵脚。

阿无心想:真是笑话,自己乃……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阿无又想:自己身负武林绝学落花剑法,岂容这等宵小之辈欺负到我的头上。

阿无冲锋之际顺带拾起路边枯枝,打他们都用不上落花剑式,且被有心之人认出又是麻烦,便随意使了几个普通剑招,忘记哪里学来的不过此刻对付他们正好。

可是……

剑招虽好,速度和力量却跟不上,全套功法烂熟于心又有何用,现下这个时辰离子时还早着呢。

阿无看着这身子娇弱的真叫人……叹为观止,直教人想骂娘!

他们估计没想到阿无还会些拳脚功夫,于是几人也不再管那俩丫头,全往阿无扑去。

今日还想着冯元春脸上挂红带紫多精彩,万万没想到晚上自己脸上先挂了彩。好在他们并非想取人性命,只想教训一顿完事。

冯元春这个没种的家伙!

阿无虽没内力,好在剑招厉害,那枯枝使得得心应手,渐渐占了上风,正准备酣畅淋漓大干一场时,其中一人应该是他们的头儿却摆手示意众人停下。

阿无抓住这个机会,狠狠朝其中一人挥了一拳,那人被打的晕头转向正待还手却被人拦了下来,来人弯腰朝阿无抱拳道:“抱歉了姑娘,我收人钱财受人之托,不料姑娘与王府颇有渊源,我们也不便得罪,还望姑娘恕罪。”

这一变故来的猝不及防,阿无没有接话转而问他:“那我父亲也是朝廷命官,你们就敢动手不成?”

“所谓官大一级……”

他没有说下去,阿无已然懂了意思,沈无寂的官阶明显高于冯照,可见在众人眼中,不认同的是她这个沈家小姐身份。

阿无听这人说话有些噎得慌,自己前半段行走江湖时随心所欲,无人敢为难她,后来去战场也是自己官大一级压倒别人,真是活的一茬不如一茬。

“恕罪可以,你去把我脸上这伤还回来即可。”阿无虽不懂他的意思,顺势而为总没有错。

那人迟疑着没有答应,应该在思考着礼部尚书的份量,阿无觉得还需添把火:“你觉得尚书一职比之王府如何?”

这下他倒是干脆了,应了句“好”便带着众人匆匆离开。

晚上阿无透过烛火看着镜子里青一块紫一块的自己,生平受此等大辱,真是愧当武林第一的名头。

“文灵,你知道那人口中的王府是哪个王府吗?”阿无趁着文灵上药想起来今日之事似乎借了某个王府的势。

“除去东宫太子殿下和已去往封地的王爷,这京都还剩三大王府,分别是晋王府、瑞王府和庆王府,其中晋王是大齐唯一异性王,祖上是开国功臣,也是正儿八经的皇亲,而这两者之间又当属晋王府更为势大,而瑞王较这两位王府却又逊色得多……”

文灵娓娓道来,给阿无听得倒是一愣愣的,这皇城之内,天子脚下,说出去皆是吓死人的官儿,而这晋王府又是吓死京都官员的存在。

阿无心道:尉迟玄果真势大。

早知不如痛痛快快打一场,谁知道刚刚是借了哪个王府的势,若日后东窗事发不知会有什么后果。

可事已发生,多想无益,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小姐,你是如何会这些功夫的,我瞧着那树枝用的真不赖,嗖嗖嗖几下——”

文秀仿着阿无刚刚出招的样式挥舞着手臂。

阿无随口邹了句“仙人托梦”搪塞过去,并暗暗发誓从明日开始逢单必不出门。

三日过去,阿无数次让文秀文灵打探冯家小姐的事,可冯府并未传出任何关于冯元春被人揍的消息。

难不成那人只是随口应承,阿无实在按耐不住,打算夜探尚书府。

当阿无穿梭在尚书府屋顶之间时见夜晚府兵巡逻不断,且大多聚集在西房后院,阿无会心一笑。

小姐闺房重兵把守,那些人应是得手了,只可惜不是自己亲自动手。

阿无为了让这件事人尽皆知,第二日一大早便让文秀送些银钱给乞儿,让他们将尚书千金冯元春被打一事奔走相告,最好是城外的狗都别错过这个消息,并让文灵时刻关注尚书府动向。

果然,刚过午时,冯元春就带着浓厚的妆容出现在尚书府的正大门门口,并称这几日卧病在床,并不似传言那样遭人毒手不敢示人。

就是吧,傻子都能看出冯元春脸上抹的脂粉怕是比之城墙还要厚上三分。

阿无躲在巷内看着冯元春开怀大笑,可万万没想到晚上自己的报应就来了!

晚上,阿无正在院中品茗赏月,突然一锭银子从天而降砸向她的后脑勺,阿无转头抬眼望去,只见墙头之上立有一人。

此人黑衣蒙面朝阿无挥手示意。

看来此人的轻功已到登峰造极的地步,阿无竟半点没有察觉。她瞥了来人一眼,见其身形俊朗,就是面蒙的他亲爹来了也不识得。

见阿无抬步走去,尉迟安纵身一跃来到院中,开始细细打量起来人。

那女子眉眼清冷,发上无任何饰品,只是被简单编起,远看如一副墨画。

尉迟安好奇道:“沈小姐不似一般闺阁千金,见了如次乔装之人也能依旧从容坦然。”

“你也不赖,深夜闯入女子后院轻车熟路,看来阁下这偷鸡摸狗的事儿不少干。”

尉迟安见阿无针锋相对,便也收起了那副付混不吝的样儿,开门见山道:“听闻沈小姐习得醉心,在下不才想领教一番。”

对方虽是请求之辞,可这态度确是不容拒绝。

醉心?

“我不懂阁下意思,还请明示。”阿无没有同他打机锋,先不说此人身份不明,阿无真的一时想不起来他口中的醉心指什么。

尉迟安听后嗤笑道:“沈小姐真贵人多忘事。二日之前,冯尚书找到晋王府,说明了事情原委,事关王府,他本欲息事宁人,奈何事情闹大,不得不去王府问个因果……而据我所查假借晋王府名义伤了冯府千金,不正是靠阁下耍的一手尉迟剑法取信于人吗?”

经他这么一说阿无茅塞顿开,原来那天的关窍在于那套剑法。

醉心!阿无想起来了。

当年宇文殊将自己带到西疆后便引荐给了尉迟玄,俩人熟悉后经常一起切磋剑法,那时尉迟玄用的就是尉迟家的不传剑法——醉心。

后来他见阿无于剑道一面天资过人,便认自己为义妹,毫不吝啬地将家传剑法“醉心”倾囊相授,说阿无如今算半个尉迟家人,教给她便不算破例,可怜宇文殊求了许久也未传授于他半分。

公平起见阿无欲将落花剑法传授给尉迟玄时,谁知这厮竟然嫌弃她的落花剑缺少阳刚之气,转而做了顺水人情让自己去教宇文殊。

此情此景,阿无当然不会傻到承认,只得道:“当时天黑,许是他们看错了,不若我再试一次?你瞧瞧是不是你口中的尉迟剑法。”

阿无觉得自己都这么说了,想来对方应该能就此放过。

没想到此人直接从腰间取下他的佩剑,剑出鞘递入手:“请吧!”

阿无:“……”

阿无无奈只能接过,观摩此剑品相不俗,当属上品,拥有此剑者身份一定不简单,“你这剑……可有名字?”

他闭眼不耐烦道:“无名!你可以开始了。”

这时阿无趁其不注意一把扯掉他的面罩,对方没想到阿无会来这一手,愠怒的同时一把掐住阿无脖子,而阿无此时想的却是:此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且这容貌带上三分熟悉,仿佛哪里见过,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尉迟安收起情绪,他手渐渐用力,笑道:“沈小姐!!!”

直到阿无唇色泛白,尉迟安才放开她,并抬手示意阿无该去展示剑法了。

“那你可瞧好了!”

打阿无不会拿筷子起便会拿剑了,临时编上区区几套剑招简直信手拈来。

可当阿无使得剑式越多对方的脸色就愈发黑,虽不知其中缘由,但总算能证明阿无那晚用的不是尉迟剑法。

尉迟安见阿无停下来后,嘲弄道:“沈小姐用的确实不是醉心,可招式巧合到与醉心竟无半点重合,倒像是对醉心了然于心故意为之。”

嘿!这人忒难伺候。

“我不管沈小姐是不是会尉迟剑法,但尉迟剑法从不外传,只有尉迟家的人才能习得,望沈小姐知道其中的道理。若今日沈小姐当着我的面用了醉心,必会死于无名之下。可沈小姐很聪明,也希望沈小姐日后能一直这么聪明下去。”

“切记,任何原因都不得在旁人面前用尉迟剑法,否则后果自负!”此人说完便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好说好说。”阿无朝他离开的方向喊道。

若不是临时救急谁稀罕用醉心剑法,比之自己落花剑法差之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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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不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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