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 偷换玉牌

过了几日后,阿无带着尉迟安那箱金子如期去了金丝斋,也如期拿到了四种不同颜色的玉牌。

金丝斋的手艺果然名不虚传,她很满意的走出了金丝斋,而由阿无带来的那箱金子也被抬到了三楼。

蔺川从袖中掏出一个紫色瓷瓶,打开箱子后往那金子上撒去,细小颗粒的粉末被均匀平铺在了金子上。

很快,箱内黄灿灿的物什开始发红,屋内也渐渐弥漫出了栀子花的香味。

随后蔺川带着那箱金子悄然离开了金丝斋。

前几日还在晋王府库房的金子,如今又原封不动回到了晋王府库房。

蔺川恭敬回禀:“主子,那日按您吩咐给这金子上都涂了袭香粉,今日沈小姐付给金丝斋的还真是咱们给的那箱金子,难道之前种种的试探沈小姐知道?故意为之?”

袭香粉无色无味更无形,只有撒上特殊的药粉才会显色显味显形。

尉迟安啜了口茶,茶雾模糊了她眼底的神色:“若真是她……此人还真是随时随地都在伪装,好一个心思缜密之人,竟将我都骗了过去。”

青色烛台上的火光明明灭灭,尉迟安单手拢过去,在快要接近烛火时停了动作:“近日你的任务就是盯着这只小狐狸,记住!寸步不离。”

临到二月尾,阿无总算想出了一个稍微看起来的可行之计,但此事缺了一人与他里应外合,阿无想到了一个很久没见的人。

冯府的路阿无来的轻车熟路,而冯光年的书房阿无更是熟悉。

可今日的冯府却不大对劲,阿无正要上前时,背后却传来无数箭矢裹挟着的风声,她避声躲过。

阿无只当冯府最近遇上了刺客,才会如此杯弓蛇影,她正要解释,却看见了被府兵重重包围后的冯光年,此人眯着眼正恶狠狠盯着自己。

阿无不知为何这人好好对自己动了杀心,本来近日总有一个尾巴昼夜不分盯着自己,难得今夜甩开了那人,没想到还得在冯光年这里打上一架。

不过冯光年本就是个小人,阿无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阿无速战速决,与这些人打本就不太费力,她只觉得自己在冯光年眼里,实力如此不堪。

等冯光年见势不对转身想跑时,阿无已经挟制住了他,并将其带出了府。

“冯大人,好久不见了,”阿无站在冯光年身后,小巧匕首抵住了他的脖颈:“我倒是时刻惦念着大人,没想到大人竟对我动了杀心。”

“不敢不敢,”此时的冯光年又恢复成了小人嘴脸:“我哪敢杀您啊,您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小的也不敢。”

“所以刚刚是错认了人?把我当成了刺客?”

冯光年看向阿无戏谑眼神,好像只要自己敢用这蹩脚的理由回答,对方能马上一刀划破自己的脖子。

“您杀了我吧,”冯光年梗着脖子稍稍硬气道:“我知道东宫要抓捕的逃犯是您,您就算今日不杀我,日后我也定会因您而死。”

现如今冯光年只觉得身后之人如豺狼虎豹,跟着瑞王谋反的事儿都敢干,还有什么事儿是她做不出来的。

自己当初还傻乎乎找到这人,上赶着让其去勾引太子,如今想想都令人害怕。冯光年现在静下心来每每想到此事都是长吁短叹,直呼悔矣。

阿无知道冯光年误会了,这个中缘由也懒得解释,她收起匕首,道:“所以呢,我就算去刺杀宇文殊,不还是全身而退了?大人,你也太看轻我了,今晚找这么点人就妄想除掉我?我一直以为大人想的是这人多活一日算一日,没想到大人这般想死。”

“也行,我就遂了你的愿,让你自此便能安心躺着,再不用担惊受怕的过活了。”阿无顿了会儿才又开口,贴心的留给了冯光年足够思考的时间。

在匕首刺下来的那一刻,冯光年跪了下来。

冯光年带着哭腔:“您就饶过我吧,我位不高权不重的,您行行好另寻高就,我不过一个小小城防营副指挥,真当不了您的马前卒。”

再多豪言壮语,真到了临死那刻,统统都是狗屁,冯光年知道只有活着还有无限希望,他知道阿无举着匕首多半是恐吓,并不会真的杀他,但是他不敢赌,也赌不起。

阿无用匕首挑起脚旁跪立之人的发丝,“可我就信大人,当初你我初见时,我就知道大人脑瓜子灵光,什么鬼主意都能想到,如今我身边正缺一个像大人你这样的军师为我出谋划策。”

冯光年认命道:“您到底需要我做什么?”

“听闻这京都的上巳踏青每年办的隆重的紧,今年的上巳位置嘛……选址好像还未出来,想个法子让圣上选了宇文呰的府邸。”

“您当我是谁,还能做得了圣上的主意。”冯光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任务,他只觉得眼前这人有点太看得起自己了,但他又不敢出言指责,去骂一通眼前之人。

冯光年窝窝囊囊小声道:“您有通天本事,要真想去,恰逢这几日遖佩公主不在府中,您何不趁着月黑风高,直接连夜去趟公主府?”

“公主这几日都不在府中?”阿无顿时感觉自己错失了几日的好机会。

“自然是又去广安寺祈福了。”

阿无只觉老天都在助她,这样看来,冯光年前一句话就很有道理。她直接连夜去偷了便是,何须再在这和此人浪费大好光阴。

但阿无面上未露半分,她强调道:“我是特意找宇文呰的,她不在府中去了又用何用?”

“我交代的事尽力就好,没指望你能办成。”阿无细想来确实觉得难为了他,但为了防止露出破绽还是再交代了一遍刚刚已经在阿无心中被淘汰了的任务。

毕竟她连夜去偷,也不需要再找理由去宇文呰的公主府了。

“话说您找遖佩公主?”

阿无匕首一歪,冯光年的发丝随着夜风吹过眼前,他再不敢多嘴。

更漏敲过四更,阿无潜入了公主府,果真府内主屋空荡,外围只余数十人看守。

许是公主府没人敢来偷,而一个公主也没什么机密可窃取,看守之人有些懈怠,还不似阿无平常去的那些大官们的府衙严谨。

自打阿无来到京都,这夜间潜伏简直是家常便饭,

玉牌作为钥匙肯定不会随时带在身上,阿无去了东厢房,重重把守,飞檐走壁,可宇文呰的厢房。

屋内昏暗,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源头正是墙角的铜鹤香炉,即使主人不在,也袅袅吐着烟,时刻熏着香等待主人的归来。

房内摆设其实和阿无住的房间没什么两样,但每件物品的花样都繁杂些,看着也更贵重些。

案几上摊着的信笺,砚台里的墨汁已经干透,阿无拂过旁边堆叠的书册,她仔细搜寻半天,无论紫檀木架上错落摆着的青瓷瓶、玉如意,还是最上层的霁蓝釉笔洗里斜插着几支羊毫笔,就连笔杆上缠着的鎏金缠枝纹她都没放过,不死心的用手扣了几下。

这处一无所获,阿无又去了床边。

雕花梨木床悬着天青色软罗烟帐,帐上绣着开屏孔雀,针脚细密得连雀羽的纹路都清晰可见,帐沿缀着的珍珠流苏垂至脚踏,被夜间风拂得轻轻晃悠,反射出的细碎点光如星辰铺地。

阿无一把掀开帐子,床上被褥平整,她将手探进被褥下摸索,随即面上一喜。

平整床面上有一处缝隙,她摸到了一处暗格。

阿无用匕首轻轻撬开,里面却只是一块汉白玉,上面刻着个“录”字,显然不是阿无要找的那块。

阿无将东西放了回去,她将床榻恢复原样后扭头却见帐内另一番景象。

帐内丝线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外面的孔雀到了里头,变成了龙与凤,且凤在龙上,凤爪立在龙头,这是一幅双面绣。

宇文呰乃是金枝玉叶,她房中帐绣着凤凰不足为奇,可这账内所呈现的龙凤姿态明显有问题,可见宇文呰的野心绝不是当一国公主这么简单,面上的无欲无求也不过是装出来的样子。

阿无观察着房内象征权利的图腾或是物件。

正东边的梳妆台嵌着整块云石台面,被摩挲得莹润如玉。台上摆着螺钿妆盒,打开的层格里露出螺子黛与胭脂,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玫瑰香膏气息。

铜镜边缘缠着缠枝莲纹银饰,镜面映出对面博古架的影子,若是跪坐在镜前梳妆,从侧面看,那影子就像……

展翅凤凰的利爪钳制住了一条腾跃向上的飞龙。

阿无走了过去,她翻箱倒柜,除开妆奁里只放着一个男人的腰带,其他的里面都只装着胭脂水粉。

阿无想到了那日文灵说的关于宇文呰与她前驸马的故事,可见这前驸马的东西对宇文呰也很重要,若不是腰带细窄,阿无甚至觉得玉牌会不会被缝在腰带里。

阿无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她随手拿起腰带,可是……

拿不动?

这就有意思了,阿无半蹲着身子去看,她将腰带和妆奁处于同一水平线,然后在一拉,很快,另一重格子被拉了出来。

阿无顿时忧喜参半。

喜的是她费心找的东西就在这里,忧的是那里躺着的玉牌不是她带来的四块中的任意一块。

妆奁里放着的是一块青玉石牌。

阿无暗骂一声,竟然一块都没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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