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秘密

周植北和林倚一脸兄弟我懂你的表情,十分识相地滚回各自的床铺上。白嘉言一看那副模样就知道室友没在想好事,连忙开口:“没有的事,我跟师哥以前不就这样吗?”

“那你们以前就……”躺在对面床下铺的周植北还没说完,就被白嘉言扔了一包纸巾过去。被攻击之后周植北也不恼,反而自感大赚特赚:“你怎么知道我想去洗手间?谢谢兄弟。”遂抱着纸巾推开阳台门,走了出去。

上铺的林倚这时发话:“我戴耳机,什么也不知道。”

白嘉言:“……”他严重怀疑自己的两位室友是故意要来事。

“刚才在聊什么?”司洲非常自觉地坐到白嘉言的床铺上,其实就算不问,他也多多少少能猜到,毕竟他也才刚被自己宿舍的那几个围攻。

“在说你和嘉言,”林倚摘下耳机,“炸鸡好吃吗?”

“不是说什么也不知道吗?”

“……”林倚立马躺平装死,“我下线了,师哥。”

司洲这才将目光落回白嘉言身上:“这么着急解释,很介意吗?”

“事实就不是那样啊,你本来也不喜欢我。”白嘉言压低声量,又意识到按照司洲的剧本,自己表述不太准确,“……现在的你不喜欢我。”

“可要对上失忆之前的我,事实就是这样。看他们那个反应,我们是在秘密交往?”司洲凑在白嘉言耳边说,气息烫过对方耳廓。

白嘉言往后挪了挪位置:“不是,没听他们说你是直男吗,系里很多人都知道……”

“就是知道是直男,所以在跟你秘密交往,很合理。”

本以为能够回到原本身份的白嘉言顿时失语,这哪里合理了?

“乖。”见白嘉言神色不对,司洲揉了揉对方的头发,“那我就跟你继续秘密下去。放心,他们问我,我没承认。”

原本司洲巴不得全世界都以为他和白嘉言是一对,但他了解白嘉言的想法,想要给身边人塞进这种意识,还要等他把白嘉言这个“男朋友”追到手再说。

不过看着白嘉言那副极力辩白的样子,他还真的有点莫名不爽。司洲一把拉上床帘,又在白嘉言耳边低声开口:“做点其他秘密的事,怎么样?”

“你……”白嘉言本想拒绝,但想起司洲那句对他负责的说辞,他还是将那些话咽回了肚子里,“不可以太过分。”

白嘉言就这么等着司洲动作,见对方的脸缓缓和他的靠近,他下意识抓紧被单。司洲作势要亲,白嘉言立马捂住自己的嘴:“不行。”

司洲身体一翻,侧躺在白嘉言身边,伸手把人捞进自己怀里,和对方脸贴着脸,一副亲密无间的模样。他丝毫没跟白嘉言共情,甚至阴谋得逞似的轻笑几声:“什么不行?抱着睡会也不行?”

以前练琴练得晚,在司洲房间里过夜的时候,自己也试过被抱着睡,拒绝了好几次也没用。白嘉言知道司洲的招数,要么装可怜要么让他负男朋友的责,于是只好尴尬地把脸埋进枕头里:“那你……困了就睡。”

“嗯。”见对方没有抗拒,司洲将白嘉言的脸掰过来对着自己,“下次别睡着睡着就跑了。”

“我那次是睡不着。”以免被认为是食言,白嘉言解释。

司洲没打算在这件事上深究,哼哼两声就收紧怀抱,两眼一闭睡下。白嘉言被对方锁着也不好翻身,在人怀里一动也不敢动,好像自己只要稍稍抬脸,就能吻到司洲的下巴。

这种状况下白嘉言越睡越精神,但还是逼着自己闭上眼睛,估计是早八实在太困,迷迷糊糊间竟也睡着了。

……

下午白嘉言没有课,司洲倒是有。他醒来的时候,摸过床头手机,是司洲发来消息说自己在明理楼上课,让他记得来等放学。

白嘉言掐准时间等在明理楼下,很快就从鱼贯而出的学生们当中捕捉到司洲的身影,两个人到校门口坐上了张叔的车。

车在司洲家门口停下,见白嘉言往街对面方向走,司洲在身后叫住:“不来练琴?”

“我妈做好饭了,我先回家吃。”

“我以前去过你家吃饭吧?”司洲故意问,白嘉言果然邀请他:“嗯,我爸妈都认识你,你经常来,我们两家关系很好,你要想吃就进来吧。”

白嘉言用手里的钥匙开了门,司洲跟在他身后进屋。看到司洲过来,白嘉言父母都很热情地问候,先是母亲注意到司洲头上的纱布:“小洲,这是怎么了?伤得严不严重?”

司洲摇了摇头,说过阵子就能康复。他说话很谨慎,既不能让白嘉言听出破绽,又不能引起白嘉言父母的怀疑,毕竟谎言牵扯到的人越多,他就越难圆。

还好长辈只是简单寒暄几句,算是一个失去有关白嘉言一切记忆的人能应付的场面。

桌上摆了白嘉言爱吃的几道家常菜,原本母亲想特地烧几个辣口味的,但见司洲头上有伤也只能作罢。父母和白嘉言聊着最近发生的事,譬如家里的小盆栽长得怎么样,猪肉是不是又涨价了等等,司洲就只是听着,不自觉竟弯起了嘴角。

等桌上的菜肴被扫得差不多空,司洲放下碗筷朝长辈们道谢,接着就将眼神放到白嘉言身上:“请我去你房间坐坐?”

“嗯?好。”白嘉言也没多想,司洲本来从小就是自己卧房里的常客,一来就四处胡乱探索,连他衣柜里有什么颜色的内裤都知道。

失忆后的司洲就更是如此,听白嘉言说自己常来,就以寻回记忆为借口,抢劫犯似的在房间里这里看看那里找找。

白嘉言卧房的摆放很简单,一张朴素的单人床,书桌上摆了半桌资料,木制的衣柜立在角落,最显眼的是一个玻璃柜子,上面摆了白嘉言这么久以来拿到的钢琴赛奖项,还没放满。

司洲目光在玻璃柜前停留了好一阵。

在台上弹奏的,格外闪光的,他的小嘉言。

他又将视线偏到衣柜上,打开。里面塞满了白嘉言日常穿的衣服,不算多,底下还有抽屉,一边放着袜子,另一边放着非黑即白的内裤。他随手捞起一条白色,看了两眼。

另一头白嘉言看了无语,司洲失忆了也知道关心他的内裤。

“平时我跟你都在这做什么?”司洲把手里的布料重新叠好,放进去拉上抽屉。

“学习啊。”白嘉言坐在自己床边,两条长腿随意地伸着,“累了就躺着聊一会。”

司洲下一秒就仰面躺到白嘉言旁边,手十分刻意地落在对方摊开的掌心上,还用手指轻轻挠了几下:“那我们聊会。”

被这么一挠,白嘉言从皮肉痒到心里,总有对方要捉弄他的预感,猛地将那只手抽回去,坚决不让司洲接下来可能有的坏心眼得逞:“不聊了。”

“不聊?”司洲失笑,“睡都睡了,聊天不行?”

“那叫单纯睡觉。”

司洲坐起身,居高临下看着白嘉言的脸:“真的不聊?”

白嘉言不说话,表示默认。他看着司洲一把拿过床头柜的飞行棋,就像是早就知道它在那里似的,摆到床上摊开:“那玩这个。”

这副飞行棋是白嘉言小时候母亲买给他的,也算得上是有点年头,当时还是小男孩的司洲总来找他玩,躲在房间的时候就爱和他玩这个。

“输了就和我聊天。”司洲说完已经给自己选了棋,“我红色。”

坚持到这个程度,白嘉言更加肯定司洲想聊的绝对不是正经天,这种纯靠运气的游戏,他和司洲谁也不占优势,是很公平的比较方式。“那我选蓝色。”

司洲先手,摇了骰子,不是六。换到白嘉言这边,一下子就出了六,蓝色飞机顺利起飞。司洲运气似乎格外差,摇了好几回合才摇出六,等他好不容易走出一段,白嘉言最早出发的棋子都已经快逼近终点了。

“头疼。”司洲刚扔下骰子,蓦然抬手扶住脑袋,满面痛苦的模样,白嘉言连忙放下手里的棋子去看他,凑到司洲身边左盯右瞧,也没关心那枚骰子摇到了几:“怎么样,要去医院吗?”

司洲看似勉强地摇了摇头,没多久就坐直了身体:“又好多了,最近情况有点反复。”

“我还是挑时间陪你去医院吧,应该也差不多到换药的时间了。”

司洲点了一下头,催促白嘉言回到战局之中。白嘉言探过头去看,这才发现司洲摇了一个四,恰好能沿直行线飞跃,顺带把他那离终点三步之遥的棋子撞回停机场。

对面笑得可快活,白嘉言暗叹自己怎么这么背,还以为顺风开局,结果一下回到解放前。

两个人一来一回扔着骰子,司洲后来居上,撞飞了白嘉言好几架战机,最后一步一步将自己的四枚棋子送上了终点,看得白嘉言恨得牙痒痒。

算了,看在司洲头疼犯了好几次还要坚持完成战局的份上,他就当作是礼让病人了。

“小嘉言,刚刚说的还算数吧?”司洲耐心地将飞行棋收起来,弯着眉眼笑道,“陪我好好聊一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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