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wen实在是没听懂面前这个女人的话,这个女人看起来清清冷冷东方骨的样子,但是说的话怎么这么难懂。
路疏篱见Bowen愣了神,又补充道:“这件衣服我真的很喜欢,我知道你们的规矩,但是我觉得它要找到适合它的主人。”
Bowen和路疏篱解释了这件衣服是非卖品,但见路疏篱如此执着,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点点头说:“我,去和,我们老板,说一下,我要,听她的,意见。”
路疏篱表示理解。
Bowen叹了口气,旁边木桌上还摆着老式电话,路疏篱本以为那只是个好看的摆设,结果只见Bowen拿起话筒,打了出去。
路疏篱持续震惊中。
“Tang,今天有个人,一定想要那条绿裙。”Bowen边说边想着姜唐会怎么样拒绝那个人。
“……她叫什么名字?”对面沉默许久,终于吐出一句话。
“啊?”Bowen不明白直接拒绝就好了,为什么还要问她的名字,“我问问。”
“请问,这位小姐,您叫什么名字?”
路疏篱正愣神中,结果看见Bowen把话筒摆在旁边,正呆呆地问她名字。
她愣了一秒,“路疏篱。”
“噢,好的。”Bowen刚把话筒放在耳边,对面那人的声音直接穿过来。
“卖给她。”
“……”Bowen愣了一下,“What?”
Bowen实在是不明白了,今天碰到了一个奇怪的顾客,自家老板又打破规矩,姜唐从来没说这件衣服是要卖出去的。
“等等?”对面的声音又传过来,Bowen以为姜唐后悔了,他正等姜唐说拒绝的话。
“卖的便宜点。”
Bowen:……?
没有办法,他跟了姜唐之后就只能听她的话了。
路疏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买到这条裙子的,而且这条裙子和其他礼服相比,便宜得离谱,付钱的时候明显能看见Bowen的脸色铁青。
但他什么也没说,薄唇抿成一条线,蓝绿色的眼睛里都是不甘,路疏篱没懂,但是欣然接受这条裙子。
看来她和这条裙子还是有缘分的,路疏篱手里拎着袋子顺路坐了一辆出租车。
她刚回家把裙子归置好,准备好好休息一下,路疏篱把拖鞋一脱,径直躺在床上。
她睁开眼看天花板上的吊灯,是透明的还闪耀着白色的光点,特别亮,特别晃眼。
路疏篱实在受不了这光这么亮,她把头埋在被子里,全身都钻在灰调的信号里。
迷迷糊糊地趴在床上就睡着了,路疏篱睡着前还想着没有吃饭怎么办?
算了不吃了。
大概那么一个小时,路疏篱一动不动躺在床上,途中有些口渴,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
路疏篱刚喝完水,抬头看了一眼表,快九点了,想着要不点个外卖再睡,摸黑回到床上,伸手从床头柜够到手机。
刚接过手机,手机震动的声音就响起来,路疏篱眯着眼看了一眼屏幕。
噢,是季风木。
“喂。”路疏篱刚睡醒的声音还很沙哑。
“……你刚醒?”
“嗯。”路疏篱揉了揉眼,“怎么了?”
“估计你也没吃饭,快点出来和我吃饭。”季风木那边声音很明显有两个人在交谈。
“就你一个?”
“不是,还有许温和沈裕,你不是还没吃饭呢,我去接你。”
“行,你来吧。”
路疏篱挂了电话还在想,季风木和许温认识他知道,他是怎么和沈裕认识的,三盒家的公子哥又开新店了?
她和沈裕算认识,但不熟,他们两中间有个姜唐在联系着,要不然他们两个也没机会一起吃个饭。
好嘛,现在还多了个季风木联系着。
路疏篱起来收拾了一下,刚整理好衣服季风木已经到了。
路疏篱接到了季风木的电话让她下去,她慢慢悠悠地从楼梯上走下来。
“哟,女明星出来了,真是太不容易了。”季风木斜靠在车门上,见她过来把手里的柠檬水给她递了过去。
“女明星,请。”季风木做绅士给路疏篱拉开车门,一手捂着上面,一手做“请”。
路疏篱接过他的柠檬水,坐到后面问:“去哪?吃火锅?”
季风木调整好安全带,看着后视镜摇摇头,“去粥棚,沈裕新开了一家。”
“噢。”万恶的有钱人。
“看你最近好了很多,感觉精神头好了很多。”沈裕抬眼看了一眼后视镜,路疏篱穿着黑色风衣,白皙的脸庞在一片黑色花海里更加苍凉。
她的眉眼很浓,嘴巴却很淡,皮肤很白,像西学传来后的第一幅山水画。
好像是用浓烈的油彩画了一幅写意的山水画,格格不入但独具特色。
“是吗?最近休息时间长了吧。”路疏篱闭着眼睛,柠檬水躺在肚子上。
季风木见她闭上眼睛也闭了嘴,身边树木瞬移,一片灯红酒绿,最终停在了街区深处。
路疏篱下车后,向右看,那边明明是家具市场,也没想到沈裕会把店开到这里。
路疏篱看了面前的小店,她大概懂为什么沈裕他们家能做到现在了,沈裕这人很明白什么样的店应该配什么样的装修。
他也知道什么店开什么地方,这里小区不少,对面还有几所学校,如果这个粥店的价格味道不错的话,应该会挣钱的。
路疏篱跟着季风木来到里面,在外面看不出来里面倒是特别大,路疏篱扫了几眼价格,可以,很亲民。
“来了?”许温眼睛跟随着季风木的动作而变化,他帮季风木拉开椅子,路疏篱坐在季风木旁边。
这时沈裕也很沉默,路疏篱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沈裕的眼圈有些泛红,脸也很苍白。
难怪季风木一见她就说她气色好。
看了沈裕这是遇到什么事了,路疏篱环顾四周,人也不少啊,沈裕都挣钱了,怎么还这么难过。
沈裕的头发剪短了些,原来躺在肩膀上的头发现在只到脖子。
弯曲柔顺的头发乖乖地趴在脖子上,沈裕今天穿的很清秀,什么夸张的装饰也没带,只是简单的白色棉服和黑色的裤子。
路疏篱对沈裕那个红色的耳坠印象很深刻,她觉得沈裕很适合穿红色的衣服。
而现在的沈裕浑身都是我很好欺负的样子,一种脆弱感蓬勃涌现。
她见沈裕的杯子里的水已经空了,季风木和许温还在聊他们工作的话题,她握住茶壶帮沈裕倒了一杯水。
“你的嘴巴很干。”见沈裕眼睛看过来,路疏篱将杯子递给他。
“你戴眼镜了。”沈裕说。
路疏篱点了点头,一边把眼镜取下来,一边揉了揉眼睛,“没事,度数不高。”
沈裕盯着路疏篱取下的眼镜发呆,路疏篱以为沈裕不会再说话了,直到好久后,沈裕问:“眼睛看不清了还会好吗?”
路疏篱愣了几秒,她见沈裕眼神太过殷切,她点点头,“会的吧,跟着医生应该会吧。”
她也不知道,但是总觉得沈裕现在这样应该先答应比较好。
路疏篱看着眼镜框,突然想起来那天配眼镜的时候她碰到了一个男人,她当时没有认出来,现在看见沈裕了,她忽然想起那个男人是谁了。
是越川。
越川在看眼睛吗?他的眼睛有问题吗?所有现在沈裕的问题是因为越川吗?
路疏篱想到这里,猛的站起来,惊的身边的季风木都看过来。
“怎么了?”
三人的眼神全都聚焦在路疏篱身上,她看了一眼沈裕,沈裕的眼睛好多了已经不红了,像小猫一样,她看向沈裕说:“没事,我就是饿了。”
沈裕闻言站起来,“我去催一下。”
路疏篱拉着沈裕坐下说:“不用,我还能等。”
“行,估计也快好了。”沈裕被路疏篱拉下来。
路疏篱不动声色地说:“原来我去配眼镜的时候,医生说现在技术已经先进了,我其实不用戴眼镜的。”
“好多人都眼睛现在都可以治,但是我没戴过眼镜,就说戴一下试试看。”
沈裕的脸明显放松了很多,路疏篱看见沈裕轻吐了一口气,这时粥菜也端过来,季风木接过来之后说:“路疏篱你不饿了吗?快吃吧。”
“嗯。”
路疏篱见沈裕也吃了些东西,明显看着就轻松许多,她想自己应该算办了一件事,后面也就不说话了。
“那个小姑娘呢?”季风木突然开口问路疏篱,“就那个老是和你待在一起的小姑娘呢?”
“你说姜唐?”沈裕提起了兴趣,“她最近好忙,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我最近没怎么见过她。”
“我们今天上午刚见过,她说她要学习,对了,吃饭怎么不叫上她。”路疏篱说。
“我问了,她说她不来,她在赶画稿,说要熬一晚上。”沈裕撇撇嘴,“艺术生也好累。”
“熬一晚上?”路疏篱震惊。
她想着姜唐还是学生,熬一晚上跟她这种工作的人还是不一样的,“那一会我去给她送个饭吧。”
“……当然可以。”沈裕激动了,“她肯定很欢迎你。”
“不过她最近一直在找房子,可能房租快期了?”沈裕晃了晃杯子里的水,“我最近也在一直帮她看房子。”
“怎么样路小姐,你有什么好点的租房的地方吗?”
怎么样,路小姐,你想不想让她和你一起住啊?沈裕心里是这样想的,但他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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