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浴室里热气升腾着,让林度樾想起之前几天归泓帮他洗头发时雪白但面无表情的脸。

但现在归泓的脸染上了几分难以言说的红,头发半湿地贴在脸上,身上的衣服更是早已湿透,身体的曲线在薄薄的布料下若隐若现。

林度樾下意识觉得自己不该再待在这里,他应该转身离开,关上浴室的门,然后像个普通的弟弟那样,提醒他脱掉衣服再洗澡,接着再把红茶热一遍,乖乖等着哥哥出来喝。

但看着归泓漆黑如墨却好像昏沉得没什么内容的眼睛,他脚下却像灌了铅,挪不动一步。

他听见自己低声问:“你今晚到底喝了什么酒?”

归泓沉默几秒,像是在理解问句的含义,他眨去睫毛上残留的水珠,慢吞吞说:“没喝什么,真的。”

林度樾用手背碰了碰归泓发红的侧脸:“这么烫,我看是没喝什么好东西吧。”

林度樾的手背微凉,骤然碰到归泓的皮肤,激得他轻轻抖了一下,接着握住了林度樾的手,下意识往自己的脸上贴。

林度樾甚至主动问他:“是不是很凉快,很舒服?”

归泓发懵地点了点头,想去抓林度樾的另一只手,却握住了一片纱布。

林度樾的石膏已经取掉了,医生给他上过药后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布。

他的手腕依然微微肿着,忽然被归泓一握,他下意识倒吸一口气,抽回了自己的手。

归泓愣了一秒,才想起林度樾的手受伤了,有些懊恼:“对不起,我忘了……”

他皱着眉,担忧地看着林度樾,看上去竟然有些可怜。林度樾想,清醒的归泓一定不会在自己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

于是他忽然想看归泓跟平时差距更大的样子,区别于舞台上闪着光彩的归泓,练舞时满头大汗但眼神认真的归泓,和偶尔口不对心地关心自己、但更多时候是没什么耐心的归泓。

以及在他的记忆里,代表着美丽的归泓。

林度樾的左手已经被归泓的体温烘热了,他把手心覆上归泓的侧脸,看着依旧有些懵,但明显已经因为酒精而感到难耐的归泓,坏心思地问:“有没有哪里难受?”

不问还好,一问归泓好像就委屈了起来,用力拂开他的手,靠在了浴室门上,用手背遮住眼睛。

他开口,轻声细语的,却听上去有些失落:“陶总看了我的演出。”

“?”得到了一个完全没想到的答案,林度樾愣了愣,“什么陶总?什么演出?”

“毕业演出,”归泓一屁/股坐到了浴缸边缘连接的大理石台面上,说得前言不搭后语:“毕业演出……你们都没有看……你们全都没看。”

林度樾想起那个一直躺在自己电脑里的、两年前的《睡美人》舞剧视频。

难道归泓是在怪他和父母当时没能去现场看他演出?林度樾单膝跪地蹲下去,微微抬起头看归泓:“你怪我们没有去看,是不是?”

归泓离开家许多年,从没因为类似的事示过弱,但今晚的他想来真的是不太正常。

他的语气依然克制着,双眼却忽地滚下两滴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微凉地挂在下巴上:“外婆走了,没有人去看我的演出。我给你们留了三张票,但你们没来。”

这什么积年旧怨,居然能有旧事重提的一天。

其实林度樾曾经以为归泓真的不怎么在意这个。

林度樾曾跳过一级,归泓大学毕业时正好赶上他高考,因此当时归泓在电话里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不用来看了,反正我也跟你们不是一家”,把林士诚气得够呛,火气上头就就退了机票,还要求乔滢也别去。

但乔滢后来还是看了那场舞剧的直播,林度樾学习到深夜时,也发现林士诚正偷偷坐在沙发角落看那场《睡美人》。

至于他,这两年来也早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快倒背如流了。

只是现在想来,不管后来看多少次,都弥补不了当时没能去现场的遗憾,他抬头看归泓挂着泪痕的脸,伸手轻轻揩去他下巴上的泪珠:“其实我们都看了。”

归泓吸吸鼻子,问:“真的?”

林度樾如愿以偿看到了归泓与平时完全不一样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你演出那天穿了金色领子的衬衫,头上王冠有一颗绿宝石,是不是?那天共演的女主角叫Vivian,你吻醒公主的时候恰好吻在了一片白玫瑰花瓣上,你记得吗?”

归泓怔愣着,接近停摆的大脑更是混沌着,他分辨不出林度樾话语的真假,只继续问,好像只是需要一个肯定的答复:“真的?”

林度樾哼一声,用力捏他的脸:“当然是真的,给我清醒清醒,别让我明天再跟你回忆一遍你跟花瓣的吻戏。”

归泓在坚硬的大理石台面上挪了挪屁/股,接着忽然俯下身把头搭在了林度樾肩膀上,热度隔着T恤传到对方身上:“谢谢你。”

林度樾察觉到那股不太寻常的热度,才想起刚才他想做的正事,于是扶着归泓的肩让他起身,看了看他依旧隆起的裤子:“你还怪能忍的。”

他的犹豫只持续了一秒,就毫无心理负担地扯开了自己哥哥的裤绳,抬头看捂住了嘴和下巴的归泓:“看在你说谢谢的份上,我可以帮帮你。”

归泓两只手撑在林度樾的肩上,颤抖地弯着腰,牙齿咬着自己衬衫的衣角,唇齿间溢出几声轻轻的闷哼。

他湿透的裤子已经褪到了脚腕,林度樾正单膝跪在他腿/间,左手握着他摩挲滑动,听着归泓发出难耐的声响,甚至颇有些享受。

指尖扫过顶端,归泓微微抽搐两下,下意识想并拢双腿,却被林度樾挡住,他把不能正常活动的右手搭上归泓的腿,也不顾纱布会不会弄湿,来回摩擦了几下,纱布的触感又引得归泓抖了抖。

林度樾开口,语气似警告,也似引诱:“不许躲。”

酥麻感顺着他的脊柱攀升到顶端时,归泓无意识地微张开嘴唇和牙关,衣角随之落下去,宽松的衬衫盖住近在咫尺的林度樾的头脸。

浴室的灯光透过丝绸照进那片禁忌却旖旎的区域,林度樾一愣,只看到眼前的腰腹有一层漂亮的薄肌,闪着不明显的水光。

那柔软的腹部随着他的动作而紧缩、抽搐,引得林度樾情不自禁低下头,却在嘴唇触碰到顶端的前一瞬忽然清醒过来。

他从衬衫里钻出来,胸膛起伏着,对上归泓迷乱的眼神。

“哥,”林度樾调整着呼吸,“你快一点。”

不知是不是这个称呼让归泓清醒了一瞬,他话音刚落,归泓就呼吸一滞,接着释放在了林度樾手中。

归泓双目半阖,看上去疲惫得快要睡着,眼神却不受控制地追着林度樾的左手。

林度樾起身,抽了几张湿巾,却在擦干净之前先故意在归泓脸上摸了一把。

“讨厌死了……”归泓浑身一抖,向前把头撞在了林度樾腰间。

林度樾低头盯着归泓的发顶,用干净的手心揉了揉,轻声道:“哥,明天你可别忘了。”

归泓第二天晚上要去外地演出,之前舞团统一定了中午的机票,因此早上九点他就被提前设置好的闹钟吵醒了。

他头痛地按掉闹钟,揉着太阳穴,不情不愿地从被子里坐起来,却忽然感觉后腰隐隐酸痛。

手刚揉上后腰,昨晚的记忆就不容拒绝地涌了上来,砸得归泓五雷轰顶。

他几乎是瞬间就完全清醒了,上半身“咚”地倒回床上,目瞪口呆地再次在脑内捋了一遍昨晚的回忆。

清吧,蹦迪,被林度樾拉出人群,回家后不清醒地在他面前掉眼泪,以及让自己的异母弟弟帮他……

归泓感觉自己的精神摇摇欲坠,只剩一根细如发丝的线拉着,才没掉进崩溃边缘。

他的手颤抖着拉开被子,看到自己睡衣下穿着的白色新内裤时,这根线“啪”地断裂了。

他们到底都干了什么啊……

卧室的门忽然被敲响,归泓下意识迅速缩进被子里蒙住头装睡,门外传来的却是保姆王阿姨的声音。

“小泓,小樾说你昨天晚上不太舒服,让我过来给你送点早饭,你醒了吗?”

归泓心跳还没缓过来,但不禁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一睁开眼就面对林度樾,这小子不知道会怎么嘲笑他。

他爬起来,尽量声音正常地回应道:“阿姨,我起了,小樾呢?”

“哦,小樾说要出去做作业还是什么的,早早就走了,你要是起了记得吃饭噢,不是还有十二点的飞机嘛,我就不打扰你了。”

归泓跑到主卧卫生间一照,只在镜中看到一张满脸绯红又略显憔悴的脸,他怕自己的这副尊容不好见人,一直听到保姆阿姨关上防盗门,才在洗漱后头疼地出了卧室。

阿姨送来的早餐是归泓小时候爱吃的蛋饺和黑米粥,甚至还有一盒从归泓喜欢的餐厅打包好的肠粉。

乔滢和林士诚还在外地出差,下周才能回来,阿姨是前两年刚换的,不用说,早饭口味肯定是林度樾嘱咐的。

归泓和林度樾小时候没少因为早饭吃什么吵架,导致后来每天早饭都要准备两份,所以林度樾记得他的口味归泓倒不觉得多奇怪,只是一联想到昨天的事,他就恨不得以头撞柱。

这种微微崩溃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他上飞机。舞团给主演和导演买了行政舱,在他看到自己邻座坐着陶总时,不禁再次哽住。

能不能别再让他联想到昨晚的事了,归泓心底默默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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