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瞧瞧我们发现了什么。”
他们放下来的,就是一叶的树根陈叶。
“黎家那边宣称能救命的,就是这些东西。”
“是所有的药了。”师父叹了口气说。
“是,里头负责的人,亲口跟我说的。”
“我真是想不明白,此举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管是为了什么,眼下的救命药方,得我们自己琢磨了。”
确实只能是这样了。
那些大夫可以在一起探讨,而我们的用药太过猛烈,终究会坏事,便只能我们师徒三个钻研。
我和师兄,是已经在那座小山边,守了三日了。
师兄用绿叶盛着一捧清水递给我。
我抬头,“多谢。”
“还能坚持吗?若是累了,便靠着这树根休息一会儿吧。”师兄说。
“不,我只是……有些担心师父,他身上受着的那些毒,近几日又出现,三日前,更是差点没能站起身。”
“是,然而师父心中,总是有数。”
“是。”
“只是师兄,我又想到风摇,她清楚我在哪里,才寻过来,若是她父母也找来……”
“她父母只是见过你一面,想来也说不出你是怎样的一个大夫。”
“是……”
“唉……”
“其实,你在为人们的病症忧心。”他说。
“是啊,这里的大夫都是,这里死去的病人,我们已经见得够多了,可关于药方,还是没有一点头绪。”
“我翻阅了大家放在一起,以供查阅的医书,也找不到多相似的,这的确有些让人束手无策。”
“其实我知道,在王宫里,那些王医能翻阅到的,比我们的更多,若是我们也能瞧到那些书籍,或许拥有一些头绪,倒不是一件难事。”
“我也想过。”我说,“王宫里应该也派了王医来,只是这里是迟迟见不到他们的身影。”
“惊蛰,万不得已的时候,或许,我们得有个人,从这里溜出去,去找外头的王医,或是直接去……求到王上那边。”
“嗯,我……”
我们正说着,我就瞧见那后山上,溜下来几个人。
“嘘。”师兄说,“跟上去瞧瞧。”
我们自然不是什么跟人的老手,只是他们却没能瞧见我们。
我们也算是知道了,他们的生树根,都是哪里拔来的了。
今日是在接近那些房屋的林中,发生了一场肉搏,我与师兄到时,那些人也总算是被劝住。
师父也和那些大夫一起在那里。
他们说着什么,却没有多少人眼中的狠厉是消下去的。
风摇的身子更虚弱,然而她还是和我们一起熬着,在离得远一些的地方。
“这件事,算是明了了。”我说,“只是……”
“师父,各位,病人们慢慢变得浮躁,最近,不光是他们之间打斗,也没人能拦一下,两日前,我和师兄亲眼所见,大批人都开始试图抢夺那座山上的药了,方才这位也说过了,他们与外边守卫的冲突也越来越多,若是此时讲了,他们唯一视作希望的,也不能救命,怕是要大乱的。”
“然而他们为了争抢那些所谓的药材而相互打斗的事,也已经够多了。”
“如今唯一能破解的,就是找出根治药方。”师父说。
“所以,我们也需要以往的案例。”师兄说,“那些王医过来,该是会带着的。”
“哎。”
我们一齐转头看去,就见几个人,出现在那路边,“大夫是吧,都把药材交出来。”为首的人说。
“自然可以交。”师父起身开口,“只不过,我们这里的,都是毒药,想必你也有所耳闻,你们也需要吗?”
“少废话。”
“既然我们这些人,都是大夫,倒不如我们帮你瞧瞧,总比你们胡乱用药的强。”明棠师兄说。
我也起身,“也算是大家都省点力气,免得我们也挨你们的打了,你们身上的力气,还是留着与病对抗的好。”我说。
我们几人说了几句,总算是让他们过来,我与师父师兄都查看过为首的人后,互相瞧了一眼。
那些人吃了我们的几粒药后,也慢慢睡了下去,这些是我们常服的,只是会有些麻醉掉人的精神。
守在入口处的大夫不知道是怎么瞧的,这几人之中,至少有三个,是根本没染上病的,怎么会也放进来了?
而如今,他们是不能明晃晃的离开,得观察了。
我与明棠师兄,也被观察了几日,之后,我们来到一面出口处,趁一些人在闹事时,浑水摸鱼出去。
我们打听了从王城出来的王医们的住处,只是那客栈与黎家大有关系,为保安全,只有明棠师兄一人前往。
只是没过去多久,师兄便出来,我开口询问,他只是摇头。
之后,在我明确说了要与他同去后,师兄便带着我,去了一家花坊,在那些随风飘扬的红纱布与几个姑娘雪白的躯体之间,那些人是□□。
我与师兄下了药,却也不能让那些人清醒。
黎家是派了很多人,守住了那家客栈,我们亦不能抓得到时机进去,自此,从他们那里得到往年案例,是彻底无望。
然而我想了,这样的人,纵使是来了,也有可能带着案例来吗?
等我们再回到里头去时,似乎就有些人满为患,守着的人也多了几番。
师父与那些大夫们,也不能调配药材了,很多大夫的东西,都被抢劫一空,他们也只能在人们也要开始打斗时,来做和事佬。
今日,人们又是因为抢夺山上的药材而争斗,我听说了,山上的人已经都走没了,人们过后,那里的木屋就轰然倒塌。
面对人们的争论与打斗,师父终是走上高地。
“为了争抢,已经去世了够多的人了。”他说,“我们……”
人们的争论声再大起来。
“然而那些,只是陈叶与树根而已,别说治这种疾病,就是平日里的发烧喉间疼痛,都没有半点用处。”师父说。
“什么?你……”
“这确是事实。”我说,“你们之中,该是有人见过那样的陈叶树根,知道我们究竟是不是在胡说。”
“黎家……黎家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你们不要平白在他们身上泼脏水。”
“是脏水与否,能一直出钱购买的人更清楚。”明棠师兄说。
“那我们……”
“你……”
“都冷静一些,止了打斗争抢三日吧,三日后……”
我与师兄都望着师父。
“我们会拿出一张药方,来治病救命的。”
“我们……”
“若是不能,便只能是留在原地等死。”
这话出去之后,所有的大夫也是夜以继日的调配琢磨,而风摇这几日,是彻底起不了身了。
三日已过,我们依旧是找不出一张药方,但不会再有人有力气来闹,或是打斗了,我们都出去瞧过了,所有的人,都慢慢显现出病恹恹的神情。
这里,也只是白日接夜晚的,人们因痛苦而发出的哀声。
“咳咳咳。”
“师父。”
我忙将一碗热水递给他。
“您歇一会儿吧。”我说。
师父歇不住的,只是听着就在耳边的,人们的哀嚎,他闭上双眼,叹了口气。
“师父,我……”
“说吧。”他说。
“这些日子,我们都在找寻着毒性弱的调配,我……”
“我找出了一张药方,都是猛药,或许,可有转机。”
“说给为师听听吧。”师父说。
明棠师兄,去外头照看那些病人了,此刻只有我与师父,风摇,还有那些倒地的病人在这里。
“我之前也有想过,惊蛰,只是,他们的身子是受不住的,也不是常常能进补的人家,更何况,到现在,身子更是脆弱不堪。”
“然而,这也是一个法子,最近……死的人太多了,恰好今日,你提出来,我们就照着试试吧。”
“好。”我说,“这几种毒草,我曾在后山的悬崖边见到过,我去找回来。”
“你小心些……咳咳……莫要也染病了。”
“我晓得了。”我说。
师父还是照着我的药方,将几味毒性最烈的药换下。
这几种毒性是可以相互制衡的,于是,毒性烈便可变成药性烈。
等师兄也回来之后,我们师徒三人,就一齐琢磨这张药方。
然而在三日后的深夜,就在火堆边入睡了的我,被那边风摇的咳嗽声惊醒。
“风摇?”
“咳咳咳……”
她是没有了意识,我将一碗药给她喂下,然而就是我那么期盼,这碗药也是没有效用的。
师父查看过后,说:“与那些病人将死前的症状一致了。”
我也明白,风摇没有多少时间了,怎样才能救回?
我转头,看向了不久前,我才煮出来的那碗药。
“师父……”
“试试吧。”
“我……我有些……”
“还有师父和师兄在这里,惊蛰。”
“咳咳咳……”
鲜血已从风摇的鼻间流出。
我扑过去,再将那碗药夺来,我轻掰开风摇的嘴,将药灌进去。
不一会儿,风摇身上就开始发大汗,师父和师兄已经备下了十几味药,我则去将清水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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