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呀?”
“就是,莫不成,你是王上身边的人吗?这么大的口气。”
我开口,“找我何事,你得说清楚,恐怕你们要明白,昨日夜里,才又进来一些病人,我得专心在救治他们身上,眼下,我正在此处熬药,是出不去的。”
“惊蛰今日,就是将话放在这里,如若不是王上亲临,我是半步都不会离开这里。”
“真是大胆,知晓我家主人是谁吗?”
“谁?”
“说出来吓吓我。”
“谢大人。”
此言一出,我们也都该知晓了,如今朝堂上姓谢的,可不就是只有那一家吗?这是何等的殊荣。
“谢大人找我何事?”
“谢大人找一个草民,还需要由头?”
“不需要由头就是没有事。”我说,“这里管事的本就不是我,谢大人要找,便去找那位黎公子吧,还有很多人等着药去救命呢,实在是分身乏术。”
“真是不知好歹,来人,将她给我带走。”
“我看看,是谁要带走灿大夫。”
“就是。”
“大家……”
我还没说完,人群就将我往后推去。
不晓得方才,是谁出去,将另外地区的人们都找来过来,他们将谢家的守卫堵在了里头,像是这里,马上就要有一场大乱了一样。
“不,他们真会动手,大家……”
“灿大夫小心。”有人转头与我说,“您一直忙与救人,或许没听说过,谢家,听说是他们家的的独女,大家都觉得,是未来的太子妃,这些年来,太子没有妻也没有妾的,想来是要将你抓去为难你。”
那些守卫们倒没有真的动手,只不过双方还是在僵持,一些往后回来的人,我都替她们处理过了伤口。
我与风摇进到了屋子里。
“我瞧见他了。”我说。
“谢大人?”
“不,黎澜。”
“那人是没有什么道德底线可言的,他或许真的会动手伤害大家。”
“眼下这个时候出现……是为了什么?”
“或许跟谢家要我过去有关,要么,是这件事触及他的利益,那么,与他们也是一样的目的。”
“那人属实是让人恶心,杀了明棠师兄那样的好人,这些日子,他手底下的人,不是在害你,又是要杀了你师父。”
“是。”我说。
“这里有这样一个人,着实让人恶心。”
“说到底,这些日子,我千防万防,绞尽脑汁都还能让他们有机可乘,还是因为……权利。”我说,“之前,我就同师父说过,我恐怕难以再长久的等待。”
“我就是难以……再做那么久的等待了。”
“一股火,在我心头,烧着我,我实在,觉得煎熬。”
“你要怎么做?”
“太子。”
“昨夜太子恰巧出现在我的屋里,可谓是雪中送炭了。”
“你要用太子斗他?”
“我不愿仰人鼻息的讨生活,但太子,说白了,他们是属于一边的,怎么会肯替我对付他。”
“之前我其实还没想好,究竟怎样,才可以拥有权利。”
“如今正好,是出现一条捷径了。”
“太子的妾,这恐怕……”
“不,我要做太子妃。”
“什么?”
“就是太子妃,等坐上之后,我再找人,慢慢拉拢对黎家不满之人,一口咬下他们。”
“我……惊蛰,你敢与他们……你敢在那些从小在权谋中成长起来的人面前,耍这样的计谋?”
我突然想起一人,若是我要在她面前说,沐冰肯定要说,太子妃,惊蛰,你可真敢做梦。
这五年里,我也时常想到她。
但一些事,我是在后来的几年里,才品出味来的,她自然是拿我当朋友,却又是明里暗里的对我贬低,她一面拿我做朋友,一面似乎……又对我带着恨。
然而我现在,是能猜到这是为何了。
再想回我的事,那五年里,我不断找着无论是事实,又或者只是人们说来好玩的趣事,便不只会对黎家有了解。
我自然也对那位王上,那位太子殿下,都有些了解。
只不过这事,确实像是在说梦,如此……
然而在这里,或许我能办到。
我一定得办到。
“我定要盘算着,一举成功。”我说。
“我……”
“你要怎么做?”
“将太子深夜破门来找我的事,咬得更实。”
“什么?你……你竟要往自己身上泼脏吗?”
“是。”我说,“风摇,你也该了解我,我从来都是这样的人,不知廉耻。”
“不,你别这么说,其实这也是……你需要我怎么帮你?”
“你想好帮我吗?”我说,“这或许会万劫不复。”
“我说过了,这一生,我都愿为你做事。”
“好。”
“谢家的独女,是朝堂与民间,人们认为可配上太子妃之人,一会儿,我与他们走,你咬准了,将昨夜的事,与谢家,再联起来。”
“然而他们身边的人太多,稍有不慎,是要没命的。”
“我教你怎么说,怎么做,你听得了,就要记住,这是与性命相关的事。”
“好,你放心。”
我们的门再被敲开。
“灿姑娘。”
这姑娘……
不是那人中我的药粉变得易怒的那日,扶我的人吗?
“实在抱歉,我们家的侍卫,是在外头做粗活的,不擅与人攀谈的,也是我们的疏忽,只是,我们小姐的身子,突然之间就有些不舒服,老爷急坏了,连夫人也从王城里赶过来了,实在是……”
“我们老爷夫人听了,灿姑娘医术无双,救了这样多的人,实在是诚心想请您去给瞧瞧。”
“王城里的大夫,该是比我的医术更精湛。”
她笑笑,“灿姑娘,王城里的大夫,治王城里的病,我们小姐,是在这里得的病,便一定得找您。”
“灿姑娘冰雪聪明,想必是明白的。”
“只是这边的这些病人……”
“您放心,我们家小姐那儿也用不了多久,再说,老爷已经说了,那些从王城里,甚至从王宫里带来的大夫们,便都来到这里治病,来买灿姑娘,与民众的安心了。”
“我们小姐,如今是已经在等着姑娘过去了,那些大夫,也已然跟着我们,来到外头等着了,依奴看,灿姑娘还是早些去,早早的看完了,也能早早回来,免得再要多对这里的病人,牵肠挂肚不是。”
“好。”我说着过去,“只不过,我还是有几句话,要交代给外头守药的人。”
“自然可以,灿姑娘请。”她说着,便带着身后的人,让出来一条路。
我与大家交代完了,便坐上了一辆马车,这车是冲着外头去的。
我不知晓是否真是谢家小姐出了事,但怎么说,那人还是不远不近的,在身后跟着,我低头,瞧了瞧身上挂着的布袋。
这地……
这样的房屋外观与布置,让我有些……
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茶会上一样,事实上,此处也差不了多少,甚至只能更好。
前头领路姑娘的脚步此时加得更紧,我也一路跟着,之后,终是见过一处花团锦簇的院子,再上了木楼。
外头一堆男男女女,该是侍卫与女使在左面,大夫与一些博学者,就在前头。
而我从他们之间过去。
这还是让我有些……
打开了前面的木门,领路姑娘就停下,“老爷,灿姑娘来了。”
里头守在床边的,也不止两人,该是足有七八个。
里头的人不答话,甚至连头也不回。
“灿姑娘,请吧。”她低头对着我说。
我进到屋子里,这香薰,的确是更让人提神醒脑的。
我来到他们身旁,几个人拽着里头谢小姐哭泣,手也还是不肯松开。
终于松开时,又是瞧了我脚前一眼,便赶紧抓了手帕来掩在鼻间往后退走。
我探了脉后,就要伸手将床幔撩开时,就有人出声:“做什么?谢家大小姐的面,也是你一个乡野姑娘能瞧的吗?”
我心中怒火,即使几日也还是未歇,“自然是瞧病。”我说,“既然我不能看,不如来个人进去,将我想知晓的,都悉数说来?”
“流月?”
谁想到他们真就找来不久前来请我的姑娘。
我转身,询问着一些事。
“莫要说你的野话,不然,小心你的脑袋。”
那姑娘的确对医术有些了解,但不是全部。
“谢大人。”我说,“既然您前后派了侍卫与女使,想来是真心想着我能看出什么来的,民女来自田野山村,医术不精,心中,不喜有人在一旁出声干扰,若是您真要我再瞧瞧,就烦请将这几人,都请出去吧。”
“民女命贱,有命没命都不要紧,可要是误了令爱的病,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是瞧不见那位名声赫赫的谢大人,究竟是什么模样,还有他的夫人,左右不过只是在外头时,扫过一眼。
然而出声的,也不会是他的夫人,我明白。
瞧着对面,现下是只剩下两个人了。
我再询问。
而之后,而是那位谢大人开口,让我撩开床幔查看,却仿佛他有这样的决定,是多艰难与不堪似的。
“就将我说的这些药找来,给你家小姐服下吧。”
我干脆不写药方,是与流月姑娘直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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