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那样做,可不就是为她扫路吗?有了那些人,那些事无需她出手,她与你相处,自然也和善了。”
“你倒是要睁开眼好好瞧瞧,季英商的妻子,他们二人皆是以为会是谢挽燕无疑的,你成了之后,这两人便都恨你。”
“若是真等他们的儿子坐上王位,想想你有什么下场。”
“你若是要因自己对谢挽燕的那些欣赏,瞧不见自己的下场,便想想你那被当成你心肝的女儿,我瞧着你那位王上,对她也没有多深的感情,会不会出我说过的事,你自己想。”
“若是你只靠自己想不出,便去翻翻前朝历史,你也能窥得一二。”
“子嗣的事,确是得紧着一些,不过……”
“我与……”
“什么事便明着说,吞吞吐吐,这些年,你在宫外的那点聪明劲,是都快磨没了。”太后说。
“是。”我说,“儿媳与王上的……事,确是……不太合仪,再说,王上的气力本就比儿媳的大……”
“你与王上,又不是在赛场上比气力的,比较谁的气力大做什么?”太后说,“再说,若是要图一时欢愉,那是天下男子去妓馆的事。”
“是。”
太后饮下满杯酒。
“阿锁,将那事,与这痴痴傻傻的王后说说。”
“是。”
“王后,谢妃那边,又有喜了。”
“什么?”
“是,是我们的人传来的,基本是没错的。”
“你说说。”太后又开口。
“这些年,王上常常在谢妃宫里,谢妃身子也好,早该有,只是拖到如今,拖到这年……”
“他们是瞧着,我父亲这次从外城回来之后,身子出了毛病,就要大展身手了。”
“是这样。”我说。
“光是让你知晓了不成,我兄长家的女儿,这些年尚且争气,这回,是要你来做什么了。”
我说:“儿媳明白了。”
“明白了便好,我就等着瞧你究竟是怎么明白了。”
“子嗣的事,这一次,若是你能怀上,便一定要是个男胎,季英商如若不是要做戏,是不会到你那里,来那么多日的。”她说,“将你的身子调起来,用些药,我会托我兄长找来一些,你的人连这些都还不能第一时间查到,便全撤回来,再全都弄去拼命练,你最好,也给我机灵一些。”
“若是你这次怀不上,又扭扭捏捏,让谢挽燕有了两个儿子,再这么心慈手软,便早点从王后的位子上滚下去,让给我兄长的女儿来坐。”
“儿媳,明白了。”我说。
这么看来,谢妃这个孩子,又是一个男胎了。
我回到宫中,春芳姑姑便过来,说了:“王后,长公主趁您走的这些时候,紧着练习,如今是能跳完一曲了,正想着,要让您也过去瞧瞧呢。”
我说:“本后不过去了,之后几日,也让她紧着练,别总是来厅上了。”
“是。”
我去了书房,身边便也只有困云跟着。
“王后,您真该想想了。”她说。
“是,只是……”
“您有什么顾虑吗?”
“毕竟是,王上与谢妃青梅竹马,本后……”
“一个男子与一个女子,未婚前便暗通款曲,就是寻常人家,这也是大耻了,更何况是王室与大家族的女儿,奴也不晓得王上这事是怎么做的,反正,是将太后气得不轻。”
“您若是查到了这一面的实据,大可传出去,也往他们身上泼泼脏。”困云说。
我听后,只笑了笑。
“本后瞧,最近从民间来的信,是在说,你们之前谈过的,那城里,那位女城主和聚集遭遇不幸女子的人,这一言一语的,也实在让人难以理清,你晓得是怎么回事吗?”
“奴从太后身边人那里听得了,而且这事,宫里的人都私底下传呢,只是奴听得也很多,没法认定的事,也不能说与您听。”
“但大抵便是,那位女城主,对那一伙人做了什么,气得聚集女子的,破口大骂,这下可好,是彻底得罪那城主了,城里在各处捉拿,也该是待不下去了,且不说逃出去之后,可去哪里避身,就是出不出得去,也是两说呢。”
“听着,是万分危急了。”我说。
“就是,大抵这伙人,该是躲不过这一劫了,大家都说呢。”
我瞧着黑木桌面上的信,这都是从民间来的。
“那人的行事风格听着,该是在城中,有得罪过的有官职之人,再说,我晓得人们对于女子从政之事,是很不满的,她该找人联合,不论怎么说,也是自保。”
“那城毕竟太远了,一些具体之事,我们也清楚不了,我们还是躲着,远一些,免得惹祸上身。”她说。
“也是。”我说,“确是知晓不了所有事。”
“您与其为这些费脑筋,不如还是想想,该怎么做好太后交代的事。”
我笑笑。
“王后。”
一个女使出现在屋口。
“王上那边派人来了,说今夜,王上还是要来到您宫里,念着您亲手做的汤了。”
“晓得了,吩咐人去备着吧。”
“是。”
“一些事,您确实是得备下了。”困云说。
今夜不同,我特地去我宫里几个地方转了转,也上手理了一些东西。
王上这几日是来,然而说了让我做汤,确是第一次,往年一些时候,即使他不说,我也得做。
真就喝了我的汤,且喝了两碗,这事也是破天荒了。
用完那些饭菜之后,我们便要起身离开时,他却伸手,抓过我的手。
如今屋里,是只有我们了。
其实……
我心中,是……不想着,要与他这般的,该是那年,我们迫了他,他心中有气,他莫名让我想起……
一个山匪与一个清白姑娘间的事。
这些年,我听得他不歇在我宫里,或是要去谢妃那里,除了盘算,我心中,该是也有松下一口气的感受。
这些日子,我为这件事,做过不少噩梦。
既是太后让我再有一个孩子,我是得想想办法,想着该怎么避开他来我这里之前,肯定是要喝下的药汤。
最好,也是早一些有,之后……他也该一生不来找我了,或是只有几次,也可忍过去。
他也并不是每次来我宫里,都是要……
今夜,该是这几日里头的初次,其实我亦不喜欢他瞧着我的眼神,仿佛玩物一般,让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茶会上,也有不少人,都是这般瞧着我的。
我痛恨这样的眼神。
这几日,我都待在太后宫里最久,我是又要调出猛药了,好在我身子的事,不需要太操心,毕竟之前也有调过半年多一些的时间了。
我反而该操心,王上用来避的药是什么,什么样的猛药可以冲破。
“王后。”
风摇在门口出现。
“王上又赏赐了您一些宝石,后宫里,是全都将那些贡上来的都给您搬来了,不用王上身边的王使说,明眼人都能瞧出来了。”
“晓得了,都细数了,收到宝石屋里,过后儿,等我忙完手中的事,便过去王上的书房谢恩。”
“是。”
我也该明白了,这两个人这么做,并不是因为他们晓得,谢妃有孕的事,瞒不了多久,干脆便从那日开始冷了她,将风都拉到我这头了。
最近,不仅是后宫,甚至朝堂民间,都在赞叹王上与王后同气连枝,琴瑟和鸣,是天下夫妻之表率。
我竟在他的书房里,待了足足三个时辰,也不晓得这些流言,该是怎么出来的,宫里的人是在说了,王后有孕了。
这若是真的,便好了呢。
“王后。”我来到太后宫里,急匆匆往我之前制药的地方赶去时,困云便搀着我说,“之前,太后让阿锁来说了,去了您宫里,说了楚公子,已然找到了几个药方,与王上吃的药。”
“是家主亲自出面做的事,王上那边不晓得,该不会在几日内,就换了别的稳妥的药,也保准是真的。”
“这便太好了。”我说。
“是,只是,您还有要费脑筋的呢。”
“这无妨。”
只要是得到药方,我再对着医书,与太后宫里的王医,还有楚家主从宫外送来的大夫,在他要在书房里,实在脱不开身时,彻夜研讨,也该有法子的。
他自然是要一直来,五日后,我才发觉他又换了一种更难破解的药来喝。
不过到今日,就是戛然而止了,这几日,也有谢妃有孕的风言风语说出来。
而我晓得,他是要做一件大事了,也是这一月,楚家主的身子,突然之间就急转直下,太后两日前,就带着人,住去了宫外。
而今日,可不就有王使来下旨,令我也出宫去帮手照料,也是替朝廷,替自己的夫君,楚家主的亲孙儿尽心力了。
我也是要在晚间前,就要出宫,我们这边,能成得了气候的,便就只剩下端妃在宫内了。
而我想,大抵,她也是要让贤良德三妃,缠得没有脱手之力,而若是她真逃脱出来,也该是要来楚家了。
我也进到屋里去,却也只是坐在外屋守着,进不得里头。
太后依旧是在悉心照料,虽与几年前,照料那位先王时不同,但也该都是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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