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赛,我也瞧了,马背上的贤妃,自然是英姿飒爽,笑也耀眼夺目,是没有了半分平常见我,就满面都是憋闷的样子。
谢挽燕如今,该是有段日子不能上马了,她今日也没来,不是在养胎,便是前朝,在王上书房干政了。
快入夜时,我才等来了贤妃。
她交了罚后,还是得留着,听我说半个时辰的训,往常这些时候,我都是让她将后宫的规矩,教训,都誊抄了。
我刚要开口,春芳姑姑便在门口,说了:“王后,王上身边的大王使还是来了,说了王上今夜,还是要来您宫里。”
“嗯。”我说,“去告诉琼华,她也该欢喜让父王,瞧见她的画了。”
“是。”
春芳姑姑退下去时,我便瞧向贤妃,她身边的人,都该在外头,等着她了。
“王上有几日,是没到这里来了,三日前,该是去了贤妃宫里。”我说。
她写字的笔慢了一些,却是没抬头也没出声。
“于是贤妃,便有两日,都去了谢妃宫里,若不是今日有赛马,贤妃今日也该去。”
“确是让人可怜。”过会儿我才说。
她抬头,“王后说这些,是为了挑拨离间?”
我听后笑道:“贤妃你们与谢妃,该是从小的情谊,怎么本后两句话,就能挑拨离间了。”
“再说,这种话,该是拿去挑拨谢妃的才对,与你说说,怎么就是挑拨你了。”
“好了,今夜,既然王上要来本后宫里,本后,也该去厨房备着了。”
我起身,只是还没出桌边,我就又说:“不过也该是,贤妃你确实可怜,本该是理直气壮些,如今却是低三下四的讨好。”
“莫不成,其实贤妃你心中,也有王上不成?”
我悄声说了这话,再等她起身,便开口:“困云,风摇,进来将贤妃写下的这些,都收进去。”
“贤妃。”我再转身笑着说,“本后听得你几日前,在谢妃那边的宴会上咳了,或是眼下要换天了,走时,便让你的人,带着些药走吧,本后晓得你宫里该有,谢妃与良妃和德妃,都该给你一些,或许是比不上谢妃的,然而,也是太后的王医开出来的,该也好一些。”
“眼下本后得离开了,你想在此处,再抄写,或是也离开养病,都随你了。”
我说罢,便离开了。
第二日,我是瞧完了琼华去宫里的学堂,该带上的东西,嘱咐几句后,才让风摇带着她去了,那也是我管的地方,若是王上说了,却也可让王上指的人管着去。
这三日里,除了瞧琼华的功课,便就是在宫里,养着自己的身子。
我是得要怀上这一胎的。
“王后,贤妃来了。”
我放下手中的册子,再用笔蘸了蘸墨水,“来交罚。”
“是。”
“那夜,她留在书房里抄写了。”我说。
“是,原本是要走的,只是到了门口,就又回来了,全抄完了,又坐了一会儿才走的。”春芳姑姑说。
“嗯。”我说,“让她交了罚,便走吧。”
“是。”
听了她今日,在书房外的神情,我忽然之间觉着,自己是可以算得更准了,她还要来的。
又是一个快入夜的晚间,外头,正落着大雨,不过该是不会有惊雷的,不过,该是不能站到屋檐下了,不凑近,都让人觉得身上发冷了。
“王后,贤妃来了,说是从那面赛马场上过来,这大雨挡了路,是暂时回不到她宫里了,说了想进来避雨。”
“嗯。”
我还是在书房里头,等贤妃开了门时,风摇便将一件皮毛大衣,披在了我双肩上。
“王后。”她说。
“见过了便也是打过招呼了,若是贤妃无事,本后便让人带着你过去歇脚的屋里,若是这雨一夜不停,贤妃留下一夜也好。”我说。
“我……”
她笑了笑,说:“左右今夜是无事可做了,不晓得王后夜里,歇得早吗?”
“若是王上来,本后也得跟着王上来,若不是,便是晚一些。”我说,“毕竟,这书房里,还有这么多事呢,最近宫中的很多东西,主管的都上来说了很多次旧了,是时候该换了,本后还得从王城里那些王商之间,选出几个来做生意呢,确实也让人费脑筋。”我说。
“不过今夜该歇得晚,除去这些事务,王上今夜,不是要去谢妃宫里吗?这几月谢妃宫里,王上是很少去了,大多,都是来本后与你那里。”
“是。”她说。
“我之前,听王后说蛊国的事,若是王后得空,肯与我再说一些,那我回去,也该是很快便能睡下了。”
我也笑着与她说:“原来贤妃,是对此事有兴致,蛊国之事,其实有趣的,更多的在那些书里,贤妃用用心思,也是能知晓,而本后晓得的,便是本后自己,在一个小镇里,都是每日起来做活,夜里便歇下去的事。”
“可若是贤妃想听,本后也可一日一日的讲起来。”
“风摇,带着人,将屋里的灯笼都点出来,之后,便出去,瞧瞧长公主,这样的天,别再让她着了凉,若是该添被褥,你想着便也添了。”
“是。”
“你们也都出去,跟着王后的人,去一会儿要歇的房屋里,帮个手,将一些东西都备起来。”
“是。”
“都出去吧。”我也说,“点了灯笼,屋里的人多了,明明暗暗的,也是让人瞧不清这上头的字,再出了差错。”
“是。”
屋里是只剩我们两人了,按理说,她这样家族的女儿,该是只听外头的动静,便晓得人是全走了,而她却还是转头,朝门那面,瞧了一会儿。
再转过头来时,她说:“你别想着拿那些话,去糊弄挽燕,凭着我们的情谊,你是绝蒙不了她的。”
“蒙?”
“她是在爱中太久了,人也变得有些倦怠了,事实上,本后说的话,贤妃心里,是比谁都要清楚的。”
“那……那又怎么样,身为王上的妃子,若是心中,没有对于王上的情意,岂不是更不合规矩?”
“挽燕晓得这件事了,也该觉着,我这样想,是合宜的。”
“贤妃。”我说,“本后晓得,你来这里,谢妃这会儿,便该知晓了,哦,是啊,前提是,她现下,还没有跟王上柔情蜜意着的话。”
“该说你的事,他们明日就会知晓的,本后想,你该是和谢挽燕,在之前,或是要在明日,要说了你今夜这般,其实是为了害王后。”
“若是我们今夜,会聊得好了,本后倒也不介意,与你演出认栽的戏。”
“你说本后要挑拨离间,这话是让你给说对了,你今夜来了,也该不缺这点时候,听我聊一聊。”
“这样吧,本后不如你们,从小便学着,耳濡目染着那些争斗与……谋算,便从……最开始说起吧。”
“你李家,也是谢家之后的家族了,当年,太后身边,有楚家在身后,民间不晓得,但那些大臣之间,太后与王上的事,该是没有哪家,不心知肚明的。”
“王上不选太后,选了先王,若不是太后没有别的孩子,王上从那时,就不会是太子了,先王与太后不是一心,那么多的臣子,谁敢公然,站到先王那边去?”
“可你父亲,却偏偏是不走寻常路,在太后与楚家面前,第一个站了出来,选了效忠先王。”
“那时候,本后都不再需要查别的,都能想到不光是你父亲,连你的家人,在哪里,也都是让人排挤嘲弄的对象。”
“你母亲为了这件事,是常常在那些宴会上忍着,回到家里,却是整夜的掉眼泪,人也消瘦了太多。”
“那种日子,并不是只有一两年那么短暂,你父亲,你们一家人,都是默默忍受着。”
“直到后来,先王借着你们,又是弄出了一番新景象。”
“只是后来,谁想到只是观望,甚至是偏着太后的谢家,突然冒了出来,你们家族不如谢家,自然是之前所有的功劳与艰辛,都要朝后排。”
“你阿兄,当年让王城里很多少女,都心生向往的李时公子,本后也听说了,不仅是民间,那些小姐夫人们也说了,就是如今,那位风靡王城的高公子的容貌,也是比着李时公子,便逊了一筹。”
“你阿兄,与你一母同胞的李时公子,也并非只是一个空有皮囊的花架子,黎家那位黎澜公子,在兵事上,是跟着名师学习,也最让人夸赞的。”
“然而那一年的新年宴上,你阿兄在先王面前的那番谈论,是不仅让人夸赞都超过了黎公子一些,还是得到了楚家主的赞赏,你阿兄因此,再一次名满王城。”
“谢父瞧见你阿兄这份才能,也该是才因此,找了人来与你阿兄说,而你阿兄,是只想着一生,游戏人间,不肯应予。”
“真是只想游戏天下吗?贤妃,我晓得你阿兄偏疼你,到底是为何,我想他该与你说过吧。”
“之前,我在外,跟着师父师兄四处游历时,也曾拜访过几位懂茶的大师,对于这样有大本事之人,都是怎样的想法,也算是摸到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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