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您与贤妃,谈得并不好。”困云说。
“我倒是没想到,这家人也不是仆从,怎么……我倒是瞧出来了一些这样的意思。”
“这……不是想想,也能晓得的事吗?”
“该是。”我说。
“那我们的事。”
“我瞧着,不错,便再瞧瞧看吧。”
“是。”
我又是在书房里,然而还是写了几封信,我也看从各处来的信件,或是从书房里,找出我想看的几类书籍。
太后还是没回宫里,我想,大抵她是想在楚家,住一年半载。
三月便是这样过去,这三月里,我也瞧见过贤妃,她也还是像从前那般,见着我,便是开口明里暗里的嘲讽。
王上来我宫里的日子少了,而端妃自然是照常与谢挽燕斗法,我偶尔也开口帮腔,左右这两个人斗来斗去,倒是也没闹出什么大动静来,这后宫,我还是坐得住。
而今夜,可不就是一家人都要在一起,祈福的日子吗?
我为了这事,其实也是操心了半月有余了,今夜,也是难得的没有臣子的晚宴了,王上自然也会过来,与我们一起,这也该是,那些我瞧着有些生面孔的妃嫔们,一年之中,唯一一次可以得见王上的时候了。
我还没着手操办宴会,后宫里,宫外的一些信封,都是求着这件事的。
干脆,我也弄得别开生面一些,又加了位子,也算是全了她们的心愿,而王上在上头,饮过几杯,便……
想来今夜,也是难以瞧见她们了。
他今夜,像是在掐算什么时辰,没坐满半个时辰,便起身,离了席。
我等过一会儿后,晓得他是不会再回来了。
“王后。”
下头,从近门口的位子处,站出来一个女子。
“月氏斗胆,想劳烦您着人去问问,王上何时才要回来,只是我们四人该快到回去宫中的时候了,可我们的歌曲,却是还没轮上呢。”
“月氏也还是要多为王上着想,许是朝堂上的急事来了,或是王上是要趁离祈福的时候,还有几个时辰,回去歇一歇,朝中事务繁杂,王上近来,也是没几个时辰能歇的,大家也还是要心疼着才好。”
那月氏听了,便跪下,“是。”
“本后晓得你们各宫里,各人归去,也是定着时间的,然而你们,也该是今年才进到宫里来,或是会有些不适应,那本后便做主,免了你们所有人今夜的回宫时辰,只是要等到散席前半个时辰离开便可。”
“是,谢王后。”
那一面的人,是全都跪出来了。
“还是本后之前,常跟各宫管事说的话,宫里的新人,是要注意些的,不要慢待,若是有什么因一时忘记的错处,也不可上来就上手责罚。”
“屋里缺着什么,各宫管事可都是要去亲看的,本后也会让春芳和风摇,时不时的来瞧,若是有什么刁难,陷害,慢待之事发生,便别怪后宫宫规的责罚。”
“是。”
“你们也是,新入宫了,各人也有各人的脾性,是要礼貌让宽容,不可没有分寸,得寸进尺,让大家瞧了,心中生烦,这样的女子,也是没资格,到王上身边侍奉了。”
“是,谨记王后教授。”
“月氏你们一行人,也不必着急懊悔,左右,这也是你们新入宫的第一年,这种宴会,是一年一办,离下一次,其实也不足一年,总是有时机的。”
“是。”
“不过既然说到这里,宫中祈福的时辰,却是比宫外晚上很多的,若是有人熬不住了,也可自行离去,本宫晓得,最近宫中,是有很多人都染病了,各宫也不得责罚。”
“是。”
“谢王后。”
“不过这么说来,在之前贤妃的宴会上,听了谢妃近来,夜里头总睡不好,若是现下熬不住了,也可回去歇着,不必强撑,怎么说,你腹中,还有……”
“一直顾着说话,也忘了瞧了,谢妃呢?”
一旁的困云上前两步,“王后……”
“我瞧见了。”嫔位上,有人开口,“半个时辰前,王上离去还没一会儿,谢妃也跟着离开了。”
“是吗?”我说,“风摇,带着几个女使,去一路上瞧瞧,今日晚间才下过雨,本后瞧见,今日贤妃身边,没带着多少女使,若是脚下一个不慎再摔了,是要出大事的。”
“是。”
风摇带着人离去,我朝贤妃那儿瞧了一眼,我想,她该是心知肚明的。
我晓得,良妃也早就在谢挽燕之后离开了,那位德妃倒是安静,到眼下,也都是一言不发,却是有些伤春悲秋的意味。
一会儿,风摇便回来了。
“王后不必再忧心了,现下谢妃,是保险着呢。”她说。
我听后,便笑着说:“那便是可以无忧了,大家,也便等着,一会儿一起祈福吧,也是之后,一个好的寓意。”
只是一会儿,我便瞧出来了,这席上的气氛,确是有些低沉。
我着人又换了歌舞,也是这样。
“王后。”
终是新人那一面,有几个人站了出来,“王上与谢妃,此时,怕是在一处吧。”
“这……该是没有的事。”我说。
“我想着,又是这样。”也有一个人附和道。
“便是待在一处,也无可厚非,谢妃腹中,还是有王上的子嗣,王上陪着孩儿,也无错。”
“王后。”
各位上,就陆陆续续有人站起身,来到桌前之后,便跪下,道:“王后,此事,您还是该去规劝王上与谢妃,也并非初次出现这种事了,谢妃是王上的妃子,我们也是,怎么每一次,便都是谢妃的份,轮不到我们呢?”
“是啊,谢妃属实是过于黏腻着王上了,虽说她的为人,我们也确实没有半分可摘指的,可这种事常出,确是让人心中觉得不公。”
“是,且谢妃这般,也不符后妃的宫规制度。”
“前几月,也算守了宫规制度,还以为是好多了,谁想到今夜又是……”
“此事还是有所不同,各位,也还是要宽容大度一些,别忘了本后先前说过的话。”
“不过如此,也确实有宫规,之后,本后会向王上多荐的,怎么说,若不是王上开口让谁来侍奉,旁的,都是要本后来管的,诸位,安心一些吧。”我说。
贤妃与德妃,自然也要在这时候,开口替谢挽燕说话,我偶尔开口说一两句,这事也该散了。
我亦不是初次处理这件事了,这后宫,我也不至于管不住,不过,谢挽燕的出头鸟让我用了,也该是……
我笑笑,再接着饮酒等着祈福的时候到来。
在堂前,大家也都出来等着,准备着。
既然谢挽燕和良妃不在,端妃方才也离开了,便该是贤妃德妃在我一旁,只是德妃不晓得是要做什么,手上忙来忙去的,这会儿更是暂时去了稍远些的地方。
“贤妃现下,是在发愿,自己往后,还能赛马吗?”我说。
她瞧过来。
我也笑笑,“该是这样发愿,本后不是从小,就学马术之人,这里头的事,也不清楚,然而想想,也该是怒马配少年,才是最佳的景。”
“其实想想也是,等着一个男子,将你爱成一朵娇花,你自己要做着心中令自己满足之事,也并非不能让一生和乐了,只是,贤妃如今有什么呢?”
“是。”我又笑笑,不闭上要发愿的眼,“贤妃有一生该做的,只是这事可以暂歇时,心中,可不就是只有那点喜好的事在挠痒了嘛,也该是为赛马发愿。”
“方才,本后听大家在堂上说,才忽然想起来,其实原本,若是谢家不站先王与太子,你们是早就谈好了,这未来,太子的妻子,是你吧。”
“你……”
她瞧向我,皱眉瞪目。
“得了,贤妃也还是收敛着一些,免得一会儿,让人瞧见了,是不好与你们的主子解释了。”
“之后,贤妃也放心吧,本后是绝口不会再提这事了,也免得每次本后一来,贤妃就如受了我这个歹徒威胁,要被玷污清白,心中一万个不愿,却也只能是受着的有夫之妇。”
我说完,便离得她远了一些。
我也是要最先离场的,往我宫处走了一段,我便要从轿上下去,也是方才在席间,忽然吃得了一种没吃过的酒,一时贪杯,此时头是已经发晕。
困云只道是我喝得难受,而我走了一会儿,想着该是有些酒疯了。
“王后,奴还是挑了近路回去吧,也免得出什么事了。”
“好。”我说。
我两边,是都让困云和风摇左右搀着,我或是醉了,却还是没一点想呕吐的意思。
一路上走着,我也只记得脚下是软绵绵的,心里头,也是难得的愉悦。
“王后。”
困云扶着我停下来。
“您瞧。”
我打眼一看,就是王上与谢妃,正在那面湖边的石桌旁说笑着,两人备了一些小玩意,想来也是用了很大的心思的,这两人眼下才备着祈福,是一点没瞧见我们似的,或是真的没瞧见,又或是不在意外人。
王上,他平常与我假惺惺的,只是这些时候,他是分得清的,这后宫里,只有谢挽燕,才是被他当做了家人的。
连太后都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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