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脚步声,与阿鼎推着,终是让我进了那个洞里。
出去之后,我并没有拔腿走,我背后贴着墙面,听着后头的动静。
阿鼎方才也说了,总归,他的父王也要来的,不至于让他受害。
我与暗卫说了我需要的药材,有两人离去,便有两人留下,我得听着身后的动静,然而,这就一墙之隔,我需要他们的帮助。
“父王。”
阿鼎的声音传来。
我转头听着。
“想来父王,也是来此处寻宝的,然而儿臣已经找到了,瞧。”
“不过父王身边这么多人……”
“怎么使臣领头也在?”
“这便是玩赖哦。”
“嗯?母后怎么不在?”
我瞧见了,阿鼎在洞口,挡上了一旁的废木材。
“父王?您……”
“是你找到了这里的。”王上开口,“你母后呢?”
“我与母后虽是一起往这面来的,然而不是去一处,您忘了?”
“使臣领头,您替阿鼎瞧瞧,这究竟是不是你们藏的宝物。”阿鼎说。
“确是。”使臣领头回答。
“那儿臣也将这份好运,分给在场的所有人吧,按使臣领头说过的,现下,便去外头能瞧见明月的空旷地方,一起对月饮酒祈福吧。”
“母后也该是在前头,也叫上母后吧。”
我起身,跟着暗卫离开。
还来得及,离这场寻宝寻福的仪式,结束还有一个多一些的时辰,而,守卫带来了药材后,我也能找到地方制药。
然而,我是得让人,出去找找端妃了,她也该会在这个时候出事。
我派了暗卫去,却又只能专心在制药上。
等我回到席间,那个人,是早已经在下头落座了。
一旁的王上偏偏头,“王后这是……”
“寻宝仪式时,不慎中了药,便去换了衣裳,歇了一会儿。”我说。
王上点点头,而等蛊国的下一场要交流的事的事都要开始时,我却还是不见端妃,春芳姑姑和风摇也去找了,然而她们一去,也再不见。
我瞧着下头,那个人起身,开口说了,他有一种本事,便是通鬼神之事。
谢挽燕听后起身,说:“既然是这样,使臣,不怕笑话,我与孩子的缘分浅薄,是来了也留不住,不如,使臣就为我,施展一次神通,让我们开了眼界,也是了了我心中一件痛事了。”
“如此,便献丑了。”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只是话音刚落,我便瞧见那头,端妃便回来了。
良妃是何时出去的?
方才她还在席间坐着呢。
“不过……”
“我需一个帮手,既是在你们国中施展,便挑你们中的人来帮手吧。”他说。
“两位请留步。”
我算是晓得他们的目的是做什么了,而……
端妃是个聪慧之人,可眼下,是中了什么障眼法也说不准了,而太后不在席间,这些年,她是不喜爱外出了。
或是一会儿,我要提,或去让人找太后来。
那个人也不晓得在下面,做什么鬼名堂,而我本就显出疲惫的身子,此时瞧见端妃一动不动的模样,便难以支撑住。
确是猝不及防,端妃竟然说出来半年前,她谋害谢挽燕腹中孩子的事。
良妃便在一旁,貌似关切的询问。
“那些药材,宫中是明令禁止的,你从哪里弄得?”
“王后宫里。”端妃说。
良妃该是……中了某种药粉,谢挽燕谋算得仔细,晓得我或是会有所察觉,这才……
而端妃也与刚来时不同,她似乎浮躁焦急。
我眼下瞧明白了,该是来时一种药粉,那个人弄鬼名堂时,又下了另一种药粉,不愧是蛊国人了,下药手法,我现下才想过来。
只是还没等我开口,就听一旁的王上说:“使臣,对鬼神,朕自然也是敬畏,然而鬼神有鬼神之道,若非年头,修为,福份,都到了一定程度了,不能为人所探查。”
“端妃胡言之语,朕瞧着,也并不与鬼神之事相关,回位吧。”
“是。”我说,“王上后宫里,一直和美多年,还是不要因此,传出来什么风言风语的才好。”
我瞧谢挽燕一眼,便见她已经扭头而泣。
“谢妃这般,也是过于思念她的孩儿了,也是,虽是过了一些日子了,做母亲还是不能轻易释怀,使臣这次,倒是提醒本后了,之后,本后定然会多多关怀,也请来懂道之人,为谢妃,为几个孩子祈福的。”
谢挽燕自然是出不了声,而她一旁正搀扶着她的流月出来,跪下开口:“奴谢王后大恩。”
“无妨,起身吧,多看着谢妃,若是身子实在不适,也可提早离席回宫。”
“是。”
“王上王后恕罪。”那个人开口,“该是换了地方,不招鬼神,而招了邪祟上身,冒犯端妃与良妃,请恕罪。”
“既然如此,你得驱赶去端妃身上的邪祟,再有,过后,是得好好向她,赔礼致歉。”
“是。”
“今日之事,便在今日止,朕,不想在明日,听到什么有关于后宫的风言风语。”
“是。”
那个人的驱除仪式做完之后,我便扶着端妃,往她宫中去。
“是谁,下了我放在你身上的药?”我说。
“良妃。”
她还是有气无力的。
“谢挽燕在大事上,习惯全都谋准了再动,这事没完,恐怕我和你,这次是要历一场大劫了。”
“有数了。”她说。
“各自保重吧。”
这消息瞒得很死,第二日早晨,我才听得了因蛊国出了急事,使臣是得在明日,匆匆离去。
我又整日待在书房中,算是听得了一些谢挽燕她们,究竟是要做什么。
“母亲。”
深夜,阿鼎进门来。
“恐怕……”他说。
“阿鼎,你虽还年幼,可这是在王族家里,经过那些事,母亲自然心疼,然而,我们是得这么做了。”
“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只做你自己的事。”
“就算是……母亲不在了,你都要记得自己该做什么。”
“若有危急之事,便去你王祖母宫里,旁的,便都靠你自己了。”我说。
是啊,阿鼎失去了阿姐,自己也从鬼门关回来,我确是不该,再在他面前,提及死亡之事,然而……
这是可能的,我得提着他,也免得他之后,也身陷上次那般的险境之中。
“无论发生何事,你都记得,只做你的事。”
阿鼎却开口:“母亲放心,母亲也只管护住自身性命,儿子会想法子,将您救回来的。”
“嗯。”
我点点头。
书房的门开了,我便晓得,这事是要来了。
进来的是王上的大王使,“王后,王上命您去书房。”
“晓得了。”我说,“阿鼎,回去歇着吧,明日还得早起去学堂。”
“是,母亲。”
我一到时,端妃便在那儿了。
良妃跳出来,讲了一些话,这次,便是谢挽燕也亲自上阵,两人再一唱一和,她失去的三个孩子,便都是我们主谋了,那些罪证拿出来,混着有年头的,连我都要以为是自己动用了那般巧妙的心思,做成了这些了。
我倒是对谢挽燕,刮目相看,她们将我们要解释的路都堵死了,连我与端妃,都得不得已下跪。
之后,太后便也来了,然而如今,面对这些人的言之凿凿,她也只能开口,端妃身上更多的罪,到了我身上,再经过她的一些辩驳,便是端妃禁足宫中二十年。
而我,大王使瞧过王上的神情后,开口:“王后灿氏,屡次犯下大罪,无德无行,无贤无良,然而念其这些年,治理后宫与民间事有功,王后名分暂留,入偏宫半年,而后,逐出宫外,远行千万里,尝世间苦楚,非王上,谢妃原谅,非上天神明原谅,不得回宫。”
“罪妻谢恩。”我跪下去。
我晓得,太后能保下我与端妃的性命,又是这样的责罚,也是尽力了,此后,我便只能多靠自己,而偏宫那边,也定会有人来阻乱。
然而这并不用十分担忧,至少我不会在宫中就丢了命,可丢,但最好不要丢。
还有那些暗卫。
困云回了太后身边,我身边,便只剩下了春芳姑姑和风摇。
偏宫里该是不会再有别的妃子了,自……那事过后,太后与我便下了令,偏宫如今,是一个人也没有了。
春芳姑姑和风摇,正收拾着一个我们寻了一段之后,才找到的还算坚固的屋子。
我坐了一会儿,便才起身,与她们一块收拾。
等天蒙蒙亮时,我们便出屋去,我仔细瞧了屋子与四周的地形,房屋。
等到午时,我便将从我宫里藏来的毒药粉,都撒在了四周。
想想,他们也该是不想我身边,还有帮手的,我们也常受到袭击,进入偏宫的第二月,风摇被击中,受到重伤。
春芳姑姑从屋外来,带着仆使们送来的饭菜,正逢外头落大雨,尽管春芳姑姑护着,碗里也都有一半的雨水。
“快去烤烤火吧。”我转头说,“免得你也染上病了。”
我们做了修补,却还是有风,从很多缝隙,吹得人身子发冷。
火堆里的火苗,燃得很旺,却也是都向一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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