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虫子吃完了……都被虫子……吃完了……”老爷爷失神地自言自语着,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中落下。
花尽歌恍然大悟。她想起来了,这些白骨是老爷爷的四个儿子!而他们的尸体都已经被蛊虫吃成白骨了!
一时间,花尽歌想要进院子的心犹豫了。
算了,既然事已至此,就不要再打扰老人家了吧?
想着,花尽歌分别拉了拉左右两旁的慕成和江未言的袖子,眼神示意自己不想打扰老人家,想要离开这儿。
左右两人都从花尽歌的眼神中看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们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顺着花尽歌一起悄悄往后退了去,回到了村道上。
人心大盗和蛊虫都已经被解决了,那么这一带的危机也算是被解除了,村民们能继续过安稳日子了,三人开始继续往京都的方向赶路。
距离此处最近的繁华地是华阳镇。
三人走走停停行了十公里,终于来到了华阳镇。
在华阳镇的大街上,花尽歌一心想着快些走,好早点到达京都。
可天不遂人愿,华阳镇里到处都有乞丐。乞丐们一见到花尽歌一行人就往他们的身上扑,口中纷纷大喊着:“行行好、行行好,给点钱,给点吃的吧!”
花尽歌一行人被乞丐缠得寸步难行,毕竟他们也不是什么有钱人。自己的钱都不够花,更别说把钱平白无故给别人了,而且还是这么多的乞丐,就算花尽歌他们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分给乞丐们,那也是不够分的。
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处乞丐群的缺口后,花尽歌赶紧带头冲出了重围。
慕成和江未言紧随其后也冲了出去。
然而,乞丐们并没有打算放弃花尽歌他们三人。
三人一路上被数不清的乞丐追着,身后传来无数花尽歌听得直想堵住自己双耳的乞讨声。
“行行好啊!行行好啊!给点钱我们吧!给点吃的给我们吧!”
“我给你们下跪,给你们磕头!给点钱给我们吧!”
花尽歌忍不住疑惑道:“华阳镇怎么会有这么多乞丐啊?当地的官员都不管他们的吗?”
江未言道:“你觉得就凭现在皇宫里的那位来掌控天下,他手下出来的官员能有像样的吗?”
闻言,花尽歌无法反驳。
如今的天下,的确就是个毫无治国能力的废物在掌控着。整个国家都处在无尽的恐慌之中,十室九空,朝不保夕,繁华之地少之又少。
三人慌不择路,跑进了一家看起来十分典雅的客栈中。
躲到客栈里,老板和伙计总该能把这些乞丐给轰出去了吧?
果不其然,伙计连忙举起带刺的棍棒,对花尽歌他们身后的乞丐挥舞了过去。
“啊啊啊啊!”
“嗷嗷嗷嗷!”
“哇嗷嗷啊!”
几声惨叫声过后,客栈门前安静了许多。
花尽歌看到方才被伙计用带刺的棍棒活活打死了的乞丐被其他乞丐拖走了。
可这些乞丐口中说的话并不是在可怜和同情被打死了的乞丐,他们也并不打算去找个地方埋了已经死去了的乞丐,而是在兴奋地商量着等会儿该怎么吃已经死去了的乞丐。什么“清蒸”“烧烤”“人肉汤”之类的,听得花尽歌胃中直泛恶心。
江未言嫌弃地看着乞丐们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旁的慕成则默默地看着眼前的种种情景,一言不发。
这时,一个身着半透明粉衣的男子拿着把半遮面的折扇,搔首弄姿地走到了花尽歌三人的身旁,娇声道:“老爷们?你们觉得我……如何?”
花尽歌转头望去,顿时瞪大了双眼。
这里不是客栈吗?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这男的是……小倌?
不等花尽歌回过神来,一个老鸨打扮的女人已经快步走到了三人的身旁:“哎呀,客人方才被乞丐惊着了,羽儿你可悠着点。”
粉衣小倌委屈巴巴道:“好,妈妈。”
“妈妈?这里是……”花尽歌总算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这里是和青楼一般的地方,只不过接待客人的都是漂亮的男子。
真是祸不单行,没曾想慌不择路之下居然把这地方错看成了客栈,跑到了“客栈”里面来。
“对不起,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走错地方了!”花尽歌只能赶紧给老鸨道歉。
“走错地方了?”老鸨眉头微蹙,分别看了看花尽歌左右两旁的慕成和江未言,立马谄媚地笑道:“二位有没有想过换换口味?咱们这儿的美人儿包你们满意的!”
那粉衣小倌对着花尽歌三人都挨个抛出了秋波,手中半遮面的折扇被他浮夸地扭前扭后。
见慕成和江未言都是一脸吃了苍蝇似的表情,老鸨又连忙对花尽歌道:“我们羽儿的技术可好了,他可温柔,可会照顾人了,比起大老爷们更会疼人啊!”
“不、不用了……”花尽歌勉强笑着婉拒了。
这可真是花尽歌始料未及的,眼前的小倌居然是男女通吃,荤素不忌的!
从前花尽歌还是公主的时候,她所有的面首可都只为她一人服务。现在面对这样来者不拒的小倌,花尽歌中心实在是膈应得很,哪怕粉衣小倌对自己再多抛多少个媚眼,花尽歌也对眼前之人提不起一点兴趣,甚至有些可怜眼前的人。
慕成语气僵硬道:“对不起,打扰了,我不喜男子,真的不喜。”
江未言也赶忙道:“我……我也不喜男子,真的抱歉、抱歉。”
老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来挽留他们,花尽歌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走,飞也似地逃离了这个地方。
慕成和江未言赶忙跟着花尽歌逃了出去。
“哎!哎!!!”老鸨还在试图让跑走的三人留下,可三人没有一个人敢回头去看。
花尽歌心中虽然有些可怜那个粉衣小倌,但一想到粉衣小倌或许还乐在其中,心中便好受了许多。
不管是不是如此,花尽歌都只能暂时先这么安慰自己了。
毕竟在这个世道中,能管好自己,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大街上的乞丐们大概都去吃人了,三人趁着这会儿道路还算通畅,赶紧赶路。
一路上,街道两边依旧能够看到有零零星星的乞丐在游荡着。
在好不容易赶到了一处相对来说比较僻静的地方时,花尽歌已经累得恨不得直接瘫坐在地上了。
这地方有好几棵大树,树的后面还有一个小亭子。
花尽歌伸手指向了亭子的方向,疲惫道:“要不我们去歇会儿再走吧?”
“行。”慕成和江未言也很疲惫了,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三人来到了亭子中,各自找了个位置靠坐着。
江未言就像是闲不住嘴似的,他自言自语一般道:“那粉衣小倌看样子也活不长了。”
“为什么?”花尽歌不禁有些好奇。
江未言道:“我看人很准的,他就是活不长了,大概再过个几天之后就会死。至于具体的情况,我还看不出来。”
花尽歌无言以对。
像粉衣小倌那种样貌的小倌,花尽歌从前养的面首中倒是有一位挺相似的。
那位面首名唤霍恒,也是位穿粉衣的漂亮男子。
昔日花尽歌是曟朝的公主杨心月,她的弟弟杨翎是曟朝的皇帝。
每当杨心月看到弟弟拥有无数的宠妃时,杨心月都会感到不服气。
凭什么弟弟能够有这么多女人?而我却只能有一个驸马?这不公平!
于是杨心月找到了弟弟,向弟弟说明了自己的的想法。
弟弟从小到大都向着自己的姐姐,他立马就为姐姐精挑细选了五十个面首。
面首们都生得十分俊俏,对杨心月服服帖帖的,杨心月很是高兴。
宫人们经常能够看到杨心月和五十个面首在御花园里玩闹。
一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能够像皇帝拥有众多宠妃那样拥有众多面首,杨心月就感到兴奋不已。她带着这五十个面首一起去泡了温泉,与面首们在温泉中嬉水,玩得忘乎所以。
在这些面首中,杨心月最喜欢的那个男子就是霍恒。
可是霍恒似乎有些腼腆。他在无法无天,肆意妄为的公主面前显得有些唯唯诺诺的。
杨心月觉得霍恒应当是个怕羞的,于是她便每日换着法子欺负、挑逗霍恒。
霍恒越羞,杨心月就越兴奋,有时候杨心月甚至会带着其他的面首一起去欺负霍恒。
而当霍恒眉清目秀的脸上止不住地淌下泪,带着哭腔向杨心月求饶的时候,杨心月总是会像逗小猫小狗似地逗弄他,最后再来一句:“放过你?做什么梦呢?你这辈子都是本公主的,若是能死在本公主手里都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某天,杨心月又带着一众面首去泡了温泉。
可霍恒还是那么怕羞,他藏在面首们的最后面,低着头不敢看杨心月。
杨心月与那些对自己惟命是从,主动跟自己嬉水的面首玩够之后,她慵懒地靠在一个身材壮实的面首怀中,漫不经心地望向了霍恒,道:“喂,恒娇娇,怎么还是这么害羞啊,过来!”
杨心月说的“过来”二字十分有力,让人有一种不遵从此命令就会小命不保的感觉。
霍恒委屈道:“是。”
说着,霍恒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走了过来。
水面上泛起的涟漪一圈圈荡开,霍恒的模样在温泉散发出的白雾中看起来更加破碎了,他的眼尾微微泛红,眼中似乎还含着泪。
杨心月就喜欢看霍恒这副委屈巴巴,不情不愿的模样。
待到霍恒终于到了自己的面前,杨心月问他:“你的家人如何了?”
霍恒难过道:“父母双亡,家中有一个年幼的妹妹和一个重病的爷爷。”
杨心月了然,原来这怕羞的美人是个实打实的可怜人。
“好吧。”杨心月道:“今晚你来本公主的房间,你要是把本公主伺候好了,本公主就让你的妹妹入宫当个洗衣服的,你爷爷的病本公主也会安排人给他医治。”
霍恒的眼中顿时有了光,他欣喜地看着眼前的杨心月,道:“臣一定让公主殿下满意!”
杨心月摸了摸霍恒白皙的脸蛋,笑道:“这才对嘛,多笑笑,不要总是一副哭相,本公主宠你,爱哭鬼恒娇娇。”
实话实说,霍恒这个雏儿实在是怕羞得很,杨心月几乎是手把手教杨心月该怎么行房事的。
但事情总是一回生二回熟,霍恒很快就知道该怎么把公主给伺候好了。
可杨心月的花样实在是太多了,她的某些玩法总是会让霍恒感到不知所措,连手都不知该放哪里才合适。
这正合了杨心月的意,她就是喜欢霍恒这副惊慌失措,小心翼翼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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